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退租,我们决定在新加坡先租房住一段时间,再考虑买房。
打包行李时,我翻出了婚戒和结婚照,犹豫片刻后,把它们放进了要丢弃的纸箱里。
过去不该被完全抹去,但也不必时刻携带。
出发前一周,我收到养老院的电话。
冯宇健的康复治疗取得了一些进展,他能说简单的句子了,院方希望家属能去看看他,给他一些鼓励。
“他没有家属。”
我平静地回答,“但我会去。”
-----郊外养老院的条件比想象中更差。
墙壁斑驳,走廊弥漫着尿骚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冯宇健被安排在一个八人间,床位紧挨着厕所。
他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下,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连忙上前扶他,发现他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但气色好一些。
“雅...琪……”他口齿不清地叫我的名字。
“你看起来好多了。”
我微笑着说,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一年过去,那些怨恨和愤怒早已消散,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怜悯和感慨。
我们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天气、养老院的伙食、他的康复进度。
他说话很慢,常常要想很久才能表达清楚意思,但比上次见面时进步多了。
临走前,他突然说:“对...不起...所...有……”我摇摇头:“都过去了。
我原谅你。”
这句话是认真的。
原谅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只有放下过去,才能轻装前行。
“周...炜...好...人”冯宇健断断续续地说,“祝...你...们...幸...福”我没想到他会提起周炜衡,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最后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谢谢。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走出养老院,夕阳正好,为破旧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色。
周炜衡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他迎上来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包。
“怎么样?”
他问。
“比想象中好。”
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他说祝你是个好人。”
周炜衡笑了:“那我应该感到荣幸?”
我也笑起来。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释怀——不是忘记过去,而是让它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却不被它定义。
去机场的路上,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想起七年前和冯宇健的婚礼。
那天我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