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另一个家。
第二章 与谢师傅的较量接待室的吊扇在头顶旋着圈,扇叶结的灰絮不时落在桌上的卷宗上。
办公室主任叼着的“红双喜”明灭不定,听完我的话,指节敲了敲贴满接待餐标准的墙:“开伙倒也使得,但价钱须得你们自去与谢师傅谈——他去年于锅炉旁救下三个实习生,局里特批他管这食堂。”
穿过飘着焦糊味的走廊,厨房门半开着,穿堂风卷着煤渣扑在脸上。
谢师傅正蹲在灶台前捅煤灰,蓝布围裙兜着的裤脚沾着白面粉,抬头时镜片蒙着灰,倒像是从雪堆里钻出来的,竟有几分老电影里憨厚伙夫的模样。
他腕上的烫疤蜿蜒如蛇,是三年前锅炉爆炸时为抢出油桶所留。
“八毛,再少便不成了。”
他擦了把汗,锅里的青菜豆腐咕嘟冒泡,油星子溅在斑驳的瓷砖上,“你们四个大小伙子,一顿能扫光三斤米,煤球钱便要贴进去半袋。”
我盯着墙上挂着的记账本,首页贴着张泛黄的奖状:“一九八九年局先进工作者”,照片里的他穿着浆洗的白制服,站在冒热气的蒸笼前,笑纹里似藏着馒头的香。
旁边择菜的黄阿姨忽然插话:“小伙子别听他哭穷罢,上个月给司法局开伙,每人还要一块一呢。”
她手里的韭菜根在搪瓷盆里晃荡,水珠顺着皲裂的指缝滴在地上,“老谢儿子今年考上市重点,光学费便要五十块——”话未说完,便被谢师傅瞪了一眼,他抓起铁勺往案板上一拍,溅起的葱花粘在围裙口袋上:“得,就九毛!
算我给你们接风。”
当天傍晚,谢师傅在食堂门口贴出告示,用红漆在废旧档案袋上写着:“单身职工餐,每餐九毛,凭票供应”。
所谓饭票,是黄阿姨用过期会议通知的背面油印的,每张都盖着谢师傅的私章——那是他用捡来的象棋子刻的“谢”字,边缘刀痕历历。
三日后首顿正式餐,我们端着搪瓷盆排队时,谢师傅正将肉片码在青菜上,每盘三块,肥瘦均匀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老张眼尖,发现自己盘里多了块带筋的,便嚷道:“谢师傅偏心!
小王的肉片比我薄些!”
惹来一阵哄笑。
谢师傅却背过身去偷笑,原来他早把最嫩的里脊肉挑给了总跑外勤的小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