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昏沉，往崇礼的肩上靠，人软绵绵地倚着他。
崇礼低下头，说话仅两人能听见：“困？”
这一问不得了，姜离像被点中睡穴，难受地往他腿上趴，脸朝着他的小腹。
崇礼眉头微不可察地攒了攒，轻轻捧起她的头部，让自己的腿叠起来，再让她趴着。
这样高度合适，比趴低的舒服。
“姜离睡了？”赵一昶凑过来问。
“小声点。”崇礼冷着脸说。
赵一昶“你没毛病吧”的表情：“我声音能比得上这么多人？”
崇礼耐心缺缺：“还有多久结束？”
“快了吧，”赵一昶说，“搞不好姜离马上醒来还看呢。”
崇礼垂眸看她，手落到她头上，摸猫似的抚摸她的头。
赵一昶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又看他唇边勾着浅笑，心里突突地问：“崇礼，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姜离了？”
崇礼笑容全失，偏头瞥赵一昶，口吻含着警告意味：“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吃屎。”
“你不让别人说，自己却在这说。”赵一昶见他眼神凶狠，弱弱道。
崇礼看回前方：“我只把她当弟弟。”
从广场离开的路上人山人海，路边摆摊的小贩抓着机会花式吆喝，零零散散的家长被孩子拽停，嚷嚷着要买饰品玩具。
姜离一觉睡醒人精神许多，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让她花了眼睛。
不止小孩的东西，她还看到了假发，衣裳，鞋子。
今晚热闹得好像过年。
到了酒店楼下，走在前面的赵一昶他们三个点起了烟，对崇礼说：“我们在这等你。”
崇礼点头，搂着反应迟钝的姜离进酒店。
姜离在他臂弯里仰着脸问：“你们要去哪儿？”
崇礼斟酌描述：“要去属于成年人的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呢？”姜离和他走楼梯上楼，孩子气地道，“我也成年了。”
崇礼的手掌握住她的后颈捏了捏，笑着说：“改天带你去，你喝多了，回房休息。”
房间是连着的，钥匙的塑料柄上有数字号码。
姜离掏自己的钥匙给崇礼开门：“你睡哪？”
“隔壁。”崇礼敷衍回答，按开灯源，想着不能糊弄她，便把裤兜里的钥匙掏出来看一眼，果然蒙对了，“你进门右边那间。”
姜离朝床走，脚下被地上的地毯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