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用绳索将自己倒吊在城门之上。
一手执谏章,一手执剑。
想拦住出城和谈的新君。
「北人奸计,陛下切不可信。」
「如今国库充足,军民一心,完全可以一战。」
「陛下如谏不从,某割断绳索,撞死于此。」
鸿胪寺卿崔折之将谏章接下奉于陛下。
陛下看后:「武死战,你死谏,也算死得其所,厚葬。」
父亲决绝,自断绳索,摔落在地,鲜血迸裂,当场而去。
全城传得沸沸扬扬,而身为他的嫡女,李府的女主人,这么大的事,我竟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我身形不稳,摇摇欲坠,若不是阿弟及时撑住,恐已跌在碎瓷片上。
父亲身为户部尚书,并非谏官,为何要走上绝路?
稳住心神。
让心腹赵嬷嬷将采买、门童、常进出府的通通绑起来,等候发落。
再无暇顾及其他,挺着大肚子,拉着阿弟往家赶。
阿娘早逝,家里就他一个未及冠的孩子,哪里撑得住。
赵嬷嬷在身后追着喊:「夫人,小心肚子,家主会心疼的。」
对,我还有夫君,连忙安排人去报信。
虽然他并非我选中的夫君。
可成婚三年,他对我无微不至,有求必应。
我早已将他当成依靠。
何况他待父亲如亲父,得了任何好东西都会连夜请父亲品鉴,不论寒冬酷暑一得闲就替父亲按摩。
对阿弟更是比我这个长姐做得还要仔细,小到蝈蝈蛐蛐,大到完美字帖,都会给阿弟寻来。
若他知此噩耗定是更加难过。
今日下葬,因孕妇不送葬的习俗,我只得悄悄跟在队伍后面,想送父亲出城。
不知夫君因何事耽搁,按理他昨日就该到了。
阿弟左手打幡儿,走在最前面,碰上狼狈逃回的陛下。
看来确如父亲所言,和谈是个瓮中捉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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