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李雪的脚踝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包在纱布最外一层是婚纱的裙摆。
她把我的婚纱剪碎。
就为了缠她受伤的脚踝。
李雪将下颌搭在陈逸肩头。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冲着挤眉弄眼。
还挑衅地抬了抬脚腕。
我笑笑。
这些小伎俩,骗陈逸还行。
他最吃这一套。
李雪喝了口汤,毫不吝啬赞美。
“安安姐的厨艺真好。
我想喝一辈子。”
陈逸没接话,扫了我一眼。
忍着三十九度的高烧,我挤出一抹笑。
“喜欢喝,我可以教你熬制方法。
自己做的,总比吃嗟来之食好。”
顿时,李雪眼里涌上泪。
“安安姐,对不起。
我知道你讨厌我。
我住几天就走。”
说着,开始抹眼泪。
小丑的表演让我怒急攻心。
我攥紧椅子扶手,不让自己摔倒。
眼前人影重重,模糊不清。
我还是礼貌地笑着回她:“你住一辈子都可以。”
我不介意她的挑衅。
她想得到的,正是我想抛弃的。
2陈逸刚要对我发脾气,李妈闯进餐厅。
她抱着破破烂烂的婚纱,一脸怒火。
“小逸,谁把安安的婚纱扔到卫生间了?”
“遭天谴的哦,这么败家啊!”
婚纱被从胸口剪开,直到腹部,像是在人的胸口狠狠划了一刀。
裙摆上除了扎烂的破洞,就是一条条的布,随着走动带起的气流,一下一下的晃,如是死人的灵幡。
看到婚纱的惨状,胸口更加憋闷,像有人攥住喉咙,让我窒息。
陈逸的嘴巴在我眼前一翕一合:“黎安安已经如愿了,破婚纱扔就扔了,至于大惊小怪吗?”
陈逸云淡风轻的表情让我心中翻江倒海。
指甲抠进掌心的疼痛比不上对陈逸的失望。
喉咙涌上腥甜。
眼前一黑,我随椅子倒地。
李妈惊呼。
陈逸毫不在意瞟了我一眼。
“又来装柔弱!”
“死不了!
谁也不许扶她!”
陈逸骂骂咧咧。
“要不是她装柔弱,假装生病,爷爷也不会逼我娶她。”
“又当又立!
不嫌丢人!”
他冷酷无情的样子让我陌生。
曾经,他也说过喜欢我。
我还记得,我们甜蜜的初吻。
成年的那个生日,他把我堵在书房门后,央求着亲一下。
他说,我的唇比蜂蜜还甜。
他也曾经冒雨陪着我去看山顶的第一抹日出。
下山的时候,我走不动耍赖,他背着我走了两个多小时。
他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