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智衍子龙的现代都市小说《子龙明末重生,力阻献忠屠川智衍子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霂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休整完毕的众人跨马继续朝成都疾驰,路上,子龙也从朱成龙口中对大西贼兵有了更深的了解。这支部队虽说大部分由农夫与逃兵组成,但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断添新裁旧,胆小力弱之人都已死在转战各地的沙场上,战力其实非常可观。一般的大明守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像他们之前碰到的,还只是大西贼兵中的孱弱士卒,真正的精锐,此时正在围攻成都。大西王朝号称十万精兵,加上其他辅兵一类,兵力不下二十万。而此时的成都,总共守军也只有五万不到。虽说守城一方占据地利优势,可足足数倍的军力差距,也让子龙对成都的局势极为担心。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夕,子龙与朱成龙一行人到达成都城外五里处一座山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成都,这一看之下,子龙顿时心凉半截。此时的成都城,四面...
《子龙明末重生,力阻献忠屠川智衍子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休整完毕的众人跨马继续朝成都疾驰,路上,子龙也从朱成龙口中对大西贼兵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支部队虽说大部分由农夫与逃兵组成,但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断添新裁旧,胆小力弱之人都已死在转战各地的沙场上,战力其实非常可观。
一般的大明守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像他们之前碰到的,还只是大西贼兵中的孱弱士卒,真正的精锐,此时正在围攻成都。
大西王朝号称十万精兵,加上其他辅兵一类,兵力不下二十万。
而此时的成都,总共守军也只有五万不到。
虽说守城一方占据地利优势,可足足数倍的军力差距,也让子龙对成都的局势极为担心。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夕,子龙与朱成龙一行人到达成都城外五里处一座山上。
从这里,可以看到成都,这一看之下,子龙顿时心凉半截。
此时的成都城,四面八方皆被密密麻麻的大西贼兵包围,他们目光所极的东、南两个城门,皆都有不少于五万的兵马包围。
城墙边上,大西贼兵正大举攻城,那震天的喊杀声,就算隔着数里,也能隐隐听闻得到。
“子龙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听着风中隐隐传来的喊杀声,朱成龙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军攻城的景象,如此多的人马,光靠他们这么点人,别说冲阵入城,恐怕还没接近就被乱箭射成了筛子。
“我知道那里有一条地道可直通城内,但入口被贼兵所占,我们得先冲过去。”
子龙目光打量四周,指着山下不远处一座大宅子道。
朱成龙凝目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里,有能直通城内的地道?”
那个位置,距离成都城应该最少有四里,如此远的距离,要挖一条直通城内的地道,其工程之大难以想像。
而且,他也算是川蜀本地人,可他根本就没听过有地道这么回事。
“这是当年我们开玩笑而得,知道的人不多。”
子龙目光看向山脚的宅子,眼中带着缅怀之色,有一段画面从他脑中闪过。
那是刘关张三人打赌,自己微笑旁听的场面,最终,关圣赢得赌局。
刘皇只能答应赌约,为关圣立庙,同时,在庙内建出一条可通城外的地道。
此时的三人,对未来形势并不乐观,这条地道,若是最后关头,可以保他们血脉一条生路。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条地道并未起到它该有的作用,最终也被遗忘于历史的尘埃中。
山脚的宅子极大,占地足有数亩,也是当年为掩人耳目而建。
历经千年岁月,此处无数次转手,依旧耸立此处,也是让子龙极为欣慰。
“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去探探情况。”
离宅子不远的山林中,子龙朝朱成龙挥了挥手,让他去探探宅子的虚实。
“朱文朱武,你们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朱成龙点头,立即朝两个身形削瘦,眼神灵活的汉子招了招手。
“大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拱手行礼,策马前行一段,而后弃马步行,身形几闪就消失在前方草木中。
由于两人都穿着刚从之前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大西贼兵的战甲,混进去倒也不难。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再次出现。
“大哥,我们探明了,那宅子是大西兵的一处粮仓,有他们西路五万大军三天的粮草。”
“此处共有五千粮草军守卫,守卫森严,想要杀进去怕是有点困难。”
“这里有五万大军三天的粮草?”
两人汇报完,朱成龙双眼猛的一亮,他们朱家庄属于夔东十三家之一。
之前朱家庄被大西兵屠戮,他本来是要带着其他十二家的人马一起前来复仇的。
虽然可能不可能抗衡整个大西王朝的兵马,可能灭他们几部人马给自己族人复仇,他也是愿意的。
奈何他们十三家之前因为振济灾民消耗太大,根本没办法凑齐所有人出动所需的大量粮草,他只能带着自己族中的一小队人马出来看看情况。
现在这大批的粮草摆在这,守卫力量也不算森严,若是十三家的其他人来劫了,那岂不是爽歪歪。
“朱文朱武,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带十个人回去报信,就说大西王朝粮草守卫空虚,让他们带人速来劫粮。”
都不等子龙开口,朱成龙先一步交代了任务。
“你们能带多少人过来?多久能到?”
子龙倒也不在乎朱成龙的小心思,他现在只想守住成都,若是夔东十三家的人能来劫粮,他是非常欢迎的。
毕竟这些人出手,必定会打乱大西王朝的兵力部署,对他守住成都有极大的好处。
朱成龙一楞,他以为子龙会生气,没想到人家压根不在乎。
想一想,他也明白过来,他们十三家若是派兵前来,对子龙有益无害。
微微沉吟,他开口道:
“我们十三家的本部人马最少要半个月才能到达。”
毕竟是川东到川西,半个月一个来回,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
“不过,我们有一批散在外面的人马,若是现在召集,最快三天就能到达这里。”
“能召集多少人?”
“大概三千人马,都是骑兵好手。”
“那赶紧召集过来。”
子龙心中一喜,三千人马对于此时的整个大西军或许作用不大,可一旦用好了,能起到的作用超乎想像。
“好,我这就让人去召集人手。”
朱成龙点头,又叫出十个兄弟,让他们去召集散布在外的人马。
安排完后续劫粮事宜,子龙看向剩下的一百来号人,开始制订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成龙,你带人四处放火烧粮,制造混乱,我则先潜进去寻找入口位置。”
“好,这是响箭,你找到入口就放响箭,我们在那里集合。”
朱成龙拿出一支响箭递到子龙手上,随后大手一挥。
“兄弟们,跟我走!”
朱成龙大手一挥,带人策马前行,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明崇祯十七年,七月十五。
中元,宜破屋坏垣,馀事勿取。
四川布政使司,大邑县。
县城外悟空山上,孤伶伶矗立着一座存在不知多少年月的古旧小寺庙。
寺庙虽小,名称却是大气磅礴得很。
护国寺!
大白天的,寺庙门外挤满了逃难上山的民众,携家带口,一个个哭泣哀号。
山下隐隐约约传来贼兵们放肆地呼喝狂笑声。
寺内寥寥数名僧众赶到门口安抚接待,将逃难人群引入后院。
一名小沙弥神色惊惶踉跄跑入主殿,对跪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喊道:
“师父,别敲木鱼了,快想想办法啊,大西贼兵要上山了!”
智衍禅师停下念诵,却并未回过身来。
淡然说道:
“大西贼兵,八大王献忠。”
“前些年他不是也曾引兵入川过么,可谓是号令森严,对百姓秋毫无犯,比那些官兵还要正派。”
“我等出家之人,避世而居,何必去管天下更迭,你且去帮忙一起安置民众。”
小沙弥顿足急道:
“师父,今时可不同往日!”
“刚听逃难民众说到,上月二十大西贼兵攻陷重庆府,尽屠满城百姓。”
智衍禅师骇然转头:
“什么?”
小沙弥继续说道:
“献忠那恶魔还逼着重庆府祥云寺住持智通大师吃肉,大师口出谒语肉食者魔、慈悲者佛,试图劝他放下屠刀,却也遭其杀害。”
“那恶魔扬言要屠尽川中百姓,如今贼兵主力直奔成都府城而去,来大邑这里的乃是其麾下的部将。”
智衍禅师连忙站起:
“重庆府遭到屠城?智通师弟死了?他还要屠尽四川?”
小沙弥已急得满头是汗:
“师父,我们快逃吧,这些大西贼兵可不认人,咱们出家人光溜溜的脑袋,他们同样一刀一颗,照砍不误。”
“有那些逃难民众吸引贼兵注意,咱们偷偷溜走,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说到最后,小沙弥的声音有些嗫嚅。
好生恶死,乃人之本性。
小沙弥修行未够,自然堪不破这生死大关。
智衍禅师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
“慧行,你说的是什么话?佛前念诵的经文,都忘了么!”
小沙弥讪讪退后两步,满脸惭愧之色。
“走,跟为师去看看。”
智衍禅师带着小沙弥慧行,匆匆出了大殿。
寺庙门外的逃难民众已尽被引入后院,几名僧众正忙着医治受伤之人。
智衍禅师寻了几名口齿便给的民众问了几句,其中就有从重庆府逃出来的幸存之人。
见所述与小沙弥说的分毫不差,智衍禅师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都结成一团。
竟然是真的!
也不知这大西王受了什么刺激,抑或是被谁蛊惑,竟一反往态。
这回杀入四川,与之前截然不同。
兵锋所至,不管官兵将臣,黎民百姓,无不杀得人头滚滚。
大西王献忠之前曾两度引兵入蜀。
第一次于崇祯七年攻陷夔州进围太平。
重庆女总兵秦良玉率领白杆兵,与她儿子石柱宣慰使马祥麟前后夹击,大败献忠。
崇祯十三年献忠再度入川,于川中转战两载,军纪森严,对百姓从无欺压骚扰。
直到崇祯十四年大败太子太保左良玉,一路杀向鄂中。
这第三度入川,怎么就变成了个杀人恶魔呢。
智衍禅师还在思忖之中,外头山道上远远响起马蹄和呐喊声。
智衍禅师脸色大变:
“所有僧众,诸位壮力施主,且随老衲御敌于庙门之外!”
事关自家生死,逃难来的民众中顿时站出二三十名青壮。
连同僧人,疾奔庙门口处。
时值乱世,蟊贼遍地,就连佛家清净之处,僧众们日常也要演练武艺,寺庙中也常备着棍棒之类武器。
一时间近四十号人,人手分配了一根长棍,将庙门堵得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
一队上百人马从山道上来,纵声呼喝着来到寺庙前。
这队贼兵领头的三名将校模样骑在马上,其余人等皆步行而来。
贼兵的装饰与大明官兵几无二致。
头戴红缨白色大帽,身穿天蓝色圆领箭衣。
若非身后一杆旗帜飘扬着大大的“西”字,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官兵到来。
不过大明延续了两百多年,沉疴难起,所谓官兵,和贼兵也无甚区别。
甚至有些官兵,劫掠屠戮起百姓,比贼兵还狠。
比如左良玉率领的官兵。
这些造反的贼兵,本是由西北边军和部分辽东逃兵组成,战斗力颇为不俗。
三名领头将校当中一人驱马上前,抬鞭指着庙门内的智衍禅师喝道:
“老秃驴,本将乃是大西王座下前锋将军马元利。”
“大西王曾言,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马元利最后七个杀字从牙缝中一一迸出。
一股浓重的杀机,扑面而来。
智衍禅师及门内的僧侣民众,齐齐打了个寒噤。
献忠这反贼疯了!
果然是想要杀尽川蜀百姓!
“你......你们如此倒行逆施,不怕冥冥之中,自有报应吗?”
以智衍禅师的修养心性,声音也不由颤抖起来。
马元利仰天疯狂大笑:
“大西王有令,十者杀其九,可活一人,老贼秃,你速速将潜逃到此的刁民都赶出寺来,本将做主,可以给你这破庙留一人传承衣钵。”
“否则,别怪我等赶尽杀绝,鸡犬不留......不对,你这庙里,偷偷收留小娘子可能有,鸡犬应该没有,啊哈哈哈!”
智衍禅师脸上浮起薄愠,拂袖拒绝:
“上天有好生之德,众施主既然进了我护国寺,自然受佛主庇佑,老衲岂能将其推出受戮!”
“诸位,准备迎战!”
马元利脸上浮起残忍之色:
“不知死活的老贼秃,本将这就送你去见佛主,寺内寸草不留!”
摘下腰间弓矢一箭射出。
“嗖!”
利箭破空而来,直指智衍禅师咽喉。
以智衍禅师老迈迟缓步履,又岂能躲得开?
眼看智衍禅师就要死在箭下!
“师父!”
蓦然一声凄厉呼喊,一道小小身影扑到智衍禅师身前,将其推开。
正是小沙弥慧行。
利箭顿时贯穿慧行背心,慧行踉跄两步跌入智衍禅师怀中,艰难喊道:
“师父......快走......”
身躯旋即软了下去。
周围僧侣民众大惊,顿时拥前将抱着慧行尸身的智衍禅师抢回。
马元利嘿嘿狞笑一声,弓弦连珠响起。
“啊~~~啊~~~啊~~~”
不断有人中箭倒了下去。
智衍禅师目眦欲裂。
再无多年苦修的淡然,嘶声大叫:
“关闭寺门,守住院墙!”
僧侣民众这才反应过来。
奋力推动沉重的寺门紧紧闭合,顶上门栓。
可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寺内区区数十人,岂是上百如狼似虎贼兵的对手?
外面已响起马元利呼喝命令之声。
寺门被不断撞击,一下沉过一下。
等贼兵破门而入,便是众人赴死之时。
“老禅师,这可如何是好?”
惊惶的民众围住智衍禅师,已是六神无主。
智衍禅师急得团团乱转,蓦然记起一个久远的传说。
就在成都守军忙着打扫战场之时,大西王帐之内,又一场会议悄然召开。
同样是昨天参会的六人,只是相比昨天,几人脸上的神色皆有些难看。
“先汇报一下你们各路大军的伤亡与成果听听。”
首座上,大西王第一个开口,脸上满是怒色。
显然,这个战果并不是太理想。
“禀主上,我们东路大军两日攻城,共计损失兵力两万四千有余。”
汪兆麟说话声音也有点低沉,小心翼翼撇了大西王一眼,这才继续开口道。
“两日攻城,我们共计给对方造成约四千左右的伤亡。”
顿了顿,他又急忙解释道:
“这主要是因为这两日攻城皆为普通杂兵,战力较弱,而我军的精锐与火器皆未出手。”
“最主要的是,今天下午,那帮守城的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战力大涨,这才导致我军损失惨重,不然应该还能多让他们死上千人。”
“明日,我决定派出精锐与火器营出手,相信定能扭转局势。”
“两万四千人,你知道两万四千人什么概念么,就算是两万四千头猪,也不止拱死对方四千人。”
大西王一个茶杯直接砸到汪兆麟脚下,愤怒大吼。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明天若是你还没什么进步,你这东路主将的位子就不用坐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南路主将白文选。
“你那边战况如何。”
被大西王目光一扫,白文选身体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禀主上,我们南路大军共计损失人马......。”
白文选吞吞吐吐,有点不敢开口。
“说!”
大西王撇他一眼,一声冷哼。
白文选一咬牙,这才硬着头皮道:
“我南路大军共计损失两万八千余,共计造成敌方伤亡四千有......。”
“砰!”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青石笔筒已经砸到他头上,然后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白文选被砸得头破血流,却连屁都不敢乱放一个,赶紧趴到地上磕头求饶,让本就血如泉涌的脑袋更加鲜红,看起来极为狼狈。
大西王却不罢休,又一阵左顾右盼,还想找点什么东西砸下去。
最后实在没找到东西,更是直接走下王位,对着白文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两万八,两万八千人,你才干掉对面四千人,七比一的战损,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汪兆麟是领着一群猪打出六比一的战损,那你自己就是一头猪。”
大西王打得气喘吁吁,半晌才停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你如此无能的主将在,南路大军就算再给你十万精兵,你也别想攻进城去。”
微微沉吟,大西王挥了挥手道:
“这个南路主将你也别干了,换别人上吧。”
“主上恕罪,主上恕罪,非是我无能,实在是人家西城防线有高人啊。”
“他们西城守卫那个叫杨展的游击将军,非常擅长兵阵与守城,将每一个士兵的能力都发挥到了极致,我们南路大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也难以打退人家兵阵啊。”
白文选头磕在地上砰砰响,高声高冤。
他倒也并不是真的无能,只是真的倒霉。
西路守将杨展,在整个成都守军中,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从三品的游击将军,指挥能力非常强悍,白文选这么一个半路出家的贼兵将领,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大西王沉默,如果真如白文选所言,那倒还真不能怪他。
只是他刚刚才说要撤掉白文选,现在反悔,对他的威信又不太好。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一旁的李定国察颜观色,第一个站出来为白文选求情道。
“主上,这杨展之名我也有所耳闻,是一名能将,白将军在他手里吃亏,也是情有可原。”
“还望主上再给刘将军一个机会。”
其他人听李定国所言,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里。
既然事出有因,大西王肯定是不想换将的,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
只是他刚才说出的话不好反悔而已,他现在急需一个台阶。
而李定国,立即就能抓住机会给他台阶。
难怪人家能成为大西王义子,这察颜观色的本事,还真不是他们能比的。
当即,汪兆麟与刘文秀也纷纷开口求情。
“还望主上再给刘将军一个机会。”
“还望主上再给刘将军一个机会。”
大西王目光从李定国身上扫过,眼底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自己这个义子,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
略微沉吟半晌,他才挥挥手,对白文选道。
“好,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如果战果还不能让我满意,自己提头来见。”
“多谢主上,多谢主上。”
白文选感激的看了其他三个将军一眼,这才战战兢兢坐回自己的位子。
跟着大西王这么多年,他是知道大西王对别人有多狠的。
大西王又将目光落到刘文秀身上,淡淡开口道:
“你们西路军战果如何。”
“禀主上,我们西路军共计损失两万余,对方死伤共计六千余。”
刘文秀朝大西王拱手行了一礼,目光又从汪兆麟与白文选身上扫过,略带骄傲的说道。
相比前两者,他这个战果可就要辉煌得多了,战损比只有三比一左右,在攻城战中,这个战果算是损失相当小的了。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明天派精锐主力上,希望能听到你们西路军破城的好消息。”
凡事就怕对比,将汪兆麟与白文选的战况一听,再听刘文秀的战果,哪怕只是正常情况,大西王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定国,你北路军战果如何。”
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大西王看向李定国的眼神都变得和蔼起来。
“禀主上,我北路军两日攻城下来,共计损失一万八千余众,敌方伤亡在七千左右。”
“北路城门被我军攻陷一次,只是后来被对方付出巨大代价抢回。”
“明天我将派出精锐主力,相信应该可以攻破北城。”
李定国拱手行礼,而后沉声开口。
相比其他三人,他北路军的战果可谓是相当辉煌,战损比居然还不到三比一。
这放在哪个攻城战中,都是相当耀眼的成绩。
“哈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定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大西王老怀大慰,不断拍着李定国的肩膀,放声大笑。
“我这么多义子中,就你最有出息了。”
“等我们这次攻破成都,我们就立国号,到时,我们大西朝的兵马大元帅就是你了。”
他这话还真不是开玩笑,整个大西朝,李定国虽然年纪最小,却也是最能征善战的一个。
最重要的是,他为人识大体,懂分寸,做事也非常有章法。
无论他安排什么事,李定国都能给他完成得非常漂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多谢义父提拨。”
被许下兵马大元帅之职,李定国倒是神色淡定,只是对大西王语气略显亲热了一些。
不过,这也是大西王自己要求的,军营中都要叫他主上。
只有他自己高兴时叫他义子,他才好叫他义父。
就在大西兵这边商议明天该怎么攻城时,成都城府衙中,龙文光几人也愁眉苦脸的商议着。
这一次,蜀王不在,反而多了五个身穿战甲的将军。
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身穿银甲的青年将军。
此人剑眉星目,气宇不凡,正是给大西兵南路军造成巨大伤亡的游击将军,杨展。
除了杨展之外,还有另外三个游击将军,分别是防守东城门的李叶,防守西城门的黄兆兴,防守北城门的杨兴安。
而这四个游击将军,都归参将张松统领。
“敌方已经攻城两天,他们手上的杂役军已经快消耗光了,明天,估计他们会派出真正的精锐出场,几位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龙文光目光从五个将军身上扫过,眼中带着一丝凝重。
这几乎是大部分攻城战的惯用套路,先用战力弱的战牌军消耗守城一方的精气与守城物资,然后再派真正的精锐大军出场。
这样不仅会给守城方造成极大的守城物资浪费,也能给对方造成极强的疲惫感,让真正的攻城变得容易。
“大西贼子没派精锐上场,我们的火器营也没出动。”
参将张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两天的攻城,让他觉得大西兵也不过如此。
就算派出他们的精锐,又能强到哪去。
而他还有真正的杀手锏没用出来,那就是火器营。
“明天,我会让火器营出手,而且每个城门都给我架上十门红夷大炮。”
跟龙文光的担忧不同,张松对于守卫成都的信心还是非常足的。
毕竟,他们有火器营跟红夷大炮,又有充足的火药供应,大西兵光靠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是对手。
就算他们这段时间攻城拨寨弄了不少火器,恐怕也无法跟他手上的火器营相比。
“此事还得小心为上,我觉得大西兵此次估计也会动用不少火器。”
龙文光心中还是有一种不踏实之感,总感觉对方有应付火器营的办法。
“龙大人放心,此事我还是有把握的。”
张松摆手,他对自己的火器营非常自信,只等明天大西兵的精锐一出,他就让献忠狗贼知道什么叫损失惨重。
不仅是张松,他手下几个参将也是信心满满。
这两天的攻城战虽然让自己手下人马损失不少,可对方损失却是他们的几倍,就算大西贼兵号称二十万,照这个形势下去,想攻下成都也不是件容易事。
哪怕没有外部支援,耗,他们也能耗死大西贼兵。
只有杨展,眉头微微一皱,跟其他几人不同,他对此次的形势判断是非常不乐观的。
只是,他也不能开口多说什么,毕竟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拆张松的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龙文光其实也懂军事,奈何此时的统兵者是张松,他也不能多加干涉。
只能希望张松的判断正确,自己是杞人忧天。
“好,我现在就来布置一下明天的城防......!”
张松意气风发,开始布置明天的城防。
......
“咚!咚!咚!咚!......!”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向大地,沉闷的鼓声也开始响彻云宵。
成都城外的地平线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朝城墙涌来。
大西军,再次攻城了。
跟前两天攻城的军队不同,今天攻城的士兵,气势明显更足,眼中都带着丝丝杀气,一看就是百战精锐之师。
而成都墙头,守军也早已严阵以待。
同样跟前两天的守城阵容不同,今天的城墙上,每一方都多了十尊一尺粗的巨大漆黑炮管,正是张松眼中的大杀器,红夷大炮。
此炮射程足有五百步,面对这种密密麻麻的攻城敌军,每一炮都能带走几十上百个亡魂。
除了红夷大炮外,每一方城墙,都多了数百名身穿皮甲,手持火枪的兵卒。
这些兵卒分散在众多守城士兵中,几乎是隔上三五人才会有一个。
他们旁边的这些兵卒,也隐隐有将他们拱卫其中的意思。
没办法,这可是每个城池守军中的王牌,火器营,每一个都是将军眼中的宝贝疙瘩。
城墙上,几位游击将军目光注视远方,静静等着大西军进入红夷大炮射程。
可大西军却在离他们还有六百步时停住脚步,这个距离,他们的红夷大炮根本打不到,就算勉强打到,也不会有太大杀伤力。
墙上,几个守城将军眉头皆是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快,就在他们的注视下,每一路大西军都从人群中推出十多门比红夷大炮略小一号的火炮,就那么在大军前方摆开。
“这是?”
“佛朗机炮?”
守城的几个将军脸色大变。
佛朗机炮,这种火炮比他们的红夷大炮要小一号,射程却比他们的多出一百步。
不仅如此,这种火炮装填速度比他们的红夷大炮也要快上许多,不多不少,足足要快出一倍。
比他们多一百步的距离,快一倍的装填速度,几人只感觉额头冷汗直流。
“该死的大西贼子,他们怎么会有佛朗机炮的。”
张松脸色难看至极,佛朗机炮,顾名思义,这是从那个叫佛朗机的西方国家传过来的。
这种炮优势明显,价格自然昂贵,之前朝廷也只买到极少量,都布置在京师。
至于其他城的守军,有的只是红夷大炮。
就算如此,面对一般的普通叛军,红夷大炮也是能轻松碾压他们的存在。
像大西军这种草莽起家的军队,张松觉得他们不可能有火器。
就算有,他们也只能从那些他们之前攻破的城池中获得。
可一般守城战,只要是有点血性的守城军,哪怕死也会毁掉这种大杀器。
所以,他认为大西军火器一定极为稀少,就更别提红夷大炮这种攻城利器。
但结果跟他猜测的不同,人家确实没有红夷大炮,却有着比他们更先进的佛朗机炮。
不仅有更先进的佛朗机炮,数量还比他们更多。
这一点,从每一方攻城军队都推出差不多二十门佛朗机炮就能看出。
“开炮!”
就在城墙上守军面色大变的时候,下方的大西军已经将佛朗机炮装填完毕。
随着指挥官一挥令旗,数十道火舌顿时喷涌而出。
“轰!轰!轰!轰!......”
震天巨响同时传出,一枚枚黑色炮弹带着呼啸的破空声朝城墙射来。
“砰!砰!砰!砰!......”
“啊!”
“轰!”
“......!”
第一轮齐射,城墙上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那些巨大的弹丸,有的轰在城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震得城墙一阵颤抖。
有的轰中守城士兵,直接将人轰成一团血雾,而且去势不减,将他身后之人也轰杀成渣,这才掉落城头。
偶尔还有直接轰中城墙上的红夷大炮,那需要十多人才能推动的红夷大炮,也被那巨大的力道直接轰得原地打转。
一些离得近的兵士更是被打转的红夷大炮扫中,惨叫着倒地不起,更有倒霉蛋直接被倒下的红夷大炮压成肉饼。
“开炮!”
第一轮齐射过去,还没等城墙上守城士兵松口气,城下又是第二轮齐射开始。
“轰!轰!轰!轰!......!”
火舌喷溅,城墙上又是一阵兵慌马乱。
“轰!轰!轰!轰!......!”
“......!”
之后,第三轮,第四轮,足足轰击了六轮,大西兵才因炮弹耗尽停止炮击。
“冲!”
“杀!杀!杀!......!”
看到佛朗机炮大显神威,大西兵明显士气高涨,带着震天杀气朝城墙杀来。
很快,他们就冲杀到了离城墙五百步距离内。
这个时候,成都城上的线夷大炮才有了用武之地。
“开炮!”
随着守城将领怒吼,早就装填好的红夷大炮也终于发出怒吼。
“轰!”
“轰!轰!”
“轰!......!”
只是跟之前气势恢宏的大西兵炮击不同,守城这一方的红夷大炮倒是响得有点七零八落之感,气势上明显弱了一截。
没办法,之前对方那一阵炮击,城墙上的红夷大炮除了有几门被轰废,还有一些被轰得移动了方位,着实让守城士兵废了一番劲才重新调整过来。
当然,虽然炮声稀疏,结果还是不错的。
巨大的炮弹在冲锋的大西士卒中轰出几条血路,数百人死于炮弹之下。
可那几条血路,很快就在其他大西兵士悍不畏死的冲击下被淹没。
大西兵士冲出百步,第二轮炮响才再次出现。
之后便是第三轮炮响。
这个时候,大西兵士距城墙距离已经仅剩两百步。
“火枪队,开枪!”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火枪的攻击范围。
“砰!砰!砰!砰!......”
随着守城将军一声令下,火器营的火枪开始攻击。
前冲的大西士卒在这火枪攻击之下不断倒下。
但就在城墙上的火器营装填弹药之时,城下的大西士卒中也传出噼里叭啦的火枪声。
不过他们的火枪攻击跟之前火炮攻击完全相反,不仅枪声稀疏,杀伤力也极为有限。
只有寥寥几个倒霉蛋被他们的火枪击中,惨叫着倒地。
而城墙上的火枪队,倒是不断收割着大西士卒的生命。
等冲到一百五十步范围,他们更是还要接受弓箭手的射杀,这让大西兵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不过今天攻城的乃是大西兵中的精锐,就算伤亡再惨重,他们也没有人后退半步。
随着双方距离不断接近,百步之时,他们的弓箭手也能朝城头射箭。
双方损失开始逐渐缩小差距,当第一架攻城梯搭上城墙。
与昨日一般的场景再次上演,双方有人拼命往上爬,有人拼命阻止他们上来。
城墙,再次变成那个血肉横飞的绞肉场。
一条条生命在嘶吼中消散,在火光中化为焦炭。
但与昨日攻城士兵不同,今日的大西兵攻上城墙的速度明显更快。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第一个大西士兵爬上城墙。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
随着越来越多大西士卒爬上城墙,攻城战中最惨烈的短兵相接开始。
四个城门四个战场,每个战场的惨烈程度各不相同。
南城墙头,杨展手中令旗不断挥舞,他手下的守城士兵便不断变幻阵型,攻上城头的大西兵往往还没近身,便被砍下城头。
这一段城墙,守城士兵损失最少。
而城北墙头则完全相反,李定国指挥的大西兵个个悍勇,登上城头后哪怕是死也被拖下两个守城士兵一起掉下城头。
除此之外,城墙下方的城门处,也有攻城车顶着城墙上方的攻击不断撞击城门。
“轰!轰!......!”
在撞击一个时辰之后,突然两声巨响传出,城门处冒起一阵滚滚黑烟。
大西北路军居然用火药将撞得已经开始松动的北城门给炸倒在地。
“杀!杀!杀!”
城门一倒,无数大西兵士眼睛发亮,嗷嗷叫着冲进城内。
“拦住他们,跟我冲,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拦住他们。”
城墙上,正巡查到城处的领兵参将张松面色大变,嘶吼着带兵冲下城墙,去拦截那些冲进城来的大西贼兵。
北城门口,爆发了这三天攻城来最惨烈的撕杀。
那城门洞不断被大西士卒冲破,又被顽强的守城士兵给赶出去,然后再次被冲破。
城门口,尸体也越堆越高。
甚至一度达到将那三丈高的城门洞都封堵了一半的程度,血水更是如小溪般横流出数十丈远。
可就算如此,还是时不时有大西兵卒从尸堆上爬进来,嚎叫着冲向城内。
此战,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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