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我搬出将军府,回了娘家。
爹爹见我憔悴,叹息道:“瑜儿,若早知如此,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嫁他。”
我摇头:“爹,是女儿无能,守不住这段姻缘。”
可我并未消停,暗中派人查探萧瑾寒装穷的真相。
半月后,小荷带回消息:“小姐,将军并未欠债,那十万两军饷早已由朝廷拨下。
他装穷,只怕是故意试探您。”
我愣住,试探我?
为何?
小荷接着道:“还有,那些私画并未全数拍卖,他只拿出一幅,其余的都被他藏了起来。”
我心头一震,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难道,他并非真要辱我?
可若非如此,他为何要如此折腾?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封密信送到我手中。
信是萧瑾寒亲笔所写:“清瑜,装穷之事,乃我失策。
非为辱你,只因旧伤复发,恐命不久矣,不愿拖累你。
画中之事,亦是迫不得已,望你谅解。
瑾寒。”
我看完信,手指颤抖,旧伤复发?
命不久矣?
他是在骗我,还是真有隐情?
我心乱如麻,决定再见他一面,问个清楚。
7夜深人静,我独身潜入将军府。
他住的主院灯火昏暗,我推门而入,见他斜靠在榻上,一手握着酒盏,脸色苍白如纸。
见我进来,他一怔,酒盏落地,碎了一地。
“清瑜?
你怎来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醉意。
我冷眼看他:“萧瑾寒,你信中所言,是真是假?”
他苦笑,起身走近我:“你既来了,便是信了三分。”
我退后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别碰我!
说清楚,你为何装穷?
为何卖我画?”
他停下脚步,眼底满是苦涩:“三年前,我中敌毒箭,虽保住性命,却留下隐患。
每逢阴雨,旧伤便发作,痛不欲生。
太医说,我活不过三十。”
我心头一紧,他今年不过二十八。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质问道。
“告诉你又有何用?”
他自嘲一笑,“你我本无情分,我不想你守着一个将死之人。”
“那卖画呢?”
我追问。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想激你离开。
你若恨我,便不会再留恋。”
我愣住,原来一切竟是他的苦心。
可我仍不解:“既如此,你为何又在天灯后追我?”
他抬头看我,眼眸深邃如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