,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草莓的甜味在舌尖化开,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爸爸带我去游乐园时买的棉花糖。
“张苓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陈野突然说。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刚刚似乎已经说过一遍。
“我保证。”
他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得让我心头发烫。
便利店的玻璃窗映出我们的倒影:伤痕累累的我和神色阴郁的陈野,像是两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
但此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为什么......?”
我鼓起勇气问道。
陈野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或许是因为你太可怜了吧。”
“可是我父亲害死了你的母亲啊。”
我不敢说出这句话,自从爸爸进去之后,很少有人会关心我。
陈野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走吧,送你回医院。”
我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完全包裹住我冰凉的手指。
夜风很凉,但陈野的外套和他掌心的温度让我不再发抖。
街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可以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陈野。”
我小声叫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
他紧了紧握着我的手,没有回答。
6真相医院的消毒水味比往常更刺鼻。
我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敢推门。
陈野的外套还穿在身上,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
“栀栀?”
母亲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母亲半靠在床头,化疗的管子像蛛网一样缠绕在她枯瘦的手臂上。
当她看清我的脸时,输液管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陈野贴得很整齐,但遮不住淤青。
“摔了一跤。”
我撒谎道,把书包放在椅子上。
母亲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盯着我锁骨处露出的蝴蝶胎记,又看向我身上的男生校服,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见到他了...是不是?”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谁?”
“那个男孩...”母亲的手指冰凉,“和你有着一样胎记的男孩。”
病房里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护士冲进来时,母亲已经泪流满面。
她死死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