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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 番外

满月居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方青禾重新回到村尾茅草屋时,方青田还维持她走时的模样,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发呆。青田今年八岁,个头却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蜡黄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眼窝深陷,衬得那双黑亮的眸子愈发的大。大家都说青田是个傻子,因为他不会说话,也几乎听不懂别人说话。方青禾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但林奶奶说青田不是傻子,他是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会跟人沟通。林奶奶还说有些自闭症孩子在通过干预之后能够得到改善,比如完成简单指令,甚至独立生活。哪怕重来一回,方青禾也不奢望青田能够独立。她只希望弟弟能够好好活着,不要挨饿受冻,不要被人欺辱,不要死得莫名......她进空间拿出鸡汤,盛了一碗后轻轻敲了敲碗:“青田,吃饭了。”青田听到动静,转过...

主角:方青禾吴杏花   更新:2025-05-16 1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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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青禾吴杏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满月居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青禾重新回到村尾茅草屋时,方青田还维持她走时的模样,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发呆。青田今年八岁,个头却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蜡黄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眼窝深陷,衬得那双黑亮的眸子愈发的大。大家都说青田是个傻子,因为他不会说话,也几乎听不懂别人说话。方青禾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但林奶奶说青田不是傻子,他是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会跟人沟通。林奶奶还说有些自闭症孩子在通过干预之后能够得到改善,比如完成简单指令,甚至独立生活。哪怕重来一回,方青禾也不奢望青田能够独立。她只希望弟弟能够好好活着,不要挨饿受冻,不要被人欺辱,不要死得莫名......她进空间拿出鸡汤,盛了一碗后轻轻敲了敲碗:“青田,吃饭了。”青田听到动静,转过...

《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 番外》精彩片段

方青禾重新回到村尾茅草屋时,方青田还维持她走时的模样,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发呆。
青田今年八岁,个头却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蜡黄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眼窝深陷,衬得那双黑亮的眸子愈发的大。
大家都说青田是个傻子,因为他不会说话,也几乎听不懂别人说话。
方青禾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但林奶奶说青田不是傻子,他是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会跟人沟通。
林奶奶还说有些自闭症孩子在通过干预之后能够得到改善,比如完成简单指令,甚至独立生活。
哪怕重来一回,方青禾也不奢望青田能够独立。
她只希望弟弟能够好好活着,不要挨饿受冻,不要被人欺辱,不要死得莫名......
她进空间拿出鸡汤,盛了一碗后轻轻敲了敲碗:“青田,吃饭了。”
青田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了眼方青禾,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跟小狗一样,看得人心发软。
方青禾把碗往前推了推,他接了碗就在墙边的小板凳上坐下。
这估计是青田第一次吃鸡肉,方青禾蹲守在一旁,生怕他把骨头吞下去。
一大碗鸡肉吃了近半个时辰,吃完时外面天都要黑了......
今天树敌颇多,方青禾不放心将弟弟留在茅草屋,她想将人带进空间,那里足够安全,她也能随时看到人。
但试了几次,青田都进不去。
没办法,方青禾只能选择将人带回家,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仔细听了一耳朵,是说她娘没煮猪食,让猪挨了饿。
方青禾冷了脸,上前去推门,门从里面被拴上了。
她放声喊:“爹,娘,我回来了,给我开门。”
院里很快响起李氏趾高气昂的声音:“你个死丫头,敢跟老娘动手,还杀了老娘的鸡,以后休想进老娘的家门,给我死在外面!”
李氏的话落下,院里响起方兴旺微弱的恳求声。
方青禾并不将她爹当做指望,她爹打从骨子里敬畏方有根夫妻,不可能越过李氏打开院门。
她得靠自己走进去。
放眼看了看,围墙并不高,大门也不算结实。
在翻墙和砸门之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后退几步,冲上前对着紧闭的大门狠踹一脚。
木门晃了晃,门后传来李氏尖利的叫骂:“赔钱货,你再踢一下门试试,老娘打断你的腿......”
回应她的是方青禾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木门摇晃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院里的方有根终于坐不住了,吼道:“一天到晚闹闹闹,像什么样子!
大丫,别闹了,我让你奶开门。”
方青禾听到这话停了脚,趴在门缝上看到李氏嘟嘟囔囔的走过来。
她估算着李氏的速度,在李氏靠近门板时,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往门板上一撞。
“哐当”一声响,门板连带着门框一起倒了,正正好把李氏压在了下面。
方青禾踩上门板,在方有根震惊的眼神中开口:“爷爷,原来你在家啊?
族长白天才说当家人就要有当家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把这话听进去了,以后不会把心偏到胳肢窝,看来是我想错了。”
方有根按着胸口,第一次明白了被气得心痛是什么感觉。
他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真心发问:“方大丫,你是不是疯了?”
李氏在门板下口齿不清地应和:“当家的,这死丫头真疯了,赶紧把她绑起来!”
方青禾在门板上跳了两脚,对着脚下喊:“我要真的疯了,撞的就不是门板,而是你这个黑心恶婆娘。
所以你最好盼我一点好,发疯的人可是六亲不认的。”
“呜呜唔~”
李氏一天之内遭了三回罪,这会儿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方有根听着老婆子的声音,心里跟火烧似的,抄起锄头就朝方青禾冲了过去:“方大丫,赶紧放了你奶奶!”
方青禾心里一直提防着,见方有根拿锄头的时候就跳下门板,一手抬起门框,一手把李氏捞了出来。
等方有根靠近的时候,她把李氏扔了过去:“行行行,你说放就放,谁让你是我爷爷。”
方青禾的动作太快,两个老的反应不及,李氏的肚子撞在锄头上。
“啊啊啊啊!”
李氏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尖利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人命了。
方有根看看老婆子的模样,腿一软差点儿没站稳。
方青禾一张嘴叭叭说个不停:“这可不怪我,爷爷,你明明看到奶奶过去了,咋不把锄头收起来?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对奶奶不满,趁这个机会给她吃点儿教训是吧?
我也能理解,要不是奶奶偏心,咱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偏心三叔四叔五叔也就算了,好歹是方家的种,结果她非要偏心二叔。
爷爷,你自个儿看看,家里闹成这样,二叔还跟个千年王八似的缩在壳里不出来,就他这样的,你老了以后真能指望得上?”
李氏大概是被门板撞坏了脑子,竟然轻易信了方青禾挑拨离间的话,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方有根,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杀了我?
我是偏心,我偏心我儿子有什么错?你自己的亲儿子你不疼,还指望我疼啊?
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方有根气得鼻子都歪了,蠢笨的媳妇和刁钻的孙女,他一时都不知道先骂哪个。
左看右看,他终于瞄准目标,走到一直没说话的方兴旺面前,猛地扇了两巴掌:“看看你养出来的孽障,非要把这个家搅和散了她才罢休!”
方兴旺突然被打,第一反应是认错:“爹,都是我不好,您别气坏了身子。”
这一番道歉让方有根找回大家长的威严,接着又是两巴掌。
方青禾见亲爹无缘无故挨打,却没有强出头。
她必须斩断她爹对方家的留恋,否则就算分家也后患无穷......

“方青田,大傻帽,爹娘不疼没人要。
泥巴脸,破草帽,口水淌到城隍庙!
学鸡叫,追狗嚎,摔个屁股哈哈笑!
鼻涕虫,裤裆风,破碗盛雪当饭嚼!
三伏天,裹棉袄,对着日头撒泡尿!”
村尾的茅草屋外,几个半大孩子把方青田围在中间放声嘲笑。
见方青田低着头没反应,为首的人脱了裤子往他身上尿尿。
方青禾走到村尾,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股恨意直冲心头,她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一脚把尿尿的小孩儿踹翻在地。
欺负人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胆子不大,看到方青禾凶神恶煞的模样,慌忙四散跑开。
方青禾也不追,决意要拿尿尿的小孩儿来一招杀鸡儆猴。
那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夏志高的弟弟夏志远,她曾经的小叔子,抢了她的生意,还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女人就该就在家里种地干活,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不要脸。夏志高考上举人后,第一个跳出来说她不配当夏家媳妇。
夏志远被方青禾踩在地上,嘴里叫骂不停:“方大丫你个没人要的烂货,你敢打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等我哥当上林家女婿,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个黑心肝的烂婊子......”
夏志远成年时的恶,在这时候就能就看出苗头。
方青禾抓着夏志远的头在他刚尿过的地方蹭了蹭,世界顿时清净了,再听不到恶心的叫骂,只能听到反胃干呕的声音。
接着她将人扒了个干净,用裤子充当绳子将夏志高双手双脚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茅草屋。
眼看威胁走远,夏志远又开始继续咒骂:“方大丫你个贱人,你敢让我家赔钱,你给小爷等着!
我一定弄死你家这个傻子......啊~~哕~~”
方青禾提着恭桶过来,直接把半桶混合物都泼在夏志远身上,以臭制臭,彻底堵住了他的那张臭嘴。
见还有些半硬不软的东西沉在桶底,方青禾把恭桶倒过来甩了甩,那些东西一坨接一坨落在夏志远的脸上,头发上,扒得死死的,不管夏志远怎么摇头晃脑都落不下来。
方青禾把恭桶扔到一边,叉腰冷笑:“下次骂我之前,想想吃屎的滋味,要是喜欢,尽管骂!
你骂一句,我就喂你吃一口。”
夏志远根本不敢开口。
方青禾把弟弟送回房间,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去山脚下砍了棵竹子,用竹子从夏志远双手双脚之间穿过,挑着他就往夏家去。
夏志远的模样实在独特,村里人看到,少不得要问上两句。
方青禾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大伙儿问不到理由,心里越发好奇,只能跟在她身后。
但也不敢凑得近了,因为夏志远实在太臭。
等方青禾走到夏家门口,她身后已经跟了二三十号人。
张氏看到方青禾,翻着白眼嘲讽道:“不是说以后看到我家志高要绕路走,一天都没过去,你就后悔了?
我告诉你,晚了!就算你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家志高也不会回头!”
方青禾回了个白眼,转过身把竹篙上的粪人卸在夏家院里。
张氏捂着鼻子跳出老远:“方大丫你疯了?赶紧把这臭东西给我弄走!”
挑过粪人的竹竿,方青禾嫌臭,同样也扔进夏家院里:“管好你儿子,下次再去欺负我弟弟,我就不是拿粪泼他那么简单,我肯定把他扔进粪坑。”
听了方青禾的话,张氏仔细辨认,这才认出地上光着身子奇臭无比的“东西”是自家二儿子。
她想扑上去将人抱起来,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要拿衣服盖在儿子身上,又舍不得把衣服弄脏。
她“啊”的大叫一声之后,直接把满腔怒火发泄在方青禾身上:“方大丫,你个丧尽天良的,敢欺负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眼见张氏扑过来,方青禾不闪不避,在张氏离自己只有两尺距离的时候,她才抬脚踢在张氏肚子上。
这一脚用了大力气,张氏被踢得连退几步,接着又被什么东西绊住脚,摔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低头一看,她险些把自己恶心死。
看着满手黄不拉几的东西,张氏发疯一般大喊:“方大丫,你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
方大丫反手取下院门上的门闩,狠狠砸在张氏腿上:“这话应该我跟你来说!
白天你大儿子莫名其妙要退婚,傍晚你二儿子要弄死我弟弟,没你们家这么欺负人的。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真把我逼急了,咱们都别活了!”
张氏被方青禾眼中的凛冽吓住,觉得这个疯女人是真敢杀人,瞬间气势就弱了。
眼看自家吃亏,缩在屋里的夏志高终于走了出来。
他忍着恶臭开口:“青禾,咱们两家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志远只是个孩子,犯错了好好教就是,你这么对他,未免有些恃强凌弱了。”
方青禾回以冷笑:“夏志高,你还有脸说我恃强凌弱?
刚刚你弟可是放狠话,说等你考上功名,一定要弄死我全家。
改明儿我得去青山书院问问,你有个这样的弟弟,以后到底能不能当官。
对了,你弟还说你要当上谁家的女婿,你家就发财了......”
她故意停顿,看着夏志高的眼中盈满紧张,才继续道:“一天没退亲,我就还是你的未婚妻,要是被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你就死定了!”
说完这话,她不给夏志高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离开。
村里人一天之内看方青禾发三次脾气,这会儿都下意识让开,离她远远的。
直到她走远了,才有人小声说话:“青禾那丫头以前最老实了,今天这么疯,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一次被威胁的夏志高攥紧拳头,脑海里生出个主意......

河东村出了立村二百多年以来第一个举人。
新举人夏志高携妻方青禾回乡祭祖,结果全家中毒身亡,夏家老小无一人生还。
据官府调查,是举人一家误食了有毒的菌子,此事以意外定案。
世人论及此事,无不摇头叹息,说夏家人福浅命薄。
......
“青禾,咱们退亲吧。”
方青禾茫然抬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夏志高,有些分不清眼下是什么情况。
她分明已经死了,一锅毒菌子汤带走了夏家所有人,包括夏志高外面的姘头。
怎么一睁眼,又看到了这畜生?
而且他说退亲?
她跟夏志高可没有退亲这回事。
夏家看中她力气大会干活,她爷爷奶奶看中夏志高读书人的身份,想着夏志高如果考上功名能沾些光,于是两家撮合他们两个成了亲。
夏志高的爹腿残,娘半瞎,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不满十岁,夏志高还得读书,一家子的活计都指着她一个人干。
她把自己当牲口使,白天种粮种菜,养鸡养鸭喂猪,晚上摸黑搓草绳打草鞋,编竹筐做簸箕,得空的时候还去县城码头扛大包。
她供夏志高上学,给夏志高的弟弟娶媳妇,伺候脾气大爱打人的公公婆婆,这期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好不容易结识贵人,包下县城书院的食堂,能赚几个轻松钱,结果夏志高以弟弟夏志远要说亲,不能没有正经差事为理由,逼着她将食堂让了出去。
夏志高为了拜一个有名的夫子为师,还让她去伺候一个发疯的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打人可真疼,她那么能抗的人都哭湿了好几个枕头。
她用血肉为夏家供出一个举人,助夏家改换门庭。
可夏家那群人,碗还没放下就开始骂娘,让她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说她根本就不配站在夏家,让她收拾铺盖滚蛋。
她爷爷奶奶找来夏家,却不是给她撑腰,而是要跟夏家分好处。
她这才知道,当初她娘为了救夏志高的妹妹被淹死了,夏家把这事儿瞒了下来,她爷爷奶奶找夏家要了一笔封口费后,对外造谣说她娘跟货郎跑了,又趁机逼她外公外婆赔钱。
还有她爹,生病时明明有救,但夏家不想让她花钱,所以串通她爷爷奶奶找了个假大夫骗她,让她爹在家里等死。
她爹死了,办丧礼的时候她那个傻弟弟没人管,没多久也死了......
得知真相后,方青禾只有一个想法:夏家人都该死,方家两个老畜生也该死!
这时候她还真得感谢夏志高逼她去伺候那个疯老太太。
老太太疯的时候是真疯,可清醒的时候却教她识字算账,还给她讲了许多道理。
比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又比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她示弱,她装可怜,她用下人的身份留在夏家,攒齐了所有仇人,然后用一锅汤带走了他们。
只可惜,方家两个老的没有赴约,逃过一劫......
夏志高见方青禾皱着眉头不做声,心里生出烦闷,嫌弃也变得赤裸裸:“青禾,我是个读书人,以后是要考功名入仕的!
可你一个村姑,只会做些粗活,咱们身份悬殊,实在不相配,不如就此退亲。
我心已决,你别再心生妄念,赶紧找个庄稼汉嫁了,免得耽误大好年华。”
恍惚间,方青禾仿佛听到已经考上举人的夏志高趾高气昂跟她说:“方青禾,你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如何配得上我?
识相的赶紧自请下堂,把夏家主母的位置腾给婉儿。”
新仇加上旧恨,方青禾一巴掌扇过去。
只会干粗活的手掌力道大得惊人,夏志高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
方青禾低头看着又红又痛的掌心,又看看夏志高冒火的眼睛,觉得这一切太像真的了。
就好像......她重新活了一回。
夏志高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方青禾,你敢打我?”
尽管上辈子的恩怨已经被一锅有毒的菌汤终结,可是一旦想起来,方青禾仍然气得牙齿发颤。
“打你怎么了,老娘打的就是你!”
她跳起来,对着夏志高的头顶就是连环三巴掌:“你个吃软饭的,你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舔着老脸跟我家求亲吗?
还不是因为你太废物,身为长子却挑不起家庭重担,他只能找个能干的儿媳妇。
就你这狗东西,有什么理由嫌弃我?
退亲是吧,老娘我......我就不退!”
退亲的话到了嘴边,方青禾硬生生拐了个弯。
记忆里压根儿就没退亲这回事。
如果她重活了一回,难不成夏志高也......
她仔细打量夏志高一眼。
狗东西挨了打,却还是一手垂在身侧,一手背在身后,这是他考上秀才之后才有的动作。
再看夏志高看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嫌弃。
这下她确定夏志高也回来了!
这狗东西着急退亲,很可能是想找上辈子的姘头。
那姘头可是怀山县第一大户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年底就会被林家找回去,夏志高这是急着去抱金大腿......
确定夏志高的想法后,方青禾稳住了心神。
夏家那个火坑她是不打算跳了,但眼下着急的不是她,不从夏志高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她才不松口!
夏志高捂着脑袋后退几步,躲到方青禾的攻击范围之外才开口:“放肆,居然敢跟男子动手,实在粗鄙!
你这样的泼妇,我是绝不会娶的,你趁早死心!”
方青禾一看就知道夏志高又端起了举人老爷的谱,她叉腰冷笑道:“娶不娶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婚约说了算。
你既然说以后肯定会考出功名,那我更加不能放手!
我又不傻,难道真放弃你这么有前途的人,随便找个种田的嫁了?”
夏志高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心里不免懊恼。
他想要继续劝说,方青禾却没心情再听。
“夏志高,我们定亲的全村子都知道,你现在说退婚,让我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
我告诉你,要么老老实实准时成亲,要么拿二十两银子当做赔偿。
你要敢耍什么花招,我马上去你书院门口上吊,我让你这辈子都读不了书!”
夏志高听到这话,露出轻蔑一笑。
果然是乡野妇人,鼠目寸光,区区二十两就答应退婚!
待他考上功名,也不知方青禾会后悔成什么样。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立刻道:“没问题,何时退婚?”
“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退婚!”
说完这话,方青禾掉头就往家里跑。
这会儿她只关心一件事,她娘还活着吗?
「好样的,这次总算不是个受气包。」
方青禾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前后左右都没人,是谁在说话?

方青禾听到屋里的动静,在心中冷笑。
这会儿是二月,衣服本就穿得厚,她还在手上缠了帕子,根本不会在李氏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李氏污蔑她,这下轮到她喊冤了。
“族长爷爷,您都听到了吧,我没有打人,她却当着全村人的面污蔑我,她这是要逼死我啊!”
方宏盛看着转瞬之间就换了张脸的方青禾,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这丫头不简单,也许......
那头方有根听到这话脸一黑:“你个死丫头胡咧咧什么,那是你奶奶,说你两句你是会死还是咋的?”
方青禾不说话,只看着方宏盛。
她得确定方宏盛会不会帮她,才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有根,你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该知道母慈子孝,母慈在前,方有子孝,李氏那人......
兴旺夫妻之前做得够可以了,要不是看在你这个当爹的面子上,他们能忍让到这时候?
凡事别做太绝,你也是五十多的人了,总有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的那天。”
方宏盛一句话将今天的事情定性,是李氏犯错在前,才惹得方青禾反击。
说完这话,方宏盛又将方有根喊出去说话,院子里只剩下方青禾一家三口和缩在角落恨不得隐身的方兴福。
方青禾跟方兴旺扶着腿软的吴杏花回到房间,吴杏花还没回过神来:“这、这就完了?”
方青禾知道李氏肯定还要闹,但有了族长出面,李氏也不敢闹得太过。
比起李氏,她更关心她娘的身体:“娘,接下来您什么也别想,安心养胎就是,别忘了大夫的交代,您得在床上躺到足月。”
吴杏花想着女儿撒在自己身上的鸡血,疑惑道:“青禾,我没有......”
“您别逞强。”方青禾抬手捂住吴杏花的嘴巴,“您说过什么都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吴杏花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青禾这是在防着她爹。
想着男人把公公的话当圣旨的模样,再低头看看肚子,她立刻转换话题:“孩他爹,我想喝水,你帮我倒碗水行不?”
方兴旺觉得自己跟妻女之间好像有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正尴尬得不行,听了这话立刻出去。
吴杏花压着声音说:“青禾,你说想分家,可族长都走了我也没听你开口。”
方青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宽慰道:“娘您别急,我说分家就一定能分,而且咱还不是理亏的那个。”
“可你爹不一定愿意分......”
这话没说完,方兴旺进来了,吴杏花赶紧换了话题:“青禾,你闹一场是解气了,但夏家心里怕是有意见,这门亲事......”
方青禾打断她的话:“娘,这门亲事成不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夏志高也说出了相同的话。
夏志高的娘张氏听说方家的动静后,就找了儿子说话:“志高,你知道方家的事情不,说是方大丫发疯把家里砸了!”
方家闹起来时,夏志高就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
看着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方青禾,他心里不免生出怀疑。
他既然能得老天眷顾重新来过,那么方青禾有没有可能也回来了?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是文曲星下凡,老天爷惋惜他的陨落,所以给了他天大的机遇!
方青禾区区一农妇,怎么可能有此好运?
方青禾定是因为听他说要退亲,因此才性情大变。
眼看方家关了院门,他立刻赶回来,就是想利用方青禾发疯的事情退亲,然后将婉儿娶回家。
婉儿可是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岂是方青禾那个农妇能比?
“娘,方青禾不能娶,我得退亲!”
张氏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儿啊,方大丫确实疯了些,但她听你的话,只要你好好哄着,她肯定能好好当家。
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大丫,真没人能挑起这个担子。”
在张氏看来,方青禾的力气比男人都大,娶了她,自家就有了指望。
方兴旺两口子也是疼女儿的,两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方青禾一人忙死忙活,得空的时候肯定会搭把手。
她家娶个能干媳妇还带两个长工,天底下再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但是重生一回的夏志高,绝不肯让方青禾这个污点进入自己的生活。
他知晓未来,以后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他!
他坚定道:“娘,什么都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必须退亲。”
但他忘了,这会儿并不是他考上功名,全家唯他马首是瞻的时候。
张氏听到这话,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嗷一声哭了起来:“夏志高,做人要有良心!
要不是为了供你读书,你爹怎么会在寒冬腊月上山下套子,结果摔断了腿?
要不是为了供你读书,咱家的日子怎么会这么苦?
你去看看,整个村里还有比咱家更穷的吗?
好不容易骗了个方大丫,你说不要就不要,我看你就是想累死我们。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夏志高对前世的记忆都停留在考上秀才乃至举人之后的风光,完全忘了曾经的贫困。
看到张氏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他下意识就后退两步,满脸藏不住的嫌弃。
可未婚妻能退,父母却没得选。
他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母亲,只能道出一部分秘密:“娘,我得到一个消息,婉儿......村尾李家的枣花是县城林家的姑娘,十几年前被抱错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林家认回去。”
张氏听了这话顿时止住哭声,瞪着眼睛问:“枣花是林家的姑娘?我知道的那个林家?”
夏志高看到他娘眼里放光的模样,轻笑一声:“就是你知道的林家,咱们怀山县第一大户,老爷子在京中当三品官的那个林家。
算起来,枣花是林大人的亲孙女。
娘,我若是娶了枣花,便是林家乘龙快婿,以我的才学再加上林家扶持,你就准备当诰命夫人吧!”
只盼着儿子能考个秀才的张氏:“......”
她一骨碌从爬起来,凑到夏志高面前:“儿啊,你这消息靠谱吗?”
夏志高十分笃定:“当然靠谱,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所以我必须跟方青禾退亲,在林家找过来之前娶了枣花。”
张氏知道儿子最在乎前程,因此马上信了这话。
想着以后能跟怀山县第一大户当亲家,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那是该退亲,方大丫连枣花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对了,还得快,我前两天还看到有媒婆去了李家,肯定是给枣花说亲。”
这时候,张氏才发现夏志高脸上的巴掌印,捧着他的脸问:“儿啊,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夏志高冷哼:“是方青禾打的,她如此泼妇,即便我不娶枣花,也断不会娶她进门!”
张氏听到这话,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边往外跑边嚎叫:“好她个方大丫,竟敢动手打我儿子,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夏志高看着他娘暴怒的模样,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若方青禾好好跟他说话,拿出二十两退婚并非难事。
可她动手打了自己,这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让他娘给方青禾一点教训,未尝不可......

吴杏花对方有根小声说了两句话,然后双手扶着肚子小心走到方青禾身边。
“青禾,夏家这是要逼死你,娘也不活了,娘跟你一起去死!”
方青禾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巨大的惊喜险些将她淹没,愣了片刻扶着她娘就往村口走。
张氏和夏志高母子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走,伸手就要抓人。
吴杏花一改以往的懦弱,挺着大肚子往张氏的手撞过去:“怎么着,刚打了我婆婆不够,现在还要打我跟我女儿是吧?
来来来,有种你往这里打!”
吴杏花还穿着沾了血的裤子,她脸颊蜡黄消瘦,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吓得张氏连忙缩回手。
方青禾一手护着她娘,一手指着张氏和夏志高:“亲事是你们家主动提的,现在看上别人了,不想着赔礼道歉,还明目张胆打上门,你真当我方家好欺负是吧?
我告诉你,要退亲也行,拿出二十两银子给我当压箱底的嫁妆,咱们一拍两散!”
李氏舍不得夏志高这个孙女婿。
陆半仙可是说过,夏志高上辈子是个大善人,生来就带宿慧,是个天生的读书人,以后肯定有出息。
她正想让老头子去制止,就听方青禾说二十两银子。
娘诶,夏志高出息不出息另说,二十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的!
有了这笔银子,再加上她手里的积攒,差不多能在县城买个小院子。
她家兴文在县城安家,就不用去给掌柜当上门女婿了。
想到这里,李氏的心里一片火热。
她目光灼灼盯着夏志高,不管夏家怎么选,她都不吃亏!
“夏志高,是个男人就爽快点,别磨磨叽叽的让人恶心!”
在方青禾的催促下,夏志高终于出声:“青禾,咱俩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不如好聚好散,以后见面也不尴尬。
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与我断了关系,我可以认你为干妹妹,待我以后出人头地,肯定多多关照你。”
方青禾听到这话,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对对对,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阳间的活人,你是地府的阴兵,浑身散发着恶心的尸臭味,说话跟喷粪一样让人恶心。
我可太舍得你了,拿二十两银子来,咱们一拍两散。
等你成亲那天,我肯定买一箩筐爆竹在村里放,庆祝有人收了你这个祸害!”
夏志高以读书人自居,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咒骂,一张勉强能称得上好看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就跟调色盘一样。
方青禾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过,看到李枣花后,眼神一亮:“少在这里说些好听的屁话,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二十两银子。
难不成你那心上人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
我要是那姑娘,我都觉得晦气!
莫名其妙被卷入别人的亲事,男的还不肯好好把事情解决,万一那姑娘嫁你了,以后挨骂的还是那姑娘,真可怜。”
夏志高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维护面子,不想背上负心汉的名声,见方青禾穷追不舍,他也不打算再装,退亲的话到了嘴边,结果却被张氏抢了先。
“方大丫,你少在这里喷粪,就是我们夏家看不上你这个泼妇,我儿子根本没有看上别人!”
方青禾嗤笑:“行啊,我们就请大伙儿做个见证,咱们两家以年底为期限,只要过年之前夏志高没成亲,我就信了他没有二心,我拿了夏家多少钱就退多少钱,到时候我还在夏家门口磕头认错。
他要是在年底成了钱,那就说明早有二心,他就是个负心汉,到时候就是搭上一条命,我也把这事儿闹得满城皆知!”
上辈子,张氏跟夏志高母子在除夕夜当着她的面议论,如果娶的是李枣花就好了,只要成了林家的亲家,林家指头缝里随便露出点儿东西,就够他们吃用不尽。
她就赌夏志高没有忘记这件事!
而夏志高的动作也没让她失望。
夏志高拦住了想要一口答应的张氏,目光中带着几分凶狠:“青禾,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劝你还是别把事情做绝了。”
方青禾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十分不耐烦:“我是个要脸的人,只要顺顺当当把亲退了,咱们俩不可能再见面,以后我看到你肯定绕道走。
至于你,作为一个读书人,肯定更要脸,不会给别人议论你,还有你未来媳妇的机会吧?”
她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夏志高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区区二十两银子,给了也就给了,可方青禾竟然敢威胁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压下怒火,彬彬有礼道:“青禾,我知你舍不得这门亲事,心中难受,所以故意为难我。
但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我实在不忍心你嫁我之后懊悔一生,所以我愿放你自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以后咱们便以兄妹相称,二十两就当做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给你的添妆。
今日诸位乡邻在此,正好做个见证。”
夏志高皮肤白净,五官端正,一身青色长袍更衬得他眉清目秀,当他斯文有礼地给众人抱拳行礼时,很轻易就得到了大部分村民的谅解。
有人甚至觉得他有情有义,是个真汉子。
再反观方青禾,不免觉得她身为女子却如此咄咄逼人,实在不讨喜。
姑娘家这样蛮横,以后肯定是要吃亏的。
方青禾忽略夏志高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只抓住了最关键的信息:“什么时候给钱?”
看着方青禾市侩的模样,夏志高不免庆幸好自己重生一回,不然上辈子就算能甩掉方青禾,他的人生也留下了污点,远不如重新开始的好。
话都说出去了,夏志高并不打算耍赖:“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三天之内就给你。”
这话出来,张氏要急疯了。
上个月才交了束脩,如今别说是二十两,就算把家里老鼠洞都翻一遍,也不一定能凑出二百个铜板!
“志高,你......”
夏志高信誓旦旦道:“娘,我自有办法筹钱。”
上辈子他的字画卖到上百两一张,这辈子就算没有功名加持,卖个三五十两总是没问题的。
区区二十两,方青禾以为能难住他?
方青禾看了眼眼神乱飞的李氏,提醒道:“你是个读书人,我相信你不会把当众说的话又给咽回去。
但你可看清楚了,跟你定亲的是我,咱两家签下的婚书也在我手里,钱给我以后,这门亲事才算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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