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他声音阴冷下来。
“你爹那个病……哼，等着钱救命吧？”
“再拖下去，人……可就没了！”
这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攥紧拳头。
屈辱！
愤怒！
但我只能死死压着！
父亲的脸…… 病床上虚弱的呼吸声…… 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绝对不能断了这救命钱！
“赵老板……这蛇太多了，太危险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鄙视的哀求。
“危险？”
赵明嗤笑一声，眼神像看一条狗。
“老子的话，在这里就是规矩！”
“要么干！
要么滚蛋！
你自己选！”
他指着我的鼻子，吼道。
我喉咙滚动了几下，干涩得发痛。
最终，我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了无力的沉默。
我垂下头。
“……我干。”
赵明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他的皮卡。
“天黑之前，给老子弄利索！”
“不然，有你好看的！”
皮卡扬长而去。
口袋里，那只用了多年的老旧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颤抖着手，掏出来。
屏幕上，一条刺眼的信息。
医院缴费提醒：尊敬的孙先生，您的父亲明日需缴住院定金五千元，请尽快办理。
屏幕背景，是我和父亲唯一的合影。
父亲的笑。
医院冰冷的催款单。
像两把巨大的铁钳，正在一点点夹碎我的心脏。
五千块！
那是我拼死拼活，省吃俭用，干两个月才能攒下的工资！
如果这笔钱被扣光…… 父亲就完了！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麻木的决绝。
…… 傍晚。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挖掘机的轰鸣声，再次响彻工地！
这一次，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冰冷的钢铁巨牙，对准了那个仍在涌动生命的大坑。
我猛地前推操纵杆！
轰——！！！
第一铲！
泥土！
碎石！
还有……无数扭曲、断裂的蛇体！
被一同掘起！
然后，重重地甩向旁边的空地！
幸存的毒蛇受到惊吓，疯狂地向四周逃窜！
但我不能停！
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地操作着。
一次次砸下！
掘起！
碾压！
沉重的钢铁履带，碾过四散奔逃的蛇群！
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暗红色的血液！
破碎的鳞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