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程宴沈书欣的现代都市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妙喵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小说》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妙喵喵”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小说》内容概括:沈书欣扯了扯唇,不着痕迹的微微偏头。言司礼的手,骤然落了空。指尖擦过她柔软的发丝,却什么也没抓住。他脸上的笑意一僵,声音依旧温柔缱绻,泛着不易察觉的凉:“小书欣,还是不太高兴?”是的。哪怕她毫无期待,却还是满心苍凉。甚至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多一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小说》精彩片段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寻景说屋》书号【1745】
言司礼也忽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捏了一下她瓷白的脸。
声音带着两分笑意,睫毛鸦羽般纤长:“那我以后,会更喜欢小书欣的。”
沈书欣扯了扯唇,不着痕迹的微微偏头。
言司礼的手,骤然落了空。
指尖擦过她柔软的发丝,却什么也没抓住。
他脸上的笑意一僵,声音依旧温柔缱绻,泛着不易察觉的凉:“小书欣,还是不太高兴?”
是的。
哪怕她毫无期待,却还是满心苍凉。
甚至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多一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没有。”沈书欣垂眸,“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往后退了半步,眸子却依旧沉静如水,饶是言司礼再怎么端详,也看不穿她。
跟前的男人,静静地注视着她。
有种难以言喻的错觉。
“害羞了?”言司礼眸色沉了几分,薄唇弯了弯,打趣她,“之前你可没那么害羞。”
沈书欣的上睫,忽而颤抖了一瞬。
想起了那天。
温若雨刚回来,她在办公室没有安全感,流着泪索吻。
却被言司礼推开。
那时他气质矜贵,脸上却带着疏冷的笑:“小书欣,这里是办公室。”
沈书欣苦笑一声,从回忆里抽离,淡淡道:“策划报告还没写完,我先去忙了。”
言司礼还没反应过来时,沈书欣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他睨着她远去的背影,原本带笑的桃花眼,眸色渐渐地幽暗了一瞬。
有种很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书欣刚回到办公室,就听见同事们叽叽喳喳。
“温主管,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报表,三两下就被你整出来了。”
“温主管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做得上这个位置啊?我们言总向来是个爱才之人。”
“温主管,我想跟你请教一个问题。”
“而且,我发现,老板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样……”
温若雨笑着垂下头:“别乱说。”
但她泛红的脸却出卖了她的想法。
温若雨站在中间,听着周围的奉承。
大家对这位新来的‘主管’,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可沈书欣十分清楚。
温若雨是言司礼第一个公开让大家‘关照’她的人。
众人定然不会怠慢她。
想想自己进入公司这么长时间,熬夜谈项目,喝酒喝到吐时,这些人几乎都是冷眼旁观的。
关系好是一回事,但拎得清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书欣坐回自己的工位,那阵心寒再度袭来。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却看到温若雨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她穿了一身清冷的白色裙子,跟自己身上这件,版型材质几乎一样。
沈书欣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件裙子是言司礼送自己的周年纪念日礼物,不过现在,也该丢了。
“书欣,据说这个主管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可司礼却说,这个职位最合适我,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温若雨转了一个身,收起了口红,笑意嫣然的睨着她。
若是以往,沈书欣定然会跟她客气一番,可如今都走到这番局面了,已经不想再费心思跟她周旋。
沈书欣薄唇微启:“我不是很在乎。”
“不在乎?”温若雨似笑非笑,“你日日夜夜的谈项目和做策划,难道不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和晋升秘书主管的职位吗?怎么会不在乎呢?”
沈书欣直言不讳道:“就我们两个人,就没必要再说一些场面话了。”
“你是不是误会……”
温若雨的话都未曾说完,沈书欣就打断了她。
“你的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沈书欣面色淡然了几分,“就像你的口红一样,每个场合都选得很精准,和言司礼独处的时候,应该涂得更艳丽一些吧?”
“书欣,你不要乱说话,我和言总只是……”
沈书欣伸手指了一下办公区域:“朋友这种说辞,连外面的人,估计都不信。”
温若雨有些诧异的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挑衅。
可沈书欣早已没有兴致揣摩她的神色,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一整天,沈书欣都没有工作的兴致。
临近傍晚时,依然没有把方案写出来。
轰隆——
一阵雷鸣,划破天际。
吃完饭出来时,她看着持续下着暴雨的夜空,心里产生了一种想即刻离职走人的冲动。
甚至接下来的这二十多天里,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
回想今日的一幕幕,终究没忍住,还是鼻子一酸。
“又没有带伞?”
一道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她本能的看向一旁时,忽然怔了一瞬。
“傅程宴?”
沈书欣睨着跟前的男人,那双深邃的凤眸,在暖调的路灯下,衬托得柔和了几分,少了些许矜冷感。
但他高大的身材,给人的压迫感还是很强。
和言司礼精致风流的长相不同,傅程宴棱角分明,一双凤眸时刻都冷。
但都很出众。
只不过他骇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和他对视,所以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说傅程宴是帅哥。
“你怎么在这里。”沈书欣问,“上次的事谢谢你,你的公司不是在京城吗?”
“路过,来a市出差。”男人淡淡的反问道,“这么大的雨,不让言司礼来接你?”
这会儿言司礼估计和温若雨叙旧呢。
哪里能注意到她。
沈书欣垂眸:“我自己能回去,不需要他送。”
“你们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和好?”男人勾起凉薄的唇角,轻轻嗤了一声,“我们傅家的男人就干不出来,三番两次让老婆淋雨的这种事。”
“我跟他不是夫妻。”沈书欣苦笑一下。
“不过,我确实很快就要结婚了。”她漫不经心地垂眸“但对象不是他。”
丢下这番话后,她迈着阔步,打算绕着店铺走回大厦。
大雨顷刻间落下,伴随着风吹了进来,寒意瞬间逼近。
眼下已是深秋,沈书欣不由自主的颤了一瞬。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从一旁拽了一把。
等她抬起视线时,看到了男人冷峻的下颌线。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傅程宴挨得如此近。
“这种天气,淋雨很容易感冒。”
沈书欣感到惊异。
这个男人,怎么好像和传闻以及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呢?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寻景说屋》书号【1745】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寻景说屋》书号【1745】
两人肩并肩的走向大厦,谁都没有再说话。
男人身上的压迫感,让沈书欣倍感压力。
她只想尽快回到公司去。
抵达大厦后,沈书欣淡淡一笑:“谢谢你。”
“最近很多雨,出门最好备伞,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男人撑着伞柄,面色淡然的睨着她,眸底泛起一阵显而易见的冷意。
那股强大的气场,顷刻间将沈书欣包裹了。
她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指,并非每回都能这么幸运,遇见好心人。
沈书欣还没有给出反应,傅程宴就迈着阔步走入了雨里。
男人高挑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后,沈书欣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垂眸看了一眼手机。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今天这份方案,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出来,因为明天下午就要交给言司礼。
她返回公司时,大部分同事都下班了。
只有秘书主管的办公室里,还有一盏台灯敞亮着。
她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瞥见里面的两道身影。
果然,被她猜对了。
言司礼和温若雨,确实是在叙旧。
“司礼哥哥,谢谢你给我泡的咖啡,喝完暖和多了。”
温若雨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甜美的笑。
是个男人听了,都会为之心动的那种笑,也是沈书欣一辈子都学不来的笑。
“第一天上班就让你加班,辛苦了。”言司礼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也要照顾好身体,现在已是深秋,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谢谢司礼哥哥,你也太好了。”
温若雨温柔的笑意像是一把刀,扎入了沈书欣的心脏。
可却早已毫无痛意。
曾经,她以为言司礼的温柔体贴,只是因为很爱她,所以才会真情流露。
却原来,他的无微不至和温柔体贴,也可以给另外一个女人。
白月光终究是白月光,他给温若雨披上衣服时,目光都比往日要柔和很多。
沈书欣不愿继续看下去,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今日的策划方案到目前为止,她是一个字都没敲出来。
打开文档界面后,不自觉的敲下了几个字。
等她回过神时,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
辞职信。
这三个字,摆在了文档的最上方。
原来人的意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就连她的身体都本能的想把她,拉出这泥潭般的处境。
沈书欣的指尖,伸向了删除键,一个一个的删掉了。
可删完后,又重新打了出来。
如此反复,如此纠结……
“小书欣,原来你还没回去啊?”
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从前方传来。
“我还在写策划方案。”
沈书欣几乎是本能的关闭了屏幕,等男人来到跟前时,电脑屏幕早就暗了。
言司礼眉心蹙了一瞬,似笑非笑道:“你黑着屏幕写方案?”
沈书欣顿时语塞。
她在言司礼的面前,每次紧张时,都会不由自主的乱了阵脚。
可这次纯属意外,那些心寒早已泯灭了她对他的爱意。
见她没吱声,言司礼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裳处。
男人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怎么穿这么少?今天下雨还挺冷的。”
沈书欣往后靠了几分,言司礼的手落了空。
可男人却不以为意的脱下外套,直接盖在了她的膝盖上。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裙子,腿确实有些凉意。
可这件西服,刚刚他给温若雨披过……
当西服落在她的膝盖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了。
言司礼的西服,落在了地面。
“小书欣,你怎么了?”
言司礼脸上依然带着温润的笑意,眸底染上一丝不解。
“没事。”沈书欣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冷。”
“可我记得你最怕冷了,以前每年冬天外出时,不都是让我把衣服给你披上的吗?”
是啊!
之前她每次外出时,言司礼都不会给她披衣服,是她闹过了几次后,言司礼才顺从她的意。
后来每次冬天外出,见她穿的单薄时,都会把衣服给她披着。
可她此刻的脑海,全部都是刚刚言司礼给温若雨披衣服的场面。
与他此刻的神情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我不是很冷,谢谢你。”
沈书欣捡起地面的衣裳,塞回他的手里。
言司礼却不着急接,而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瞬将她揽进:“你今天有些不乖,好像一直都跟我反着来。”
“是吗?”沈书欣后退了些许,“可能是你想多了。”
言司礼眉头微蹙,视线一直看着她漂亮的双眸。
似乎想从她平静似水的眸底,探出一丝端倪来。
遗憾的是,什么也看不出。
见男人没吱声,沈书欣把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企图把彼此的距离拉远一些:“我的方案可以明天再写吗?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可能写不出好的方案来。”
“好。”言司礼的目光越发柔和,“方案可以延后,但不可以推开我。”
沈书欣怔了一瞬,抬眸睨着他的眉眼。
男人的眸色,依然温柔似水,只不过唇角的笑意,却让她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言司礼打算低头吻她时,沈书欣忽而偏过头:“这里是办公室,白天的时候,我们不是说过了……”
“可你今天一直在拒绝我。”言司礼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两腮,强迫她与他对视,“之前你都不会这么害羞的,今天怎么一次两次的反抗呢?”
她早已看清了他的心,又怎会再主动呢?
“我今天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
“可我记得你说过,跟我在一起时,无论何时都不会感觉累的。”言司礼捏着她瓷白的脸,“小书欣,难道现在学会骗哥哥了?”
“我没有骗你,确实是有点累了。”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淡定,生怕下一秒就会奋力推开这个男人。
沈书欣的话才刚落下,一道极致温柔的声音,骤然从言司礼的身后想起:“司礼哥哥,你要的方案,我已经写好给你了。”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寻景说屋》书号【1745】
说到后面,温若雨的眼泪落了下来,一张脸看上去清苦而又干净,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言司礼见温若雨这副样子,他下了楼梯,站在她的身前,眼眸微掀,拿着纸巾,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他盯着温若雨的一双眸子。
这双眼睛,和沈书欣的眼睛有着五六分的相似,明亮动人,仿佛能说话一般。
“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离开。小书欣先前还把你给推下泳池,足以证明她的幼稚和骄纵,是我把她惯坏了,这个后果不该由你承担。”
言司礼带着一贯的温柔,安慰人的时候,声音显得异常动听。
温若雨看着他,忽然将他抱住,双手环着言司礼的腰。
她哭得梨花带雨:“司礼哥,那你答应我,你千万不要因为书欣感到难过和着急,好吗?”
“……”
言司礼没有回答温若雨,他只是嗅着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梨花香味,心中的焦躁和不安慢慢消失。
她又说道:“司礼哥,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永远开心。如果我在你的身边,你能开心,我就满足了。”
言司礼喟叹一声。
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别,就体现在这些小小的细节里。
沈书欣仗着他的宠爱,有恃无恐,总要闹一些公主脾气,总想让他放低底线,主动低头。
可温若雨不是,她懂事又大方,做什么事情前,第一个考虑的都是他的情绪和得失。
他抬手轻轻的搂着温若雨,大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够掐出水来:“若雨,她如果能够和你一样懂事,也不会把场面闹得这么难看。”
“那……司礼哥,你要去哄一哄书欣吗?”
“不了。”言司礼方才还温柔的声音,如今染上半分凉意,“她该懂事了,等她知道我不会次次任由她耍脾气,就会知错回来。”
在a市,沈书欣只能依靠他。
她就算在外面租了房子又如何?
没有工资交房租,她最多一个月,就会灰溜溜的来找他。
温若雨靠在言司礼的胸膛前,她听着男人心脏的跳动声,眼底的泪意收住,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沈书欣,我不会再允许你将司礼哥抢走了……
京城,沧海园。
这里,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别墅区,房子稀少,价格高到离谱。
能在沧海园定居的,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
此时,沈书欣正在其中一栋别墅里坐着,被父母和哥哥盯着看。
“书欣,在外面三年,你闯出了什么名堂吗?”
一家人等着保姆上菜时,沈成章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女儿的身上,他开口询问。
沈书欣毕业后,私自离开京城三年,沈成章到现在都还有些芥蒂,说话时难免带着质问的感觉,很有压迫感,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固。
他不擅长对儿女表达关心,更想看着他们可以做出一番成就。
沈书欣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她抬头,瓷白的小脸染上笑意:“就是当了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笨。”沈成章冷哼一声,他扶了扶眼镜框,教导女儿,“出门在外,抓住你身边一切的人脉。听说言司礼在a市发展不错,你怎么不去找他帮衬着点?”
沈长风一听,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我知道你是去a市后,还和他联系过,让他帮忙多照顾你。怎么,你没去他的公司?”
“好。”
傅程宴几乎是立刻回应她。
他答应得太快了,让沈书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就像是……这是他们两个早就心照不宣的事。
“那我们找个时间,领证。”
沈书欣擦了擦嘴,已经做好后面的打算。
领个证,她和傅程宴就算结婚了,这速度虽快,但大家应该都会满意。
傅程宴靠在座椅上,眼皮微掀,一双凤眸藏着暗芒:“领证,我们不着急。三天后,先举办订婚宴。”
订婚宴?
听到这三个字,沈书欣的心脏似乎是被一只手抓在一起。
心口传来一丝细密的涩。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和言司礼以前相处的片段闪回在她的眼前。
温若雨没回a市时,她和言司礼谈及结婚。
言司礼明知道她和其他大多数女孩一样,比较看重仪式感,可他偏偏说,公司业务忙,他没时间陪她挨个走完结婚的流程。
沈书欣当时和言司礼大闹一场后,他才答应举办一个婚礼。
可到头来,他们之间连一个婚礼都没有,就这么潦草的结束。
沈书欣觉得,以往的自己当真蠢到可怜的地步,听了这种逆天又自私的发言后,还能自己把自己给哄好。
如今再看看傅程宴,他们分明没有感情基础,但他还是愿意准备一场订婚宴,愿意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
订婚宴后,她和傅程宴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一对。
这段即将摆在明面上的未婚夫妻的关系,让沈书欣产生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她忽然觉得,先订婚也不错。
沈书欣微微犹豫:“三天,会不会有点赶?”
既然答应和傅程宴举办订婚宴,她就不想过于敷衍。
“不会。”傅程宴笑了一声,说话的尾音上扬,“只是这三天,要辛苦你了。”
闻言,傅程宴顿了顿,从身旁拿出一份企划书,递给沈书欣:“一些细节还需要你最后敲定,所有内容都可以依照你的喜欢来更改,你先看看。”
企划书几乎有零点五毫米厚,可想而知,里面的内容是有多么满。
封面被设计的很梦幻,“订婚宴企划书”六个大字正正的放在最中间,醒目又扎眼。
在傅程宴的注视下,这些冰冷的文字,似乎都带上几分灼热的温度。
沈书欣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明白,这一本企划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出来的。
傅程宴并非一时兴起,更不是想要敷衍了事,他是真的,早有准备!
思及此,沈书欣心中软了一分。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感受,心中除了感动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怅然。
瞧。
她曾奢求不到的东西,如今,傅程宴轻易就给了她。
离开言司礼,沈书欣才发现,她在他身上的付出,竟显得如此可笑。
“多小一件事,可别感动哭了,这是我必须给你的仪式。”
傅程宴打趣的声音响起。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沈书欣的眼下,轻轻的擦去她的一滴泪。
沈书欣抬头,对上傅程宴的视线,他眼神含笑,让沈书欣一时之间有些移不开了。
傅程宴是个多好的人啊。
她竟然遇到了。
“傅先生,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垂下头,嗓音带着一丝涩。
他们结婚后,应该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但,如果傅程宴一直这样对她,沈书欣真的怕自己会再次心动。
拿捏不住的人,她实在是怕了。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被傅程宴尽收眼底。
“会冷。”傅程宴抿了抿唇:“而且……不太好看。”
还是不好看?
沈书欣觉得,傅程宴的审美忽然下降了。
先前她就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质朴无华,他也能说她好看,现在她穿上这些好看的裙子,又入不了他的眼了?
店长拉着沈书欣进入换衣间,一边给沈书欣试第三条裙子,一边说着:“哪儿是不好看,分明是傅先生不想让别人多看您罢了。傅先生很在意您呢。”
沈书欣一愣。
先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言司礼总喜欢她穿得暴露一点去谈生意。
那时候礼服比现在清凉多了,言司礼会把头靠在她肩上,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身材好是小书欣的优势,优势当然要展示出来啊。”
她从来没觉得不对。
而现在,又不是陪客户,明明是订婚宴,她挑暴露的裙子,傅程宴竟然会觉得不妥。
就好像,往常言司礼把她当玩意,而傅程宴把她当珍贵的宝物。
如此明目张胆的情感让沈书欣心口猛地一颤,转移了话题:“那我换一下其他款式。”
店长暗自偷笑,也没有再多八卦其他的,而是专心给沈书欣换第三套裙子。
这是一条及膝的天青色的吊带短裙,裙摆自然下垂,有精致的金丝刺绣,腰带上镶嵌莹润的珍珠,端庄而大气。
店长拿着一条乳白色的软纱罩衫,又给沈书欣穿上,让她肩膀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若隐若现。
沈书欣走出试衣间,小跑着来到傅程宴的面前,她转了一圈,很认真的盯着傅程宴:“要是你再说不好看,我也不知道穿什么了。”
换衣服也很累人的,尤其是这种做工精致的礼服。
傅程宴瞧见沈书欣眉宇间带着的一抹疲惫,薄唇勾了勾:“好看。”
淡淡的天青色,将沈书欣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娇嫩,轻而柔的纱挡住她吊带露出的肌肤,却也不失成熟的味道。
傅程宴很喜欢。
见他终于肯定后,沈书欣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都折腾了好久。
店长给沈书欣记录下身体尺码后,便礼貌地送他们离开:“沈女士的衣服,一天内我们改好送到您留的地址上。”
沈书欣点点头,和傅程宴上了车。
她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真累。
开心的累。
傅程宴看了看沈书欣,伸出手,很自然的替沈书欣系上安全带:“跟我去吃饭吗?”
“好呀。”沈书欣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反正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现在多吃几顿饭,多了解他也是好事。
沈书欣刚打算睡一会儿,等到了餐厅再起来,又听见傅程宴说:“我几个朋友攒的局。”
“啊?”沈书欣反应片刻,眼神染上些许复杂,“我……可以吗?”
傅程宴轻启薄唇,声音微冷,似乎是责她看清了她自己:“我难不成要让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见人?”
沈书欣心中的迟疑,在听见傅程宴这句话后,消失了。
她又问:“他们会接受我吗?”
“不接受你的,不是我朋友。”傅程宴只是淡然的丢下一句。
沈书欣被逗笑了。
原来,有人也会把她排在好友前面。
沈书欣不是要让傅程宴在她和朋友之间二选一,而是傅程宴的态度,能让她感受到足够的尊重和关怀。
两人抵达名爵会所时,刚好晚上六点。
傅程宴看了看紧紧跟着他的沈书欣,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有点疼。
这竟然不是梦!
她的记忆里,是她睁眼看见傅程宴,起了色心,强吻他。
再然后的事,一片空白。
沈书欣的瞳孔缩了缩,原本就有些疼的脑袋,此刻更疼了。
她的身体僵硬着,还在傅程宴的怀中,没有离开,沈书欣不死心的追问:“我们,真的……”
“嗯,你想的没错。”傅程宴嘴角扯了扯,他的声音透着一抹暧昧。
傅程宴没有直接否认,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倒让沈书欣更加确定一件事,她和傅程宴睡了。
真是,酒后乱性啊。
沈书欣离开他的怀抱,她对上傅程宴的眼眸,却见他眸子深处写着认真。
她突然懵了一瞬。
发生这种事情后,一般都怎么收场的。
可以说,沈书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和言司礼虽然认识了五年,但除了拥抱和亲吻,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其他更亲密的行为。
而现在,她和言司礼的死对头这么轻飘飘的睡了。
傅程宴见沈书欣的小脸严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眼底染上一抹调侃:“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正因如此,沈书欣摸不清楚傅程宴的真实想法。
与她而言,昨晚的事情是一个天大的意外,她也根本没有办法对傅程宴负责。
再过几小时,她就要踏上回京城的飞机,说不定明天就要去和人扯证结婚,她无法像言司礼那般,做到两边吊着。
沈书欣一狠心,别开脸:“傅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很平常的事,都不吃亏。”
她不吃亏?
傅程宴眼底的愉悦消失半分。
昨晚,好歹是他。
若换成其他男人,看见她醉酒时那勾人的模样,应该把持不住。
真是个傻女人。
傅程宴坐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动作慢条斯理,极其矜贵。
他轻启薄唇,丢下一句话:“在这种事情上,我比较保守。”
沈书欣的眼皮子突突的跳着,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进小酒馆了。
这下好了,她要给这位好邻居留下一个睡完就跑的坏印象。
傅程宴和沈家还有合作,如果回到京城,以后又遇到了,沈书欣不知道那场面得多尴尬。
看来,还是先把自己得情况和傅程宴说清楚才好。
“傅先生,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只是我家里面……”
沈书欣想要解释,但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傅程宴给打断了。
傅程宴薄唇微勾,嘴角染着一抹浅薄的笑意:“如你所说,你是个负责任的人,想好了再告诉我。”
说完,他离开房间。
门外,傅程宴垂下眸子,指尖轻碾,声音低沉又好听:“还真是……好骗。”
也难怪,被言司礼给骗了五年。
沈书欣在床上安静一会儿后,“腾”的起身,开始洗漱换衣服。
万幸,她马上就离开a市了,就算在京城重逢会尴尬,那也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
既然注定要当这个“渣女”,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晚上七点,沈书欣乘坐的航班顺利抵达京城。
她去轮盘处取了行李箱,又按照沈长风发来的消息,前往a出站口。
三年没有回来,京城机场又有些变化,沈书欣找了好一阵,才看见目的地。
她心底微微叹息,以后,她应该都不会随便离开京城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书欣,欢迎回家。”
沈书欣转过身去,见是沈长风,鼻头有些泛酸。
答应回家联姻一年后,曾经捂不热的前任才想起我。
他带着我曾经最爱的鸢尾花,信心十足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自信只要他一回头,我一定热泪盈眶的原谅。
可鸢尾花,我早就不爱了,他,我也早就不要了。
我的联姻老公一把把我拥进怀里,嘲讽地看着他:“言司礼,我老婆都显怀了,你还没释怀呢?”
夜里,白天高冷禁欲的老公把我吻得喘不过气:“老婆,再搭理言司礼,我就在你脚心画乌龟!”
“大哥,我答应回家结婚。”
深夜,月色如霜。
沈书欣垂下眸,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电话里,很快传来沈长风的声音:“你想通了就好,当初你毕业后非要跑到a市打拼,都三年过去了,爸妈都怀疑是哪个男人把我们的小公主拐跑了。好在,你终于肯回来了。”
沈长风的嗓音里满是欣慰。
是啊,都三年了。
沈书欣的指尖拂过她手腕上的木质手串,手串被她保留得极好,三年过去,依旧有如新物。
想到当初热血上头,追随言司礼到a市的一腔孤勇,沈书欣心头涩然,却没有反驳。
“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结婚的事就麻烦你和爸妈了。”
“你放心,爸妈给你挑的这位结婚对象,从皮囊身家到人品性格都无可指摘,你一定会喜欢。”
电话另一头,沈长风安慰她两句,却没有提及结婚对象是谁,只很快又转了话锋。
“对了书欣,你记得叫上你司礼哥,他也在a市,你从前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司礼哥哥的,这次你结婚,可别忘了喊他回来参加婚礼。你司礼哥也不知道忙什么,这两天电话一直打不通。”
沈书欣的舌尖蔓延出几分苦涩。
言司礼的电话当然打不通了。
因为一个月前,温若雨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都在忙着和温若雨煲电话粥。
沉默半晌,她才轻声开口:“他可能,来不了婚礼……”
“什么婚礼?”
话音未落,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门刚被推开,沈书欣猝然挂断电话。
她抬起眸,只见言司礼放下手中的西装,他身姿挺拔,俊美妖孽的脸上眉头轻挑,薄唇弯了弯,带着些清冷的笑意。
整个人却优雅清贵。
言司礼走过来,将她拢进怀里:“谁要举办婚礼?”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像是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才能放松下来。
“没谁。”
沈书欣轻声落下。
心里却在想,她的婚礼,就不必他亲自出席祝福了。
言司礼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只是随手扯下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整个人慵懒又撩拨。
他掐着她的腰肢,笑着打趣:“我还以为是你想结婚了。”
沈书欣迎上他的目光,忽地开口:“如果真是我想结婚了呢。”
“怎么突然这么说。”言司礼顿了下,他替她掠去耳边的碎发,目光深邃,“你还小,这种事不急。”
是不急,还是,他想娶的从来不是她?
沈书欣心头涩然,她低声呢喃:“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听到她这么问,言司礼下意识想应下,眼里却闪过丝犹疑。
片刻后,他嗓音缱绻,温和安抚:“当然,小书欣,你跟着哥哥来到a市,哥哥不会辜负你。等你时机合适了,我就娶你……”
他的话音没入唇齿间,微凉的唇压下来,从她的唇角游弋到脖颈间。
酥麻的触感,让沈书欣微微一颤。
沈书欣闭上眼,没有推开他。
她知道,言司礼不会越界。
这些年,很多回两人擦枪走火,言司礼却都隐忍克制,始终不肯做到最后一步。
她起初不解,羞怯地咬着唇,表示她愿意。
言司礼却只是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眸光温柔:“你还小,等结婚后我们再做那种事。”
她那时以为这是言司礼对她的爱惜,红着脸埋入他的怀中。
直到温若雨回来后,有一回他和兄弟们聚会。
她去得晚,推门而入之前曾听到言司礼的兄弟打趣道:“司礼哥,嫂子都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沈书欣那个替身分手?”
很快,又有人接过话。
“是啊,要不是沈书欣,嫂子也不会受苦,嫂子最讨厌沈书欣了。”
温若雨是沈家曾经的养女,也是沈家保姆的女儿。
当年因为保姆算计,沈书欣和温若雨抱错,直到十五年后才察觉。
后来,沈家将沈书欣接回,把温若雨送回温家,还给了一千万以做补偿。
没多久后,温若雨出国,和沈家也没了往来。
却原来,在言司礼发小的眼里,温若雨是因为她才受的苦。
可事实上,前面的十五年,她在养母家过得并不好,回到沈家后,和沈父沈母的相处也总是带着几分疏离。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言司礼心知肚明,温若雨和她之间的孰是孰非。
然而,言司礼开口,却只不咸不淡地打断:“别乱说。”
简短的三个字,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那一刻,沈书欣才明白,言司礼从没爱过她。
他不肯碰她,是为了温若雨守身如玉。
她从始至终,只不过是温若雨的替代品。
果然。
最终,她明明察觉到言司礼身体紧绷,下一秒,言司礼却隐忍克制地松开她。
沈书欣看了眼空了的手,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和言司礼算是青梅竹马。
刚回沈家的那段日子,她性格孤僻,温若雨交好的几个朋友刻意为难她,找来几个流氓把她堵在巷口。
是言司礼为她挨了一刀。
混混被赶跑,刀尖却没入他的心脏,他身上是血,一双桃花眼却依旧带着笑意,嗓音温和地安抚她。
“哥哥没事,别怕,小书欣。”
从那时起,她自此沦陷,不撞南墙不回头。
因此,大学毕业后,她跟着他来到a市,成为他的秘书。
她从天真稚嫩的小姑娘,变成了能力出众、无所不通的沈秘书。
为了帮助他拿到项目,最拼命的时候,她连轴转了三天,睡了四个小时,却依旧怕他胃疼给他熬汤。
然而,三年过去,他的心里却依旧始终只有另一个女人。
“发什么呆。”
言司礼察觉她的走神,轻笑着挑眉:“接个吻而已,怎么还没回过神?”
沈书欣苦涩地摇摇头。
按照往常,点到为止的亲密过后,她和言司礼会分床而睡。
沈书欣正要开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言司礼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没有避开,当着沈书欣的面,大大方方的按下免提。
电话是言司礼的好兄弟打过来的。
“言哥,挺久了都没聚过,今天有时间,来沣水会馆,一起聚聚呗。”
“没时间。”
言司礼瞥了眼沈书欣,唇角弯了弯:“我得陪你们嫂子,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一起去,不然我哪里也不去……”
他说完,电话里很快传起此起彼伏的打趣声。
“嫂子,你和言哥一起来呗。”
“就是啊,嫂子,好不容易有时间,大家聚一聚,喝杯酒。”
一旁的言司礼唇角含笑,好看的桃花眼轻挑,看向她的神色戏谑又宠溺。
他态度坦诚,就连电话里的众人也一口一个嫂子的起哄。
沈书欣却只觉得心头微微刺痛。
因为,不久前,言司礼的发小们也是这么称呼温若雨的。
所以,他们对她,才会充满友好。
这就是被他世界里面的人所认可的感受。
跟在言司礼身边,她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样的。
沈书欣心中染上一丝复杂。
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直到傅程宴都有些站不住脚,祁遇几人才肯放过他。
“嫂子,程宴哥已经喝醉了,你送他?”
大家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瞧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眼神暧昧而自然。
沈书欣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他微微眯着眼,面容俊朗,带着酒气,却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片刻后,沈书欣说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下次再聚。”
“嫂子慢走~”
大家对他们挥挥手,没有相送。
沈书欣搀扶着傅程宴。
他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身体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把力量都压在沈书欣的身上,倒让她走得还算轻松。
上了车后,沈书欣正探身,想替他系上安全带,男人却顺势把她压到自己的怀中。
他微微低头,凤眸潋滟着一抹亮色,薄唇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声音喑哑而磁性,唇中吐出一个昵称。
“囡囡。”
沈书欣头顶响起这声近乎耳语一般的呢喃时,心口近乎微微一颤。
囡囡。
是她的小名。
这个昵称对于沈书欣而言,很特殊。
在她还没有被认回沈家时,养母就爱这么喊她。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是养母对她的爱称。
后来她才知道,养母是透过她,在偷偷地喊温若雨。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于这个昵称也有了十五年的感情。
回到沈家后,她没有将此事和人提起,家里人喊她,也只会喊她“书欣”。
傅程宴是在喊她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问题,在沈书欣的脑袋中飞快地闪现。
她从傅程宴的怀中起来,抬起头,问道:“傅先生,你怎么知道囡囡这个昵称的?”
男人靠在车座上,他的头微微歪着,一双眼睛紧紧闭上,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那高挺优越的鼻子也透出他的好看。
沈书欣从未见过傅程宴这般模样。
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凌厉感,反倒是多了些许的柔和。
他的模样,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沈书欣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傅程宴的眉毛上,顺着往下,在他的脸上轻轻勾画着他的五官轮廓。
越往下,她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来越明显。
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和傅程宴五官相似的小男孩出现过……
“囡囡,别闹。”
傅程宴似乎是觉得有些痒,大掌扣着她的手,紧紧的捏着。
沈书欣心头一跳。
她抽出手来,替他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去。
沈书欣还不知道傅程宴家在哪儿,但要带着他回沧海园的话,势必会被家里面的人给八卦。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带他开房。
找了个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沈书欣将车停下,又喊来泊车的人,帮她一起将傅程宴给送到房间里。
等解酒汤送来时,沈书欣看男人躺在床上,原本冷硬的脸,如今带着几分醉酒的红。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就那么定定的一直望着他。
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沈书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抿了抿唇。
多大个人了。
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犯花痴。
她拿到解酒汤后,一点点的,喂进傅程宴的嘴中。
汤汁有洒落一些,沈书欣便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傅程宴擦着唇角。
忽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随即,言司礼的视线转向了门口。
温若雨慢悠悠地走上来,步伐停在男人的身边时,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司礼哥哥,我扭伤腰了,好疼……”
言司礼的手下意识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关切:“严重吗?”
温若雨的视线越过了男人的肩膀,看向了书桌的方位。
上面摆着两份东西,“辞职信”几个大字,毅然落入了她的眼眸底。
“确实很疼,我感觉有必要去一趟医院。”
温若雨刻意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格外的虚弱。
“好,那我先送你去医院。”
温若雨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离开之前,她的视线一直盯着信封看,迟迟不曾挪开。
早就听闻沈书欣已经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她留给言司礼的信。
然而此刻,沈书欣早已抵达了陈经理所说的公寓。
颂庭花园。
这是a市相对高端的住宅区,这个地段非常的繁华,就连屋内的装修格调,几乎都和照片看到的一模一样,是她特别喜欢的款式。
接下来,她要在这里住二十六天的时间。
二十几天虽然不算很长,但如果是单独度过,估计就相对煎熬了。
收拾好东西后,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可最近这几天,发生了太多闹心的事情,沈舒欣没什么胃口,唯独想吃泡面。
拿好钥匙打算下楼,买好泡面回来时,却在楼道口,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傅程宴。
怎么这么巧,他竟然住在这?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扫视着她,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沈书欣淡淡道:“我今天搬出来了,暂时住在这里。”
“搬出来了?”傅程宴面色沉了一瞬,“你这次和言司礼的矛盾,闹得这么大?”
沈书欣笑了笑:“没闹,只是想开了。”
“想开了?”
傅程宴睨着她手里的泡面,再度抬起目光:“既然搬出来,他连钱也不给你?”
“偶尔体验一下生活。”沈书欣眨眨眼,轻声道,“只是欠傅先生的钱,估计暂时还不了。”
她搬家花了不少钱,暂时没有多余的钱还给他。
傅程宴眉头微蹙,声音压低了些许,“不是前几天才打了点滴吗?”
沈书欣怔了一瞬。
没想到他想说的居然是这个,而不是催她还钱。
沈书欣微微勾唇:“我只是没什么胃口,所以才买了一盒泡面。”
就在这时,电梯大门打开了。
傅程宴率先走入,沈书欣也阔步跟着走了进去。
“哪一层?”
“十六层,谢谢。”
沈书欣的声音落下后,身旁的男人,忽然顿了一瞬。
她察觉了异样,抬眸对上了男人俊朗的眉眼:“怎么了?”
“没事。”
男人的声音落下后,电梯里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等电梯抵达十六层时,沈书欣看到傅程宴也走了出去。
直到男人走到她对面的门口时,她才后知后觉。
傅宴程住在她家对面?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中介说过的话……
所以,她租到了傅宴程的房子?
“原来我租到了你的房子?”
“嗯。”傅程宴没有做出过多的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的特殊情况,更不该吃。”
还没等沈书欣做出应答,傅程宴就开门走了进去。
沈书欣缓过来时,男人已经进了屋子。
眼下已是深秋,天色暗得很早。
沈书欣回到房子里,打算泡面时,想起了傅程宴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把泡面放到了柜子里。
反正也不太饿,今晚吃不吃都无所谓。
半个小时后,她打算拿衣服去洗澡,门口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你找谁?”
门口传来一个憨厚的男音:“我是隔壁酒楼的工作人员,负责外送餐食的。”
送餐食?
她没有点外卖啊!
沈书欣把门打开后,对方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有五个餐盒。
她眉心微蹙:“我没有点餐,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刚刚有一个姓傅的先生,到我们酒楼给您点了餐,让我亲自送过来。”
沈书欣的眼底,泛起一丝错愕的神色:“傅先生?”
送餐小哥点了点头:“是的。”
难道是傅程宴给她点的?
沈书欣的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暖意。
印象当中,傅程宴向来很冷淡,没想到还有这样暖心的一面。
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门,可大门却紧闭着。
沈书欣伸手接过餐盒:“谢谢你。”
“不客气。”
送餐小哥走了之后,沈书欣走到对面的大门口,迅速伸手敲门。
可里头却没有任何回应。
估计他已经出门了,顺带给她点的餐。
沈书欣拎着餐盒走回屋内,把餐盒逐一拆开后,忽然愣了一瞬。
他点的餐,竟意外的符合她的胃口。
排骨山药汤、营养红豆粥、甚至连菜肴都是很清淡的口味。
她掏出手机之后,给傅程宴发去了消息。
我刚刚去你家敲门,结果没人来开门,所以只能给你发消息,谢谢你给我点的晚餐。
发送过去没多久,屏幕上很快就弹出了消息。
她划开屏幕后,看到了上面的字眼。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
沈书欣看到这行字,忽然苦涩的笑了。
交往了三年的男人,将她赶出了家门,可他的死对头,却一次次的帮了她。
吃完晚餐后,沈书欣去洗了个澡。
收拾妥当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书欣迅速把手伸向床头,拿起了手机后,发现是哥哥沈长风打来的电话。
“哥。”
“书欣,你之前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我当时在忙没有接到,那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书欣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去看病时,身上不够钱了,确实给沈长风打过电话。
“已经没事了,哥……”
“好。”沈长风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还有二十几天就回来了?”
沈书欣淡淡道:“是的。”
“你的未婚夫也在a市,你要先去跟他见一面吗?”
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
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
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
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
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
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
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
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
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
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
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
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
“怎么又盯着这枚钥匙扣看?”言司礼笑着打趣,“这么喜欢,哥哥让人做个新的送给你?”
他弯着眉眼,眼底是荡开的春水。
往日,沈书欣最爱他这双眼睛。
现在看来,大约是他这双眼睛让她生出了被爱的错觉。
沈书欣沉默许久,只是摇摇头道:“不用了,司礼哥,我过了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年纪了。”
钥匙扣也好,言司礼的爱也好。
她都不需要了。
言司礼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驱车去了会所。
两人姗姗来迟,会所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到沈书欣,众人纷纷开口打趣。
“还得是嫂子,不然言哥今晚恐怕就要放我们的鸽子了。”
言司礼揽着她坐下。
屋内的光不算亮,言司礼的姿容清冷矜贵,从容优越。
在一堆人里,也分外打眼。
他知道沈书欣性格害羞内敛,见一群人围着她打趣,慢条斯理地替她解围。
“你们沾了酒,离小书欣远点,一身酒气。”
“就是。”
立刻有人接过话,笑着道:“嫂子喝不了酒吧,果汁还是牛奶?我让人送过来。”
言司礼很少让她碰酒,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她:“还是牛奶?”
他嗓音温柔,目光里盈满了柔和,以至从她少时到如今,她都因为这份温柔深陷其中。
可此时,她却只觉有些乏味。
她不是小孩子。
温柔并不等于爱意。
“都行。”她轻声应下。
牛奶很快被人送过来。
屋内众人都很照顾沈书欣,就连抽烟都特意避开了她。
更别提男人间的那些荤话。
沈书欣却始终有些索然无味。
言司礼见状,温声问道:“小书欣,哪里不舒服吗?”
众人的视线也看过来,面带关切。
“嫂子,怎么了?我们这群人玩起来有些吵,你没事吧?”
她看向众人,想到那天言司礼发小们称呼温若雨时亲昵的语气。
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没事,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也好。”言司礼笑了笑,给她披上大衣,“外面冷,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沈书欣沉默地离开了包厢。
夜风微冷,沈书欣看着漫天星光,脑海里闪过她和言司礼的这些年,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
温若雨是言司礼的白月光。
言司礼又何尝不是她的白月光?
只是,这缕月光,终究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神色怅然,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眉眼里和她三分相似,温婉又清冷。
温若雨……也来了。
沈书欣怔了下。
她原以为言司礼不会让她和温若雨撞面,却不想,他会把温若雨也叫来。
她忽地想起言司礼那句:“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去,否则我哪也不去。”
他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她,还是温若雨?
沈书欣指尖微蜷,她心头闷得厉害,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没有合得严实,反倒留出一道缝隙。
温若雨推门而入,她显然和言司礼的发小是玩惯了的。
众人见到她笑嘻嘻的,眉开眼笑地和她打招呼:“嫂子,你可算来了,司礼哥可一直在等着呢。”
“可不是,你来之前,司礼哥兴致一直不高。”
“别瞎说。”
言司礼只是不咸不淡地打断了句,却没有阻止温若雨挨着他坐下。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平静又麻木。
果然啊。
言司礼身边的人都知道温若雨的存在。
他们心里认准的嫂子,从头到尾恐怕也只有温若雨一人。
这时,手机短信震动的声音响起。
沈书欣点开,短信是言司礼发来的。
“放心,哥哥会洁身自好,不会碰别的女人,只是和他们喝点酒。”
附带着一张喝酒的照片。
这是两人惯用的行程报备。
在恋爱这件事上,沈书欣和普通女孩没有差别。
缺乏安全感,又占有欲强。
言司礼为了让她安心,只要她不在时,都会和她报备。
然而,下一秒。
沈书欣的目光落在言司礼搂着温若雨的那只手上。
两人姿态亲密,宛如恋人。
前一秒让她放心,和她保证会洁身自好的男人,下一瞬却搂着她最厌恨的女人。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彻底心死。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点开手机,定下了二十九天后回京城的机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