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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此时清明如寒潭的眸子,忽然意识到那抹薄绯原是伪装。
他根本未曾饮下那盏酒。
“殿下赌我会喝,我赌殿下会来。”
他指尖细细拭过我唇上残红,“公主特意安排的这出戏,臣演得可还尽心?”
我又气又恼,却被他趁机将十指压进锦枕,挣动间抬腿欲踢,又被他用绸带缠住脚踝:“凌渊你混账!”
“臣在。”
他眼底欲色翻涌如困兽,唇齿厮磨间却仍带着克制的温柔,“臣这副身子,自始至终,只认殿下一味解药。”
月白纱帐簌簌垂落,凌渊在彻底失控前抵住我的额,气息灼人:“……臣说过要殿下哭的。”
是誓言,亦是经年渴欲,终见天光。
而我早已在他臂弯里土崩瓦解,唯有指间绸带愈绞愈紧,任由他将那个雪夜谶言寸寸兑现。
那盒雪肌膏终究用上了,只是指尖游移之处,从耳后辗转至更隐秘的温软。
9数日后,御花园的凉亭里,蝉鸣渐起。
攸宁捏着绣帕给我扇风,眼睛却盯着我颈间未消的痕迹:“皇姐这几日气色倒好,只是这初夏的蚊虫未免太猖狂了些。”
我拍开她作乱的手:“你今日是专程来取笑我的?”
“我错了我错了。”
攸宁灵活地躲开,“首辅大人真的超爱。”
花影摇曳间,我望着不远处被众星拱月的颀长身影。
凌渊此刻正执壶为老太傅斟茶,低垂的眉眼在阳光下透出几分罕见的温和。
超爱……我吗?
想起那夜凌渊将我按在锦被里说“臣在”时,眼底确有我看不懂的暗涌。
“攸宁……”我摩挲着茶盏边沿的祥云纹,“你说他待我,究竟有几分真心?”
“依我看呐,如果满分是十分,那首辅大人大概是一百分吧。”
攸宁托着腮,眼波流转间尽是揶揄,“皇姐不信?”
似有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翻涌,我却还是一时语塞。
“若是想试试他的真心……那我们就演一出追妻火葬场的戏码……”她眼中闪过狐狸般的光彩,忽然压低声音,“皇姐,你说……首辅大人若以为你死了,会如何?”
她附耳说出的计划让我指尖发凉。
“荒唐。”
我倏然起身,衣袖拂过石案,“本公主何须……”可心底却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浮动。
我始终参不透凌渊藏在阴影里的执着,究竟是欲念燃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