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苏曼琳一次,听了一些“胡言乱语”,回宿舍后便病得更重了。
这两日更是失魂落魄的,非要见我。
这倒让我有些好奇。
我去了一趟顾城的单身宿舍,顾城在厂区角落的旧楼里养病。
顾城屋子窗户漏风,比外头竟还要阴冷一些。
我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顾城手中抓着一只的钢笔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病得有些糊涂了,察觉到有人,缓缓张开眼。
看到是我,顾城起初有些恍惚,口齿不清喃喃道:“骗局,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后来发现不是幻觉,他费力地翻身下床,却徒劳跌坐在地上,形容颇为狼狈,却还是抓着手中的钢笔套,举到我面前:“林晓月,这是你的钢笔套,是吗?”
看到那钢笔套上的磨损痕迹,我蹙了蹙眉。
依稀想起一桩旧事。
有一年初夏,苏曼琳来我家属院找我,彼时她刚进厂,还没分到单身宿舍,她告诉我说:“市文化宫,有青年联谊舞会,舞会人很多,青年们可以自由交流,曼琳想要借一身我的衣服前去见识一下,晓月姐可要与我同去?”
我那时已经与顾城确定关系,且对这等热闹场合毫无兴趣,便将自己的一件新连衣裙借给了她。
苏曼琳怕赵副厂长说闲话,只说周末是来找我玩。
我将父亲给我买的进口巧克力分了她一半,并让她早点回来,便以我的名义跟门卫打了招呼。
外人只知我林晓月爱打扮,此事就算传出去,多出一桩爱时髦的名声于我而言,算不了什么。
我送苏曼琳出门,回楼上时却遇到了一个被厂里几个子弟欺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穿着旧工装,被他们推搡拉扯,弄得灰头土脸,看不清模样。
彼时我并不知,顾城刚从乡下探亲回来,因错过班车,在厂门口与人起了争执。
没想到那几个子弟仗势欺人,顾城寡不敌众,被他们围住。
我林晓月向来是看不惯以多欺少的。
我让楼下玩伴去叫保卫科,自己没有出面。
等那几个欺负人的子弟被闻讯赶来的保卫干事训斥得灰溜溜跑开,我才准备下楼。
那个年轻人踉跄追到楼下,门卫不耐烦,让他赶紧走开。
他却恭恭敬敬在楼门口鞠了一躬。
年轻人嗓音沙哑:“敢问,是哪位好心同志?”
我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