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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完结文

月光婵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垂容忍者泪水,点点头上了马车。车帘被放下,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言玉站在身后望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马车里,楚垂容与温辰屿道谢:“温将军往后还是莫要叫我梁小姐了,我从不是什么梁家的小姐,温将军还是叫我楚姑娘吧。”温辰屿望着楚垂容的眸中带了几分心软。他颔首:“楚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梁老爷与梁夫人,梁流徽早等在了梁府门口,见温家的马车停下,三人眼中都有些诧异,就看见楚垂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楚姑娘既已安全到家,我便先走了。”马车里传来温辰屿的声音,车夫紧跟着调转马头操控马车离开。楚垂容把目光挪向了梁老爷三人。梁夫人率先红了眼眶,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把楚垂容搂入怀中,一如当初刚找到楚垂容的时...

主角:楚垂容梁流徽   更新:2025-04-30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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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垂容梁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月光婵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垂容忍者泪水,点点头上了马车。车帘被放下,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言玉站在身后望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马车里,楚垂容与温辰屿道谢:“温将军往后还是莫要叫我梁小姐了,我从不是什么梁家的小姐,温将军还是叫我楚姑娘吧。”温辰屿望着楚垂容的眸中带了几分心软。他颔首:“楚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梁老爷与梁夫人,梁流徽早等在了梁府门口,见温家的马车停下,三人眼中都有些诧异,就看见楚垂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楚姑娘既已安全到家,我便先走了。”马车里传来温辰屿的声音,车夫紧跟着调转马头操控马车离开。楚垂容把目光挪向了梁老爷三人。梁夫人率先红了眼眶,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把楚垂容搂入怀中,一如当初刚找到楚垂容的时...

《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完结文》精彩片段

楚垂容忍者泪水,点点头上了马车。
车帘被放下,马车缓缓行驶离开,言玉站在身后望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马车里,楚垂容与温辰屿道谢:“温将军往后还是莫要叫我梁小姐了,我从不是什么梁家的小姐,温将军还是叫我楚姑娘吧。”
温辰屿望着楚垂容的眸中带了几分心软。
他颔首:“楚姑娘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
马车停在了梁府门前,梁老爷与梁夫人,梁流徽早等在了梁府门口,见温家的马车停下,三人眼中都有些诧异,就看见楚垂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楚姑娘既已安全到家,我便先走了。”
马车里传来温辰屿的声音,车夫紧跟着调转马头操控马车离开。
楚垂容把目光挪向了梁老爷三人。
梁夫人率先红了眼眶,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把楚垂容搂入怀中,一如当初刚找到楚垂容的时候一样。
楚垂容却没有再和当初一样任由她抱在怀里哭泣,而是后退了一步,对着她行起礼来:“奴婢见过梁夫人,梁老爷,梁小姐。”
梁夫人的动作登时顿住,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
她的亲生女儿,在辛者库四年,居然变得比当初刚回梁府时与她还要生疏卑微。
“容儿,是娘对不起你!往后,你还是我们梁家的三小姐,是娘的亲生女儿,你莫要如此,没有人会再把你当奴婢使唤了。”
梁夫人声音哽咽。
楚垂容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快,进屋来吧,外头冷,你才回来,去沐浴换身衣裳,娘带你去见你祖父。”
梁夫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楚垂容。
楚垂容却躲开了:“不劳烦梁夫人,奴婢自己进去就好。”
她说着,不在看梁夫人一眼,径直抬步进了梁府。
梁夫人见她这般 身形不由晃了晃,梁流徽赶忙上前,搀扶住了梁夫人:“娘,您别伤心,当心身子。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妹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当初,就该让我进宫受罚!”
“徽儿,莫要说这话。当初的事情,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容儿在辛者库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怪罪我也是应该的。”
梁夫人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是没有办法。
楚垂容没管身后几人,已经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幽莲苑。
一进幽莲苑,兰花就扑了上来,一把扑进了楚垂容怀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听着着熟悉的哭声,楚垂容终于有了些许回家的实感。
兰花是她当初刚回梁府时,便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的丫鬟,对她一直忠心耿耿。
她被迫替梁流徽认罪,兰花为了救她,还挨了二十大板,被扔出了皇宫。
她在辛者库四年,到后来,唯一记挂的也只剩下兰花。
好在,兰花还活着,甚至,还一直在院中等她回来。
“我没事。”
楚垂容眸中带了些许担忧:“你当初受的伤?”
“小姐不用担心,奴婢的伤早都已经好了。倒是小姐,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都瘦了这么多。”
兰花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奴婢已经给小姐准备好了热水,小姐如今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养身子。”
“好。我先去沐浴。”
楚垂容点头应了,进了房中沐浴,兰花要跟进来伺候,也被她拒绝了,只好在门外等候。
待楚垂容沐浴好,却没有梳妆打扮,还是素着一身走了出来:“我们走吧。”
饶是如此,素净的脸庞仍旧美的魅惑众生,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挡不住她的美貌。
她带着兰花朝着祖父居住的浮生楼去了。
路上,遇见了梁夫人几人。
梁夫人见她没有打扮,不由皱眉:“容儿怎么不换我给你准备的金银首饰,你多少也算是府上的小姐,如此成何体统?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选的。”
“娘,你管她做什么?在辛者库当了四年奴婢了,还这么矫情!有首饰穿戴不错了,偏偏要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梁家把你接了回来还虐待你呢!”梁流徽跋扈地叫骂道。
梁时木冷叱了一声。
“你给我住嘴!你妹妹在辛者库受了那么苦,有些要求也是应该的!她便是难伺候一些,你也不可多嘴!”
楚垂容的心脏抽着疼。
这就是她的好哥哥,看似为她说话,实则一次次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状。
梁夫人打断了梁时木的话,在看向楚垂容,眼中多了几分不满,却还是耐着性子哄道:“你还是戴上吧,不然你祖父瞧见了,会心疼的,到时又要责骂我。”
“是那镯子太小,我戴不上。”楚垂容低垂着头。
镯子虽然材料名贵,但样式很老旧,镯子也有磨损,看起来,像是梁流徽几年前戴了淘汰的。
他们把梁流徽丢弃的首饰给了她,还称之为特意挑选的恩赐,要她感恩戴德。
“垂容,你这样难免矫情过头了。镯子又能小到哪里去?你戴之前手上涂一些润滑的浣衣粉不就行了?何须如此大惊小怪。你只顾着自己舒服,我看你是真应该学学流徽!”
梁时木忍不住呛她。
“我矫情?”
楚垂容猛地抬头看向了梁时木,她一把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把瘦的皮包骨的胳膊露了出来,举在了梁时木面前。手腕上,刺眼的伤痕触目惊心,因着当初伤势过重,那伤口愈合后形成了恐怖的凸起,一个个瘢痕疙瘩遍布手腕:“是你们当初送我去了辛者库,我在那里被打被骂,手上的伤痛得我差点死了。这么多年了,这瘢痕疙瘩还没有好,一碰便是钻心的疼!我怎么戴镯子?我就应该咬着牙忍着痛去戴梁流徽丢弃的废品吗?”
楚垂容泪流面面。
在场众人见她手臂居然成了这副模样,都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楚垂容心痛得无法呼吸,她颤声道,“郎中说过,我是瘢痕体质,你们不是都忘了吗?送我去那样的地方,你们有想过我会受什么样的苦吗?你们没有,你们甚至连为我挑选一只镯子的心都没有。”

柳妃眉头皱成川字,“本宫如何舍得,可要堵孟妃的口,除此外别无他法!”
“怎么会?”梁流徽泪眼婆娑,“哥哥明明是为妹妹讨回公道,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梁流徽三两句离不开妹妹。
本就揪心,如今听着,柳妃顿时冒起火来,“妹妹,妹妹,到底是什么妹妹,让梁时木这么不计后果!”
一声吼,吓得众人哭都不敢哭。
眼看柳妃视线就要落他身上,梁老爷硬着头皮开口,“还有谁,只有那楚垂容了。”
“那楚垂容不是才回家吗,她哪来那么大本事!”
“都怪我!”梁流徽怯弱弱上前,“若不是我聊天,没有注意措辞,妹妹就不会说起在辛者库的伤心事。
她若不说起,哥哥就不会......”
点到为止,火光瞬明,“那人是反了天的吧,当初明明是她无知,害了孟妃,这才让自己沦落于此,她有什么资格在你们面前诉苦?
诉苦也就算了,竟然还示弱怂恿梁时木闯辛者库,这简直是罪大恶极。
我就说这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果不其然。”
相比起楚垂容,在眼前土生土长的梁时木更让柳妃心疼。
一想到梁时木为这么个玩意儿受伤,柳妃当即凝了眸,“不行,不能让梁时木平白无故的受了罚,既然这事情是楚垂容点起来,就让楚垂容去扑这火。”
“柳儿......”
梁夫人不忍,到底是刚刚才回来的孩子,她怎舍得对方再次受伤?
可刚刚开口就对上柳妃凌厉的眼,“怎么,你舍不得?慧茹,你可得想好,这梁时木可是你的嫡子,他要是出了事儿,你们还活不活了?
至于这楚垂容,她本就犯了错,如今本宫若将惩罚落在她身上,定能让孟妃开怀大笑。
只要那人笑了,梁家就不会出事了,到那时不仅是梁时木,连本宫也能获益。
如此,这事儿你们做还是不做?”
......
当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时,兰花拖着大大的黑眼圈,凑到楚垂容身旁,“小姐,你已经等了一夜了,你究竟在等什么?快睡吧。”
楚垂容依旧保持着喂鱼的姿势,默默地看着湖中之景。
“等等,还需要再等等。”
就在兰花想要继续规劝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小姐,宫中有请。”
楚垂容嘴角翘翘,当即将手中的鱼饵丢入湖中,“终于来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转头看向兰花,“你去睡吧,我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兰花上前,“让奴婢陪着你吧。”
“不必了。”
湖面波光荡漾,等了一夜的鱼儿,早就以为楚垂容是在把玩儿,自顾自的休息。
唯有一只金色锦鲤悬浮在湖面上,吃到了这唯一一顿的饱餐。
如今等了一夜,她也该尝试去吃一顿饱餐了。
有宫人带路,楚垂容很快来到大殿。
正巧,梁老爷揍着梁时木迎面而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梁流徽和梁夫人的求饶声,仿佛这前面四个人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正眼都没落下,楚垂容擦肩而过。
可还未离开,肩膀就被人扣住。
“楚垂容!”
梁时木鼻青脸肿的冲上来,“看到我,都不知道叫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什么?”
楚垂容疏远的拿开梁时木的手,冷不丁的后退一步,“之前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还不说声谢谢!”
楚垂容笑了,笑的灿烂,“我为什么要说谢谢?”
“你不是知道我为了你打人......”
“知道又如何?重要吗,为了小事儿,将整个家族置于不顾,我若谢你,那才真是妄悖人伦,天理不容,快走吧,莫要再丢人现眼了!”
心如火烧,若非梁老爷拦着,梁时木真想掰开楚垂容的嘴,看看为什么这么硬。
奈何,柳妃还等着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垂容进屋,不服的离开。
同一时间,殿中门已然关闭。
楚垂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柳妃娘娘。”
柳妃正眼都没抬一下,她漫不经心的看着指甲。
“知道本宫叫你来做什么吗?”
“受罚!”
二字一出,柳妃登时瞪圆了眼,原本的漫不经心也变成了细细的打量。
“你怎么知道?”
“梁小院使,怒气冲冲进宫,稍有不慎就会做错事,一旦做错事儿,作为梁夫人好友的柳妃娘娘就会帮助。”
楚垂容条理清晰的分析着,心底却一阵悲凉。
她也是去了辛者库,才知道柳妃和梁夫人是闺中密友。
她以为,有这关系,梁夫人很快就能把她带回家。
可直到刑满释放,对方都不曾来过一次。
而如今,梁时木不过是犯了一些小错,一家人就已经忙的团团转。
由此来看,人与人之间真是有区别的。
想着,楚垂容声音有些哽咽,她咳了咳,咽下心中的苦楚,继续平淡的说,
“一般情况下,责罚了梁小院使,整个事情就算完了,可娘娘既没有责罚,又把奴婢叫进宫来,那只能说明责罚的将会是奴婢一人。”
聪明。
之前楚垂容丢失,柳妃还以为这孩子山野长大,粗俗不堪,再加之其又犯错,在辛者库待了这么多年,她更是以为对方愚钝。
可如今来看,这孩子非但不愚蠢,反倒有着别样的机灵劲儿。
收起指甲,柳妃坐直了身子,对楚垂容的打量更深,嘴角也不由得浮出了一丝难以琢磨的弧度。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这般平静的过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梁小院使犯了错,既想要平息怒火,又想要对方不受伤, 那就只有找我这个曾经有过罪孽的人。
不管我欢喜或悲伤,最后迎来的都是这样的结局,我何必大吵大闹,引得娘娘厌烦呢,倒不如老老实实接受,说不定打的时候还能轻一些。”
“是个聪明的,不过,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本宫并非想要找你做这个替罪羊,而是事情本就由你而生,若非是你挑动梁时木思绪,梁时木不会有今日过错,所以于情于理你都该受这些罚......”
“奴婢挑动梁小院使思绪?娘娘,这话怕是别人说的吧,你觉得我这才进门的奴才,调得动梁小院使的思绪吗,要是真能挑动,我为何要选择这般难事,将罪罚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行了,这些假惺惺的话就别说了,我从未怪罪你们将我沦落外面,甚至当初回来时,我对你们充满希望,可最后是什么结果?
我不求你们当好父母,你们也别要求我像狗一样贴着你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真正撕破脸,受伤的可不只是我。”
“你!混账!”
辱骂声不绝于耳,楚垂容无心在听。
离开时,正巧遇到匆匆赶来的梁时木,楚垂容挑眉,“这就是你帮忙的结果,你满意吗?”
不等梁时木开口,楚垂容已经消失门外。
梁时木指了指楚垂容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嘴角皆是苦涩的笑,还没说出一句,就听见梁流徽冷哼。
“瞧瞧,妹妹这是什么脾气啊,大哥哥为了她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她竟然这般嘲讽,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心上嘛。”
梁夫人垂泪哭泣,梁老爷拍桌,“你少说几句吧。”
梁流徽被噎的脸色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堂破天荒的寂静如水,而幽莲苑,却在楚垂容出现时瞬间热闹起来。
“小姐,你受伤了!”
兰花在院子里等了一天,看着楚垂容带伤而归,她第一时间拿出了药。
可还没碰到伤口,楚垂容就收回手。
“不用再上药了,上面已经处理好了。”
即便是隔着布,还是能看出指节肿胀了一大圈,兰花心疼的红了眼,她猛的砸下药瓶子。
“果然如小姐所说,他们就没有好心肠!天杀的,小姐,你才刚刚回来呀,旧伤都还没有痊愈,就填新伤,他们还有没有人性呢?”
“兰花,声音小点。”
“还小,小姐,你已经栽了跟头了,难道还要一直栽下去吗?”
麻木的手微微屈了下,楚垂容眉头皱紧,
她当然不会再栽下去!
初入梁家时,为了能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她人淡如菊,乖如小狗。
可一味的顺从得来的是什么?
梁流徽的排挤,梁时木的欺负,梁老爷的无视,梁夫人的偏心......
她无时不刻不在告诉自己,只要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就能进入对方的双眼,可最后却是遍体鳞伤收场。
她不是没给过梁家机会。
哪怕是今天,在柳妃那儿他都想过,只要梁家不让她受罚,她都可以对以往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她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那她便为自己找一个容身之地!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兰花,如果我说我要离开,你愿意跟着我吗?”
“当然!”兰花眼中闪出亮光。
“你可得想好,跟着我,可没办法过现在的日子。”
“那又如何?梁家日子虽好,却像金丝牢笼,困得让人喘不过气,奴婢心中只在意小姐,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心中像是穿过了暖流,楚垂容看着兰花的眼都润了。
她吸吸鼻子,侧过头来,“不过,离开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他们费心帮你将我找回来,定不会轻易让我离开你。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些日子只能让你继续跟我受委屈了。”
“小姐说的哪儿的话,能跟在小姐身边,兰花才不会委屈。”
两人就这么聊着,两个时辰转眼过去,直到楚垂容疲惫的垂眼,兰花才安排楚垂容睡下。
迷迷糊糊中,楚垂容穿过一片大雾,雾的尽头,她看到熟悉的背影。
“师父?”
前方之人灰袍长衣,白发苍苍,闻到声音,他只是微微侧头,摸了摸胡子。
转而他越走越远。
“师父,不要丢下我呀!你别丢下我。”
楚垂容用力奔跑,想要抓住前方的人,可还没抓住对方衣袍,就感到肿胀的疼。
楚垂容看着白皙的手不断肿胀,来不及上前,一张张熟悉而又丑恶的嘴脸便扑面而来。
“你是梁家的人,除了梁家你还能去哪儿?。”
“不知天高地厚东西,你可知你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
“不是,我不是!”
魔咒般声音震耳欲聋,楚垂容看着那不断逼近的脸,猛的一挥。
轰!
顷刻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唯有一个孤独的背影,抽泣着站在原地。
楚垂容步步靠近,“祖父?”
老人回头,两行清泪震慑人心。
“你真的决定要走,是吗?”
“我......”
“看来你是不想要我这老爷子了,既如此,那我便死在这儿。”
老人不知何时抽出长剑,他猛的扯脖子一划,登时鲜红满天。
“不要!”
楚垂容歇斯底里的喊着,猛的直起身子。
“小姐,怎么了,可是做噩梦呢。?”
兰花的声音映入耳底,楚垂容木讷抬眼,直到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她才发现一切是梦。
心中闪过一丝虚惊一场的庆幸,她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我没事。”
后背早已经被汗淋湿,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木讷的望向窗外。
此时,天色才刚刚落幕,明灯亮起,给寂寞的夜平添了一丝色彩,可是却填不了楚垂容心中的凉。
她快速更衣,“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酉时,小姐,你怎么醒了,可是饿了?”
楚垂容摇头,直到衣服穿好,她才继续开口,“祖父吃了晚饭吗?”
“没有,老爷子今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确实是不能回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被祖父知道了,可就完了。
如今,她没了师父,身边就只有祖父了。
可她已经决定不在梁家待了,祖父他愿意吗?
若是不愿意,他会不会像梦中那样?
楚垂容不敢想,也怕想。
脑袋昏沉时,门外响起一声巨响。
“大公子,这是小姐闺房,你不能进来呀!”
门边,梁时木灌着酒肆无忌惮的闯进来。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这原本是我的房间,我想来就来,还容得了你一个奴婢说事儿。”
说着,梁时木猛的推开兰花,大摇大摆的走向楚垂容。
满身酒气扑面而来,楚垂容嫌弃的后退远离,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领子。
“躲什么躲?没长嘴巴吗,哥哥来了,还不叫声好听的,嗝!”
恶心的酒气快要让楚垂容反胃,奈何双手还受着伤呢,楚垂容根本没法将其推开,她只能尽可能的往后仰。
“滚出去!别在我这儿发疯。”
“发疯?我看我就是疯了,好心好意帮你报仇,惹了一身骚不说,连一句感谢都听不到。
楚垂容,你到底要我怎样?难道你非要我死,才能放下以前的委屈吗?你究竟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三人一鼓作气,横冲直撞,眨眼就来到第一个宫。
当看着满墙的泥泞和萧瑟时,赵安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我怎么忘了?离辛者库最近的是冷宫!”
像晴天霹雳砸在头上,赵安整个瘫坐在地上。
“赵安,你别这样,这不算的,我们重新选。”
“可我已经立过誓了,天命不可违。”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什么天命啊?”
楚垂容和初雪一人挽着一条胳膊,拼命的往上拉,奈何失意的赵安就像沉入河底的棉絮,越来越沉。
眼瞅着就快拉不起来了,耳边响起一温润的声音。
“你们在作甚?”
这声音润的如同白脂玉,落在心间,一下子就抚平了焦躁。
初雪好奇的回头,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跪地,“将......将军!”
楚垂容和赵安也闻声回头,瞧见那俊朗的容颜,也纷纷跪地。
温辰屿在楚垂容下跪的瞬间,扶住了她,“免礼。”
那漆黑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和的琥珀光芒。
楚垂容一时晃了神。
“怎么,我很好看吗?”直到温辰屿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慌张起身。
“没......没有。”
“没有吗?”
“不......不是,有,将军英勇帅气,有大将风范。”
楚垂容语无伦次,温辰屿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行了,敷衍的马屁就别拍了,说说吧,你们在做什么?”
赵安上前一步,“还请将军莫要怪罪他人,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
赵安言简意赅的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温辰屿顿时扶着下巴,深思,“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是想要在这冷宫待了?”
“奴才......”
当然不愿,冷宫荒凉,人不多活多,月钱还少,他宁可去柳妃那儿,也不愿意在这儿待。
可是他刚刚都已经立过誓了,要是出尔反尔,岂不是不遵天命?
“这样吧,皇上那儿还缺个打杂的,你要去试试吗?”
“皇......皇上?”
众人惊得瞪大了眼,嘴半天都没合上。
楚垂容站出来,“温将军,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可那是皇上,皇上身边的人不都是......”
“你就说你们去不去吧?”
“去,肯定要去。”
赵安,想都不想的答道。
在皇上身边当值,这是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事儿啊。
除非是祖坟冒青烟,否则谁能够揽上这等好事儿。
“既然要去,就去收拾收拾,我先走了。”
“是。”
楚垂容目送温辰屿离去,半天都没回过神,直到赵安高兴的捶胸顿足,楚垂容才大梦初醒。
“我这究竟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啊,这么好的事儿都能摊在我的头上,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心中虽然有疑,可看着赵安,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楚垂容还是将扫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上天还是偏爱你的,还等着干什么,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送走了赵安,楚垂容顺势带着初雪来到了柳妃殿里。
“事情办好了吗?”
柳妃漫不经心的问着,楚垂容如实回答,“办好了。”
“意思是这个宫女就要跟着你出宫了?”
“是。”
“那个太监呢?”
“被温将军看上,似是要去皇上那儿当差。”
“去皇上那儿当差!”
听到这话,柳妃猛的坐直了身,“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凭借赵安的实力只能打杂。”
打杂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在皇上身旁当差就行。
都说那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她身边能有个皇上的人,那她掌握皇上的消息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着,柳妃的态度都温和起来,面对楚垂容那是柔情似水。
“无妨,无妨,打杂又如何,只要能好好帮皇上办事,为皇上分忧,本宫就满意了。
对了,你们要出宫了,是吧?本宫这里正好有一批上好的绫罗绸缎,就当给你们接风洗尘呢,但愿你们日后的日子能过得平安顺遂。”
三人闲聊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楚垂容和初雪才出宫。
马车上,看着逐渐变小的皇宫,初雪压抑的心终于在此刻释放。
“我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谢谢你,垂容,多亏了你。”
楚垂容淡淡笑笑,“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谢的?你忘了,当初我在辛者库打的半死时,你为了救我不惜出去偷药,差点没了半条命。
如此说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谢谢你才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你何必记得这些?”
“如何不记得?伤我的我恨之入骨,疼我的我放在心上,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初雪感动,不想在开心的时候滴泪,她转头将目光落到绫罗锦缎上。
“不得不说,今日真是遇到贵人了,前有将军帮助赵安入金銮殿,后有娘娘为我接风洗尘,这真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垂容啊,垂容,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
“傻丫头,别高兴的太早,娘娘能为你添装,大概是托了赵安的福,你不是没看到,她听到赵安在皇上身边做活时,神色都变了,想来是想利用我们威胁赵安做些什么吧。”
“那赵安不会有事儿吧?”
“不会的,天子面前,谁敢乱来,更何况赵安是温将军推上去的,怕是没人敢动他。”
“这就好,这就好。”初雪拍胸,眨眼她又直起了身子,“不对,柳妃若是对我们有利可图,那温将军为何要帮我们?”
这话把楚垂容问沉默了,她也不知温辰屿为什么会帮忙。
难道是为了还救命之恩?
可那救命之恩不是已经在第一天接她回去的时候还了吗,那他这般又是为何?
难道是想巴结梁家?
那更不可能。
依照温辰屿现在的身份,多的是太医巴结他,这梁家没上赶着巴结对方都算好的了,温辰屿又怎么可能屈尊降贵?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秋~”
金銮殿上,被楚垂容想着的温辰屿一个劲儿的打着喷嚏。
皇帝瞧之,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打这么多喷嚏,莫不是有哪个女儿家想你了?”
“皇上,慎言。”
“哟哟哟!朕就调侃你一下,你还给朕板起脸色来了,果然男大不中留,男大不中留啊。”
皇帝自顾自的笑着,温辰屿硬是没有配合分毫,实在是笑的尴尬了,皇帝也只能窘迫的咳嗽了两声。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说正事,你说要送过来一个太监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朕身边不收人吗,平白无故塞一个人过来,你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院内,众人无一不似簇拥的蝶,围着梁流徽转。
闻着声,给梁流徽捶背,捶腿的丫鬟骤然僵直了身子。
舒适感荡然无存,梁流徽登时耷拉着脸,掀起了眼皮,“停下来作甚,继续!”
说着,她看向梁时木,“大哥哥,吵什么啊,吵的我头都晕了!”
说着,她柔弱的捂了捂脑袋,“我才刚醒呢,你就不怕把我吓着?”
梁时木无视梁流徽,直直盯着捶腿的丫鬟,“还需要我点名吗?再不出来,死!”
小厮,丫鬟们面色一白,赫然跪地。
齐刷刷的一堆人,吓得梁流徽骤然起身,“这是作甚?”
“作甚?”梁时木鼻子吐出气来,“你该问问你身边这些刁奴!
这些个猪油糊了脑的,明明那楚垂容是在救你,他们偏偏说楚垂容是要杀你,害我冤枉了她不说,还伤了她的心。”
“这有什么,奴婢护主理所应当,妹妹是知道这个的,定不会为难他们。
大哥哥,你又何必为了这事儿做个恶人?”
“楚垂容不为难,是她有教养,不代表我就得纵容这些人,你给我让开些,否则别怪我伤着你!”
“不行,这些人可是我的人,他们也是太着急了,才胡说八道,大哥哥,你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欺负了我的奴婢吧。
否则,寒了我奴婢的心,以后谁还真心待我?”
“到现在你还想谁真心待你?”梁时木冷眉倒竖,“你还有良心吗?你还记不记得楚垂容是为了你进的辛者库,她现在一身伤,浑身轻的跟那小鸡似的。
如今为了救你起来,伤口又裂开了,连个大夫都不敢请。
你不帮他说话就算了,还帮这些蠢王八羔子,你还是我那单纯善良的妹妹吗?”
“我......”
“反了反了,真是逆了天了,你这样,定是这些刁奴弄的,今儿个不管是为了楚垂容,还是为了梁流徽,我都得好好整治你们一番。
来人,上家法!”
梁家可是出了名责罚严酷,因是世代学医,他们知晓怎么做最能伤人无形,却针针诛心。
就说那家法,是带刺抹药的鞭子。
一鞭下去,不仅内外皆疼,还三五天下不了床,丫鬟们如何住?
贴身丫鬟腊梅吓得赶忙磕头,“小姐饶命呀,小姐饶命呀,并非我们故意胡说,而是当时事情确实如此。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三小姐拿着往日的伤口步步逼近,还以为三小姐对你心存歹意,谁也没想到三小姐是在救你呀。
我们也是护主心切,这才做错了事儿,还请公子小姐饶命啊!”
“是啊,他们也是为了帮我,这才做错了事儿,大哥哥,你何必如此,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行吗?”
“牙尖嘴利,连主子都被迷惑,你们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打死你们!”
愧疚早已经将心整个包围,梁时木眼中仅剩怒火。
见小厮送上来的鞭子,他毫不犹豫的抽到腊梅身上。
啪一声,惨叫连天。
腊梅挺直的背瞬间瘫倒,血点密密麻麻,她疼的滚地不起。
梁流徽心疼坏了,这可是从小跟到大的丫鬟。
平日里,她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又怎舍得别人教训?
眼看着第二鞭又要打在腊梅身上,她跃起身来挡在腊梅前面。
“要打就打死我吧,是我管教不周,才惹了如此祸事儿。
也是我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河边,这才差点儿殒命,你要真想为楚垂容报仇,就打死我。”
梁时木的手颤抖着。
面前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妹妹,他怎舍得下手,可心头怒火源源不断,根本就抑制不住。
怒气快要将神经崩出来了,察觉到梁时木紧握得发抖的手,梁流徽哭着脸,委屈道:
“大哥哥,我知晓你为妹妹打抱不平,可这事儿也不全怪我们呀。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掉河吗?
我本是跟妹妹道歉的,可她一个劲儿的说着辛者库的悲惨经历。
我也内疚啊,我也伤心呀,我恨不得当初进去的人是我,可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与其把气撒在我的人身上,不如找真正欺负妹妹的人算账,说不定这般,妹妹还能为今天的事解气一番。”
横冲直撞的怒气在此刻找到了突破口。
是啊,他的愧疚,楚垂容的委屈,不都是来源于辛者库吗?
倘若辛者库的人,能对楚垂容好一点,他们何至于如此愧疚?
要是楚垂容生活能好一点,他们的关系又怎会如此生疏?
这一切都是辛者库那些狗腿子的错。
既然要为楚垂容抱不平,那就去报真正的不平!
想着,梁时木目光清晰起来。
他猛的扔下手中的鞭子,冲着梁流徽喊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便转身离去。
腊梅被打怕了,看着梁时木离去,她猛的抓住梁流徽的手,“小姐,公子他......”
“不用管他了,眼下火是烧不到我们身上了。”
“可他离去的方向是宫......”
“那又如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梁流徽直视着前方冷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他要钻牛角尖,可赖不着我们。
若真有东窗事发的那天,你我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楚垂容挑拨,明白吗?”
“明白!”
春雨绵绵,楚垂容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喂着鱼。
雨声滴答,湖水本就风浪不尽,而一阵脚风更是将风浪扰的无比巨大。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公子替你报仇了。”兰花满是欢喜的跑来,脸上全是喜悦,“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小姐,你知道吗?公子竟然为了你,处理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腊梅,这简直大快人心。”
撒着鱼饵的手顿了,楚垂容懒懒的直起身,“你说什么?”
“奴婢说,公子良心发现了!”兰花眼角都是弯的,“你是不知道,刚刚公子可是把二小姐给骂哭了,这下二小姐怕是不能再欺负你了,这简直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兰花笑的合不拢嘴,相比起她,楚垂容冷得跟冰一样。
看到楚垂容如此,兰花嘴角的笑不由的散去,“怎么了,小姐,你怎么看着不开心啊?”
“开心?”楚垂容冷哼,“用这么愚蠢的办法,给我扬眉吐气,我没哭都算好的了。”
她才进门多久啊,就弄出兄妹不合的事,保不齐明日,梁夫人和梁老爷就要把她当罪魁祸首问罪。
兰花闻之,脸色瞬变,“那小姐你不是又要挨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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