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五百万太贵了。”
“而且以我和哥哥之间的关系，根本不用这么贵。”
她扬起一抹笑来。
“就五万一条吧。”
顾知臣想说太便宜了，但一想到她口中他们之间的关系，那话到嘴边便止住了。
原来在安安心中，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分量的。
这样的认知让顾知臣感到一丝满足，这种满足感甚至比谈成几个百亿大单还要强烈。
顾知臣突然间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那般执着于母亲。
尝过糖的人知道甜为何味之后便再也无法忍受一点点苦，所以哪怕万劫不复也要拉着母亲一起坠入深渊。
或许是诅咒，但在这诅咒中，真的没有一丝真心吗？
顾知臣无法得到答案，或许他一直在追寻这样的答案，只是事到如今也没能等到。
他徘徊在迷茫之中，又被那一丝满足感托起，贫瘠的土壤上似乎冒出了绿芽，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面对这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知臣的脸靠近了时亦安的锁骨处。
只要再靠近一点便能亲上，但他硬生生止住了。
如同理智与汹涌而至的占有欲在做对抗。
他久久没有动作，倒是时亦安见他没动，主动摸了摸他的头发。
“哥哥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顾知臣回过神来，低低应了一声“嗯”。
许是察觉到她想问些什么，他主动回答道：
“每个月会有专门的造型师上来修剪头发。”
被戳破了小心思的时亦安轻咳一声，耳根似有红意。
“哥哥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这高塔之上虽然好，但与人群隔绝，到底是少了几分烟火气。
她也不是笨蛋，之前她虽然猜过顾知臣可能是被什么人困在这里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换言之，是顾知臣自愿在这高塔之上的。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离开。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顾知臣眼眸微闪，没急着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如果我不离开这里，安安会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