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若两人。
手中提着一篮子新鲜的冬笋与羊肉,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疲惫。
柳清欢转头看他,唇角含笑:“又是自己去集市抢来的?”
萧靖挑眉,略显无奈:“乡下婆子眼尖得很,认得我,差点拉着我拜年。”
柳清欢失笑,接过篮子。
两人在厨房忙碌,不需多言,动作默契自然。
炉火噼啪作响,屋里渐渐弥漫起温热的人间烟火气息。
夜里,大雪纷飞。
柳清欢倚在窗边看雪,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回头一看,便见萧靖正费力铺着一床厚被。
她挑眉:“作甚?”
萧靖抬头,声音低哑:“雪大,被子多一层,你别冻着。”
柳清欢眼眸微动,心底浮出一片柔软的涟漪。
这世间最动人的情意,大概就是这样吧——无声处,用尽了温柔。
她走过去,拿过被子,帮他一角一角地铺平。
萧靖静静看着,忽然轻声道:“清欢。”
柳清欢抬眸,见他神色认真,眉眼沉静如山水。
“以后,无论何处,无论何时,只要你想走,我陪你走;只要你想留,我陪你留。”
“不求束缚,不求誓言,只愿,余生并肩。”
柳清欢心头微颤。
曾经,她见过太多以爱之名的占有与枷锁。
曾经,她以为所谓的情意,不过是另一种更隐蔽的牢笼。
可如今,这个人,在寒风与烟火之间,只道一句:“并肩”。
没有强留,没有索求。
只有尊重,和深沉如海的守护。
她轻轻笑了,声音温柔而坚定:“好。”
“既如此,便走遍山河,踏尽尘寰。”
“生死同往,不问归期。”
夜雪飘飞。
屋内,火光温暖,映照着两人对视而笑的眉眼。
那一刻,无需更多言语,便已心意相通。
春去冬来。
柳清欢与萧靖走遍了山川河海。
北地赏雪,南疆听雨;西域看沙海落日,江南听船笛悠悠。
他们曾在山崖之巅饮酒高歌,曾在市井小巷共买蒸糕。
他们亲眼看过百姓安居,四海升平,心中再无悔意。
权谋已是过眼云烟。
过去的血与火,苦与痛,皆已尘封在岁月深处。
而他们,终于用自己的双手,筑起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有时,夜深风起。
柳清欢倚在窗边抚琴,萧靖便倚门听曲,安静如一株老松。
月光洒落,琴声悠远。
无需富贵荣华,无需誓山盟海。
只要这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