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公认的俊小伙。
“宣传科赵干事,刚二十,笔杆子硬,对林同志仰慕已久。”
我的目光落在那位赵干事的脸上,仰慕已久没见着,就看见他一副想要将我避之不及的模样。
前“世”,这九个“青年才俊”身体力行地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最后自己也落得一个被边缘化的下场。
我正在思考,如何让父亲收回成命。
门外却传来一声低笑:“我看看是哪位,对她仰慕已久?”
陆向东拎着一个公文包迈进会议室。
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女干事惊愕的脸上。
他没有走近那些男工,只是倚着门框,慢条斯理掸着公文包上的灰。
陆向东乌黑的眉毛沾了些许尘土,每掸一下,那公文包上的皮革便油亮一分。
他们欲把此事仓促定下,却也忘了,这位陆老板在城南的“赫赫威名”。
他手里的那个公文包,装着合同,也装着他谈判的底气。
陆向东抱着公文包,好整以暇看着会议室里那些坐立不安的人。
直到室内只剩寥寥数人,陆向东的面容也在须臾间沉下来。
我一步步后退,一个不慎撞到椅子上。
我扶着椅背,抬起有些发窘的一张脸:“我若说是他们主动的,你信不信?”
烟气熏得我双颊发烫。
陆向东的眼神倏然一黯。
他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下敲着桌面。
“林晓月,我知道你向来不喜循规蹈矩,你若日后看上谁,便告诉我。”
我眼前一亮:“这你也肯?”
他笑得懒洋洋,凑近我耳边悄声道:“我会让他体面地离开这个厂。”
我好像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但或许,有个爱吃醋的合作伙伴,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12签约那日,听说赵副厂长病了。
父亲亲自为我与陆向东的合作协议盖章。
老陆因身体不适没能亲自来厂里,却也托人送来贺礼。
仪式之上,众目睽睽下,陆向东送了我一支钢笔。
英雄牌的,笔杆光滑,笔尖是他特意托人从上海带来的铱金尖,只这一番心思,便极为难得。
满堂哗然,厂里的人没见过送合作对象这种礼物的。
人人交首揣测:“这陆老板怕是出于林厂长的面子,不得不让利合作。”
陆向东就立在台上,置若罔闻。
他招手冲我笑:“林晓月,你来了。”
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