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想象他是如何在镜前练习这副表情。
我用尽全身力气,抓起那两份文件,一点一点撕碎。
纸片飘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我破碎的婚姻。
陆承安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冷光。
“别逼我。”
他低声说,声音里终于流露出真实的冰冷。
“滚。”
我对他吼道:
他没再说话,背影挺拔如常,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
病房再次陷入寂静,我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护士进来收拾残局,对我投来怜悯的眼神。
“需要什么吗?”
她小声问。
我摇头,她不是我能信任的人。
夜晚来临,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渗进来。
睡意刚要袭来,门外传来陆承安的声音。
“按原计划,明早会诊后直接手术。”
“用最快的方法拿到骨髓。”
“医疗意外?可以安排。”
“她没用了。”
他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原来还有更深的绝望等着我。
脚步声逐渐接近,他推门而入。
我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他在房间里走动,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微微睁眼,看见他拿起了我的笔记本。
那是我珍藏多年的医学研究思路,曾经的梦想和希望。
他随手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