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晕眩。
正当他们进退两难,一位老者拄着光滑木杖分开人群走来。
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平和,穿着笔挺的中山装。
“我是这的村长,”他声音不高,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两位远客辛苦。
车子不必忧虑,明早我让年轻人去瞧。
今晚若不嫌弃,就在隔壁空屋下榻如何?
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村长的出现带来秩序,周围立刻安静。
他的话语熨帖人心。
李默和苏芸对视,疲惫、焦虑和别无选择的局面,让他们最终点头。
“那就……打扰了。”
李默道。
村长微笑着摆手:“理应招待。
来,随我来。”
他们被领到一间空屋。
屋内一尘不染,家具摆放规整,空气有淡淡皂角味,干净到缺乏生活气息。
村长安顿好他们,叮嘱几句,便带上门离开了。
<门“吱呀”合拢。
李默重重吐气,瘫坐在硬木椅上。
“总算能歇歇了。”
苏芸走到窗边,手指划过冰凉窗棂。
窗外暮色渐浓,村子轮廓模糊。
那些过分一致的笑脸在她脑海回闪。
那混合着腐土与霉味的气息,仿佛正从老屋每一条缝隙无声渗入。
第三部分:蛛丝马迹晚餐设在祠堂,拼接的长桌,几乎全村到齐。
气氛依旧热闹,但那种怪异的秩序感愈发清晰。
李默留意到,村长举碗示意,大部分人会同时举碗;动筷、咀嚼、放碗的动作,常显现惊人同步。
更让他心底发毛的是,席间偶尔会有一两秒绝对寂静,所有声音消失,许多眼睛整齐转向他和苏芸,脸上是统一的、呆板的微笑,然后喧闹又猛地恢复。
“他们…很不对劲。”
苏芸几乎没动筷,凑近李默低语。
那特殊的、带着腐败感的沉闷气味在此处更浓,凝滞不散,让她阵阵反胃。
“也许…地方习俗怪。”
李默试图安抚,但自己都难信服。
他主动攀谈,想了解村子,得到的回答总是绕弯弯:“这里安逸”、“外面有啥意思”、“住久就习惯了”。
追问细节,对方要么眼神空洞重复,要么被旁人不动声色打断。
他们似乎共享一套固定说辞。
晚餐后回到住处,苏芸发现素描本不见了。
正纳闷,门上传来极轻叩击。
门外站着下午那小女孩,手里拿着她的本子。
女孩面无表情,眼睛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