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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畅读

把酒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作者“把酒叙”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主角:谢殷闻昭昭   更新:2025-06-18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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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畅读》,由网络作家“把酒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作者“把酒叙”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畅读》精彩片段


翠翠好奇:“小姐,世子爷送的是什么书呀,您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小姐的脸好红呀,是不是胭脂搽多啦!”

闻昭昭绷着小脸,默默把书放回锦盒。

谢殷送的是什么书?

他送的是一本《春宫辟火图》!

他居然还记得当初在王府书斋里的对话:

——没想到,闻姑娘喜爱看这种书。

——内容精彩,我极其喜爱,心向往之。

闻昭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摆摆手:“锁进书橱里,不许拿出来。”

翠翠把书锁起来,又懵懂问道:“对了,昨夜二公子送小姐的生辰礼,可要拿出来用?”

闻昭昭沉默。

谢厌臣送她一张用闻家兄妹的头发编织成的坐垫。

瞧着就瘆得慌,怎么可能拿出来用。

她吩咐:“悄悄烧了,别给人瞧见。”

梳妆妥当,闻昭昭去万松院给老太妃请安。

她过来的时候,陈嬷嬷正带着丫鬟们往桌上摆早膳:“姑娘来得正好,世子爷也才刚到。”

谢殷坐在窗边的官帽椅上吃茶。

他今日休沐,穿了一身暗红色缎面常服,腰扣玉带,宽肩窄腰,颀长的双腿随意伸出来,姿态慵懒又矜贵。

闻昭昭看着他的腰,脑海中浮现出今晨翻开的《春宫辟火图》。

那一页有两张图,画的男女样式是什么“貂蝉拜月”、“游龙戏凤”,似乎挺考验男子的腰力的。

想必谢殷卸去衣物之后,那腰比书中描画的男子更加能耐……

“昭昭。”

老太妃从里间出来,慈爱地唤了一声。

闻昭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走过去扶住老太妃:“祖母。”

“脸怎么这样红?”老太妃关切,“是不是发烧了?虽是春天,可早晚温差大,你要记得及时添衣。”

闻昭昭脸颊发烫,低垂眼帘:“多谢祖母关心,昭昭会照顾好自己的。”

老太妃从陈嬷嬷手里接过锦盒,塞进她怀里:“你前两天过生辰,怎么也不和祖母说一声?这是祖母补给你的生辰礼,你瞧瞧喜不喜欢。”

锦盒里面是一整套黄金珐琅花丝头面,光华璀璨,价值连城。

闻昭昭起身谢恩,却被老太妃按住:“不许见外!早上起来的时候,听说扶川也派人往屑金院送了东西,不知送的是什么?”

谢殷温声:“祖母,我送的是一本画册,妹妹很喜欢看,常常辗转反侧心向往之。”

闻昭昭:“……”

她没有心向往之!

老太妃来了兴致:“哦?什么画册这么吸引人?昭昭啊,等你看完了,不妨拿来给我也瞧瞧。”

闻昭昭:“……”

瞧不了一点。

谢殷吃了口茶,“昭昭”二字在唇齿间打了个转,念出来总觉生疏。

他突然提起:“妹妹可有小字?”

老太妃嗔怪:“闻家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自私鬼,只知道把你妹妹当奴婢使唤,又怎么会有心给她取小字?扶川若是愿意,不妨给你妹妹取一个。”

谢殷注视闻昭昭。

少女宛如春夏之交尚未红透的苹果,髻边簪着两朵深红浅粉的鲜嫩海棠,藏在发间的银蝴蝶轻灵娇俏巧夺天工,却远远不及她眼波流转间的潋滟灵动。

陪伴在祖母身边的姿态,也着实称得上乖巧。

往后,她就是王府的人了。

谢殷摩挲着茶盏,道:“秋绥冬禧,永乐安宁。妹妹的小字,不妨取‘永禧’二字。”

“这个好。”老太妃欣喜慈爱地望向怀里的少女,“你可喜欢?”

闻昭昭腹诽:连小字都取了,回头她出门的时候人家一问,得知她的小字是谢殷取的,不得好好歌颂一番她和谢殷兄妹感情极好?

到时候她说她不知道谢殷要谋反,都没人信她!

她硬着头皮,甜甜笑道:“祖母,我很喜欢。多谢长兄赐名。”

谢殷又道:“给你上族谱的事,我也已经着手安排。”

闻昭昭:“……”

听说诛九族是按照族谱来的。

谢殷是真不想放过她啊!

谢殷微笑:“妹妹开心吗?”

闻昭昭:“呵呵。”

谢殷的办事效率很高,早上才说要给她上族谱,下午就请镇北王和宗族亲眷到了王府祠堂。

就在闻昭昭绝望之际,卫灵茹突然出现了。

她不许闻昭昭上谢家族谱。

谢靖心疼地拿过斗篷,仔细裹在她的肩头:“王妃为何不肯?”

卫灵茹冷淡道:“你我的姻缘,未必能走到头,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又何必折腾这些?”

她一身肌骨欺霜赛雪,云鬟雾鬓清冷绝尘,虽然生过五个孩子,却依旧美貌倾国,好似从巫山里走出来的神仙妃子。

即便谢家人都不喜她,却也忍不住悄悄多看了她几眼。

谢靖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是手握西南三十万重兵的诸侯王。

可他在卫灵茹面前,却莫名矮了几分气焰。

他赔着笑脸:“我对灵茹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咱们的姻缘怎么就不能走到头了呢?好灵茹,你就给我一个疼爱闺女的机会吧!”

谢泽瞧着自家父王这没出息的样儿,忍不住对闻昭昭咬耳朵:“我父王好像那舔狗。多大年纪了还‘灵茹’,也不嫌肉麻!”

面对谢靖的献殷勤,卫灵茹无动于衷:“如果王爷非要把她的名字写在族谱上,恕我今日就要与王爷和离。”

谢靖猛然瞪圆了眼睛:“不行!灵茹,我死也不要与你和离!”

卫灵茹不理他,转身就走。

“灵茹!灵茹!”

谢靖痛不欲生,顾不得闻昭昭,连忙去追卫灵茹。

闹了一场,不必再被写进谢家族谱,闻昭昭悄悄松了口气。

她望向谢殷,他正翻看族谱。

他翻到了谢靖那一页。

闻昭昭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族谱上也就罢了,连卫灵茹的名字也没有出现。

谢泽茫然:“昭昭,你娘不是和我爹拜过堂了吗?为何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难道她不仅不希望你入王府族谱,连她自己也不想入?不是吧,难道你娘根本不喜欢我爹?虽然我爹邋遢、粗野、年纪大、不洗澡、不解风情,但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好吧,他确实挺糟糕的,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喜欢他,而且你娘长得跟仙女似的……”

闻昭昭和谢殷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祠堂外。

祠堂外,谢靖追着卫灵茹渐行渐远。

卫灵茹……

为何不想入王府族谱?

是单纯不喜欢谢靖,还是另有内情?



谢殷收起那只长耳兔,和杜太守等官员一同去巡看别处了。

闻昭昭失落了片刻,才继续和谢泽一起卖东西。

她道:“下午的演武比试,四哥哥可都准备好了?”

谢泽嚣张地抖了抖袍裾:“准备?难道你不知道真正有天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准备吗?闻昭昭,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保管把其他人打得落花流水,给你挣个脸面!”

正说着话,闻家兄妹从摊位前路过。

闻俏俏捏着手帕,目光落在谢泽身上:“谢四公子也要参加演武比试?”

谢泽一扬眉毛:“咋地?”

闻俏俏抿了抿嘴唇。

前世夺得演武比试魁首的人,是她的三哥闻如雷。

而谢泽因为双腿瘫痪,并没有参加。

可是这一世……

闻俏俏想起上次老太妃寿辰,谢泽力压闻如雷夺得射箭第一,不由生出不安。

如果今天谢泽抢走了三哥的魁首,那三哥就不会被前世的贵人相中提携,也就不会再参军入伍建功立业,那他后面又如何成为金吾卫副指挥使,让她大婚时出尽风头?

闻如雷关心道:“俏俏,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闻俏俏回过神:“兴许是走累了。三哥你瞧,小妹正在摆摊卖东西呢,瞧着怪有意思的。”

闻如雷不屑:“士农工商,商是最末一等,咱们也算官宦人家,对商人避之唯恐不及,她倒是上赶着摆摊卖东西……也不嫌丢人!”

闻如云沉声道:“咱们去瞧瞧她在卖什么。”

四兄妹走到摊位前,瞧了片刻,便明白了闻昭昭赚钱的法子。

闻如风眉头紧锁,训斥道:“昭昭,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这生意不是故意骗人钱吗?!”

闻昭昭抬起头:“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买卖的规矩也在招牌上写得明明白白,何来骗钱之说?”

“总之你这就是在骗钱!”闻如风不悦,“我做主,你现在就把钱全部退回去,省得败坏了咱们闻家家风!”

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抢夺装满小纸条的竹篓。

谢泽护住竹篓,恼火:“你算哪根葱,也敢扒拉小爷的东西?!这摊子是小爷的,你在这里张狂什么?!什么闻家家风,麻烦你们搞搞清楚,闻昭昭现在是镇北王府的人,她想干嘛就干嘛,有你们闻家什么事儿?!”

“你——”

闻如风气急败坏,指着谢泽,半晌说不出话来。

闻如云负着手,视线掠过钱匣子。

闻昭昭的生意瞧着虽小,可是敛财手段却很是了得,这才一两个时辰就赚了许多钱,抵得上他在闻家小一年的月钱了。

虽说他身为君子并不爱财,可是不知怎的,亲眼看见闻昭昭赚钱如流水,他心底依旧生出了一丝隐秘的不甘心。

仿佛眼前这些钱财本不该属于闻昭昭,而应当属于他闻如云。

这么多钱,足够他买一匹绫锦裁成新袍子,他生得清隽雅致,穿月白绫锦的袍子定然好看……

他想着,闻俏俏在旁边担心道:“二哥,小妹卖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她和谢四公子还在卖盐。大周律例,民间不许贩卖私盐,否则轻则拘禁罚没,重则杖刑充军……小妹和谢四公子这般大张旗鼓地卖盐,不会出事吧?”

闻如云望向那一缸雪白的精盐。

是了。

闻昭昭和谢泽这是在贩卖私盐!

如果被举报,他们是会被抓起来的!

思及此,闻如云几乎不掩饰眼底的恶意,径直去找官兵。

不出一时半刻,几名官兵来到闻昭昭的摊位前,询问他们有没有官府颁发的售盐许可令。

闻俏俏蹙起柳叶眉,担忧道:“小妹难道不知私自贩盐乃是大罪?!你可连累死谢四公子了!谢四公子,小女代妹妹向你赔个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朝谢泽款款福了一礼。

谢泽翻了个白眼,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谁在说话呀,这口臭味儿可真熏人!”

闻俏俏:“……”

少女的指甲硬生生掐进掌心。

她红着眼圈望向谢泽,杏眼里的委屈和厌恨几乎快要藏不住。

她不明白,为什么谢泽前世今生都这么讨厌她。

明明她和闻昭昭长得一模一样,明明她比闻昭昭更加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谢泽如此有眼无珠不分好歹,活该他前世被横梁砸断腿!

她正想着,闻昭昭突然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官兵:“这是官府前些年盖过章的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允许谢家售卖盐铁。”

官兵看过之后,点头道:“不错,上头确实有杜太守的印章。”

闻俏俏和闻如云不禁愕然。

谢泽得意地睨他们一眼:“听见没?!我们可是有许可令的!自个儿没本事赚钱,却来眼红我们!一身的心眼和算计,全都使在打小报告上了,呸,一辈子扶不上墙的烂泥!”

闻家四兄妹顿时脸色铁青。

闻如云脊梁挺直,盯着闻昭昭,冷冷道:“你不过只会一些投机取巧的小手段罢了,真以为能上得了台面?做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

闻昭昭歪头,口吻虚心:“还请二哥指教。”

闻俏俏款款上前,护在闻如云前面,正色道:“小妹,我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将来二哥成为蜀郡首富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罢,四人绷着脸走了。

闻昭昭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瓣。

蜀郡首富?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午后晴空万里,蓝天上飘着几只纸鸢。

演武比试即将开始,校场上已经热闹起来。

蜀郡的少年们五人为一队,佩戴不同颜色的抹额作为区分。

校场尽头矗立着一座巍峨高大的塔楼,由无数根木头搭建而成,塔楼通身系满彩色飘带,塔尖上插着一面绣着“帅”字的旗幡。

率先爬上塔尖,夺得旗幡的队伍便算是魁首。

随着令官敲响铜锣,少年们一夹马肚,朝校场尽头的塔楼疾驰而去。

校场外的呐喊助威声震天响。

闻昭昭看了一眼官员们所坐的位置。

前世相中闻如雷的那位老将军就坐在谢殷身后,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

而场内,一马当先的人不再是闻如雷。

谢泽一骑绝尘,鹅黄抹额系带在脑后急剧翻飞。

少年鲜衣怒马,嚣张至极。


被这些年纪小的纨绔欺负威胁,偏偏对方背景强势,闻如云根本不敢招惹他们。
他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胸腔里像是被火烧炙,心里头恨毒了闻昭昭。
一名纨绔推了他后脑勺一把,“我哥问你话呢!”
闻如云喉结滚动,良久,才黑着脸道:“懂。”
谢泽退后两步,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他的脸,才带着一群纨绔前呼后拥地离开。
雅间里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闻如雷才不满地叫嚣起来:“我就知道,那个扫把星一来就没好事!”
闻如云低头攥拳,一双眼像是淬了毒。
闻如风颜面尽失,勉强笑道:“今日的生辰宴就到此为止吧。”
他送走挚交好友,重新在酒桌边坐下,“昭昭太不像话了。”
“也就是镇北王府的人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所以才宠着她!”闻如雷翻了个白眼,“等着瞧吧,将来她迟早会被扫地出门!看她还怎么嚣张!”
闻俏俏吃了口酒。
明天就是老太妃的六十大寿。
她记得前世谢泽在这之前,就被横梁砸断了腿。
怎么今日瞧着,他似乎完好无损?
难道重生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闻昭昭?
闻昭昭提前救了他,所以才令他感恩戴德俯首帖耳……
看来她得找机会确认一下。
她抬眸,柔声道:“正好明天是老太妃的六十大寿,不如咱们也去王府凑个热闹?镇北王宠爱娘亲,看在娘亲的面子上肯定会放我们进去的。”
闻如雷不屑,“去那狗眼看人低的破地方干什么?我不去——”
“三弟。”闻如云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咱们不去,又如何揭穿闻昭昭的真面目呢?”
“二哥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另外,咱们几个可都比闻昭昭讨喜多了,尤其是俏俏。”闻如云邪魅一笑,“要是咱们去了镇北王府,肯定会令老太妃心生喜爱,叫王府的人彻底厌弃闻昭昭。”
今日就是老太妃的寿宴。
车马喧哗宾客云集,西南有头有脸的官宦富商及其家眷几乎全部到场。
“你们再慢一刻钟,就该迟到了!”
闻昭昭来王府侧门接应谢泽和他那群狐朋狗友。
谢泽和他们要在今日的寿宴上表演舞狮哄老太妃高兴,嫌弃之前借来的舞狮道具不够精美,特意花重金重新订购,今儿早上才送到蓉城。
谢泽等人在半路上就已经换好了舞狮服。"



同行的还有几位官员,他们围着桌子坐下,闻昭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继续藏在桌子底下。

一名中年官员笑着开口:“不知谢指挥使,为什么要把那具尸体送到本官的府邸呢?听说那个人曾经在白鹤书院里给谢指挥使的马投毒,害它发狂,险些谋害了谢指挥使。莫非你认为,他是本官的人?”

谢殷温声道:“杜太守慎言,某何曾说过那种话?”

闻昭昭攥紧明珠。

蜀郡太守杜广弘住在阳城,执掌财政和民生,和蓉城执掌兵权的镇北王府呈互为犄角却又分庭抗礼之势。

杜太守道:“那指挥使为何……”

“根据尸检结果判断,凶手是阳城人。”谢殷温声,“某不过是见他吞毒而死,实在可怜,感慨他对主子一片忠心,这才将他送回原籍,好叫他落叶归根。可惜他主子愚钝,一片算计不仅没能成事,还搭进去一个忠仆。”

闻昭昭咬住唇瓣。

桌案底下实在狭小,加上有人把脚伸得很长,她只得艰难地猫着身子。

身子渐渐酸软发麻,她下意识将手掌伸到前面,却按在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上。

闻昭昭抬起头。

她把手按在了谢殷的脚背上……

谢殷正在吃茶。

被人按住脚,一股僵硬感顺着脚背攀援而上。

他垂眸,正对上一双仓惶的圆杏眼。

对面的杜太守干笑两声:“指挥使真是菩萨心肠,要是换做本官,那肯定是要把凶手挫骨扬灰的。”

谢殷的语气依旧温和:“听闻杜太守的爱子在白鹤书院读书,只是没什么读书的天赋,以后打算参军入伍?”

西南的兵权在谢靖手上。

杜太守之子想要参军入伍,必须得经过镇北王府。

谢殷这番话的弦外之音,便是拿那孩子的性命来威胁杜太守,别再搞幺蛾子。

闻昭昭撑着身子,勉强将手从他脚背上移开。

背后不知是谁又伸长了腿。

她往前爬了三寸——

于是她好巧不巧地卡在了谢殷的那双绣金革靴之间。

姿势怪异。

令人面红耳赤。

闻昭昭愣是没敢抬头。

然而一味低着头盯着谢殷的某处,似乎也不太妥当……

此刻,杜太守那张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良久,他紧紧捏着茶盏,挤出一个憨厚的笑脸:“好好的,指挥使提那孩子干什么?对了,这次太妃娘娘六十大寿,本官特意用足足两斤重的黄金,为娘娘锻造了一座观音像,还请指挥使和太妃娘娘笑纳。”

两斤重的黄金……

闻昭昭想着那座黄金观音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哪知抬起头,却见谢殷正盯着自己。

青年一向疏离的眉眼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她刚刚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闻昭昭呆愣片刻,意识到谢殷误会了。

他误会她是在对着他的那一处咽口水!

谢殷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吃了口茶。

他对杜太守道:“杜大人诚心祝寿,祖母自然没有不收贺礼的道理。”

杜太守今日下了血本,却只能讪讪赔着笑脸,再不敢多说什么。

终于熬到这些官员都走了,闻昭昭刚爬出来,就看见面前蓦地多了一双绣金卷云纹黑靴。

她低着头福了一礼,有些心虚:“世子爷……”

谢殷负手而立,目光居高临下。

她在桌子底下藏了许久,闷出一身香汗,几绺凌乱的青丝紧贴在瓷白脸颊上,面颊匀开薄红,宛如淬出汁液的桃花。

他道:“藏在那里干什么?”

闻昭昭伸出手,给他看掌心的那粒明珠:“耳铛滚进桌子底下了,进去捡。”

少女的掌心也汗津津的,明珠浸润上水色,像是女子清润的眼瞳。

谢殷又问:“你在山斋干什么?”

闻昭昭收回手。

这位王府世子爷,防她好似防贼。

每次审她都跟审犯人似的。

她道:“看风景。”

许是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谢殷侧过身,示意她可以走了。

闻昭昭跨出门槛,想起什么,又忍不住回眸解释:“刚刚在桌子底下的时候,我没有乱看。”

说完,她又觉得解释这些显得欲盖弥彰。

她低下头,捏着明珠飞快离开。

谢殷捻了捻指腹。

面前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身上浅淡的桃花香。

他有些厌烦这种香甜又缠人的味道。

谢殷存着将闻昭昭赶出王府的心思,只是老太妃喜爱她得紧,再加上西北连月匪患,他带兵剿匪,一时分身不暇,因此倒把闻昭昭忘在了脑后。

天气渐热。

闻家兄妹打定主意要让闻昭昭感受到他们的冷漠,这几个月也没来找过她。

闻昭昭乐得清闲,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

她什么书都看。

从经史子集到市井杂谈,她仿佛一块不知疲倦的海绵,竭力吸取书籍里各种有用或者有趣的东西。

这一世,不必再为父兄辛苦操持,她把时间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到了秋末冬初,少女在女子班的成绩已经能考进前十。

闻昭昭很欢喜。

虽然不是第一名,但比起那些书香门第的贵女千金,她毕竟落下了太多年的功课,她很满意这个名次。

若是书院放假,她就去府里的书斋。

谢泽偶尔会过来,不知看的什么书,在她旁边直乐呵。

她好奇去瞧,他却不肯给她看。

临近冬至。

书斋里,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谢泽的书。

谢泽正看得津津有味,被这么一打断,顿时气得拍案而起:“谁敢抢小爷的——”

没发完的脾气,在看见谢殷那张脸时戛然而止。

他宛如蔫儿了的茄子:“大哥,你回府了呀……”

谢殷面无表情地翻了翻书页:“这是你的书?”

《春宫辟火图》。

专门画男欢女爱的图册。

“不是!”谢泽慌忙否认,情急之下目光落在闻昭昭身上,“这本书是……是闻昭昭的!是她借给我看的!是吧昭昭?”

他在谢殷看不见的角度,双掌合十冲闻昭昭拼命乞求。

闻昭昭莫名其妙。

谢泽撑死看一些市井话本子,被抓包后至于这么害怕?


她注视谢殷,争辩道:“是因为我在金味斋救过他们,所以他们才把我当作妹妹。俗语云,心里有什么,看什么就是什么。世子爷这般揣测,不知究竟出于何种心理?!”
少女脊梁笔直。
春风吹拂她的丝绦和裙裾,勾勒出伶仃清瘦的身形,竟显出几分倔强的风骨来。
谢殷从未被人这般顶撞过。
他抬起下颚,眉眼下压,晦暗狭眸里骤然涌出戾气。
谢泽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家大哥发怒前的征兆。
他还是很怵谢殷的。
正要打圆场,岂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斥责:“闻昭昭,你简直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顶撞世子爷呢?!”
众人望去。
是闻家四兄妹。
他们先去后院拜见了卧病在榻的母亲,才来前院参加寿宴。
闻如风板着脸:“昭昭,从前你在家里目无尊长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别人府上,怎么依旧不懂规矩?”
闻昭昭的呼吸重了些。
她没想到这一世,这些人竟然会跑到王府参加寿宴。
好心情一扫而空,她正欲说话,谢泽先不耐烦了:“不是,怎么哪哪儿都有你们?!阴魂不散啊?!而且什么叫‘别人府上’,闻昭昭是小爷的妹妹,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在家里顶撞兄长几句怎么了,轮得到你们这群外人指手画脚?!”
闻如风没想到自己好心帮王府世子说话,却被骂了一顿。
前世的新科探花朝堂新贵,这一世还只是个刚刚弱冠涉世未深的青年,因此面皮发烫,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闻俏俏的目光,隐晦地掠过谢殷。
根据她的经验,闻昭昭可以收买谢泽,但绝对收买不了谢殷。
此人面善心黑最难对付,纯粹就是个披着艳皮的恶鬼。
想起前世的经历,闻俏俏不由紧了紧手帕。
前世,她其实是因为爬谢殷的床,才被嫁给一个粗使小吏的。
当时她路过一处抱厦,恰巧偷听到镇北王和谢殷在吵架。
镇北王逼谢殷挑选一位世子妃,可谢殷却说他永不娶妻。
镇北王大怒,质问他不娶妻生子,这偌大的家业要留给谁。
她就忍不住想,当王府小姐算什么,能当上世子妃那才叫有本事!
于是她爬了谢殷的床。
可惜还没碰到他的手,就被他连人带床丢了出去……
好在这一世得罪谢殷的人终于不是她,而是闻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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