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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结局+番外

惜言兮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董婉嘴角含笑,当即唤来唐嬷嬷着人手安排,还特意叮嘱务必调配好足够人手,时刻留意,谨防有人不慎落水。一众女郎们三两成群,鱼贯登上一艘艘静静候在岸边的小舟。一叶叶小舟陆续向湖中悠悠划去,女郎们有的在好奇地探出手拨弄湖水;有的则兴奋地指点着远处随风摇曳的大片莲花,彼此争论着哪朵开得最为娇艳;还有的索性直接伸手摘起了莲蓬......银铃般的笑声在湖面悠悠飘荡。巧姐儿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憨态可掬地朝着这边跑来。她那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拽着奶娘的手,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着“娘......船......坐......”那急切又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董婉原本有所犹豫,可一看到女儿这般满心向往的神情,便转头向奶娘仔细叮嘱,务必万分小心看顾好巧姐...

主角:禾穗宋怀谦   更新:2025-04-29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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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禾穗宋怀谦的武侠仙侠小说《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惜言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董婉嘴角含笑,当即唤来唐嬷嬷着人手安排,还特意叮嘱务必调配好足够人手,时刻留意,谨防有人不慎落水。一众女郎们三两成群,鱼贯登上一艘艘静静候在岸边的小舟。一叶叶小舟陆续向湖中悠悠划去,女郎们有的在好奇地探出手拨弄湖水;有的则兴奋地指点着远处随风摇曳的大片莲花,彼此争论着哪朵开得最为娇艳;还有的索性直接伸手摘起了莲蓬......银铃般的笑声在湖面悠悠飘荡。巧姐儿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憨态可掬地朝着这边跑来。她那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拽着奶娘的手,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着“娘......船......坐......”那急切又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董婉原本有所犹豫,可一看到女儿这般满心向往的神情,便转头向奶娘仔细叮嘱,务必万分小心看顾好巧姐...

《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董婉嘴角含笑,当即唤来唐嬷嬷着人手安排,还特意叮嘱务必调配好足够人手,时刻留意,谨防有人不慎落水。

一众女郎们三两成群,鱼贯登上一艘艘静静候在岸边的小舟。

一叶叶小舟陆续向湖中悠悠划去,女郎们有的在好奇地探出手拨弄湖水;有的则兴奋地指点着远处随风摇曳的大片莲花,彼此争论着哪朵开得最为娇艳;还有的索性直接伸手摘起了莲蓬......银铃般的笑声在湖面悠悠飘荡。

巧姐儿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憨态可掬地朝着这边跑来。她那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拽着奶娘的手,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着“娘......船......坐......”那急切又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董婉原本有所犹豫,可一看到女儿这般满心向往的神情,便转头向奶娘仔细叮嘱,务必万分小心看顾好巧姐儿,千万别出任何岔子。

奶娘应“是”后,小心翼翼地将巧姐儿抱上小舟,稳稳安置在一处。

巧姐儿一登上小舟,眼睛就瞪得溜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伸出小手,想去抓船舷边飘荡的水草,身子前倾,吓得奶娘赶忙伸手护住。“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别乱动。”奶娘轻声哄着。

此时,池面上泛起了一阵风,吹得莲花纷纷摇曳点头。

一个女郎突发奇想,脆生生地喊道:“姐妹们,咱们来场采莲比赛如何,瞧瞧谁采的莲最多!”

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小舟在池面上穿梭起来,女郎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董婉看着热闹的场景,眼中笑意盈盈。

巧姐儿乘坐的小舟缓缓朝着一片荷叶密集的区域划去。那片荷叶下,隐隐能看到有鱼儿游动,引得巧姐儿兴奋不已,两只小手在空中不住地挥舞,嘴里还发出欢快的叫嚷。

奶娘赶忙伸出手,牢牢地拉住巧姐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池子里。

就在这时,另一条小舟为了抢采一个大莲蓬,从荷叶深处窜了出来,“嘭”的一声撞上了巧姐儿的舟。

那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巧姐儿的小舟剧烈摇晃起来。巧姐儿吓得尖叫一声,身子猛地前倾,“扑通”一声栽入池子中,溅起大片水花。

奶娘脸色瞬间吓得煞白,慌乱之中伸手去抓巧姐儿,却因用力过猛,自己也跟着跌进了池子里,在水中扑腾着呼喊救命。

而撞上来的小舟上,采莲的两个女郎同样被震得失去平衡,纷纷坠入池子中,小舟上的莲花莲蓬“哗啦啦”散落,漂浮在水面上。

两只小舟的船娘们迅速跳入水中,朝着落水者奋力游去。岸上会水的仆妇的也纷纷跳下水前去帮忙。

禾穗正远远瞧着热闹的宴席,幻想着自己当上掌事嬷嬷,穿着体面衣裳,神色威严地在府里各处走动,丫鬟小厮们毕恭毕敬,都听她指挥......

突然,池子里传来惊呼声,她猛地回过神,看着混乱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纵身跳进水里。

禾穗扎进水里,池水瞬间包裹住她,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定了定神,努力向落水处游去。

巧姐儿率先被救上了岸。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待寻到人群中的娘亲,哇的哭出了声。

紧接着,采莲的两个女郎也在众人的努力下,陆续被救上了岸。她们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周围人纷纷围拢过来,递上衣物、热水......

落水者挣扎泛起的泥沙搅浑了池水,视线愈发模糊。禾穗好不容易游到奶娘身边,却发现奶娘因过度挣扎,体力几近耗尽,身体不断下沉。

禾穗伸出手臂,试图环抱住奶娘,可奶娘慌乱中下意识地挣扎,反而将禾穗也往下拽去。

禾穗呛了几口水,鼻腔和喉咙一阵刺痛,之前受伤尚未痊愈的手臂和肩膀,此刻也疼得厉害。但她没有松手,双腿用力蹬着水,努力让两人的身体上浮。

禾穗一只手紧紧搂住奶娘,另一只手拼命划水,带着奶娘一点点朝着水面游去。

终于,两人的头露出了水面。禾穗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脯剧烈起伏。

一艘小舟快速划了过来,禾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奶娘往小舟旁推了推,随后自己也被船娘拉上了小舟。

奶娘直挺挺地平躺在小舟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回到岸上后,船娘赶忙按压奶娘的胸口,过了好一阵子,奶娘猛地吐出一大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与迷茫。

禾穗瘫坐在一旁,看着缓缓苏醒的奶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那只受伤的手臂因这简单的动作扯动伤口,疼得她微微皱眉。

董婉将巧姐儿以及两位采莲女郎妥善安置后,匆匆赶回宴席。此时,众人早已没了起初赏玩的兴致。

发起采莲比赛的女郎满脸泪痕,众人纷纷轻声安抚着......

原本热热闹闹的赏荷宴,就这样在一片慌乱与沉闷中,匆匆落幕。

翌日,晨光熹微,禾穗便被传唤至主院。踏入厅中,只见董婉早已正襟危坐。

瞧见禾穗进来,董婉抬手,温和地示意她走近,随后和声说道:“禾穗,昨日之事,多亏有你,又立了一功。你心里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开口。”

禾穗听闻,赶忙微微欠身,神色间满是恭谨,轻声说道:“能为夫人分忧,是禾穗分内之事,本不敢求赏。只是奴婢离家已一月有余,家中父母恐日夜悬心,恳请夫人恩准,容我回家探望一趟。”

董婉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含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个实心眼的。”

她抬手朝桌上那只绣工精美的锦袋示意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五两银子赏你了,回去也好给你爹娘、弟妹带些物件。你且回家住上几日,好好尽尽孝心。待回来之后,你便去巧姐儿身旁伺候吧!”


“可是……”禾穗话未说完,便被董母温柔而果决地截断。“莫要再推脱,此事就这么定了。”董母眉眼含笑,语气中却藏着不容辩驳的笃定。

董婉亦在旁轻声劝道:“禾穗,母亲向来做事有主见,你就安心应下吧。往后咱们一同侍奉母亲,彼此也有个照应。”她笑意盈盈,眼中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接纳与关切。

禾穗咬着下唇,眼眶渐渐泛起红晕,泪水在眸中打转。片刻沉默后,她终是微微欠身道:“承蒙老夫人和世子妃抬爱,禾穗自当遵从安排。只是家中亲人从未见过世面,还望您多多包涵。”

话音落下,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又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接纳而心生暖意,百般滋味交织。

“瞧你说的!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董府的孩子,还唤什么老夫人,该改口啦!”董母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向身旁丫鬟吩咐道,“去把库房里那套羊脂玉头面取来,再让厨房备一桌好菜,今日咱们可要好好热闹一番。”

这时,巧姐儿拽着董婉的衣袖轻轻摇晃,粉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担忧:“那禾穗姐姐,不对,是禾穗姨母,禾穗姨母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整日陪着我了?”

不能再照顾巧姐儿了吗?与巧姐儿相伴两年有余,她早已将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视若亲妹,怎能轻易割舍这份情谊?禾穗急切地望向董母,又将目光投向董婉,眼神中盛满了祈求与期盼。

董母与董婉对视一眼,彼此都瞧出对方眼中的犹疑。

当年董婉生巧姐儿血崩难产,满府上下乱作一团时,不知从何处来了个跛足的麻衣老道。那人佝偻着背,拄着枣木拐棍,在府门前徘徊,忽而仰首高声呼喝:“贵星降世,必有异相”。

话音刚落落,内院便传来巧姐儿的啼哭。守门的李瑞下意识望向天际,却只见烈日高悬,比先前更添几分毒辣。周遭既无祥云瑞彩,亦不闻百鸟和鸣,唯有热浪裹挟着蝉鸣,在死寂的空气中翻涌。

李瑞见状,暗暗瘪了瘪嘴,面上尽是不屑。心里直犯嘀咕,这老道怕不是个招摇撞骗的,不过是想借着些吉言巧语,讨些赏钱罢了。

张口便是‘必有异象’,却只换来日头更毒三分?依他所言,自己家中那褪尽毛羽的老母鸡,日日浴阳,倒成了金乌转世不成?

他掏出帕子细细擦拭铜哨,嗤笑道:“如今江湖术士愈发惫懒,编些诳语都毫无新意,当真连《玄怪录》里的鬼怪都不如!”

“别瞎说!”同执的兄长李恪一把扯住李瑞的袖摆。

李瑞被拽得踉跄半步,铜哨“当啷”撞在腰间,发出清脆声响。他正要反驳,却见那老道忽然挺直佝偻的脊背,浑浊眼珠死死盯着内院上空,仿佛要将重重朱墙看穿。

“此女命格太盛,命宫有紫气冲煞!”老道枯枝般的手指骤然指向天际,“贵气过甚反折寿,恐是不易养活的命格!非得寻八字相合之人贴身护持满十二载,以凡人浊气调和天命,才能保住性命!”

话音刚落,他便从褪色的袖袋里摸出一支炭笔,在门房的白墙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生辰八字,又撕下衣角裹住的一枚泛黄护身符,掷在李瑞脚边。

不等众人反应,老道拄着枣木拐棍扬长而去,拐棍敲击青石板的“笃笃”声渐渐消失在巷尾。

李瑞望着地上沾了尘土的护身符,嗤笑着用靴尖踢到一旁:“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过是想骗几个赏钱,兄长莫要放在心上。”说罢便背过身去,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腰间佩饰。

他没看到,兄长李恪默默蹲下身子,指尖拂去护身符上的灰尘。

泛黄的菱形符包边角磨得毛糙,暗红符文深浅不均,像是匆忙间用血绘制而成。符包内滑出一枚古旧铜钱,正面“开元通宝”四字已被磨得模糊,背面却刻着古怪的云雷纹,触感冰凉。

李恪攥紧护身符,抬头看向墙上潦草的生辰八字,喉结动了动,望着老道消失的方向,眼底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

而远处街角,老道回头望向董府,嘴角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隐入熙攘的人流之中。

起初,董府上下皆将此事当作笑谈。

宋怀谦听闻李瑞兄弟禀明经过后,还揽着董婉的肩笑道:“不过是江湖术士博彩头的把戏,当不得真。”

烛火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映得案上茶盏腾起的热气都染上几分慵懒,谁也没料到,这番话会在日后化作刺耳的谶语。

半岁时,巧姐儿攥在手中的拨浪鼓无故裂开木刺,生生扎进掌心,血流不止;刚学会扶着栏杆走路,好端端的房梁竟坠下灰瓦,若不是奶娘眼疾手快扑过去护住,怕是要砸破幼童头顶。最凶险的一次,巧姐儿误食了厨娘错放的药草,整个人烧得浑身滚烫,从高烧不退到莫名惊厥,从误食毒物到意外坠床,接二连三的灾祸让董府人心惶惶......

李恪在旧物堆里翻出那枚菱形护身符时,铜钱上的云雷纹映着摇曳烛火,竟诡异地泛着血光。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他一把攥住抄满生辰八字的宣纸和护身符,跌跌撞撞冲向书房。

“老爷!”他将皱巴巴的纸张重重按在案头,符包内的铜钱“当啷”滚出,在红木桌面上撞出清脆声响。宋怀谦搁下手中书卷,目光扫过宣纸上歪斜的字迹,眉头瞬间拧成死结。

这就是老道说的八字相合之人的吗?

宋怀修长的手指重重叩击桌面,震得铜钱又微微滚动了半圈,“当年以为是信口胡诌,谁知......”

青岚气喘吁吁地撞开书房门,发梢还沾着廊下滴落的雨珠:“老爷,姐儿又不好了......”

他跌跌撞撞冲过回廊,暴雨声中,内室传来巧姐儿尖锐的哭喊,混着董婉近乎崩溃的呼唤。雕花木门被他撞得狠狠摇晃,铜环叩击门板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


巧姐儿听闻,原本噙着泪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身子扭了扭,带着哭腔小声说道:“兔兔......要兔兔......”

奶娘连忙从床头雕花柜子里取出那只小兔子,递到巧姐儿面前。

巧姐儿一把将小兔子捧在手里,用脸轻轻蹭着那绣得毛茸茸的兔身,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奶娘看着巧姐儿破涕为笑,不禁松了口气。轻声说:“禾穗,瞧姐儿这般喜爱这兔子,往后你不妨再绣些小动物陪着姐儿解闷儿。”

巧姐儿紧紧抱着兔子,像是听懂了奶娘的话,小小的身子慢慢安静下来,只是小手仍紧紧抓着兔身,生怕它跑掉。

她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禾穗,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带着奶声奶气的腔调,努力说道:“姐姐......要呼呼......呼呼......”

“姐儿要什么糊糊呀?姐儿饿了?”奶娘一脸疑惑,微微俯下身,凑近巧姐儿柔声问道。

“呼呼......呼呼......”巧姐儿急得小脸通红,小手在空中比划着,却依旧说不清楚。

“姐儿莫不是想要威风的大老虎?”禾穗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道。

巧姐儿听到禾穗的话,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忙不迭地点着小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地应和着:“呼呼!呼呼!”那股子兴奋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溢出来。

禾穗见巧姐儿这般期待,笑盈盈地应道:“等奴婢回去就给你绣一只威风八面的大老虎。”说着话音一转又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过姐儿现在要起床吃蛋羹咯。”

巧姐儿虽满心惦记着大老虎,但一听到蛋羹,小鼻子也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她乖乖坐起身来,任由禾穗给自己穿衣洗漱。吃蛋羹的时候,巧姐儿还时不时嘟囔着“呼呼”,腮帮子一鼓一鼓,模样可爱极了。

待服侍巧姐儿吃完蛋羹后,禾穗牵着她的小手,步伐舒缓地往院子里走去。

巧姐儿一踏入院子,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径直朝着花园奔去。园中的花草在微风里轻柔地摇曳,巧姐儿蹲在花丛边上,满心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色彩斑斓的花朵,还时不时伸出小手轻轻触碰。

蓦地,她瞧见一只小蝴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兴奋地站起身,一边追着蝴蝶跑,一边嘴里叫嚷着:“飞飞,飞飞!”奶娘和禾穗在后边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玩得精疲力竭的巧姐儿,在小亭子的石凳上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禾穗赶忙端来一杯温水,细心地喂她喝了几口。

很快,巧姐儿又被亭子角落里的几只蚂蚁吸引了注意力,禾穗见状,递给她一些糕点碎屑,耐心教她把碎屑扔在蚂蚁跟前。

不一会儿,蚂蚁们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巧姐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蚂蚁,禾穗和奶娘则紧紧盯着巧姐儿,生怕她有个闪失。

“你们在做什么呢?”一道清朗的男声骤然响起。

禾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身姿挺拔地走进了院子。男子男子剑眉斜飞,星目熠熠,这不正是先前给自己指路的那位管事嘛。

禾穗正要见礼,奶娘已经抢先一步屈膝恭敬唤道:“老爷。”

禾穗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老爷不老呀?”这念头一闪而过,她忙也跟着行礼,动作虽稍显慌乱,却也乖巧。

宋怀谦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禾穗身上稍作停留,“这是……”他开口问道,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

奶娘连忙向前一步,脸上挂着笑意解释道:“老爷,这位是禾穗,是夫人特意依照道长所言找来伺候姐儿的。这不,奴婢带着禾穗,正陪着姐儿玩耍呢。”

禾穗微微抬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老爷,奴婢见姐儿对蚂蚁兴致颇高,便拿了些糕点屑给姐儿喂蚂蚁,是奴婢擅自做主了。不过奴婢与奶娘一直都仔细瞧着,定不会让蚂蚁伤着姐儿的。”

宋怀谦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无妨,小孩子家对这些新鲜玩意儿感兴趣也是常事,你们能细心照料,便是极好的。”说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正在一旁蹲着看蚂蚁的巧姐儿。

巧姐儿似乎感受到了宋怀谦的注视,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宋怀谦大步走过去,轻轻将姐儿抱了起来,眼中满是慈爱。

“爹爹,蚁......蚂蚁.......吃糕糕。”巧姐儿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地上的蚂蚁,努力向父亲描述着。

宋怀谦陪着巧姐儿在花园里嬉笑玩闹了好一会儿,待巧姐儿玩累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宋怀谦这才抱着她走到奶娘身边,将巧姐儿轻轻交到奶娘手中,在离开前,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仔细着些,莫要让姐儿磕着碰着了。”

禾穗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原以为老爷怎么也得而立之年了,不想这般年轻。

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大多神色冷峻、不苟言笑,整日端着架子,被规矩和事务缠得严严实实,可眼前这位老爷,全然没了那种刻板印象。

听说别家老爷,对待子女不是严苛管教,就是丢给下人,难得有这般亲昵互动。

再看宋怀谦,玩闹结束把巧姐儿交给奶娘时,眼神里的关切和那一句细细的叮嘱,尽显慈爱。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让人敬畏的老爷,只是一位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父亲。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如细碎的金纱般洋洋洒洒地倾落在地面,勾勒出一片片形状各异的斑驳光影。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四周的花草也被微风逗弄得轻轻摇曳,似在欢快起舞,共同烘托着这份满溢的父女柔情。

禾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艳羡。她并非羡慕那家世地位,只是单纯地羡慕能够与亲人长久相伴、相互扶持。


禾穗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下暗自琢磨,这好处嘛,想来无非是物件或赏钱一类。这般一想,愈发觉得进府当差这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两人将丝线、灯笼等一应物品安置妥当后,才拖着略疲惫的身子回到住所,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两人匆匆吃过秀秀带回的杂面馒头,简单洗漱后,二人便早早躺下,准备养精蓄锐,迎接明日的挑战。

身旁的春桃和秀秀早已入睡,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安静的夜里,禾穗思念的情绪蔓延开来。怕惊扰到二人,只能强忍着哽咽,用被子蒙住头,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禾穗在满心的思念与对未来的期许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灯笼穗子的绣制中。

在距离生辰宴还有一天的时候,最后一个灯笼穗子也终于完成了。两人齐齐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她们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灯笼整理好,交由廖管事检查。

廖管事仔细翻看了每一只灯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夸赞道:“你们做得真不错。”

廖管事的夸赞让禾穗和春桃都欢喜不已。

“生辰宴明日便要开场,这些灯笼需得即刻挂到各处去,你们二人也别歇着,赶紧跟着去布置。”廖管事招来人手搬走灯笼后又吩咐道。

二人忙不迭点头,随着众人将灯笼搬运到府中的庭院、长廊、花厅等地挂好。她们仰头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穗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想象着明日宴会上灯火亮起时的绚烂,心中满是喜悦。

次日,六月初八。禾穗三人皆换上了棉布质地的米色窄袖襦衣,下身搭配着淡青色褶裙。她们将头发梳成丫髻模样,用鲜艳的红色绸带束绑着,瞧起来喜庆又活泼。

整个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众丫鬟们脚步匆忙,身影穿梭于各个角落。

依照规矩,宴席分作外厅与内厅。

外厅之中,身着长袍的宾客们手持酒杯,相互拱手作揖,寒暄问好。他们的笑声爽朗,伴随着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一片热闹景象。

内厅这边,氛围则温婉许多。贵妇们身着华美的绸缎衣裳各自围坐一团,轻声细语地聊着家中琐事、儿女亲事,言语间满是关切与思量。

闺阁小姐们身着或素雅或艳丽的裙装,个个含羞带笑,偶尔凑到一块儿交头接耳,分享着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秘密。

一众丫鬟们穿梭其中,或添置茶点,或收拾杯盘,手脚麻利且训练有素,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恰在此时,一阵喧闹声自外厅传来。只见几个身着光鲜、神色倨傲的仆妇,簇拥着一位佝偻老妇缓缓走进厅内。老妇人身后,还跟着一群抬着物件的仆役,浩浩荡荡的。

老妇人白发整齐地盘成发髻,仅插着一支银簪,她身着一件藏青色缎袍,领口和袖口处用黑线绣着简约的回纹,虽不见过多装饰,却难掩周身矜贵之气。

“恭贺少主子生辰,主子差老奴呈送贺礼。”老妇人率领一众仆人径直走到宋怀谦面前,双膝跪地,身子俯得极低,声音虽苍老却沉稳有力。

“阿彻,将人领去夫人处。”宋怀谦神色慵懒,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老妇人抬眸看向宋怀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而后微微点头,在阿彻的引领下,带着一众仆役朝着内厅走去。

厅内原本正谈兴正浓的夫人小姐们,眼尖地瞧见来人,立马竖起了耳朵,停止了交谈,厅内瞬时静的落针可闻。

老妇人踏入厅内,脚步不慌不忙,目光迅速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主位董婉身上。

董婉身形依旧纤弱,一袭海棠红的锦缎长衫,让原本苍白如纸的肌肤,微微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粉色。

老妇人低垂着眼睑,微微屈膝行礼道:“少夫人安好,少主子生辰,主子特意命老奴等人送来贺礼。”说罢,身后仆役鱼贯上前,将琳琅贺礼逐一摆放在跟前。

董婉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微微颔首示意:“有劳康嬷嬷,让母亲也跟着费心了。”

她的目光在那些贺礼上轻轻掠过,眉宇间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康嬷嬷一路奔波,想必颇为辛苦,先去偏厅用些茶点歇歇脚吧。”

康嬷嬷闻言,并未立刻领命,反而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少夫人,主子还有些话要交代。还请少夫人移步内室。”

董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转身面向席间宾客,欠身行礼,带着歉意温婉说道:“家中突生琐事,需我去处理,诸位暂且自便。”

夫人们俱笑着回应表示理解,眼神里满是体谅。

“康嬷嬷,请随我来。”董婉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她莲步向内室走去,康嬷嬷紧跟其后。

厅内其他夫人小姐们按捺不住好奇,有的低声交谈,有的伸长脖子张望。

人群中一位身着粉色绫罗裙的少女忍不住轻声嘀咕:“这宋府的规矩真大。”声音虽轻,却还是清晰地传入周围人的耳中。

“休得妄言!”少女身旁的妇人闻言,瞬间柳眉倒竖,赶忙压低声音,急切地轻叱道。

少女听闻母亲叱责,悄悄吐了吐舌尖。

进了内室,董婉坐下,示意康嬷嬷也坐,可嬷嬷依旧笔挺站着。

董婉苦笑,“嬷嬷,有话直说吧。”她神色平静,只是微微握紧的双手,显出内心不安。

“少主子当年不顾家里阻拦,为了您甘愿离家来到这穷乡僻壤,少主子乃是独子,您入门已六年,却只得了个姐儿。您是否也得为着少主子考量考量?”

康嬷嬷眼神锐利的盯着董婉,接着说道:“主子已经发话,只要少主子回去,过往之事一概既往不咎。还请您劝诫少主子,待少主子回去便能大展拳脚,施展抱负。且徒留在这穷乡僻壤,空有一腔热血,又能有何作为?”


过了几日,禾穗的伤势逐渐有了好转,已经能够四处走动。

这日,她靠坐在住所外的廊下,看着庭院里几株开得正艳的紫薇花发呆,满树的花朵如绯云般绚烂,禾穗不知不觉看着入了神。

蓦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唐嬷嬷陪着董婉款步走近。

禾穗回过神,赶忙迎上前去,正欲行礼,却被董婉轻轻拉住。

董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关切问道:“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回夫人的话,”禾穗微微欠身,声音带着几分感激与恭敬,“托夫人的福,已经大好了,只是还有些乏力,不过不碍事的。”

董婉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欣慰,接着说道:“你此次的英勇之举,府里上下都瞧在眼里。等你伤好全了,府里定会重重赏你。”

禾穗听了这话,感动得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多谢夫人关心,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那日若不是情况紧急,换做旁人,也定会挺身而出。”

董婉又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的话,才在唐嬷嬷的陪同下离开了。

待董婉与唐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禾穗才缓缓坐回廊下。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紫薇花上,可思绪却飘远了。

董婉的那句“重重奖赏”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对于已经习惯府中生活的她来说,奖赏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或许能改善家中父母弟妹的生活,或许能让自己在这深宅大院里多些保障。

正想着,一阵嬉闹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府里几位年轻丫鬟结伴而来。她们看到禾穗,都纷纷围了过来。

“禾穗姑娘,听闻你伤好些了,我们特意来看看你。”其中一个圆脸的小丫鬟笑着说道。

另一个扎着双髻的丫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姑娘这次可真是厉害,我们都佩服得紧呢!”

禾穗看着她们真诚的模样,心中一暖,笑着招呼她们坐下。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到了府里即将举办的赏荷宴。

“听说这次宴会可不得了,夫人要宴请府城来的贵夫人呢。”圆脸丫鬟神秘兮兮地说。

双髻丫鬟也跟着兴奋起来:“那我们可得好好准备。”

禾穗静静地听着大家说得热闹,心底隐隐羡慕。

她想着那些府城来的贵夫人,必定是身着绫罗绸缎,满身珠翠,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与优雅,与自己这样整日为生计奔波的丫鬟有着云泥之别。

她们指缝漏出的一点,就够自家全家一年的开销。这般差距,如一道鸿沟横亘在眼前,令禾穗满心怅惘。

她不禁思索,同样身为女子,为何命运的轨迹却如此迥异?

难道自己就要在这深宅大院里,日复一日地操持杂役,直至年华老去?那些贵夫人们的生活,像缥缈却又诱人的梦,在她心间挥之不去。

禾穗攥紧了衣角,心中涌起一丝不甘。

她不甘于被命运如此轻易地摆弄,不甘于永远只能在尘埃里仰望他人的光芒。

哪怕只是丫鬟,她也定要成为唐嬷嬷那般的人物,在这深宅之中,。

眼下,因伤势尚未痊愈,无法参加赏荷宴。可这又何妨?往后还有数不清的赏菊宴、赏梅宴……只要她不懈努力,总会等来绽放光彩的那一刻。

赏荷宴当日,日光透过薄云,轻柔地洒落在府邸的荷花池上。池中荷叶层层叠叠,像一把把撑开的绿伞,其间点缀着粉嫩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肆意盛开,微风拂过,送来缕缕清幽的荷香。

“瞧瞧这荷花,今年开得可真是娇艳!”一位身着月白色锦缎长裙的贵夫人,手持团扇,轻轻掩着唇,笑着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啊,李夫人,这池中的荷花年年都不负众望,只是今年似乎更胜往昔。”另一位穿着宝蓝色绣着牡丹图案长裙的贵夫人附和着,眼神满是欣赏。

贵夫人们身着华服,笑语盈盈地陆续入席。一时间,池畔热闹非凡,绫罗绸缎的光泽与娇艳的荷花相互辉映。

这时,一位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来到一位年长夫人身边,撒娇道:“母亲,我瞧着那边的荷花还有未开全的,一会儿宴会结束,您陪我去摘一朵可好?”

年长贵夫人轻拍她的手,嗔怪道:“傻丫头,这荷花长在池里好好的,摘下来没一会儿就蔫了,莫要做这等煞风景的事。”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应下。

几位身着素净衣衫的丫鬟鱼贯而出,手中端着摆满糕点、鲜果的托盘,有条不紊地穿梭在人群中。

一位体态丰腴的夫人拈起一块荷花形状的点心,放入口中,不禁赞道:“这糕点做得如此精巧,味道更是一绝,想必婉娘府里的厨子费了不少心思。”

坐在她对面的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点头应和:“可不是嘛,这茶香与荷香交融,入口回甘,真是妙极了。”

听闻这番夸赞,董婉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含蓄温婉的浅笑,轻声说道:“夫人们谬赞了,不过是府里下人们的一点心意,能合了各位的口味,也是她们的福气。”

宴会之上,乐师们纷纷奏响手中乐器。一时间,悠扬的丝竹之乐袅袅而起,曲调宛转悠扬,仿若山间潺潺流水,悠悠地萦绕在众人耳畔,为这场宴会添了几分雅致韵味。

这时,一位俏皮可爱的女郎,亲昵地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央求道:“娘亲,老是坐在岸上多没意思呀。咱们不如泛舟湖上,穿梭于莲花莲叶之间,那才叫有趣呢。”

旁边的小姐们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纷纷看向自己的母亲,满是期待。

众夫人皆是一脸为难之色,游湖自是一桩趣事,可万一不慎落水,那便危险万分了。

那位率先提议的女郎见众夫人犹豫,心有不甘,转而向自己母亲撒娇求助。

那女郎的母亲笑着嗔怪道:“求我可没辙,你们得去求你们董嫂子。”

这话一出,一众女郎眸光瞬间齐聚在董婉身上,个个眼神亮晶晶、眼巴巴的满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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