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以馥祁宙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温以馥祁宙言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宙言握笔签字,合上文件推给他。“你关注她的动向,人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是,祁局。”程集礼拿起文件。祁宙言:“另外,逐层敲打一下,最近两个月各单位部门的会议换个场地,已经做好预定的,也暂时延迟。”程集礼,“....哦,好。”“先这样,出去吧。”“额,中午十一点,文化旅游局那边约了您吃饭,这会儿该出发了。”“嗯,去备车,我马上下来。”程集礼抱着文件默默转身,快步走办公室。带上门,他暗自撇嘴摇了摇头。心说,真幼稚,还暗地里给人施压。你说你支票都收回去了,就主动打个电话哄一哄,能怎么着呢?女人不就是用来哄的?这以前没少哄啊!嘁,男人呐~!看不懂...*温以馥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使绊子,她正忙着跟金卉如学熬中药。“医院管熬的,现成的分...
《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温以馥祁宙言大结局》精彩片段
祁宙言握笔签字,合上文件推给他。
“你关注她的动向,人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祁局。”程集礼拿起文件。
祁宙言:“另外,逐层敲打一下,最近两个月各单位部门的会议换个场地,已经做好预定的,也暂时延迟。”
程集礼,“....哦,好。”
“先这样,出去吧。”
“额,中午十一点,文化旅游局那边约了您吃饭,这会儿该出发了。”
“嗯,去备车,我马上下来。”
程集礼抱着文件默默转身,快步走办公室。
带上门,他暗自撇嘴摇了摇头。
心说,真幼稚,还暗地里给人施压。
你说你支票都收回去了,就主动打个电话哄一哄,能怎么着呢?
女人不就是用来哄的?这以前没少哄啊!
嘁,男人呐~!看不懂...
*
温以馥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使绊子,她正忙着跟金卉如学熬中药。
“医院管熬的,现成的分袋装好,拿回来一热多好?非得抓回来自己熬...”
“自己熬的效果更好,更放心,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
温以馥不理解的摇摇头,翻了翻砂锅里慢火咕嘟的药材,也不跟她抬杠。
“就一直在这儿看吗?用不用换个医生再看看?”
“不用换,我都打听好了的,再说这是吃药,难不成还要货比三家?”
金卉如一边择菜,一边跟她闲聊:
“前年啊,以前单位教数学的张老师就是胃病,跟你爸爸一样的。诶哟你记得你上高中那会儿,你们张老师白白胖胖的,去年退休后第一次聚会,我见她的时候呀,她瘦了四五十斤呐,现在比我还瘦!”
温以馥惊讶地看她一眼,“比你还瘦?”
金卉如十分爱美,从年轻起就注重身材和保养,现在虽然是退休养老人士了,但依然比同龄人要看起来年轻有气质。
她口中那个白白胖胖的张老师,其实比她还小两岁,算起来是今年才退休。
“可不是!我退休之前就知道她胃不好,开始喝中药,没想到这断断续续的,一喝就是一年,一年瘦四五十斤,脸色蜡黄蜡黄的!这还不是靠减肥,你想想多可怕?”
金卉如一脸唏嘘,“不过还好,她现在没事了,听说过年的时候还胖回去十斤左右,脸色也白白的。”
“这个老大夫啊,就是她介绍的,靠谱!”
温以馥点点头,知道金老师固执,也不再多劝,只要这老中医靠谱就行。
母女俩的谈话暂歇。
过了一阵儿洗完菜,金卉如走过来切菜,这才打量她一眼,又轻声打开话题。
“妈妈知道你可能不想聊,但是你跟阿凛,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他脚踏两只船...”
“是。”
温以馥眼也不抬地点点头,半点不避讳这个话题。
“我没有不想聊,只是过去那么久的事,不想你们再担心。”
金卉如切菜的手顿住,神情语气难掩忧虑。
“你这孩子,有事要说呀,你不说,妈妈又爱多想,更担心。”
温以馥沉默着,翻了翻砂锅里的药材,然后放下筷子,决定将自己跟池凛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其实是我先追他。”
金卉如放下菜刀,认真听。
温以馥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高中那会儿他家里出事,妈妈第一次把他带回家,我就喜欢他了。”
金卉如,“......”
他们家跟池凛家住一个小区,池凛又刚好是她班上的学生,那时候少年出落的出类拔萃,成绩又好。
池家父母出意外亡故,池凛在本市没有亲戚朋友,他又未成年。
作为班主任,金卉如实在不忍心看那孩子辍学,所以算是半收留了他。
父母出事后,因为是受害者,池凛得到了一笔赔偿金,那笔钱足够他读完大学,倒是不用他们家怎么救助,最多是节假日逢年过节叫他来家里一起吃饭。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温家的半个儿子。
“那时候他周六日给我补习功课,遇上天气不好,还会去接我放学,对我很好。”
温以馥扯了下唇,“高中部很多女孩子偷偷给他塞情书,妈你知道吧?池凛长得还不错。”
金卉如也跟着扯了下唇,笑的牵强。
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女儿早恋,还背着她主动追求男孩子而感到生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大意糊涂而感到羞愧。
“他知道我喜欢他。”
“后来他考上燕市经贸,要去那边上大学,答应我只要我好好高考,也考上了,我们就在一起。”
“所以高考结束那年暑假,我们就正式交往了。”
“...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他大三出国,跟那个夏谧云一起走了。”
“我们就分手了。”
语气轻描淡写,听不出一点伤感。
但金卉如却心情复杂,哪个年纪的女孩子跟初恋分手,能不伤感呢?
温以馥只是没有跟她们诉说,自己咽下了委屈和难过而已。
金老师心疼女儿,一时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深思熟虑一番,觉得不如一次性都谈开,难受也只难受这一次好了。
“那你跟小祁,是不是因为妈妈催婚才.....”
“不是。”
温以馥神情淡淡,盯着药锅里咕嘟咕嘟的白烟,面无情绪说:
“本来也不可能结婚,早晚要分开的。”
金卉如拧眉,满眼不理解:
“不可能结婚?为什么?不能结婚那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他骗了你?”
温以馥垂下眼,“没有,相互喜欢就在一起,我当时也需要找个伴儿。”
金卉如还要问什么,被温以馥先一步打断。
“妈,这段关系我没吃亏,没有他,我在单位也爬不了那么快,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金卉如静静看着她,不再开口。
聊起池凛,女儿语气轻描淡写。
聊到‘小祁’,她就明显不想多谈。
什么找个伴儿,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清楚?温以馥根本不可能随便就跟人谈朋友。
这分明是还没放下.....
*
接下来几天,池凛每天都来温家。
即使知道温时信和金卉如还在气头上,他也坚持不懈,每次来都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门口,就静悄悄消失。
老两口每天早起出门转悠,一开门就能看到门口堆着的礼盒和水果。
起先还当看不见,但被楼上楼下的邻居问了几次,为了避免麻烦,最后只好都拎进屋。
客厅角落里逐渐堆起一座小山。
温以馥也懒得管,她这两天正被单位的电话一通通吵得不胜其扰。
早上一起来,就接到了大领导贺总的慰问电话。
“小温啊,假休得怎么样了?家里都还好?有什么难处及时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呀。”
......
池凛噤声。
他比温以馥高出一头,跟在她身边,目光深深落在她美丽侧颊上,不再试图开口。
直到坐上车,替温以馥关上车门,才把手里纸袋从车窗递进去。
“抽了那么多血,先吃点东西。”
温以馥接住纸袋,触手温热。
窗外日光明媚,她瞥一眼,不禁刺目眯眼。
池凛绕过车头坐上车,一边点火一边问了句:
“去哪儿?”
温以馥没说话。
他扭过脸,见她正低着头,纤细指尖揉捏眉心,还闭着眼,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以馥?怎么了?”
温以馥睁开眼,依然有点眩晕感,于是蹙着眉仰头靠后,重新闭上眼。
池凛皱眉,伸手摸她额心,“怎么了?嗯?”
“可能低血糖...”
低血糖?
池凛眼里掠过丝紧张,连忙翻开中控箱盖,拿出一盒水果糖打开盖子。
“先吃块糖。”
温以馥闻到甜腻果香味,眼睫睁开看了眼。
五颜六色的糖果,原本是很可口的,但不知怎么那味道窜入肺腑,胃里瞬间一阵鼓胀。
她脸色一变,飞快推门下车。
“以馥!”
池凛呆住,随手将盒子撂在车座上,连忙推门跟下车。
温以馥蹲在一旁的花池前吐,难受到生理性眼泪都溢出来,然而她早上没吃东西,呕到直吐酸水。
池凛一手拎起她丢在地上的包,一边替她拍背,神情慌愣而无措。
“怎么样?是不是晕针?我去叫医生来?”
他很想回急诊大楼,但又怕温以馥一个人蹲在这里出事。
温以馥说不出话,只能摆手。
医院人来人往,正巧有个年轻护士从花池边经过,池凛病急乱投医,急声喊人。
“护士!护士,你快帮我看看,她...”
小护士走过来,一脸淡定看了眼,正好温以馥缓过一阵难受,抬起头。
“早孕吧?很正常,吐过就好啦。”
温以馥愣住。
池凛也愣住。
直到小护士摇头走开。
两人对视了眼,气氛无言地诡异。
温以馥眼睫轻颤,眼神流露几分若有所思,捂着胸口缓缓站起身。
池凛看出她似乎也在迟疑,周身气压瞬间冷沉低郁,心头也一瞬间掠过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他沉着脸一把揽过温以馥肩,力道不容抗拒,直接将人推上车,‘砰’地关上车门。
温以馥回过神,隔着半降的车窗,对上他阴翳脸色。
“几号?”
池凛一字一句咬出来。
温以馥蹙了蹙眉,眼睫低敛没说话,她也一头雾水。
池凛后槽牙咬紧,扬手重重拍在车门上,语气沉敛说。
“坐着等我。”
温以馥再抬眼,他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
医院附近很多药房,池凛很快就折回来。
半个小时后,温以馥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捏着一根验孕棒。
她面无表情走过去。
池凛下意识低头扫了眼验孕棒,没看清,又抬眼看她脸色,强忍住伸手夺过来的冲动,语声低沉问了句。
“怎么样?”
温以馥立住脚,指尖无意识捏的死紧,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她这副反应,池凛心头瞬间明白过来。
他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吞咽困难,抬手捏着眉心,退了两步背抵在墙上。
心头一阵无名火在体内横冲直撞,冲的他徒生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念头,但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又无声提醒着他,不能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好半晌,温以馥重新抬脚往前走时,池凛下意识站直身追问她。
“你准备怎么办?”
温以馥没说话,只是越走越快。
池凛眼眸一沉,迈开长腿追上她,就见她翻包拿出证件,直奔问诊大厅的机子前。
一番熟练操作,温以馥挂了‘妇产科’。
最早的号也要等下午两点。
池凛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温以馥,伸手握住她臂弯。
“先去吃点东西,下午我陪你来。”
“你走吧。”
温以馥拧眉,把证件和验孕棒一起塞进包里。
“以馥!”
“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赌气了!!”池凛忍无可忍厉喝一声。
周围空气瞬间静下来,两人成为人来人往的注目焦点。
温以馥眉心皱紧,抬臂摆脱他桎梏,转身就朝外走。
池凛顾不得许多,追上去一把扯住她,两手强势的握住她肩,低头逼视她。
“你能不能别闹?什么事等你确诊之后我们再谈,行不行?以馥,这不是小事,你一个人没法儿面对,知不知道?”
温以馥没看他,眼神怔怔盯着地面,视线微微氤氲。
池凛看着她,深褐色眼瞳里掠过丝心疼,这丝心疼逐渐将怒色掩盖。
他喉结轻滚,张臂将温以馥抱进怀里,大掌轻抚她后脑柔顺发丝。
“别怕,有我呢...”
温以馥沉默几秒,抬手推开他,自顾朝外走去。
*
一根验孕棒,打乱了温以馥所有冷静。
她没心情再应付下午的面试。
池凛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为避免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她只好先坐上车。
她不说话,池凛强装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语气温柔询问。
“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吃饭?不然在附近订间午休房,你先休息一会儿?”
温以馥觉得自己需要独处空间。
静下来好好想想,肚子里的小生命,该是什么归宿?
“随便吧。”
池凛看她一眼,点火开车。
医院附近不乏酒店。
车驶入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两人先后走进大堂,样貌气质十分惹眼,却开了两间房,引得前台小姐姐控制不住眼神乱瞟。
温以馥没心情理会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拿了房卡就自顾上楼。
走出电梯,走廊里十分寂静。
温以馥刷开房门,池凛一手抵住门板。
“我知道你想一个人静静,但我们必须谈谈。”
温以馥安静站着,没说话。
“以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留还是不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让我进去,我们聊聊...”
温以馥依然没说什么,只抬脚走进房间,头也不回将门关上。
池凛被拒之门外,孤零零立在走廊里,对着紧闭的房门站了许久。
房间里,温以馥放下包,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睥睨窗外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满目繁华映入眼帘,独她心底空虚,满眼茫然。
是那次?他临出差前两天,的确折腾得有点大,安全套好像是脱落过.....
该怎么办?
要为了孩子,回头么...?
祁宙言不骗人。
或者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屑于哄骗女人,否则先前不会连结婚的话茬都不肯接。
温以馥几乎一下就相信,他是真的不能自己做主。
古怪的是,她都不想结婚了,听到他说自己不能做主时,心里还是萌生出点点失望。
失望什么呢?
温以馥好笑牵唇,也没有细想。
“你放心,我决定留下他,为他做这么大的阵仗,就没有考虑过你怎么想。”
她推开抚在脸上的手,与男人对视的目光温柔而认真。
“我也不需要你接,我能养好他。你有你的不得已,我理解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不管以后如何,祁宙言,孩子我不会给你的,明白吗?”
祁宙言黑瞳幽暗,盯着她时,直而密的睫毛轻颤了下。
他苦笑扯唇,“...我让你很失望,是我不好。”
温以馥眼底无法自抑地溢泪,她撇开眼,眼睫快速眨了眨,敛去湿意。
祁宙言眼帘下垂,捧着她纤白素手,低头在柔嫩掌心吻了吻。
“明天我陪你把婚礼办完,过完明天我就走,燕市还有很多事要忙。”
温以馥没说话。
她阻止不了他,他是真能让酒店关门闭业。
何况亲朋好友都已经通知到了,现在是骑虎难下,婚礼必须办完。
“你总住在娘家也不太好,时间久,别人也会议论,我在其他小区再买一栋,你两边换着住。”
“请个保姆,以后别再自己干家务,好好养身体。”
“一有时间,我就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他自顾自做下一堆安排,也不管温以馥乐不乐意。
温以馥只淡扯唇角,面无情绪,反正她也管不了他。
只要两人能达成一致,他不会跟她争孩子,就够了。
“五百万我让程集礼给你办张卡,就不给你拿现金了,明天卡给你,往后孩子的抚养费每个月我让人存进去,缺什么就买,别亏待自己。”
温以馥点头,“好。”
她不缺钱,但这是他给孩子的,得要。
祁宙言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其他遗漏,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他从西褂内兜掏手机,准备交代程集礼几句。
温以馥看着他动作,却突然补充:
“你跟我签个协议吧。”
祁宙言拨号的指尖一顿,抬眼看向她。
温以馥语气冷静:“我爸爸是律师,刚好给我们作证,你主动放弃孩子抚养权,以后不准以任何理由和方式再跟我们争夺抚养权,你签了,明天的婚礼我让你演。”
日光铺满半个屋子,空气里细碎飞尘无处遁形,从她清亮瞳眸前飘过。
祁宙言在里面看清自己的影子,清澈到无波无澜。
他胸口发堵,好半晌,才点了点下颚。
“好...”
*
两人谈完,从卧室里出来。
温律师一听祁宙言愿意放弃孩子抚养权,立马十分配合的进书房去拟合同。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合同拿出来。
“来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赶紧签字。”
温时信迫不及待,把笔跟印泥都递给他。
祁宙言接住,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翻看起合同。
他看的认真,温律师不耐地皱眉,一不顾及什么职业素养了,直接阴阳怪调地摆明态度。
“我们家也不占你便宜,孩子往后既然跟你没关系,当然也不用你养,抚养费我们也不要...”
“这里得改。”祁宙言打断他,抬起眼。
温律师脸一板,扫他一眼,一把扯过合同,戴上老花镜仔细看。
“改?哪儿改?”
“抚养费。”
温律师抬眼瞪他,“我这都写清楚了,说不要就不要,还怎么改?你不识字啊?”
祁宙言:“以馥可以不要,但我得给。”
“......”
温律师用一种‘你有毛病吧’的眼神审视他,坐在一旁的金卉如也不由眼神古怪。
“就写...赠予。”
祁宙言斟酌一瞬后,看了眼温以馥,坚持道,“就写赠予,外加蜀城的一套学区房,麻烦您老了。”
温律师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温以馥。
温以馥点头,“他给的都要,全部填在无偿赠予那项。”
这样大家都省事。
往后不用再涉及到偿还问题,祁宙言跟家里长辈也好糊弄过去。
温时信听女儿的,只好回书房再改合同。
合同改好,祁宙言又逐字逐句谨慎看过,最后才签了字,按了手印。
最后一式两份,结果皆大欢喜。
温律师小心翼翼将合同收起来,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知道老两口也不欢迎自己,祁宙言并未多留,签完合同就起身离开。
温以馥只把他送出门,看也没多看一眼,就顺手把门关上。
祁宙言收回视线,唇角轻勾,提脚走进电梯。
楼下单元门外,程集礼跟司机两个人躲在树荫下,还不知哪里打了把伞。
见祁宙言出来,程集礼连忙举着伞走上前,一边替他遮阳,一边低声汇报工作。
“祁局,那个新郎官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什么前途,就是个排不上线位的龙套演员...”
“嗯,知道。”
“啊?”
祁宙言脚步未停,面无情绪问他:
“我交代你办的事,办了么?”
“啊!”程集礼用力点头,“婚车和花都订好了,钻戒圈口今晚也能改好,就是婚纱...一晚上恐怕搞不出来。”
再牛的设计师,也不可能在飞机上用几个小时就订制一套婚纱出来。
这实在难为人了。
祁宙言垂眼,“那就挑合身的,连夜赶工,明天必须穿在她身上。”
“..诶,是!”
程集礼嘴上应着,心底却默默擦了把冷汗。
祁局这是,打定主意要,抢婚??
*
原本安排好的新郎官一直也没联系温以馥。
这晚,她睡得不怎么样。
早上四点多钟,化妆师就拎着东西上门,妆画到一半,客厅里就已经热闹起来。
金卉如推门进来,一脸喜气告诉她:
“不急啊,时间还早,喜服送过来了,我先叫他们放进来?”
温以馥点点头,再一看,程集礼带着两个人推着滚轮衣架进屋。
他指挥着人放下东西,微微一笑朝温以馥点头致敬,就带着人又默默离开。
温以馥瞥了眼衣架上的喜服,淡淡收回视线。
原本温家对外的说法是在老家补办的婚礼,一切从简。
所以全部只是简单走个过程。
直接省去了堵门那一项,车队一到楼下,新郎直接上楼接亲。
温家客厅里,挤满了楼上楼下来凑热闹的邻居。
祁宙言带着人一进门,跟温家住同一层的邻居阿姨就愣了下。
她看着人高马大,俊的不像话的新郎官,还有点儿懵地扯了下金卉如。
“老金,这是你...女婿?”
金卉如一脸笑,“嗯,帅吧?”
坐上车,祁宙言启动车子,一边轻瞥温以馥一眼。
“前男友还阴魂不散?”
温以馥拧眉,“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想了什么?”
那谁知道?
温以馥腹诽一句,撇开脸不看他。
祁宙言下颚微摇,也没再提扫兴的人。
红旗车停在小区门外的车位上,温以馥要下车,才发现车门反锁。
她开了,他又锁。
车门‘咯噔咯噔’几声。
她来气了,扭脸叱他:
“开门!”
男人解开安全带,侧身靠近她,长臂抵住副驾车门,同时也按住她掰门的手。
“真不一起吃顿饭?”
两人靠的近,他说话时呼吸都扑在温以馥颊侧,“明天我得飞燕市,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没完了?”温以馥拧眉靠在车门上,“是我让你来的吗?”
祁宙言定定端详她两眼,眼帘下压,抿唇说:
“我要来,没有你,晚上会失眠...”
“吃点药吧你。”温以馥没好气地怼他,“失眠去找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祁宙言无奈:“小咪...”
“别惹我,松手。”温以馥面无表情看着他,眼里有明显地恼意。
祁宙言眸光动了动,清楚这份恼意,是因为自己先前的胡来。
他理亏在先,无可奈何,又怕气着孕妇,顿了半晌,只能收回手,按下解锁键。
温以馥推门下车,重重将门摔上。
她走了几步,实在气不过,又转身折回来,立在副驾驶的车窗前。
祁宙言看她又回来,连忙降下车窗,侧身靠过来,黑眸清亮透过车窗望着她,似乎希望她说出改变主意的话。
哪怕让他去温家一起吃饭,哪怕是看老两口的脸色,他也认。
不想,温以馥寒着脸张口就是一声指责:“祁宙言,你太过分了。”
祁宙言表情一顿,眸子里的亮光瞬间暗下来。
温以馥低下身,隔着车窗冷眼看他,一字一句道:
“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我不会原谅,我们已经分手了。”
祁宙言开口:“以馥,我...”
“之所以还见你,是看在你签协议的态度还算配合的份儿上,我一直认为说到做到品行端正,没想到你这么无耻,是我看错你。”
温以馥不想听他任何解释,最后语气温凉丢下一句:
“《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采用胁迫或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侮辱妇女,处于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你犯罪了。”
祁宙言眼睑缓缓睁开,拧眉苦笑一声。
“这么狠心?”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不会再见你。”撂下话,温以馥转身便朝小区走去。
看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祁宙言神色一敛,迅速推门下车,迈开长腿一阵风似的卷到温以馥身边。
“我不答应分手!”
他身高腿长,轻而易举跟在温以馥身边,侧着身眼眸沉沉逼视她。
“我说不分手,以馥!”
温以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厉声低喝:
“不准碰我!”
祁宙言手僵在半空,隐忍地攥住,又落下来,一边跟着她一边缓和下语气。
“好,我不碰,都听你的。”又忍不住温声叮嘱她,“走慢点,小心宝宝...”
“我家不欢迎你,立刻离开。”
“我会走,只送你到楼下,好不好?”
现在又开始低声下气。
温以馥不再搭理他,自己走自己的。
然而也是赶巧,她刚走到楼下,就遇上樊雪推着婴儿车,正从单元门前林荫道的另一头走过来。
对方远远地看到她跟祁宙言,便兴奋地招手打招呼:
“以馥!回来啦?”
温以馥额角一阵胀痛,从容地调整好脸色,浅笑颔首。
“嗯,你散步呢?”
“是啊,这小崽子一睡醒就吭吭唧唧闹着要出来,我这不就带他下来透透气,正准备回去吃饭呢。”
樊雪快言快语,又满眼好奇打量跟在她身后的祁宙言,“这位是...你们家那位?”
温以馥浅笑不语,也不介绍。
祁宙言看一眼她脸色,神色温和点头示意。
“我姓祁,以馥的老公。”
“哦哦~”
樊雪看了眼温以馥,眼里藏不住羡慕,笑嘻嘻说,“我姓樊,跟以馥住楼上楼下,小学初中和高中,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温以馥却没怎么提过,办婚宴也没见她请。
祁宙言淡笑颔首,心底已然明白两人关系深浅,自然没有当面说破。
他没再看樊雪,识趣地跟温以馥道别,柔声叮嘱道:
“累了一天,你先上楼休息,我去车上拿东西,很快上来。”
温以馥嘴角噙着淡笑,嗯了声,也没再管他,招呼樊雪一起走进了单元门。
电梯门关上,樊雪还一脸的感慨:
“听别人说帅,只是听个想法,亲眼见到才知道,是真的帅啊!”
“以馥,这做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形象气质那简直落别人一大截!我老公那样儿的,就只配给人家拎鞋!”
“喔唷我都不敢想,你们俩以后有了宝宝,那得多好看呐!”
温以馥脸上笑容快要挂不住,祈祷电梯楼层一层层跳转的再快点,一边为避免尴尬,抿唇接了句。
“别妄自菲薄,你们宝宝也很可爱。”
樊雪翻白眼儿,“那是随我了,儿子就是随妈多一些!你们就不一样了,不管生儿子还是生女儿,铁定都是好看的不得了!”
‘叮——’
电梯门打开,温以馥如释重负,连忙跟樊雪告别,匆匆走出电梯。
门关上前,还听身后传来对方眼巴巴地问话:
“诶~,你在娘家住多久呀?回头我散步,咱们约啊!”
温以馥头也没回,含糊着嗯了声,就用指纹开了门,快速进屋将门带上。
老两口正在厨房里熬药,听见动静陆续从走出来,从餐厅探头,就看到温以馥正换鞋。
温时信哼了声,“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吃!”
“没做我饭吗?”温以馥眨眨眼,笑眯眯装傻,“也没什么,反正我不饿。”
温时信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饿我孙孙不饿吗?!没你的饭,只有我孙孙的!”
温以馥走过来,听老爷子阴阳怪气地话,哦了声,故意慢悠悠地打开包,在里面翻找。
“那好吧,那你得多准备一份啊,总不能喂饱一个,还饿着一个。”
温时信懒得理她,转身就朝厨房走。
温以馥拿出B超单,见状哭笑不得的追上去。
“别走啊!有一个好消息,你不想听吗?”
温时信头也不回,走到灶台前翻药。
倒是正炒菜的金卉如探头看了一眼,“什么好消息?”
温以馥打开B超单,笑眯眯举给两人看。
“嗯!爸爸,妈妈,我们家要添两个小家伙了,我怀的双胞胎。”
‘当啷’
金卉如手里的铲子落地,温时信也扭过脸。
老两口表情呆怔看着温以馥,又齐齐看向她手里的B超单子,两脸的不可置信。
“双胞胎?!”
“咱们家也没这基因啊!”
温时信惊地一步窜过来,一把将单子扯到手里,低头仔细看。
“会不会搞错了?”
温以馥:“......”
“我...”
眼眶一酸,温以馥嘴角不受控制颤了下,语气低轻无力:
“我跟他分手了,你们别再提结婚的事,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家歇歇,陪陪你们,行么?”
分手?!
这话既出乎意料,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可是五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哪个父母能忍得了女儿发生这种事后还不多问的?
温时信眼睛瞪圆,几乎一瞬间认定是那兔崽子欺负他闺女!
一向儒雅和蔼的温律师,拳头硬了。
他张嘴就要炸出声,金卉如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手:
“好,爸爸妈妈不问。”
温时信瞪着眼看妻子,却见她温柔含笑,和风细雨地哄女儿:
“以馥,回家了就好好散散心,多呆一段时间吧,爸爸妈妈真的很想你,嗯?”
温以馥心尖儿酸的厉害,抬起脸,眼睑湿红点了点头。
“嗯,过两天我陪爸爸去做复查,爸爸好起来之前,我就不走了。”
“好。”金卉如笑起来,“乖女儿!”
温时信左右看了看妻女,心头火烧火燎,使了洪荒之力才把脏话咽回去。
*
晚上,温家客厅熄了灯。
老两口的房间里,温时信插着腰来回踱步,压着嗓子怒吼。
“...这个时候分手,原因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他姓祁的是什么东西,敢这么欺负我女儿!”
要不是多年修养禁锢了他的底线,一句‘王八蛋’在舌尖儿上绕了好几圈,就差骂出口了!
金卉如摘了眼镜坐在床边,听丈夫发泄怒火,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翘着腿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以馥一毕业就跟他好上了!五年啊!我女儿有多少个五年的青春这么荒废?!”
“当初她一毕业,非要留在燕市历练历练自己,这事我就不同意!都是你纵着她,什么都由着她去,你看看,被人骗了吧?!”
“早听我的,就吃不了这遭亏!说不定现在又守在我们身边,又事业有成,追我女儿的人能从家门口排到大街上去!有他姓祁的什么事儿?!”
温时信气的头晕眼花,抖着手捂住心脏:
“不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杀人不犯法的话,他现在就要拎着菜刀飞到燕市去砍人!
骂了半天,他一回头,瞧见妻子一脸不痛不痒地靠在床头看手机,登时心梗得厉害,痛心疾首斥问:
“金老师!你干嘛呢?!”
金卉如蹙了蹙眉,抬眼看他。
“你喊什么?骂人有用啊?埋怨人有用吗?你再真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不是雪上加霜?”
温时信捂着心口呼哧喘气,眼睛瞪得老圆。
“我能不气吗!啊?!那是我闺女!我闺女都给人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金卉如轻翻白眼儿,‘啪’地放下手机,抱着胳膊坐直了,慢慢跟他捋。
“凡事你往好处想,别钻牛角尖。”
温时信一脸匪夷所思:“以馥都伤心的收拾行李跑回来了,这还能有什么好可想?人只有伤透了心,伤的千疮百孔,才会蜷缩起来回到父母身边寻安慰!她的天都塌了!”
“天?”
金卉如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姓祁的小子凭什么算我女儿的天?你别太瞧得起他咯。”
温时信愣住。
“以馥是我们的心肝肉呀,你跟我才是替她遮风挡雨的人,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只要我们俩不塌,她的天就塌不了!”
温时信,“......”
老婆是会安慰人的,他听完心情莫名好受一点。
金卉如:“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签了卖身契,这你情我愿的事,开心就一起玩,不愉快就好聚好散,大家再找个新朋友玩嘛。”
温时信额角绷紧,张嘴想说什么。
金老师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他,“你先别说话!”
温时信:“......”
“我的女儿我清楚,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让她吃过亏?她天生就不会吃亏!分手就分手了,我相信以馥不一定就是被欺负被甩的那个。”
金卉如语气笃定,“养条狗五年也是有感情的,狗死了,伤心在所难免呀。”
“她现在需要最爱她的人陪伴她,嘘寒问暖,陪她熬过这段时间,而不是被人质问‘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你的狗,狗离开了才后悔,你活该!’。”
温时信怔愣看着妻子,满腔怒火都给忘干净了。
“说,说的有道理...”
“嗯。”金卉如白他一眼,“记住了,在家里不要提‘狗’,把心思都放在陪女儿上,正好我们都闲着,没事多带她出去散散心,让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走她的注意,她很快会满血复活的呀。”
温时信连连点头,“对,好,明天咱们就出去散心!”
他扯开被子爬上床,心底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出去玩儿两天。
一家三口出去旅游的日子,太难得,太值得计划了!
夫妻俩过了半辈子,金卉如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
问他,“阿凛的事情棘手吗?”
温时信已经躺下,听言心不在焉地摆了下手。
“没大事,打个招呼而已,那几个人谁没见过他?让他随便过去走动一下,都会帮忙的。”
金卉如放下心,“那行,你明天该打招呼的都打声招呼,也跟阿凛说一声,趁以馥回来,我最近想回老家住两天,那边空气好,清静,适合散心静养。”
温以馥的外婆在蜀城南郊有栋宅基地。
那边山头连绵风景宜人,有万亩竹海,湖泊瀑布,前几年发展成旅游景点,现在景区里好多民户把房子改建成民宿,当地政府也很支持。
温家有点闲钱,当时就跟风,出钱帮外婆把房子改成三层民宿。
不为赚钱,主要风景宜人,老人住着也舒心,她们一家每到假期都会回去小住。
现在外婆不在了,但民宿也一直雇人帮忙打理,金卉如退休后,夫妻俩每个月都会回去住几天。
“行!”
温时信一口答应下来。
事情商量好,夫妻俩心宽舒神,熄灯睡了。
第二天早起,老两口出去散步,顺便到附近常照顾生意的包子铺买了早餐回来。
温以馥起的晚,吃早餐的时候才听金卉如说,想让她陪着回老家住两天。
她一口答应下来。
趁她回房间收拾行李的当,温时信坐在书房打电话。
最后一通打给池凛,“...对,我跟他们都说了,你回头有空,拿点东西去走走门,地址我晚点发给你。”
“不用,温叔,地址我都清楚,麻烦您费心了。”池凛笑语温润。
“诶,不麻烦,平时也都跟他们有联系的嘛。”
温时信笑了声,又说,“对,金老师让我跟你说一声儿,知道你懂事,怕你来看我们的时候跑空。”
“最近我们回老家,你忙你的去,回头等我们回来,再来家里吃饭。”
池凛静了几秒,笑说:
“那您什么时候复查?说好了,我陪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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