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发红的眼睛,倦意渐散。
“要我陪你回去拿吗?”
“不……”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转身回了隔壁。
“姐姐,你等我换件衣服。”
车在学校门口停下。
我解开安全带,扭头看向蜷缩在我副驾驶座的男人。
一米八八的个子,大长腿在我的小甲壳虫内显十分憋屈,以至于膝盖骨牢牢的抵在副驾驶的手套箱,我怀疑他腿已经僵了。
“那个……你可以下车活动一下,我很快出来。”
我说着将车钥匙递给他。
“好的。”
他点头,柔软的头发跟着点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找到遗落的手机,走出画室,不过是一小会儿功夫,半挂在山腰的残阳就已经完全消失,天黑的很快。
想到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吃饭,心中莫名涌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初夏,夜晚的风还带着些凉。
刚出艺术楼,抬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的男人。
他穿着浅灰色卫衣,微微泛白的牛仔裤,耳朵里还塞着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
果然是西城师范的学生啊。
因为地处郊区,鱼龙混杂,西城师范的门禁制度就卡的格外严。
除非本校的师生和工作人员,正常情况下,外人是进不来的。
这也是她刚刚没有将车开进学校的原因。
“姐姐。”
他看见我,笑着跑过来,额间碎发飞扬。
“天太黑,我就过来了。”
“恩。”
我点头看着他在路灯下干净的发亮的眼睛,纠正道:“同学,你应该叫我祁老师。”
姐姐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称呼,但不知怎的,从他嘴里叫出来,我总觉得太暧昧了。
“顾景明,我的名字。
而且,我马上毕业了。”
他点亮手机,明显不想在称呼上纠缠。
“中餐还是火锅?”
“火锅,要辣的。”
我选的毫不犹豫。
7自从昨晚成功在火锅店抢到买单权后,我以为和他之间关于“一饭之交”的报答已经完成。
但......后半夜,肚子剧烈的疼痛弄的我脸色发白。
我摸索着爬下床,开灯。
简单的动作耗尽力气。
来不及穿鞋,如潮水般涌上喉咙的呕意让我刚到厕所就吐了出来。
吐到最后,干呕得只剩酸水。
我撑着身体漱口,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很快,肚子又开始抽痛。
我强撑到天蒙蒙亮,打了120。
救护车的警报声呼啦作响,吵得半栋楼的住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