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食堂里一个二两的馒头只要2分带二两粮票,他吃一个垫吧就行。
至于宝根这孩子......一个素包子要1毛和一两粮票。
林靖远出门之前交代了什么,宝根根本没听进去。
他一直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但眼睛里的光却亮得惊人。
因为在他手中的小镜子里,刚好把笔记本第一页的那些涂鸦倒映了出来。
涂鸦线条在镜子倒影里游走不定,最终结合成一个个钢笔字呈现在宝根的眼前。
1960年2月5日,晴。今天真是万幸,我看到在二号井区域作业的职工们全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三号梁断了,坑道被埋了一半。
好在断的时间点很巧,二队刚刚上井,而代班的那队人又因事耽误了两分钟。
偏偏就在这幸运的两分钟里,三号梁断了!
这么大的事故却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大家都说这是奇迹。
今天在二号井值班的安全员小刘全身都是冷汗,矿里组织抢险队在半夜重新挖通了那里。
听说二号井的技术员龚利民也下去看了一圈。
那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不光是三号梁东边七分之三的位置有陈旧性裂痕,四号梁和七号梁的背面也早就出现了问题。
估计今天矿里领导们足以用冷汗来洗澡的。
回家的时候听人私下乱传:有人说是1月份在那里走的老张师傅在保佑大家。
真是乱来,封建迷信啊,要是被查到了是谁说的,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宝根惊疑不定的抬头看向自己老爹的黑白照。
张新国同志在墙上一脸笑得很灿烂......。
——把这篇大半月之后某人写的日记给我看,真是老爹你的杰作?
该不该信呢?
宝根很快有了决断——重生这么奇葩的事都有,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他抬头对着黑白照笑了笑。
“爹,你可得保佑我,儿子我啊,这就去给你混个表彰回来!”
在回张家的路上起了一阵风,头顶的太阳很快消失不见。
林靖远不得不将刚刚从食堂里买到的包子和馒头藏在夹衣里,免得让宝根吃不到一口热乎的。
老林有些遗憾,元县的光景虽然比别处好些,但也好的有限。
哪怕是矿上的食堂也在限购,每个人只能买三个粗粮馒头或者一个包子加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