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父亲每月去医院做康复治疗的时间表,都被高清放大,赤裸裸地展现在全网面前。
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了陌生人骚扰的电话铃声,看到了无数疯狂的粉丝或心怀不轨的人围堵在父母家门外的场景。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想起上次视频通话时,母亲强撑着微笑对我说“别担心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则在一旁笨拙地比划着加油的手势。
而现在,他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撕碎,我捶打着沙发,满心的愤怒与恐惧无处发泄。
正在我绝望之时,舅舅走进了我的病房,顺势坐在陪护床上,睥睨着看我。
“为什么?”
舅舅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当初,她抛弃父母离家出走,现在我当然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野种女儿在泥潭里挣扎。”
此刻这句话在耳畔炸响,我猛地咬住他的虎口,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舅舅吃痛甩开我,金丝眼镜歪斜着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疯狂的猩红:“和你妈一样的野性子!”
他的脖颈青筋暴起。
“是你把她逼走的!
她宁愿隐姓埋名,也不愿留在你身边!”
“背叛就该付出代价。”
14窗外开始下雨,三月的小雨,还是那么软绵湿冷。
我想起小时候,父亲抱着我在雨中奔跑,母亲在身后微笑;想起白易霖在练习室里,耐心地教我跳舞,说我一定能成为最耀眼的星星。
可现在,那些温暖的画面都破碎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每一个夜晚,我都在黑暗中哭泣,却找不到一丝希望。
终于有一天,我收到消息,母亲因为过度惊吓和病情恶化,永远地离开了。
我看着手机,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彻底空了。
父亲也在不久后,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追随母亲而去。
我站在父母的墓前,天空下着小雨。
风卷着纸钱在空中飞舞,如同我的人生,飘忽不定,没有方向。
远处,舅舅站在阴影里,看着我,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
回到公司,我走进练习室。
这里还残留着白易霖的气息,墙上还贴他们团体的合照。
我打开音响,音乐响起的瞬间,我开始跳舞。
这一次,没有对错,没有技巧,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跳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