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然虽然有些不习惯在大街上被崔神基这样搂着,但顾忌到崔神基的身份,也不好发作,见他再次问起郑闲,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不动声色的挣脱崔神基的搂抱,望着醉仙楼的方向,不屑说道,“郑闲,一个趴在郑家身上吸血的野种。”
“哦!”
崔神基显然来了兴趣,“就是你家那个庶出的姑姑,不知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
像他这种因为不是嫡长孙,天然失去继承家族资格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努力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反倒会引来猜忌。
因此,他们的人生便只剩下了吃喝玩乐。
而崔神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郑浩然厌恶的点了点头,有意无意间,透露了郑闲解元的身份,以及这两天在长安城做的那些事。
“原来是他!”
崔神基显然也听说了那些事,俊朗的面庞上,流露出邪魅笑容,“好玩儿,好玩儿,这可比曲江画舫上的头牌更好玩儿。”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郑浩然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冷笑,招呼着崔神基进入醉仙楼。
而此时,郑闲跟王玄策两人,早就来到了醉仙楼的三楼,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
今日醉仙楼闭门谢客,能进入这里的,全是长安府通过乡试的学子以及京兆府的官员。
现在时间还早,官员们一个未到,整个醉仙楼三楼,聚集的都是学子。
听着四周满是之乎者也的声音,郑闲顿时便觉得无聊,大脑直犯困。
对于参加鹿鸣宴的最后一丝期盼也幻灭了。
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无趣,说什么也不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
他要睡他个天荒地老。
昏昏沉沉间,就在郑闲无聊的快要睡着时,四周嘈杂的声音忽然消失,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郑闲强打精神,朝着前面望去。
便看到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上了三楼,朝最前面空着的一排位置走去。
待这些官员坐下,一道唱和声响起。
鹿鸣宴,开宴!
郑闲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大唐的官员不错,不会发表长的如同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官话。
这样挺好,早点开席,吃完回家补觉。
郑闲的想法很美好,然而,下一刻,现实便啪啪啪的开始打脸。
一名官员站起身,开始了长篇大论。
无非是一些好好温书,砥砺前行,备战来年会试,报效国家,不忘恩师的废话。
郑闲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顿时泄了,歪歪扭扭的趴在桌子上,再次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一般。
一旁的王玄策提醒了郑闲好几次,见他根本就不理会,想到他昨晚一夜未睡,也只能作罢。
两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正有两道阴沉的目光望着他们这边。
……
就在郑闲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大觉时,位于永兴坊的宿国公府内,气氛却无比的热烈。
程处默,程处亮两兄弟,招呼着尉迟宝林,房遗爱,魏叔玉,秦怀玉,李舒婉等十几人坐到餐桌旁。
餐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以及一些干菜,算是十分的丰盛。
不过这些,对于他们这些国公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尉迟宝林平日里跟程处默两兄弟的关系最近,率先叫嚷起来,“我说两位,是不是先把貂锦酒端上来?”
秦怀玉最是好酒,跟着附和,“没错,听你们吹的那貂锦酒比百花陈酿好喝一百倍,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今日定要好好品尝一下,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