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羡之秦桑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时日无多了,发癫不是很合理裴羡之秦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皎若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后她这两个庄子里的菜和肉,一部分她除了留给自己吃给,其余的都拿来卖钱。至于侯府,她才不会为了替他们省钱就再那样精打细算,他们爱用多少就是多少。反正用的也不是她的钱。绿竹把这半个月来,两个庄子上卖出蔬菜和肉的账本拿过来,一脸喜色:“少夫人,没想到才半个月,光是两个庄子上的进项就有上千两了。”毕竟当初少夫人让人种菜养牲畜,也只是为了给那些老仆人找点事做,压根没想到能创造出这么大一笔收益。而且这次卖给酒楼,还是按照最低价卖的,若是以后卖给其他的酒楼,肯定还能赚更多的钱。秦桑接过账本看了看,也是很惊喜,随即大手一挥吩咐道:“你去庄子上跟明叔说一声,最近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每人都赏二两银子,另外再给每人准备一套冬衣。”绿竹恭敬应下:“是,少...
《我都时日无多了,发癫不是很合理裴羡之秦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以后她这两个庄子里的菜和肉,一部分她除了留给自己吃给,其余的都拿来卖钱。
至于侯府,她才不会为了替他们省钱就再那样精打细算,他们爱用多少就是多少。
反正用的也不是她的钱。
绿竹把这半个月来,两个庄子上卖出蔬菜和肉的账本拿过来,一脸喜色:“少夫人,没想到才半个月,光是两个庄子上的进项就有上千两了。”
毕竟当初少夫人让人种菜养牲畜,也只是为了给那些老仆人找点事做,压根没想到能创造出这么大一笔收益。
而且这次卖给酒楼,还是按照最低价卖的,若是以后卖给其他的酒楼,肯定还能赚更多的钱。
秦桑接过账本看了看,也是很惊喜,随即大手一挥吩咐道:“你去庄子上跟明叔说一声,最近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每人都赏二两银子,另外再给每人准备一套冬衣。”
绿竹恭敬应下:“是,少夫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约定的一月之期。
那天,秦桑也是睡到自然醒,待吃饱喝足后,这才坐着马车慢悠悠去了聚福楼。
只不过这次,佟掌柜对她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马车才到门口,就见佟掌柜带着两个下人恭候在门口,见秦桑从马车里出来,他也是一脸笑意迎了上来:“少夫人,您来了!”
语气是相当和蔼可亲,态度也不复之前的傲慢。
秦桑只朝他点了点头。
“少夫人,茶和点心已经备好了,请您随老夫一起上楼。”
佟掌柜走在前面,这次是直接把她们带到了四楼的雅间。
青萝跟在秦桑后面,一进去就被屋里的陈设给震惊到了,说是金碧辉煌也不为过。
入眼的就是靠近窗边的一扇象牙雕漆山水墨画屏风,旁边的是金丝楠木美人塌,就连桌上摆放的茶具也是上好的甜白釉。
屋内四个角落的花瓶里放的也是品种比较稀缺的豆绿牡丹。
青萝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少夫人,这里真好看。”
奢华程度比侯府都不差。
秦桑笑了笑。
待她在椅子上坐下后,佟掌柜更是亲自过来给她倒茶,言笑晏晏道:“少夫人,这一个月酒楼的进项开支,小的已经看到了,这次的赌约是我输了,不过小的输的是心甘情愿。”
之前少夫人说她有法子能让食材成本较原来相比能节省一半,他还以为她是吹牛,没想到自己被狠狠打脸。
这一个月酒楼的食材全部由少夫人提供,虽然食材价格偏低,可是酒楼生意没有丝毫影响,而且也没有客人抱怨说食材不新鲜。
连他都做不到的事,少夫人一介女流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实在是让人佩服。
说完,他又弯腰朝着秦桑郑重一拜:“少夫人,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小的一般计较。”
秦桑朝青萝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上前把人给扶了起来。
“佟掌柜说的哪里话,您是这酒楼的一把手,以后我还要仰仗您,让酒楼的生意继续蒸蒸日上呢。”
见少夫人丝毫没有向自己问罪的打算,佟掌柜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又郑重向她承诺:“您放心,小的以后一定唯少夫人马首是瞻,尽心尽力完成您交代的事。”
长宁侯府书房内。
“父亲。”
裴远第坐在书案后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儿子喊了一声,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忙走过来说:
“羡之,你来了,快坐。”
裴羡之顺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见父亲欲言又止,就知道他找自己应该是有事要说。
于是主动开口问:“这么晚了,父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裴远第搓了搓手,这才讪讪道:“羡之,我听说为了调查江南盐税一事,你准备过几天亲自去走一趟?”
听了这话,裴羡之眉头皱了皱,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掌管着北镇抚司,专为陛下处理一些棘手之事。
江南盐税一事是朝廷积累已久的沉疴旧疾,关乎社稷,只不过这里面牵扯太多,一旦大张旗鼓开始整顿,势必要引起朝野震动,所以这件事陛下一直都是让他暗中进行。
按理说他爹应该是不知情的。
见他眉间染上一抹厉色,裴远第忙跟人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成亲五年,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也没个孩子,就希望你能赶紧生个孩子。”
“你毕竟是我的长子,日后侯府的传承还需要你来扛。”
裴羡之:“父亲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可是却充满了质疑声。
裴远第被他神色一凛,给吓到了,忙赔着笑脸:“我知道你平日里忙,可是再忙也不能忘了这件事。”
“只有你尽早诞下孩儿,我才能向陛下请封你的世子之位。”
大周律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裴羡之虽说是长子,可是他不是嫡出,所以这世子之位就不一定是他的,但是若是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加上他的本事,只要侯爷稍加运作,就能给办下来。
但是他身下没有孩子,侯爷就是有劲也没处使。
“我对世子之位没兴趣,谁爱当谁去。”
扔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见人走了,裴远第这才松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头。
以前小的时候,他还能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可是随着他长大,他对他的惧怕也跟着与日俱增。
实在是他不苟言笑,威严沉肃的样子跟那个人太像了。
第二天上朝,圣上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闲话,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裴羡之催生。
不仅如此,下朝的时候,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万科还特地追过来。
“裴大人,稍等一下。”
裴羡之听到声音,驻足停下,立在一旁,跟人见礼:“万公公。”
“咱家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给大人送些补品。”
说着他就招手,只见一堆宫女捧着红托盘走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鹿鞭。
还有什么鹿茸,反正都是一些壮阳补肾的药物。
苏怀言站在一旁,看的差点就笑出来了,愣是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尤其是旁边的人脸色黑的能滴出水,他心里更得意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吃瘪,简直是人生第一大乐事。
裴羡之忍住心中的气闷,跟人拱手道谢:“有劳公公了。”
“那咱家就在这里祝裴大人早生贵子。”
周氏的心思,秦桑一直都知道。
其实她一点不在意掌家权,管着一堆破事,吃力还不讨好。
之前是她傻,为了把侯府打理好,迎合众人,不但在里面受了委屈,还白白填了不少银子进去。
如今她必须要把之前从这里面损失的东西都找补回来。
所以这管家权,她暂时还不能放。
但是她又不想被周氏咬着不放。
虽然自己不怕她,可是被讨厌的人三天两头骚扰,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不上不下的,也怪恶心人的。
于是站起身,走到周氏身旁,低头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母亲,您与其有精力在这为难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平息父亲的怒火。”
周氏皱眉不解,抬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桑眨了眨眼,漫不经心道:“据我所知,我朝律法规定,凡是男子有多次呷妓嫖娼的记录,日后不得入朝为官。”
周氏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她的儿子日后能当上世子,继而继承整个侯府。
打蛇打七寸。
她相信只要她能抓住这个把柄,不怕周氏不消停。
说着她就从手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周氏看完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捏着纸张的手隐隐泛白,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朝着下首坐着的众人沉声命令:“没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众人见状,越发好奇她们婆媳之间的暗流涌动,只不过迫于周氏的压力,还是乖乖退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周氏又朝自己的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门口守着。
待屋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周氏这才开口:“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秦桑笑道:“母亲忘了,二弟每次在外面欠的债可都是我帮他还的。”
裴明德不学无术,而且又贪财好色,他每次在外面跟人鬼混,消费都是挂的侯府的账。
秦桑作为当家主母,为了维护侯府的脸面,每次都是大事化小,替他悄无声息把债还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偷偷把这些账目底子都留了下来,省的日后真有个什么事,也不至于死无对证。
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说起来,我这个当嫂嫂的可是替他挡了不少祸,母亲您真应该好好感谢我,不然只怕以二弟做的这些事,早就被父亲赶出去了。”
秦桑说完,不慌不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有外人在场,周氏也不端着那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了,精致眉眼下藏不住的戾气显露无疑:“你这是威胁我?”
“母亲言重了,”秦桑收起唇角的笑意,神色淡淡,“我就是想提醒您一下。”
“您想要二弟做上世子之位,故而把裴羡之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这是你们之间的较量,他神通广大,您奈何不了他,但也不要把我当做出气筒。”
“我虽没有他手眼遮天,可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听了她的话,周氏几不可闻皱了皱眉。
在她眼中,秦桑可是对裴羡之情根深种,百依百顺,怎么突然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今日跟您说这些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通知您一声,以后没事别找我晦气,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秦桑说完这话,就站起来往外走,刚到门口,她又停下来:“奉劝一句,您也别想着杀人灭口,一旦我有什么意外,我保证二弟做的这些糊涂事立马会传遍整个京都。”
等人走了,周氏气得直接掀翻了桌上的茶盏,地上一片狼藉。
……
裴羡之偶然在府里听到了一些闲话就让元宝下去打听了一下。
元宝把今天海棠园发生的事一字不落说给他听。
裴羡之放下手里的毛笔,拧着眉头问道:“以前少夫人经常被她们欺负吗?”
元宝扯了扯嘴角,心说您这不是说的废话。
夫人连您这个儿子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待见儿媳妇。
不过元宝可不敢直接说出来,只斟酌道:“大公子,您也知道,府里这些人都见风使舵惯了,您时常不回来,他们难免就会因此怠慢了少夫人。”
主要是裴羡之就算是回来了,也一直歇在书房,两人名义上是夫妻,但是看着一点不亲近。
裴羡之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秦桑正吃着饭,裴羡之突然从外面进来了。
绿竹也盼着小姐跟大公子能琴瑟和鸣,于是立刻迎上去:“大公子。”
然后她又赶紧拿了一副碗筷。
裴羡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眉头皱了皱。
心说之前每次跟这个女人吃饭,她就是小鸟胃,吃几口就饱了,而且每次吃的都是素菜。
现在顿顿都是肉,就好像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难道是以前府里的人亏待她,不给她吃肉?
两人沉默着用完膳,等下人把桌子收拾干净。
裴羡之拿出手里的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是我名下的两个铺子,生意还不错,以后店里的收益,掌柜每个月月末都会给你送过来。”
秦桑之前管家,每天累死累活的,不但没从中捞到油水,而且还用自己的嫁妆填了不少窟窿。
她之前遭这么多罪,都是为这个男人受的。
现在他给自己送钱,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可不会客气。
于是她伸手大大方方接过来,等看到了里面的地契,顿时大吃一惊。
居然是聚福楼和珍宝坊。
这可是京城最大的两家铺子,生意每天好到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这人突然送自己这么大两间铺子,不会有啥阴谋吧?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一脸警惕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把这两间铺子给我?”
这不是送铺子,完全是直接给她送钱。
关键还不是小钱。
“你是我的妻子,我送你东西不是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吗?”
裴羡之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他送出手的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物件而已。
见她一脸迟疑,明显不信的样子,他随口又补充:“这些年我一直都忙着自己的事,对你有所疏忽,这些就算是我对你的一些补偿。”
虽然当初娶他,不是他自愿。
可是既然两人已经是夫妻,那他作为丈夫,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最起码应该让她衣食无忧。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
她自从嫁给了裴羡之,除了每天服侍他,而且还要帮忙照管整个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以前她傻,为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什么名声只会默默忍受,从不跟人计较什么。
现在嘛,自然是日子怎么舒服就怎么过。
“我保证只要你这次让承祖活着出去,以后我们再也不来打扰秦桑了!”
裴羡之以手撑着额头,半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看着底下的人。
秦母见状,心头一怵,有些害怕的捏了捏衣角。
生怕他反悔,她把心一横,抹了抹眼泪,眼珠子滴溜一转,又赶紧往前爬了几步,敛着眉眼低声下气补充道:
“女婿,求求你帮帮忙,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承祖这次能平安无事,我保证我们一家人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桑儿了。”
别看秦母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呢。
她计划着这次先把承祖捞出来,总归秦桑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这个当娘的只要过来在她面前卖卖惨,说说好话,她就不信她不会心软,到时候还不是手拿把掐,任她予取予求。
裴羡之这些年审讯过各种穷凶极恶之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秦母的这点心机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儿科。
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他就知道她心中的盘算。
不过他也懒得同她废话,眼神示意。
元宝走上前朝人递上一张纸。
男人面无表情淡淡道:“想要秦承祖平安无事,就把字签了。”
秦母看清纸上的内容,倒抽一口凉气,扯着嘴角一脸难为情道:
“女婿,好好的,怎么给我断亲书?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若是她真的签了字,以后就跟秦桑彻底再无关系了,再想找秦桑替她办事,那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她才没那么傻。
再说了她好不容易才把那个死丫头抚养长大,让她嫁到了侯府,现在正是她最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这样放手,她哪里甘心。
“不过是因为一点小事,这才让桑儿对我们二老产生了误解,哪里就严重到需要断亲?”秦母还想讨价还价,盼着能从中转圜一二,在一旁挤眉弄眼道。
裴羡之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挥手,懒懒吩咐道:
“来人,去京兆府尹告诉他们,秦承祖犯下的事证据确凿,即刻处置。”
元宝恭敬应下:“是,大公子。”
见他毫不迟疑就要往外走,不似作假的样子,秦母瞬间就慌了,忙爬过去拉着元宝,不让他走,然后连连点头:“别,我签,我签就是了。”
元宝知道事情成了,又赶紧递过来纸笔,这断亲书可是一式两份,为了以防万一,让他们夫妻俩都签字画押。
待人走了,元宝这才小声问道:“大公子,那个秦承祖就那样放出来吗?”
裴羡之一个眼神扫过去:“你说呢?”
元宝一哆嗦,忙应道:“小的知道了!”
秦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少夫人,奴婢听说老爷跟夫人被大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走的时候都夹着尾巴,屁都不敢放一个。”青萝在一旁兴高采烈说道。
昨日少夫人被老爷夫人气晕了,青萝又气又急,恨不得去跟人拼命。
后来知道大公子帮忙少夫人狠狠出了口气,她心中这才舒坦不少。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绿竹就进来了,她伸手戳了戳青萝的额头,嗔怪道:“少夫人才刚醒,你也不消停会儿,让她好好休息。”
青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说这些也是想少夫人开心嘛!”
秦桑笑道:“无妨,正好给我解解闷。”
绿竹低声禀告:“少夫人,大公子身边的元宝求见,说是大公子有东西交给你。”
秦父秦母一共养育了三个孩子,秦桑是老二,她上面有一个哥哥,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哥哥虽然碌碌无为,可是后来成家后,总归是去外面谋了个差事,没多大出息,至少每天也有点事做。
弟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初念书的时候,去了不少书院报名,可是每个书院的入学考试他都没能通过。
秦父秦母气不过,最后决定自己花钱请夫子来家里一对一教学,奈何儿子不争气,隔三差五就把夫子给气走。
老两口没了法子,最后只能过来求秦桑,给她各种道德绑架,秦桑没办法,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最后好不容易让一个书院收了他。
他人是在书院待了几年,可是却学无所成,连最简单的乡试都没能考过,加上秦父秦母又极度溺爱这个小儿子,听他说读书苦读书累,顿时就心软了。
然后这个人就像个蛀虫一样,每天待在家里啃老,除了睡觉就是吃喝玩乐。
关键是他自己没本事,偏偏花钱还如流水,秦家本就是个空架子,就那点老本,哪够这个小祖宗啃的。
然后,理所应当的,秦桑就成了他们的钱袋子。
秦承祖见他姐姐亲自来给他撑腰,此刻斗志昂扬,又恢复了以往那样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死样儿,双手叉腰嚷嚷着:“梁六,别给脸不要脸,堂堂长宁侯府的少夫人亲自来送钱了,你要是不拿,小心我让我姐夫请你去北镇抚司走一趟。”
裴羡之是锦衣卫指挥使,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深受圣上器重,京中人人都知道。
他的威名,就算是阎王听了也要抖一抖。
北镇抚司更是犹如阎罗殿般可怕的地方,再厉害的人只要进了那个地方,就算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梁六虽然跋扈,可是毕竟才是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不经吓。
刚刚这人说自己是羡之哥哥的小舅子,他还以为他是胡说的。
这会儿见秦桑姐姐来了,而且那人还叫她姐姐,他这才彻底信了。
一想起羡之哥哥那张脸,他就觉得后背发冷。
脸色也成了卡白色,脑袋缩在脖子里活像个鹌鹑。
“我姐姐可是他的夫人,你今儿要是敢当众落下她的面子,我姐夫可不会饶你。”
见梁六气势弱了,秦承祖又跳起来嚎。
他身后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是狗仗人势,此刻也从角落里冲出来,跟着嚷嚷:“是啊,别得寸进尺,还是见好就收。”
说完怕人不信,秦承祖又朝着一旁的人颐指气使:“秦桑,赶紧把钱给……”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堂。
秦桑刚刚那一下,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加上秦承祖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打得后退好几步,半边脸立马就肿了。
梁六也愣住了,吓得待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住了,全都敛声屏气看着。
秦承祖被打懵了,好半天才从自己被秦桑打了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他直起身子,捂着左脸,双目圆瞪,盯着她恶狠狠吼道:“秦桑,你疯了?你敢动手打我?”
他是秦家最宝贝的儿子,家里所有人都疼他宠他。
从小到大,就连他爹娘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就秦桑,不过是个没用的丫头片子,在家里像仆人一样被他呼来喝去的,如今,居然敢动手打他,实在是岂有此理。
“你打我?我要回去告诉娘,让她收拾你。”
秦承祖见对面的人无动于衷,又歇斯底里愤怒道。
实在是被这个女人当众打,太让他跌面了。
此刻他觉得屈辱极了。
他发誓,回头定要让爹娘替他狠狠教训这个女人。
秦父秦母重男轻女,以前在家里只要是他们姐弟起了争执,不论是为了什么,也不论是谁对谁错,最后挨打的那个永远是秦桑。
反正在他们家,不管结果如何,错的都是女儿。
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错事,而是她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秦承祖虽然比秦桑小,可是知道爹娘宠他,所以更加有恃无恐,平时没少借着这个由头欺负秦桑,他已经成了习惯。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次是打在右脸上。
也不知道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劲,秦承祖被打得趔趄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仅他一脸懵逼。
连一旁看戏的梁六也吓傻了。
裴羡之的夫人他见过,人知书达礼又温婉贤淑。
他母亲也经常在家里夸,说她不仅掌家理事是一把好手,而且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好。
不管对谁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从来不会发脾气。
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可是面前的人怎么跟传闻严重不符。
刚刚那一巴掌,在秦承祖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五指印,看着怪难看的,这下好了,右边也有,对称了,看起来居然还挺顺眼。
“你是没断奶吗?一有事就知道去找爹娘告状?嗯?”
“姐姐今天就好好教你做人。”
说着她就过去,直接提溜着秦承祖的后脖颈子,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
一脚直接踩在他背上,还不忘提醒:“第一,自己犯的错误自己要勇于承担责任。”
“第二,从今以后,你们秦家的事别来烦我,老娘现在嫁到了长宁侯府,就是侯府的人,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她就招手把掌柜的喊过来,吩咐道:“掌柜的,今儿的事按照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有他损坏的东西,你列个清单出来,直接去秦府拿钱。”
掌柜的也怕惹祸上头,于是斟酌一番,又试探着问道:“夫人,这个事按照律法,该报官。”
天子脚下,治安严谨,老百姓已经习惯了大小事都让官府做主。
再说了这两人身份不简单,他不能惹。
到时候若是真有什么,他也能把责任摘出来,就说是她让人去报的官,跟他一点儿没关系。
秦桑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拿了一锭银子就朝一旁的小二扔了过去:“你去跑个腿,去跟京兆府尹说一声,就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
不过就是跑一趟腿,就能得这么多银子,那小二二话没说就去了。
秦承祖见秦桑不像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顿时就慌了:“秦桑,你疯了,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居然这样对我?”
“爹娘知道了,不会饶了你的?”
“给你下蛊的人应该也是听说了那个传闻。”
裴羡之心思深沉,早在刚刚景浩说出了阴阳蛊的秘密那一刻,他就想到了这一切。
“既然我体内被种了阳蛊,那么阴蛊必定也种在了另外一人身上,改天你找个借口替她把把脉。”
那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景浩点头应下。
秦桑在两个丫头的监督下,紧赶慢赶终于把送给裴羡之的荷包绣好了。
想着那人平日里总穿玄色衣衫,显得死气沉沉的,她就选了蓝色布料给他绣的荷包,颜色鲜艳有朝气不说,而且还好搭配衣服,上面绣了一只貔貅,驱邪避灾的,希望他日后平安顺遂。
只是不巧的是,她的荷包做好了,却一直没机会当面给他。
听下人说,裴羡之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回府了。
这人行踪不定,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以前也会像这样无故失踪,不过自从那次秦桑阴阳他,说他不告而别,连个招呼都不打后,他不管去哪里都会特地让七宝过来知会一声。
像这种连着消失几天的情况,倒是第一次碰到。
秦桑刚准备派人去打听一下,就见青萝进来了,“少夫人,景公子来了。”
“请进来吧!”
“少夫人。”景浩背着药箱,进来跟人打了声招呼。
上次走的时候,裴羡之让他抽空过来给秦桑把脉,而且还要找个合理的借口,不让她有所怀疑。
景浩的脑子里只有他的那些药啊草啊,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这几天一直都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
还是苏怀宁见他愁眉不展的,这才给他支了个招,不然只怕他今天还来不了。
秦桑朝他点点头,印象里,这也是她第一次正经跟景浩见面,而且因为受昭阳郡主所托,她这会儿从人进来后,眼神就没离开过下面的人身上。
观察片刻,发现这人就是那种典型的书呆子样儿,难开窍,看来昭阳郡主的追夫路有点漫长啊!
景浩这样被人盯着看,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少夫人,上次你晕倒了,羡之很担心,虽说已经好了,但是羡之不放心,让我过来再看看。”
不知不觉中,秦桑已经对那人生了信任,仿佛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不会怀疑。
只是,她身体是什么情况,她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让人徒增烦扰。
秦桑笑着拒绝:“有劳景公子了,只不过我昨天刚让大夫看过,说是一切都好。”
青萝就纳闷了,昨天少夫人明明一天都在府里,哪都没去,哪让大夫给她看过 。
她刚准备出声说话,秦桑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就默默闭了嘴。
景浩是个死心眼,也不知道秦桑这么做是不想让他给自己把脉,固执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已经来了,少夫人不妨还是让我看看。”
说着他就从药箱里把脉枕拿出来。
见秦桑还是那样坐着没动,景浩只能另辟蹊径,“少夫人眼底有些倦色,想来是失眠之症又犯了,不如我替你扎几针以做缓解。”
这人一看就是个死心眼,只怕今天她不答应,这人会在这赖着不走。
秦桑不想多生事端,最后只能依了他。
景浩给她扎针的间隙,悄悄取了她的血。
等一切做完了,这才背着药箱走了。
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秦桑也丝毫没察觉到异常。
-
今天是中秋节,宫中会大摆宴席,君臣同乐,根据以往的习俗,秦桑作为命妇是需要陪同裴羡之一起进宫赴宴的。
要说她长这么大,唯一没被满足就是自己的婚事。
芳华公主对裴羡之情根深种,曾多次在陛下面前哭诉,想要他做自己的驸马。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闹,陛下都没有松口。
之前为了让她断了这个念想,陛下准备给她指婚,可是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加上皇后爱女心切,不忍她受委屈,就把这事搁置了。
原本以为裴羡之成亲了,芳华公主就能死心,可是目前看来这人还是贼心不死。
秦桑现在奉行的准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击。
天王老子,她也不怕。
现在距离放灯祈福的时辰还早,大家坐在一起全都在那恭维讨好皇后娘娘。
周念姿是伯府的姑娘,这种场合自然有资格出席。
秦桑本来是一个人在那默默吃东西,就见她莲步轻移,面上一派担忧:“表嫂,姑姑没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临出门的时候,脚崴了。”秦桑头也没抬答道。
她可没那么厚脸皮,跟人闹翻了,还能毫无芥蒂说话聊天。
所以随便编了个理由打发她。
见秦桑对她态度冷淡,周念姿又开始表演:“表嫂,我回去反思了很久,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今日以茶代酒敬表嫂一杯,希望表嫂原谅我。”
对面的人今日一身素色衣衫,眉眼低垂,态度谦恭,声音却不小,身边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秦桑本不想理会,奈何麻烦自己往身上凑。
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从上面悠悠传来:“裴少夫人好大的架子,堂堂表妹当众给你道歉,你这样视若无睹,可还有半点容人之量。”
芳华公主端坐高位,目空一切,唇角微勾,看着秦桑的眼神里满是嫉恨。
秦桑放下手中的糕点,接过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手,这才抬头回应:“第一,我没让她来道歉,是她要厚着脸皮自己主动跑来跟我道歉的,至于接不接受那是我的权利。”
“第二,早就听闻皇后娘娘贤德睿智,治理后宫井井有条,本以为公主殿下在娘娘膝下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精明能干,今日一见.....”
她迟疑一下,摇摇头,一副惋惜模样,叹气说:“怎么这么偏听偏信,不问清楚事情真相就随意站队讨伐。”
言外之意就是骂公主蠢。
芳华公主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人当众踩脸,她气炸了,不顾仪态,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掌掴秦桑。
皇后虽然也生气别人这样内涵她女儿蠢,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不以大局为重。
于是厉声吼道:“芳华,放肆。”
皇后身旁的女官见状,赶紧过去把公主给拉回来了。
“母后!”芳华公主不依不饶,跺了跺脚。
见母后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愠怒,她嚣张的气焰倒是收敛了几分,只不过看着秦桑的眼神还是像要喷火一样。
把女儿养成这样一副冲动无脑的样子,大概是皇后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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