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装——”我猛地端起那碗鸡血糯米,狠狠泼在自己身上。
白缎霎时浸透暗红。
“这下够脏么?”
我仰头问他。
周奕眼底腾地烧起来。
他揪住我衣领往供桌上按,黑烟菩萨像被震得摇晃。
我挣扎时死死抱住红漆盒挡在胸前。
“碍事!”
周奕醉醺醺地掰我手指,指甲在漆面上刮出尖响。
我整个人蜷在供桌边,把盒子往怀里藏。
“大少爷行行好…这是老爷的…”他眼中的戾气猛然加剧,猛地伸手来抢。
我假装慌乱,却暗中拧松了铜锁的搭扣,最后松了力道让他抢去。
盒盖弹开的刹那,周奕的喘息突然凝住。
半盒青白灰末静静躺在红盒里。
他伸出食指蘸了些,凑近鼻子嗅了嗅。
“...骨灰?”
我缩在供桌下啜泣,“老爷说……说要亲生儿子的骨灰炼菩萨……”周奕脸色唰地惨白。
我趁机添了把火,“他嫌您总输钱,说换个儿子镇宅……”周奕的脸色瞬间铁青,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你他妈说什么?”
我颤着声,指节死死扣住红盒边缘:“老爷还说迟早用那支洋枪崩了大少爷您……”他猛地松开我,转身就往外走,腰间毛瑟枪撞得哐当作响。
“老畜生,我这就去问清楚——少爷!”
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刘厅长在赌场等您!
说是今晚的账……”周奕脚步一顿,咒骂一声。
他本是来找周世坤要钱还赌债的,正好给我加戏的机会。
我扑过去拽住他的衣角:“大少爷别冲动!
西仓那批货是周家命脉,老爷说过谁动就……滚开!”
他一脚踹开我,眼底烧着癫狂的火。
“周家早该换代了,老子今晚就把整座码头搬空!
一袋私盐都不会留给那老狗!”
走廊的灯笼被他撞得摇晃,远远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吼叫。
“把西仓的货全装上船!
直接开去赌场!”
我听着脚步远去的声音,突然低笑出声。
煤油灯忽然爆了个灯花。
我拾起还剩了些血糯米的瓷碗,狠狠砸向书柜。
书柜瞬间染上一片暗红。
我又想起了那瘫在灶台边,舌头吐得老长的爹。
真奇怪,天天念圣贤书的人,死相竟这样难看。
我对着满地狼藉轻声说,“周世坤,你儿子可比菩萨像碎得早。”
8周奕的脚步声彻底远去。
“演够了吧?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