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
手术费单子应该还在护士站,朱红色的“预缴金额:¥200,000”被我提前用文件夹压着。
现在这张薄纸,大概在林若雪掌心攥出了汗渍。
手机突然炸响,特写镜头里是林若雪父亲林振业的脸——监控画面里瘫在太师椅上的糟老头,此刻在屏幕里瞪着眼,额头暴起的青筋像蚯蚓。
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保镖,枪管藏在西装下若隐若现。
“你敢动林氏一根汗毛,老头子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画外音夹杂电流杂音,林振业嘶吼的声音震得耳膜疼。
我扯开领带,喉结滚了滚。
威逼利诱,二十年前的老把戏。
那时候我在华尔街,绑匪把刀架在我助理脖子上,要我把基金账户密码倒背如流。
结果呢?
他们的头目现在还在宾夕法尼亚监狱吃牢饭。
指尖抹过屏幕,对着摄像头轻笑:“告诉林叔叔,他藏的三个瑞士账户……”故意压低声音,“我连他情人在苏黎世买的那栋湖景别墅门牌号都知道。”
走廊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林若雪的尖叫刺穿空气:“傅景深!
你要逼死我们全家?!”
甩上门把监控画面掐断,转身迎上她。
深紫色鱼尾裙被她急匆匆提着,像是刚从晚宴逃出来的落汤鸡。
眼线糊得像京剧花脸,指甲掐进我袖口,香水混着汗水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
“收购文件给我。”
她脖颈青筋暴起,像条濒死的蛇。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她也是这样攥着我袖口,不过那时候哭着喊“阿深我错了”,指甲缝里还沾着玫瑰花瓣。
“求你了……医院刚催缴手术费……”她声音发抖,忽然踮脚在我耳边轻语,“你以为我不知道林诗雨是你白月光?
只要你不吞林氏……”冷笑卡在喉咙。
林诗雨?
那个三年前死在我床头的替身?
监控录像里她脖颈那道红痕,和林若雪此刻在我手腕上留下的抓痕重叠。
记忆泛起血腥味,我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拧,把她按在墙上。
“你以为我为什么收购林氏?”
我贴着她的耳垂,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刮过骨头,“三年前你和小白脸在办公室偷情,录像带可不只有我看过。”
指甲切入她锁骨处的皮肤,逼出她一声呜咽,“林叔叔当年把车祸真相压下去的时候,可没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