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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金钏儿姜臻 番外

鱼音袅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一会,金钏儿就手拿着个小燕造型的风筝跑了过来,姜臻打眼瞧了瞧,又用手掂了掂:“不错,样式精巧,竹骨轻便还坚固。”姜臻可是玩纸鸢的高手,小时候在滇地,就无人是她的对手。和煦的春风里,女郎着一身淡绿色的春衫,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玉般莹润,腰肢盈盈一握,她身姿翩跹,脑袋望着天空,乌发覆在额上,两手轻扯着丝线,在她有技巧地牵引下,风筝逐步攀升,越飞越高。周边的姑娘们放的风筝要么跌跌撞撞,要么盘旋翻着筋斗,要么飞一段就掉下来……纷纷急得额头冒汗,哪里像姜臻这般轻巧灵动。偏偏她又长得极美,就像春风枝头里开得最娇艳的一朵花。不一会,身边不少男郎怔怔立在一旁,不错眼地看着她。见自己风筝放得最高,姜臻高兴极了,跟着纸鸢小跑,时而往前,时而后退。却没...

主角:金钏儿姜臻   更新:2025-05-04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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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金钏儿姜臻的其他类型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金钏儿姜臻 番外》,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一会,金钏儿就手拿着个小燕造型的风筝跑了过来,姜臻打眼瞧了瞧,又用手掂了掂:“不错,样式精巧,竹骨轻便还坚固。”姜臻可是玩纸鸢的高手,小时候在滇地,就无人是她的对手。和煦的春风里,女郎着一身淡绿色的春衫,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玉般莹润,腰肢盈盈一握,她身姿翩跹,脑袋望着天空,乌发覆在额上,两手轻扯着丝线,在她有技巧地牵引下,风筝逐步攀升,越飞越高。周边的姑娘们放的风筝要么跌跌撞撞,要么盘旋翻着筋斗,要么飞一段就掉下来……纷纷急得额头冒汗,哪里像姜臻这般轻巧灵动。偏偏她又长得极美,就像春风枝头里开得最娇艳的一朵花。不一会,身边不少男郎怔怔立在一旁,不错眼地看着她。见自己风筝放得最高,姜臻高兴极了,跟着纸鸢小跑,时而往前,时而后退。却没...

《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金钏儿姜臻 番外》精彩片段


不一会,金钏儿就手拿着个小燕造型的风筝跑了过来,姜臻打眼瞧了瞧,又用手掂了掂:“不错,样式精巧,竹骨轻便还坚固。”


姜臻可是玩纸鸢的高手,小时候在滇地,就无人是她的对手。

和煦的春风里,女郎着一身淡绿色的春衫,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玉般莹润,腰肢盈盈一握,她身姿翩跹,脑袋望着天空,乌发覆在额上,两手轻扯着丝线,在她有技巧地牵引下,风筝逐步攀升,越飞越高。

周边的姑娘们放的风筝要么跌跌撞撞,要么盘旋翻着筋斗,要么飞一段就掉下来……纷纷急得额头冒汗,哪里像姜臻这般轻巧灵动。

偏偏她又长得极美,就像春风枝头里开得最娇艳的一朵花。

不一会,身边不少男郎怔怔立在一旁,不错眼地看着她。

见自己风筝放得最高,姜臻高兴极了,跟着纸鸢小跑,时而往前,时而后退。

却没注意身后有人,“哎呀…”姜臻惊叫一声。

她一不留神撞了人。

“姑娘小心!”一只手牢牢攥住了她的胳膊,让她免于跌倒在地。

金钏儿和含珠儿见陌生男子扶了自己姑娘,如临大敌,快速奔跑而来。

“快松手!哪来的登徒子!”含珠儿忙将姜臻护在身后。

这男子是个君子,含珠儿刚开口,他就适时松了手。

只见他双手对着姜臻三人作揖道:“在下没看清身后有人,姑娘没事吧?”声音斯文有礼。

原来男子也是在放纸鸢,没看清脚下,和姜臻碰撞到了一处。

男子作完揖,这才抬头看姜臻,霎那心悸,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姑娘……

含珠儿则翻了翻白眼,脸上气鼓鼓的。

看看……都看呆了,还敢说不是登徒子。

肯定就是看小姐长得好看,故意相撞寻求搭讪的机会。

男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呐呐道:“在下是鸿鹄书院的夫子,必不敢欺瞒姑娘,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姜臻三人听完皆是一愣,含珠儿和金钏儿对视了一眼。

姜臻心里泛起了波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面色如常,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长衫,姿容清俊,身姿如修竹般挺拔,书生气十足。

她眨了眨眼睛,屈膝微微一福:“没事,是含珠儿放肆了,还请公子莫放在心上。”

她又浅笑道:“鸿鹄书院?公子如此年轻,没想到竟然是夫子了,那明年三月就要参加春闱了,失敬失敬。”

那也就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了。

少女嗓音娇柔,男子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心头仿若有微风拂过,俊秀的脸上有了丝赧意,“在下并不喜功名,是真心喜爱教书育人而已。”

姜臻闻言,心里有霎那间的失落,原来这个青竹般秀逸的男子,并无入仕之心。

罢了罢了,好事多磨,再换个对象好了。

男子瞧见少女眼睛里的光亮似乎淡了点,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隐约的懊悔之心。



就连老夫人也是连连赞叹,她尤其喜爱这鲜花一般的女孩们,国公府里一年到头,时常有各色各样的女孩们来住。

“华儿,这是你姜家的侄女,阿臻?上前来我看看,年龄大喽,眼都花了。”

姜臻忙含笑上前。

老夫人摩挲着她的手:“真是标致,阿臻可把我们府上的姑娘比下去了。”

满屋子的人都附和着老夫人,姜臻羞涩地低着头。

“我就知道母亲爱看花一般的姑娘,这回阿臻要在家住一段时间,您老人家想看可以天天看。”顾章华打趣道。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既来了,也别拘着,平日里和姐姐妹妹们一处耍就行了。去见见二房和三房的夫人,还有姐妹们。”

姜臻忙应了。

自打她一进正堂,就快快扫了眼屋里的人,满厅都是红巾翠袖,朱面粉唇。

除了顾章华,还坐着两位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妇人。

一人脸蛋偏长,面容雅致,笑容还算温和,是二房的黄氏。

眼角眉梢掩饰不住一股精明干练的神韵,多打量几眼,便会发现她在微笑言语中,习惯性带着打量与审视的意味,令人心中不敢懈怠。

国公府中,由于长公主深居简出,不理俗事,府上的中馈是由二房黄氏打理的。

难怪了,这是当家主母才有的气势。

另一人则是圆脸,看起来团团圆圆,与人为善的样子,这是三房的夫人薛氏。

只见她戴着赤金的如意发簪,手上戴着鲜艳的玛瑙手镯,红得跟鸽子血似的,身上装饰无不名贵,无不精致。

姜臻拜见二位时,二位夫人的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礼貌的并显得很场面的笑意。

老夫人的右手边,则坐着三位姑娘。

其中一位小圆脸,长得美丽娴雅,有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华气度,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打眼望过去,穿着一身粉白色对襟掐腰孺裙的姑娘姿容最为出众,她五官明艳,螓首蛾眉,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都让人感觉花树堆血、琼压海棠。

还有一位姑娘,身量很高,长相娇俏,脸上透着一股娇憨之感,就是肤色不够细白,打她一进入堂屋时,姜臻就从她的脸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善。

旁边的婆子对着那浑身散发着书香气的女子道:“这是二房的姑娘顾玥。”

姜臻忙和顾玥问好,顾玥也握了握姜臻的手:“我今年虚岁十七,大你一点,以后咱就姐妹相称了。”

顾玥声音温柔,气质高雅纯洁,姜臻第一眼就对她极有好感。

二人很快就姐姐妹妹喊了起来。

“噗嗤~”一声,坐一旁的姜姝笑道:“玥姐姐,她是你哪门子妹妹呀?你的妹妹是我才对。”

顾玥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姝丫头就会打趣,还不快见见你本家姐姐。”

这话说得本没有错,可姜姝一直就以顾家人自居,那小门小户的商户姜家她哪里入得了眼?

听得这话,姜姝脸色一变,有些恼怒地看向顾玥。

见顾玥并不看她,她又看向姜臻。

前几日,母亲就告诉她,堂姐来了,又从丫头婆子的闲言碎语里听闻这堂姐长得花容月貌,她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到底是存了一分比较的心思,今日的姜姝,可是好生打扮了一番。

姜臻打量着姜姝,她穿了件银红色的襦裙,挽着水色的披帛,头上梳着一个繁复的漂亮发髻,戴着金累丝花冠,一看就不是寻常物,脸若银盘,眼似水杏,也是亭亭玉立的佳人。

肤色虽然不够白皙,却显得很是健康饱满,她的身量很高,姜臻在女子中已是高挑,没成想,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堂妹,身量竞是比她还高。

对于女子来说,高挑固然是好事,但也要不失娇俏柔美才好,姜姝这样的身材,多少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姜姝心里正冒着酸泡,看着姜臻的眼神含着隐隐的高傲与敌意,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堂姐”竟然生得如此美貌。

就像......林间幻化出的精魅一般,有一种缥缈灵动的美;又像天边的云月,明明高高在上,偏又如影随形。

家里已经有了个苏映雪,又来了个“堂姐”。

最令她气恼的就是姜臻那一身雪白的皮肤,这是她一直追求的肤色,内调外养了很久,好不容易白了一些,可在姜臻的衬托下,她觉得自己又黄又黑。

姜姝半眯着眼上上下下把姜臻打量了一遭后,心里的恼意更甚。

“妹妹。”姜臻笑着对姜姝打招呼,想上前握她的手。

姜姝连忙闪避,姜臻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顾章华看到女儿那样子,心里明镜似的,这女儿被府里人宠得又娇又傲,哪里见得别人比她强?

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

顾玥为了缓解姜臻的尴尬,忙拉着那姿色出众的姑娘,对姜臻说道:“妹妹,这位是我母家表妹,苏映雪。”

原来,这苏映雪是二房黄夫人胞妹的亲女儿,是嫡亲的姨甥女。

黄氏胞妹远嫁朔州,生活艰苦,偏女儿又长得如花似玉,不忍女儿跟着自己受苦,因此常将女儿苏映雪送到胞姐府上娇养。

因此,这苏映雪可谓是一半时间在朔州长大,一半时间在上京国公府长大的。

二人忙见了礼。

二人同岁,只是姜臻的生日比苏映雪大了四个月而已。

见姜臻见完礼,顾章华又说道:“阿臻,你不是给大家都带礼物了吗?”

姜臻忙对立在角落的金钏儿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柔声说道:“我初次来上京,带了些薄礼,希望老夫人别嫌弃。”

金钏儿忙将各色礼物呈了上来。

姜臻送给老夫人的就是寿字篆香:“老祖宗,这是我为您打的香篆,每晚睡前燃一点,可以改善睡眠。”

老夫人颇感意外,又连连点头:“臻丫头有心了!”

坐在一旁的顾章华则抬眼看了看姜臻,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她这侄女还真是八面玲珑,才来几天,老夫人睡眠不好都被她打探清楚了。

那姜姝又“噗嗤”一声笑了:“这几天,就听婆子们说姐姐是打香篆的高手,姐姐可真是好手艺,凭着这绝活,以后就靠打香篆都能发家呢。”


****

晓行夜宿,半个月的行途就快画上句号了,姜臻一行人已抵达上京境内。

当晚,姜臻和两个婢女在驿站住了一宿。

天刚蒙蒙亮,就有一管家嬷嬷,拿着面国公府的令牌找到了姜臻。

原来叔母派遣了另一马车来接应她。

当她看到面前的马车时,心里又是一阵触动。

马车线条雅致,自然是豪华的,四面皆由那精美的蜀缎布料所妆裹,这倒罢了,窗马车的围帘居然是用淡蓝色的云缎制作而成,那云缎一尺难求,就连滇地的太守夫人想要都要不到。

那云缎只用来供奉给宫里的贵人和上等的勋贵,她也是小时候随着母亲陈氏去外祖家探亲时,曾有幸见过。

外祖家地处江南,当地民生富庶,云缎便产自那里。

那儿水路四通八达,表哥陈景然入了当地的船舶司,虽只是个小小的水军,但掌管着当地的商船运往。她小时候去船舶司找表哥,刚好碰到了水军正小心翼翼地搬运云缎,这才认识了云缎。

至今想起来,云缎那丝滑的触感叫人爱不释手。

姜臻心内叹了一口气,这上京的高门世家的富贵,当真令人难以想象。

民间一尺难求的云缎,在国公府便随随便便用来做成了马车上的围帘。

但也只是感叹了一下而已,姜臻便从善如流地在金钏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很快,马儿的麟麟之声传来,迎着熹微晨光,往城内而去。

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冷清的官道上才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再往前走,官道两边的路上愈加热闹了。

不少乡农在路边摆摊卖货,叫卖声此起彼伏。

姜臻挑起一角帘子,往前方眺望,果然,巍峨的城墙高耸在晨曦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看起来雄壮辉煌。

当真是不睹皇城壮,不知天子尊。

金钏儿和含珠儿亦是兴奋不已,滇地是一种水乡温柔的美,这上京却是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马车终于驶入了城墙内。近十丈宽的大道两旁,林立着各色酒坊、布坊、香料坊、茶舍酒楼也是到处可见,当真是富贵迷人眼。

主仆三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的,马儿受惊凌空扬起了两只前蹄,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鸣,幸好马夫技术纯熟,紧急之下勒住了缰绳,制住了马儿的野性。

但姜臻三人多少受了惊,正要开口问询,一阵娇叱之声传来:

“姜姝,你给我下车!元宵节上是你故意弄脏了我的衣裙的吧,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子,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你甭想回家!”

姜臻一愣,原来有人隔着马车寻衅。只是,姜姝?

出发前听爹说过,叔母和离前和小叔有一个女儿,名叫姜姝,比她小两岁。

和离后叔母带着襁褓中的姜姝回了娘家镇国公府。

但她实在没想到,还没进府,就碰上了这档子事。

随行的管家嬷嬷连忙从后面的马车疾步而来,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这容娘子是平西侯府的姑娘容萱,是个炮仗性子,凡事直来直往,和姜姝是水火不相容。

陪着笑脸道:“容娘子,车里并不是我家姑娘,而是我家夫人的侄女,今日刚从滇地到上京。”

容萱不依不饶道:“你这老妇休想诳我,上京谁人不知这辆招摇的马车是姜姝的?怎么?有胆捉弄我,没胆跟我对峙!”

说完,就要冲上去掀开马车的帘毡。

那管家李嬷嬷忙挡住,挤着笑容道:“容娘子,使不得,使不得,里面坐着的真是我家夫人的侄女。”

此处是上京锦绣堆里的繁盛之处,往来人流如织,此番争执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大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高门贵女之间的恩怨有时候比戏本子还精彩。

不远处的茶舍二楼里间,坐着三位公子。

一位公子长身玉立,倚靠在栏杆上,手里摩挲着一柄弯弓,玉白的面容上满是兴奋,对着茶桌旁一肤色古铜、浓眉亮目的男子说道:“今日这一场骑射,当真是过瘾,俊辉,改日你教教我如何射中高速移动的目标。”

说话的男子,是国公府三房的嫡子顾珽。

古铜肤色的男子正要作答,坐他对面的国公府二房嫡子顾珣微微皱了下眉头,“俊辉是禁宫侍卫长,事务繁忙,此番能得他指点已是不易,休要纠缠。”

顾珽听完二哥的话,脑袋耷拉着下来,闷声应了。

容俊辉笑道:“顾二言重了,不过说到骑射功夫,谁又能比得过贵府的顾将军呢,顾三想学骑射,又何必舍近求远?”

这容俊辉也是前几年的武状元,如今平西侯府的容二爷,现任禁宫侍卫长一职,他口中的顾将军,是国公府的世子顾珩,现任羽林卫大将军一职,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可大哥一天忙得人影都不见…”顾珽正要说什么,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嚷声。

顾二也皱了皱眉头,是哪家的女子在大街上如此喧哗?

容俊辉却是脸色微变,这声音…不是容萱又是谁?

三人纷纷探出头去,看见那辆万分招摇的马车,又看见了容萱,三人面面相觑。

仔细凝听了会,容俊辉脸上有些尴尬:“舍妹和贵府姜姑娘怕是又起矛盾了。”

顾三直白道:“表妹也被姑母宠坏了。”

三人细细看了会,敢情车里的女子不是姜姝?

“这车里既不是姜姑娘,那就是贵府的娇客了,要不要下去劝阻一二?”

这马车一看就是女眷用的。

顾珽说道:“今日在府里听闻,姑母的侄女今日到京。”

顾二轻笑:“客倒是真的,娇不娇就不知道了。”

还要说什么,只见马车的毡帘慢慢掀起,伸出了一只珠玉白腕,指腕间一只造型精致的金指链,衬得她的玉手更是白腻腻,让人挪不开眼。

如此被堵在大街上,不出来澄清怕是不能了,于是姜臻被两个婢女掺着下了马车。

这一露面,便叫那容萱和路人屏息了一瞬,随即议论开来。

就连茶舍楼上见多识广的三位公子,也沉默了几吸,顾珽的耳根子都有些泛红:“这位想必就是姑母的侄女了。”

顾珣端起几上的茶,喝了两口,喉咙滚了滚:“嗯,既如此,一起下去吧。”


她原本是没把这臻姑娘当回事的,看她细皮嫩肉的,哪里愿意真的下厨?

而且只是一个投靠国公府的姑娘,想来此举也是为了讨府上老夫人或公子们的欢喜罢了。

她在府上呆了快二十年了,就没见过一个真心喜欢下厨的贵女,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她们喜欢的都是琴棋书画,至于下厨,也就三分钟的热度而已。

没成想,两个时辰下来,居然真的叫她弄出了三份精致的糕点。

看着眼前的繁华摆盘,赵大娘看了看姜臻一眼,捏起一粒梅花丸,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几乎是入口即化,清香细腻。

她心里大为惊异,又不动声色的拿起一块奶香桂花饼,轻轻咬了一口,满口噙香,和着淡淡的牛乳味,恨不得叫人尝了又尝。

身为厨娘,做吃食不仅要注重色香味俱全,更要知晓一定的养生之道,懂得搭配。

依她来看,这三味点心不仅好看好吃,更具有香口、嫩肤、养颜补血的功效。

赵大娘点点头:“没想到,臻姑娘还有这等手艺。”

得了赵大娘一句夸赞,姜臻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有大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大娘被她那笑容晃了晃神,她在府上服侍老太太近二十年,性子也是内敛持重,她笑了笑说道:“姑娘们喜爱的都是琴棋书画,像厨艺这等事,成日里都是和油烟打交道,很多姑娘都看不上,看你这手艺,想必练了不少时日。”

姜臻敛容:“我母亲卧病在床时,胃口不佳,我便时常琢磨给她做各种菜肴和点心。而且赵大娘,我倒觉得,技艺是不分高低的,做的点心吃食能让他人开心,就是很值得的事情。”

没想到她还有这等见识,赵大娘点了点头,竟然有被理解的感觉。

她就喜欢厨艺,也爱钻研厨艺,更希望别人能敬重厨艺,但无奈,世家大族似乎从不把厨艺当成艺。

随后,姜臻和金钏儿、含珠儿一道将点心装盘,一一放进檀木食匣子里头,打算先给叔母顾章华、老太太、三房送去品尝,然后再一同去澄心园。

先到的是老太太的慈安堂,老太太吃过早食后,在林嫲嫲的陪伴下去园子里赏花去了,因姜臻每日里都会来给老太太请安,和大丫头青烟很熟了,于是将食盒交给了青烟姑娘,并嘱咐让老太太每样尝一两块便可,吃多了不好克化。

青烟打趣道:“知道了,谁也没你贴心行了吧。”

姜臻笑了笑,又往顾章华的锦绣居而去。

原本以为顾章华定然还没起,没想到,刚进花厅,便见她斜靠在窗榻上的一个引枕上,神情颇有些凝重。

见姜臻来了,连身也没起,只努了努嘴让她坐。

姜臻便择了顾章华下首的一个玫瑰椅坐下了。

“叔母,我今日为了应景,做了些花糕,带来您尝尝。”

顾章华点点头:“有心了,不过…你别忘了,你最重要的是多调出些香料方子,让店铺里的生意好些才是正经。”

今儿个一大早,香料铺的账房先生就来给顾章华汇报营收状况了,整体不如之前,毕竟现有的方子已用了有些年头了,而且多多少少泄露了些流程,引得人争相效仿。

因此,顾章华那两家香料铺想要一家独大怕是不能了。

姜臻敛目垂眸,“这个是自然,叔母放心,方子我已正在配,想来再过几日就好了。”

顾章华这才满意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出了锦绣居,姜臻三人出了月洞门,往二房走去。

二房距离锦绣居有些距离,需经过园中一条长廊,再走过一道桥。一路走来,闻见淡淡的花香,还有悦耳的鸟鸣。

姜臻三人便放慢了步伐,边走边欣赏府上的景色。

“站住!你是何人!”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姜臻纳闷,一回首,便看见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男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本公子问你话呢,你是谁?”男童一双眼睛又圆又黑又亮,脸上肉乎乎的,极其冰雪可爱。

姜臻细细看他,这男童头上戴着紫金冠,脖子上戴着一个璎珞长命锁,脚上蹬着一青缎蓝底的小朝靴。

许是跑跳过多,从脖子那露出了里衣的一截,姜臻眼尖,一眼便瞧出那是松江三梭布做的内衣。这种料子又白又细腻,用来做里衣和罗袜最好不过,不过价钱也贵死人,比起绫罗绸缎也不遑多让,一匹细布高达上百两银子,几乎是二品官员一年的俸禄。

难道是来府上做客的小公子?

“我是……”话还没说完,那男童“咦”了一声,围着姜臻手中的食匣打转。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姜臻“噗嗤”一声,掀开盖子,男童看见那糕点,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拿起一个咬了下去。

吃了两下,男童双眼冒光:“哇!好好吃!”

这一张口,便露出了豁着的门牙,惹得金钏儿和含珠儿也笑了。

男童猛地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便嚼着糕点边含糊说道:“大胆,敢嘲笑本公子…不过,看在糕点好吃的份上,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说完,又拿出一粒梅花丸塞入口中。

随后,他又吃了两块,这才心满意足地吮了吮指,才歪着头打量姜臻。

眨巴眨巴的眼睛就愣住了,似乎看直了。

他伸出一根沾了糕点屑的手指,戳了戳姜臻手上的皮肤。

哇!这位姐姐的皮肤真好,人也长得真美,宫里的美人都没她好看。

见他吃完了,姜臻蹲下身子,拿出绣帕帮他擦了擦嘴角,笑着问道:“我暂居在这府里,你是谁?”

男童突然对自己刚刚露出的豁豁牙害羞不已,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这时,一身穿绿色对襟褙子的丫鬟神色匆匆地跑来,额头上还有汗珠,瞧见了男童,松了一口气:“小公子,你又乱跑了,跟奴婢回去吧,一会大公子问起,奴婢可担当不起呀。”

“快带我去找大哥!”男童兴奋的转头,又撒腿跑了。

望着男童远去的背影,金钏儿的声音传来:“姑娘,这小公子会是谁呀?”

姜臻说道:“若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大房的四公子。”

顾珩的弟弟。

“走罢,去二房。”姜臻收回目光。


姜臻望着顾珽的模样,笑道:“劳表哥费心了,我不要紧的,表哥学业繁忙,切莫为了探望我而耽误了学业。”

一听姜臻这话,顾珽失落的心情顿时好转起来,眼睛也明亮了几分,他急切道:“表妹,你放心,我…我一定会刻苦奋进。等我,等我秋闱…”

顾珽脸色涨的通红,嗫嚅着说不出口。

姜臻觉得有些好笑,对于男子的喜爱,她一向很有经验的,尤其像顾珽这种不懂得掩饰的喜爱。

这种男子就像情窦初开般,见到喜欢的女子就不知所措,脸上就差写着“请君采撷”四个字。

“表哥,”姜臻打断他,“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距离秋闱不过六个月而已,什么也没有这重要。”

顾珽连忙点头,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掐丝珐琅盒子,盒子上面雕着白莲的图案,“表妹,这是我特意让人订做的,可以用来盛放女子的胭脂。”

还有一句话,顾珽没有说出口,在他心中,臻表妹就像这白莲一样濯清涟而不妖。

姜臻实在是有些为难,她虽有心采顾珽这朵鲜花,但这般私下赠送,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私相收授。若被主家发现了,她在这国公府都难以立足。

“表哥,臻儿本是厚着脸皮来投奔贵府的,又哪里真的是国公府的亲戚?涎着脸当你表妹,我都不好意思了,如今更是不敢收你的礼物。”

顾珽急了,有心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半晌,才失落地将盒子收进了自己的衣袖,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扰了表妹,表妹定要保重身体。”

接连见客,姜臻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等到她睁眼,已经是未时了,太阳都要西斜了。

含珠儿进来,对姜臻说道:“姑娘,你醒了,你睡着的时候二公子也来了,金钏儿就打发他回了,你看”说完,含珠儿伸出手心,上面躺着一只玉坠子。

是只小白猫玉坠,猫咪侧躺着,前爪撑着头部,爪子则放在嘴前半遮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不出的娇憨慵懒。

姜臻笑着接过:“好漂亮的猫咪。”这玉质通体白润晶莹,品质不错。

“可不是,奴婢一瞧这个坠子呀,就觉得这猫咪的姿态和小姐很像呢。”

“臭丫头,你敢说我像猫?”姜臻佯怒。

含珠儿脸也有点发红,小姐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就像这猫咪一样,眼睛稍微眯一眯,就有说不出的韵味…有种勾人的味道。

“哪来的?”

“是二公子送的,说给姑娘逗个趣。”含珠儿眼睛一闪一闪的。

姜臻闻言后,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

她可不想招惹二公子,苏映雪是顾珣未来的夫人,她不想玩三角恋,太麻烦。

再说,她要是惹了顾二,她有预感,黄氏可不会轻饶她。

“收了吧。”怪没意思的,她得找个机会还给他才是。

“把什么收了?什么好宝贝,快让我瞧瞧?”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还附和着几道笑声。

原来顾玥、苏映雪和姜姝一道来看她了。

顾玥进门时就瞧见了姜臻手里的玉坠,不等姜臻反应过来,就把玉坠放在手里把玩了下:“确实不错,虽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却胜在有趣,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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