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
玻璃碎裂声中,磁带自动插入角落的老式播放机。
沙沙的噪音后,传出我自己疲惫的声音:“服务器架构终版说明:记忆压缩算法采用非对称加密……关键数据存储在……”后面的话被突然冲进来的“清洁工”打断。
无数条苍白手臂组成的浪潮中,老陆把斧头塞给我,自己抓起那件小号雨衣:“带磁带去找锅炉房独眼老头!”
他冲向手臂浪潮的背影,让我想起那些缉毒警殉职的新闻照片。
林原的注射器扎进我颈部时,最后看到的是老陆战术包上晃动的挂件——幼儿园手工制作的粘土向日葵,花瓣里嵌着颗乳牙。
“呼吸!”
林原拖着我退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当黑暗再次降临,我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磁带,以及老陆悄悄塞进来的儿童手表。
表盘显示:00:00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给小雨的生日礼物——循环终结者”3.我的指甲在通风管道里剥落的瞬间,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小白鼠。
它们也是这样,在迷宫的金属隔板上不断抓挠,直到趾甲外翻、露出粉色的嫩肉。
现在我和它们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小白鼠至少不知道自己被实验。
“你流汗的方式不对劲。”
林原突然按住我的手腕,他的医用橡胶手套粘在我的皮肤上,“瞳孔扩张但汗腺抑制,这是典型的……我知道!”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在管道里撞出回音。
我当然知道,这是实验对象产生认知失调时的生理反应。
三年前那篇见鬼的论文还是我帮着校对的。
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来,像某种冰冷的嘲笑。
管道拐角处突然出现用血画的箭头。
我的视网膜自动对焦,看清那些褐色痕迹里嵌着的东西时,胃袋猛地缩紧——是儿童乳牙,和我锁骨下那个植入疤痕一样,都是该死的项目标记。
“她爸爸死了。”
林原念出这行字的声音很平静,太平静了。
我扭头看他,发现他正在用手术刀削自己的指甲。
刀尖每次划过都会带起一丝荧光,和他脊椎上的条形码是同一种颜色。
“老陆……”我的声带突然痉挛,想起他消失在手臂浪潮前最后的眼神:那不是恐惧,是了然。
仿佛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卡通手表在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