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难盛京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盛京全局》,由网络作家“忘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后能去找姐姐玩吗?”茹儿一脸希冀的看着陆难。刘氏常年礼佛,没有人带她出门,别说玩伴,她连侯府以外的人都很少见到。“可以啊,我家住在钟灵巷,巷子口那家就是。”陆难一口应下。这回轮到茹儿愣住,她的意思是下次陆难再到侯府来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到前院找她玩,没想到对方连家门都报了上来。刘氏不善与人交流,基本上都是茹儿问东问西,见陆难精神不济,没说几句话殿春就提出告辞。还没走出大门,齐垣身边的小厮平安就追了上来。“陆姑娘,侯爷说了,还请陆姑娘记得今儿的三十篇大字。”“怎么是三十篇!不是十篇吗?”陆难忍不住高声道。这可能是今儿她说得最有精神的一句话了。之前自己明明听话放了手,先生怎么能让她写三十篇!“小的只负责给姑娘带话,姑娘要是有疑问可以亲...
《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盛京全局》精彩片段
“我以后能去找姐姐玩吗?”茹儿一脸希冀的看着陆难。
刘氏常年礼佛,没有人带她出门,别说玩伴,她连侯府以外的人都很少见到。
“可以啊,我家住在钟灵巷,巷子口那家就是。”陆难一口应下。
这回轮到茹儿愣住,她的意思是下次陆难再到侯府来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到前院找她玩,没想到对方连家门都报了上来。
刘氏不善与人交流,基本上都是茹儿问东问西,见陆难精神不济,没说几句话殿春就提出告辞。
还没走出大门,齐垣身边的小厮平安就追了上来。
“陆姑娘,侯爷说了,还请陆姑娘记得今儿的三十篇大字。”
“怎么是三十篇!不是十篇吗?”陆难忍不住高声道。
这可能是今儿她说得最有精神的一句话了。
之前自己明明听话放了手,先生怎么能让她写三十篇!
“小的只负责给姑娘带话,姑娘要是有疑问可以亲自去问侯爷。”平安态度不很恭敬,语气还带了些嘲讽。
陆难下意识摇头,她哪里敢再去问齐垣。
好端端的先生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你告诉先生,我记住了,下次我来会带着三十篇大字的。”
平安哼了一声,转回去复命。
陆难是在回家的马车上才知道,茹儿并不是先生的亲生女儿。
靖勇侯还未娶妻,不过却有一九岁的养女,坊间有各种传言,有说这是靖勇侯故人女儿的,有说这是靖勇侯私生女的,最夸张的是,有说侯爷有见不得人的癖好,这不是什么养女,而是童养媳……
书房里。
齐垣换了一身衣裳,他负手立在窗前,外面日头正盛,一只狸花猫四脚朝天的躺在檐下的花盆边。
书房不是往常陆难练字的那一间。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侯爷。”平安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她什么反应?”齐垣开口,并不转过身去。
“陆姑娘说下次来见爷时一定会带着三十篇大字来的。”
“没了?”
“没了。”
“你出去吧。”
平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退出去。
檐下那只狸花猫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齐垣在想今儿陆难闹着一出是为了什么。
顺势而为还是有意而为之?
女儿家的事情,她这样一闹,脸不红心不跳的,倒像是真的伤了脑袋。
转过身来,瞥见书案信纸上那清秀的字迹,齐垣不禁嗤笑,每日写那样难看的字倒是难为她了。
……
上次康宁郡主放了狠话,之后再上街陆难都让阿让跟在自己身边。
阿让说她“自作孽不可活”。
“阿让你功夫跟谁学的啊?”
陆难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阿让抱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剑站在她身后。
“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一点儿也不客气。
陆难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跟我说话,不怕我告诉哥哥让他扣你工钱吗?”
“姑娘……”殿春犹豫着开口,她附在陆难耳边道:“阿让没有工钱。”
一句话惊得陆难差点把嘴里的糖囫囵咽下去。
怪不得阿让跟自己说话总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原来自己就是欠他钱的那个人。
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他们又不缺那个钱。
“不好意思啊阿让,你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没有工钱的事情。
“你放心,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工钱的。”
所以跟我说话的时候能客气一点儿吗?
阿让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的是什么疯话?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你该得的,毕竟我还需要你保护。”
陆难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
吃完嘴里的糖,她起身来在窗边,临近黄昏,街上来往的行人少了些,有的小贩已经准备收摊。
看了半晌,觉得无趣,陆难又坐了回去。
刚坐下没多久,房门被人敲响。
“阿让。”回头确认阿让还在自己身后陆难才松一口气。
他们现在在酒楼里面,谁知道康宁郡主会不会突然带着人冲进来。
这两天陆难一直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人追杀,她想跑,双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最后那些人追上来,好几个人挥着剑往她身上砍……
如今她有些草木皆兵。
“进来。”
门被推开,来的不是追杀她的人。
是宋绪之。
“陆姑娘。”他进门之后,门外的小厮又把门关上。
陆难看看阿让,又看看殿春。
殿春正准备上前跟陆难说些什么,刚有所动作宋绪之又开了口:“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陆姑娘说,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一下?”
“不能。”陆难一口拒绝。“我不能离开阿让。”
不然真的有人追杀自己怎么办。
阿让瞪她一眼。
“还有殿春。”她又补一句。
还得靠殿春给自己介绍那些认得自己而自己又不记得的人呢。
比如眼前的宋绪之。
“你们都出去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这句话宋绪之是对殿春和阿让说的。
殿春有些犹豫,那位可是太子,未来的君王,他的话谁敢不听,照以往两人的关系来看,太子殿下倒是不会为难姑娘,可是……
上次从亭子里出来,被其他事情一打断,殿春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陆难宋绪之的身份。
“你这人真不讲道理,我的人为什么要听你的话?”陆难没有给殿春说话的机会。
她对这个叫宋绪之的人印象并不好。
“姑娘,这位……”
“事关重大,若是陆姑娘不介意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我也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说。”
宋绪之再次开口打断了殿春的话。
他这句话的确唬住了陆难。
“我以前经常避开你跟他说话吗?”陆难问殿春。
殿春点头。
以前姑娘见太子的时候她都是守在外面的。
殿春意识到太子并不想自己告诉姑娘他的身份,每次她一打算开口,对方一个眼神扫过来,立马就打断她的话。
阿让抱着剑站在陆难身后,不言语也没有动作,像座石像。
犹豫片刻之后陆难终于下定决心:“那你们先出去吧。”
这些天里从没有人跟她提起受伤之前的事,就算是她刻意打听,对方都会很快绕开话题。
不能想,一想她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一样的痛。
“阿让你不要走远,就在门口等我,一刻钟之后若我没有叫你你就冲进来。”陆难起身凑在阿让身边小声叮嘱。
阿让不说话,瞥了她一眼之后大步离开。
殿春也退了出去,房门再次被关上,屋里就只剩她和宋绪之两人。
片刻之后,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和两个丫鬟。
来人正是刚才齐垣口中的老夫人,他的母亲刘氏。
自己的儿子突然派人来请,刘氏本来就是一头雾水,如今进了屋,见一个样貌妖娆的姑娘正拉着自己的儿子哭哭啼啼,惊得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是怎么了?”刘氏走上前去试探着开口。
请自己来做什么?这是谁家的姑娘?为何在这里哭成这样?
“先生,我肚子疼,是真的,骗您是小狗。”以为先生不相信自己,陆难可怜兮兮的向他保证。
不过好像自己说完之后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
刘氏有些无措,如花似玉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自己看了都心疼,偏她那个儿子黑着脸站在一边,一句好话也不说。
罢了,自己儿子不会哄人,只能她这个当娘的帮衬一二。
“好孩子,别哭了,哪儿疼你告诉我。”很是慈祥的语气。
她又转向身后的丫鬟:“快去请大夫。”
“她月事来了,麻烦母亲了。”齐垣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咬牙切齿的。
刘氏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这……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陆难没仔细听两人的对话,只听得那妇人要先生先出去,她哪里肯,当下把先生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先生别走,我害怕。”
“你再不放手,今天就再写二十篇大字。”齐垣威胁道。
陆难迅速松开他的手。
刘氏:“……”
姑娘家是这么哄的吗?
“别怕,姑娘家都是会这样的。”刘氏轻轻拍了拍陆难的手。
齐垣出去,让人将殿春喊了过来,陆难这才配合许多。
这是陆难醒来之后第一次来月事,恰逢吃多了荔枝,她懵懵懂懂的,殿春解释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上有月事带和备用的衣裳,殿春帮着她换了衣裳,又教她怎么用月事带。
折腾完陆难才意识到,世上或许没有妖精,自己是真的长大了——也是真的失忆了。
刘氏将人接到自己的院子,大夫到之后给陆难把了脉,给她开了调理身子的药,叮嘱了几句后刘氏亲自送人离开。
陆难坐在美人榻上,身上盖了薄毯,明明是六月的天,她却觉得身上阵阵发冷。
很快有丫鬟拿来汤婆子,又端上一碗不知道是汤还是药的东西,喝过之后她才觉得好了些。
小 腹还在隐隐作痛,好在是在能承受的范围里。
“都是我的错,忘了日子,还纵着姑娘吃了那么多凉的。”殿春跪在榻前十分自责。
因为疼痛和哭泣,陆难出了许多汗,脸上的妆也蹭掉了许多,如今面色苍白,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看得殿春十分痛心。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要吃的,我都不哭,你也别哭了。”陆难打起精神安慰着她。
刘氏再回来时,挽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八 九岁的样子,梳着丱发,小脸肉肉的,团子一般,很讨喜的模样。
“姐姐。”一进门,小姑娘就松开刘氏的手,小跑到陆难身边坐下。
陆难被她这一声姐姐喊得有些懵。
“茹儿,姐姐身子不舒服,你别闹她。”刘氏嗔怪道。
茹儿对她扮了个鬼脸:“我才没有闹姐姐呢,我只是想跟姐姐说说话。”
陆难僵在那里,由着那个叫茹儿的小姑娘抱住自己的胳膊。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回过神来之后她迅速道。
老夫人是先生的母亲,自己是先生的学生,刚才老夫人说话又是那样的语气,陆难觉得在自己受伤之前肯定也是认识老夫人和这个叫茹儿的小姑娘的。
刘氏闻言却愣在那里。
她常年住在佛堂,别说是外面,就是侯府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刚才借着送大夫出门的那会儿功夫,她才找下人问了陆难的身份。
青州首富陆家的姑娘,上一任状元郎的妹妹,自己儿子的学生。
哪一样身份都非同寻常,三重身份落在同一人身上更值得说道。
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她心里清楚,好端端的怎么会收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别是有什么隐情才好。
刘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别害怕,我是侯爷的母亲,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她十分委婉的道。
要真是自己儿子骗了人家姑娘,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离得近,陆难能闻到刘氏身上的檀香味。
就像阿奶身上的味道。
她有些恍惚。
见她这样,刘氏越发笃定是自己儿子骗了人家小姑娘。
“姑娘怎么会成为侯爷的学生?”刘氏又试探着问。
“先生是哥哥给我请的。”
陆难答得理所当然。
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先生也好,阿让也罢,都是哥哥给她请的。
自己在盛京就只有哥哥这一个亲人,除了哥哥还会有谁为自己做这些事?
“原来是这样。”刘氏稍稍松了一口气。
是自己多想了。
她哥哥跟自己的儿子同朝为官,若是两人交情不错,请齐垣给陆难做先生也不是说不过去。
消息闭塞,刘氏不会知道,下了朝齐垣跟陆知行根本就没什么交集。
“姐姐这些天都跟着父亲做什么啊?”茹儿好奇的看着陆难。
“父亲?”陆难愕然。
她说的父亲不会是先生吧?
“我叫茹儿,姐姐的先生就是我的父亲。”
想到刚才陆难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茹儿就自己介绍道。
茹儿不比刘氏,她虽然年纪小,也很少出门,但侯府里发生了什么她都是知道的。
这些天侯府中的下人一直在讨论父亲的那位女学生。
有的说她貌美妖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有的说她出手大方,随手赏给下人的金银锞子有时比月钱还多;有的说她不知好歹,整日缠着侯爷装痴卖傻……
陆难精神不济,反应也迟钝了些,她还沉浸在先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的震惊中。
“姐姐?”茹儿拉了拉她的袖子。
陆难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我这几日跟着先生练字。”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丧气。
刚才在书房时先生要她今天写十张大字,如今自己不舒服,不知道躲不躲得过。
从陆难出现在齐垣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宋绪之就一直注意着齐垣这边的动静。
他看着陆难旁若无人的跟齐垣交头接耳,看着她动作熟练的对齐垣撒娇,看着齐垣干脆利落的给她剥螃蟹。
这是宫宴,两人却毫不避讳。
为了讨好齐垣,陆难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宋绪之气陆难心思难测,又气齐垣禁不住诱 惑。
“陆知行可在?”
忽的听到自家哥哥的名字,陆难忙从那盘蟹肉中抬起头来。
只见陆知行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他来到大殿中央,朝着坐在上首的皇帝行礼道:“臣在。”
方才点他名的人正是皇上。
“陆爱卿今儿是自己来的吗?”皇帝又问。
“臣带着家妹一同前来。”
突然被点名,陆知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宫倒是常听康宁提起陆大人的妹妹。”说话的是南平几十年圣宠不衰的谢贵妃。
谢贵妃出身谢家,是康宁郡主的姑姑,育有二皇子和六公主,后宫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谢贵妃却一直得宠,便是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一听到康宁这两个字,陆难就警惕起来。
康宁郡主怕是恨死自己了,她提到自己总不会是夸自己。
“怎么不见陆大人的妹妹。”
谢贵妃看向陆知行的位置,却不见陆难的身影。
方才谢贵妃并未注意齐垣这边。
“先生。”陆难看向齐垣,小声的喊他。
殿春早就告诉过她,康宁郡主的姑姑是宫里的宠妃,如今对方问起自己,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回娘娘,陆大人的妹妹在臣这里。”被陆难用哀求的眼神注射着,齐垣最终败下阵来。
他这话一出,大殿里的人齐齐朝这边看过来。
趁机扫一眼大殿里的人,陆难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她看到太子殿下皱着眉头看向自己这边,也看到张相卿的一脸担忧,反倒是跟自己一同被点名的康宁郡主,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垣没让陆难出去行礼,陆难也就没有动作。
“陆姑娘怎么会在靖勇候那里,你是随着靖勇候来的?”谢贵妃又道。
今儿的宴会百官都能携家眷一道出席,若陆难是随着齐垣来的,那……
“不是的,我……”齐垣碰了碰陆难的胳膊,她这才换了称呼“民女见到先生也在,就想着过来尽尽做学生的本分。”
陆难大言不惭,若是尽做学生的本分,她当侍奉在先生左右,可她过来没多久就指使先生给自己剥螃蟹,偏偏先生又是好脾气的人,连这样无理的要求都答应她了。
“原是这样。”谢贵妃笑了笑,她打扮明艳,二皇子已经二十多岁,谢贵妃却还像是三十出头的人一般。
“本宫听说陆姑娘琴技高超,今儿是中秋佳节,万家团圆的好日子,不若陆姑娘为大家弹一曲助助兴。”
这样的场合,想要露脸献艺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自己主动跟被要求差别大了去了。
谢贵妃就是有意羞辱陆难。
“娘娘许是听错了,民女小时候伤了手,字都写不好,怎么会弹琴呢。”陆难一脸认真。
她倒也希望自己会弹琴,殿春连自己的字都夸过,却没提过自己还会弹琴,想来她是不会的。
大殿里安静下来。
陆难这话实在是有些大胆,一点儿都不给谢贵妃面子,但仔细一想你又抓不到她的错处。
她伤了手不会弹琴,那可不就是谢贵妃听错了吗。
再想她刚才说自己连字都写不好,众人又觉得陆姑娘之前的名声果然是陆家花钱打点的,别说才情堪比丞相家的小姐了,这位陆姑娘怕是大字不识一个。
靖勇候会收她做学生,许是看上了她那张脸。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这孩子倒是实诚。”坐在皇帝边上的皇后笑道。
一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说自己字都写不好。
陆难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皇后比自己还会夸人。
“那陆姑娘都会些什么?”谢贵妃继续问,她是铁了心要让陆难献艺。
陆难仔细想了想后,诚恳的道:“娘娘想看什么?”
谢贵妃:“……”
她想看陆难弹琴对方不是拒绝了吗?
陆难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康宁郡主的事,谢贵妃要为康宁郡主报仇,自己顺着谢贵妃让她老人家出了气就好。
可她又实在不是很确定自己会的那些能不能说,倒不如直接问问谢贵妃想看什么。
吃喝玩乐她都在行,琴棋书画却是样样不精。
殊不知谢贵妃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
见谢贵妃吃瘪皇后就觉得舒心,再一看陆难都比旁人顺眼了几分。
“本宫听说陆姑娘前些日子受了伤。”皇后岔开话题。
她还听说是康宁郡主把人从假山上推下来,害的陆家的姑娘伤了脑袋,如今就跟孩童一般,满是稚气。
一提这事陆难就觉得羞惭。
“民女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她先把康宁郡主摘了出来。
皇后也不深究,只问:“如今身子可还有大碍?”
比起谢贵妃的咄咄逼人,皇后对陆难的态度堪称和蔼。
一想到对方还是太子的母亲,陆难就觉得心虚,要是皇后知道自己以前那样纠缠太子,怕是会比谢贵妃还要咄咄逼人。
“回皇后,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
是不记得,不是摔傻了!
好端端的谁喜欢被别人当成傻子。
“好孩子,你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后对陆难招招手。
陆难扭头去看齐垣,只见他面色严肃,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陆难这才起身在宫娥的带领下朝皇后那里走去。
路过太子身边时,他鄙夷的看她一眼,陆难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纠缠他不成,改讨好他娘亲了。
她就不该一时贪玩想着跟哥哥进宫。
“民女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没想过陆难会这样近距离的面圣,也没人教过她见了皇帝皇后该怎么行礼,陆难像是刚刚跟着百官行礼那样屈膝就跪了下去。
“好孩子,不必行这样的大礼,快起来,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后命宫人将陆难扶起来。
“是啊,他从小就很刻苦,别的不说,你跟着他练字倒也不亏。”果不其然,一提到齐垣的字,刘氏脸上就露出十分自豪的表情。
“要是我字写得跟先生一样好,我阿奶一定会很高兴。”
“你现在这样,你阿奶肯定也很高兴。”
有这样一个贴心又娇俏的孙女,谁不高兴呢。
等茹儿换好衣裳,两人就辞别老夫人出了门。
坐的是陆难的马车,直奔锦易楼。
伙计们都认得陆难,见她进来就想上前招待。
“你们不用管我,我今天想自己看,你们忙你们的就行。”一进门陆难就对那些人说。
她来过一次锦易楼,掌柜的将她带进里面一间屋子里,给她上了茶和点心,然后让伙计把首饰拿进来给她慢慢挑。
这回她想带着茹儿自己慢慢看。
东家发了话,掌柜的只能照做,他派了个伙计远远地跟在陆难她们身后。
“姐姐,这个好看。”
“呀,姐姐你看这个。”
“这个好别致。”
茹儿像是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见什么都要叹上一句。
她是侯府唯一的小姐,侯府里不缺珍珠玛瑙,不过那些大多都是宫里赐下来的,端庄大气的东西居多,看多了,就比不上外面的这些小巧别致。
“姐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陆难和茹儿沉浸在那些精致的首饰里,谁也没在意。
“姐姐。”这回声音的主人直接来到了两人面前。
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身旁还有两个跟她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
陆难认得她,殿春说那是在盛京的柳姨娘所生的女儿,叫陆琼,薛妈也说了要自己对他们客气一些。
康宁郡主在街上朝她挥鞭子的第二天,柳姨娘带着陆琼来看过自己。
不过她急着去先生家练字,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之后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原来是你啊。”陆难语气淡淡。
她知道姨娘是什么意思,也不是很喜欢陆琼。
“姐姐也来看首饰吗,一会儿姐姐看上了什么,尽管告诉我。”陆琼十分大方的道。
陆难身后的殿春有些站不住了,这位庶出的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对自家姑娘说这种话,也不怕风大闪着她的舌头。
同盛京的许多人一样,陆琼也以为陆难如今跟傻子无异。
为了在自己的同伴面前显示自己十分受宠爱,她大着胆子说了这句话。
她看着陆难,眼神复杂。
眼前这位,是陆家的嫡出姑娘,是大哥哥的嫡亲妹子,受尽宠爱,出尽风头,让她好不羡慕。
自己也姓陆,还是在盛京长大,可又有谁知道陆家有自己这样一个女儿呢?
陆难没进京之前,陆琼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虽然一年很少见面,但是爹爹十分宠她,身为状元郎的哥哥对他也算和气,陆家有钱,她在同龄人中被追捧、被羡慕。
等她及笄,爹爹会给她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嫁过去之后她过的依旧是富贵生活。
后来陆难进京,进了贵女们的圈子,名噪一时,陆琼才知道,原来商户女也能有另一种生活。
若是陆难没有受伤,照之前的形势,她再不济也会嫁进官宦人家,往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自己也是陆家的女儿,陆难能做的自己凭什么不能,就因为自己是姨娘生的吗?
她也想嫁进官宦人家,她不光要富贵,还想要荣华。
好在最后陆难摔伤了脑袋,陆琼心里这才平衡一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难不解的看着陆琼,又道:“哥哥说锦易楼在我的名下,这里所有的首饰都是我的。”
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醒来之后,能带好看的首饰成了陆难“一夜长大”的唯一好处,为了哄她开心,陆知行就把锦易楼记在了她名下。
哥哥说锦易楼所有的首饰都是她的,往后不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都要先给她送一份。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告诉陆琼?
难不成哥哥也对陆琼说了同样的话?
陆琼愣在原地,羞得无地自容。
她只知道锦易楼是陆家的资产,并不清楚到底在谁名下。
难堪之后,陆琼又觉得陆难是有意的,有意在自己面前炫耀她有多受宠爱。
“姐姐身边这位姑娘是谁啊?”回过神后陆琼忙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难堪。
那些官家小姐皆是眼高于顶,陆难都变成傻子了,怎么还会有人跟她来往。
见她不回答,陆难也不追问。
“这是我先生的女儿。”记着薛妈的话,她只好耐着性子介绍。
她刚说完,陆琼脸上立即堆满笑——颇带讽刺的笑意。
“原来是靖勇侯的养女啊。”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着盛京的人谁不知道这位侯府小姐,是不是养女还不一定呢。
茹儿朝陆难身后躲了躲,从小到大,这种让她难堪的声音就不曾断过,就是怕她受委屈,每次她想出门的时候,祖母才让她去找父亲,让父亲派人跟着。
陆难听出了陆琼的不怀好意。
“养女怎么了,你不也是个庶女吗,人家是侯府正正经经的小姐,你见着了要行礼的。”陆难极为认真的道。
她本来不是很在意什么嫡出庶出,只是陆琼非要拿这些说事,那就怪不得她了。
“今天就算了,不知者无罪,下次你见着她不行礼,我先生怪罪下来,谁都救不了你。”陆难胡诌道。
陆琼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难看极了。
好歹自己也姓陆,陆难居然帮着一个外人羞辱自己。
果然是脑袋摔傻了,看她下次怎么在爹爹面前告状!
“殿春,你让掌柜的把刚才我们看了的都装起来,再把之前送到家里面的那些都装上一份,一并送到先生家里去。”陆难对身后的殿春吩咐道。
听她这样讲,茹儿连连摆手,有些惶恐的道:“姐姐不要,我只买一个就行了。”
她很少出门,更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刚才她们看了不下十种,都装起来也太……奢侈了些。
“好看的太多了,我挑不出来,送回去你慢慢挑,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陆难不在意的道。
她也不清楚刚才自己说的那些值多少钱,不过哥哥说了,锦易楼的首饰,自己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她不过是给先生的女儿送了几样,有什么大不了的,先生还收了自己这么一个学生呢。
比起来还是先生吃亏。
酒楼的厢房里。
陆难扭过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让,她一脸诚恳:“阿让,要是一会儿出什么意外,逃跑的时候你记得带上我。”
等了三天,没等到阿让说的见太子的时机,不过倒是让她等来了另一个人。
昨儿殿春交给她一封信,写信的人邀她见面,信上写了个时间和地点,然后再没多余的字。
殿春说邀自己见面的人是谢家公子谢景鸣。
康宁郡主姓谢,是谢景鸣的妹妹。
陆难疑心这次谢景鸣要见自己是为了他妹妹的事情,毕竟上回康宁郡主没在阿让手上讨到什么好,临走时还放了那样的狠话。
她原本不想来的。
但仔细一想,事情总要说清楚。
于是陆难今儿来见谢景鸣,打算告诉他自己不计较康宁郡主推自己下假山的事了,以后也请康宁郡主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
她那软鞭挥起来还是蛮吓人的。
阿让白了她一眼。
“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忽略阿让有些奇怪的语气,陆难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她一脸感激的看着阿让。
“你只会死在我手里。”阿让又道。
陆难:“……”
她收回刚才自己的想法。
“我以前也认识谢景鸣吗?”陆难喝了一口茶,接着问。
昨儿她问殿春自己以前有没有见过谢景鸣,殿春说有,她还想问更多,殿春不是岔开话题就是答得模棱两可。
“没见过他会偷偷摸摸给你递信?”又是十分不屑的语气。
阿让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一个闺阁女子,私下跟外男有书信来往,还偷偷见面,她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无视他说话的语气和看自己的眼神,陆难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你说的有道理。”
自己到盛京来的这几个月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你知道……”
还想再问阿让些什么,房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来。
一个锦衣男子挤 进来之后迅速关上门。
来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眉眼跟康宁郡主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看上去更阴沉一些。
陆难不禁往后靠了靠,试图离阿让近一些。
谢景明自顾自的在陆难对面坐下。
看到陆难身后的阿让,他有瞬间怔楞,不过也很快回过神来:“陆姑娘,许久不见了。”
他知道她身边有个护卫,不过之前两人见面护卫都是在外面守着的。
陆难猜得到对方的身份,却不知他的来意,她求助的看向阿让。
阿让没有理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稳住心神,陆难开门见山。
这回她没再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我听说太子殿下主动去找陆姑娘了。”谢景鸣也不绕弯子。
不等陆难反应过来,他又开了口:“陆姑娘果然没让我失望。”
陆难又看阿让,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下谢景鸣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来找自己不是为了康宁郡主的事?
可惜阿让不是殿春,不管陆难怎么回头,阿让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让你妹妹不要再找我的麻烦。”陆难抬着下巴,一脸倨傲。
听不懂就听不懂,自说自话谁不会。
她来见谢景鸣就是为了这件事,自然要说清楚。
“陆姑娘放心,在下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给陆姑娘带来麻烦。”谢景鸣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一时间陆难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就这么简单?
亏她还怕打起来不好逃跑,连殿春都没带出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陆难放缓语气试探道。
谢景鸣摇头:“陆姑娘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陆难如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盛京的人都喜欢自说自话吗?
太子殿下是这样,谢景鸣还是这样。
一个个都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见了自己又尽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管自己究竟听不听得懂。
想到这,她一脸的不满:“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以后没事别给我递信,我不想见你。”
谢景鸣反倒是笑了笑。
“这是自然,往后若非必要,我不会再见陆姑娘。”
陆难要接近太子,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两人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
听探子说太子主动去找了陆难,而她这些天一直没给自己传什么消息,外面的人都在说陆难失忆了,怕事情有变,谢景鸣才主动约陆难今儿见面。
一切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罢了,她看上去哪里像是失忆的样子。
她倒是会打算,搞这么一出,如今盛京的人都知道康宁跟陆难不和,往大了说就是谢家跟陆家不和,谁能想得到陆难跟自己还有往来。
“既然陆姑娘没事,那我先告辞了。”他站起身。
凳子都还没坐热乎。
陆难脸上没什么表情,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谢景鸣不以为意,像他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一样,迅速离开。
原本板着脸的陆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很快放软身子趴倒在桌子上。
她扭头看一眼阿让:“阿让,我刚才演得好不好?”
刚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到现在她都没明白谢景鸣那些话的意思。
不过陆难还是意识到,自己失忆之前跟对方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往。
会是什么呢?她要去问谁?
不能问哥哥,哥哥不喜欢她说起以前的事;不能问殿春,殿春会把话题岔开;更不能直接去问谢景鸣,万一他知道自己不记得,随便扯个谎诓自己……他可是康宁郡主的哥哥。
阿让嗤笑:“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就像当初他重伤时,她轻声细语的关怀,只不过一片温柔下面藏的是恶毒心肠。
“在青州的时候,每次我想出去玩,阿奶不许,我就站在那里,垂着脑袋,瘪瘪嘴,也不说话,也不哭,阿奶只要多看我两眼就会答应下来。”陆难突然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阿让说的对,她很擅长演戏。
她知道要是自己直接哭出来阿奶不会心软,所以每次她都把眼泪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可怜巴巴的,阿奶看了一定会心软。
陆难坐直了身子:“我要是去求哥哥,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不过哥哥待我极好,只要我一开口他都会答应。”
阿让冷眼看着她,并不开口。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今儿的字还没写完呢。”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陆难站起身,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迈步朝门边走去。
刚打开门,她就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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