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神?
’ 钢笔‘当啷’砸在雪地上,林春生盯着那对映着月光的黑豆眼,后颈突然炸开阵寒意 —— 老赵铁柱说过,这东西讨封时若不答,就会被记恨一辈子,答‘像人’要被扒皮顶罪,答‘像神’则永世缠身。
他想张嘴,舌尖却像粘在牙床上,喉管被无形的手掐住,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白桦林里响得像敲鼓。
黄皮子前爪交叠作揖,尾巴尖缺毛处渗出几滴血,滴在雪地上晕开暗红的花,像极了队部壁画上七太爷爪子下的死人血。”
“别答!”
枪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赵铁柱从树后闪出,猎枪还冒着烟,皮袄下摆沾着新鲜的坟土:“这东西讨封呢,答了就脱不了干系!”
黄皮子尖叫着窜进树林,林春生看见它尾巴尖缺了块毛,和队部壁画上的“黄皮子七太爷”一模一样。
三、心口插毛的死者后半夜的知青点闹得像集市。
林春生被嘈杂声惊醒,看见陈天明被抬进炕屋,脸色铁青,胸口插满棕黄色的毛,根根倒竖,像被活剥了皮的黄皮子。
“是心口插毛……”陈默脸色惨白,他曾是红卫兵,见过破四旧的血腥场面,“和队部壁画上画的一样。”
林春生凑近,闻到陈天明身上有股熟悉的气味——是今天在白桦林里闻到的,混合着雪水、松脂和腐肉的味道。
他注意到死者猎枪的枪膛里卡着几根黄皮子毛,毛色与拦路那只一致。
“都让开!”
王文革挤进人群,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别着枚毛主席像章,“破四旧这么多年了,还搞封建迷信!
把尸体拉去埋了,明天照常上工!”
林春生摸向陈天明的口袋,指尖触到团纸团。
趁人不注意,他塞进棉袄——那是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破四旧第17号:黄皮子庙壁画”,落款是王文革的名字。
四、队部的残垣壁画凌晨三点,林春生溜进队部。
煤油灯照亮斑驳的墙壁,他看见当年破四旧的标语下,露出半截壁画:一只黄皮子直立作揖,对面的猎人举着猎枪,嘴角上扬——和陈天明的死状一模一样。
壁画右下角有块残缺,露出底下的墨字:“问人不答,剥皮抽筋”。
他想起陈天明的尸体,心口的毛正是从这个位置开始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