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蝉衣乔灵郎的其他类型小说《你也被漂亮蠢货蛊到了吗全文小说薛蝉衣乔灵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黑暗大荔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乔灵郎被药粥弄的一身狼藉,薛蝉衣心里痛快极了。“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瞧你细胳膊细腿的,需要多补补的人是你才对。”薛蝉衣恨的人有很多,现在最恨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你算什么东西,也妄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乃登洲薛氏嫡女,你不过是区区一乡野小民,识相点的就放了我。”乔灵郎见她又恢复成往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竟然勾起唇角笑了。“你出身尊贵,生的漂亮,背靠大宗门,还有个英明神武的未婚夫,乍一看,你好像什么都有了。”“可是你自己动脑子认真想一想,你所谓的荣辱其实都系在你未婚夫一人的身上。”“你若是被未婚夫退亲,届时你们登洲薛氏颜面受损,族人会怪责到你身上,而你也会被灰溜溜的赶出宗门。”“即便你有母亲疼爱又能如何,你一个不能修仙的废物,最...
《你也被漂亮蠢货蛊到了吗全文小说薛蝉衣乔灵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看着乔灵郎被药粥弄的一身狼藉,薛蝉衣心里痛快极了。
“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瞧你细胳膊细腿的,需要多补补的人是你才对。”
薛蝉衣恨的人有很多,现在最恨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你算什么东西,也妄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乃登洲薛氏嫡女,你不过是区区一乡野小民,识相点的就放了我。”
乔灵郎见她又恢复成往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竟然勾起唇角笑了。
“你出身尊贵,生的漂亮,背靠大宗门,还有个英明神武的未婚夫,乍一看,你好像什么都有了。”
“可是你自己动脑子认真想一想,你所谓的荣辱其实都系在你未婚夫一人的身上。”
“你若是被未婚夫退亲,届时你们登洲薛氏颜面受损,族人会怪责到你身上,而你也会被灰溜溜的赶出宗门。”
“即便你有母亲疼爱又能如何,你一个不能修仙的废物,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在凡间寻个家世好的夫君嫁过去。”
“不过须臾数十载,你这引以为傲的容颜便会干枯,而你的未婚夫却能容颜常驻,左拥右抱,坐忘长生,再见你,怕是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你给我闭嘴!”薛蝉衣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但是乔灵郎却早已擒住她手腕,硬生生让这个巴掌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你就这么在乎那个未婚夫?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丧魂失魄。”
薛蝉衣恨的牙痒:“谢轻尘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我是他未婚妻,我只给他生孩子,你这贱民休想染指我的血脉。”
“给他生孩子,你什么也得不到,但是给我生孩子,却能从根本上改变你的根骨,让你的废灵根脱胎换骨。”
乔灵郎的话让薛蝉衣内心情绪翻涌。
“你一个凡人,你懂什么!满口胡言。”
薛蝉衣怒目圆瞪,“灵根是天生的,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些天阶灵宝洗经伐髓可以淬炼灵根,从来没听说生孩子能精进灵根的,你这坏胚,不过是想哄我给你生孩子。”
“况且我不是什么废灵根。”她还在狡辩。
乔灵郎打断她:“是不是废灵根你心里有数,我虽是个凡人,但却饱读诗书,我曾经在一卷残存的典籍里翻阅到一则小记。”
“说是自混沌初始,开天辟地以来,世间有灵根者可以修仙跨入长寿永生之境,无灵根者便只能做个凡夫俗子汲汲营营几十载。”
“不过有一类人,生来没有灵根,却天生聪慧,喜欢在红尘万丈里寻觅本我之意境,这类人通常都是修仙大能分魂裂魄幻化的一缕分身。”
“这类分身感受俗世洪流,历经人情世态,体内储存着菁纯的灵韵本意,一旦灵韵圆满,分身便要回归本体。”
说到这里,乔灵郎顿了顿,锐利的眼眸盯住薛蝉衣略显迷茫的脸庞。
指尖拂过自己眉心。
那处绽放出一朵红莲印记,灼灼红光,璀璨似火:“看到了吗,我眉心的这处红莲印记。”
薛蝉衣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望着那株眉心间的红莲印记,抑制不住好奇之心,想要伸手触碰。
可惜,她指腹触到乔灵郎眉心时,那朵红莲似有灵性,竟悄然淡入眉心,化为虚无。
“难道你就是某位修仙大能在凡间所化的一缕分身?”
薛蝉衣出身修仙世家,关于这种传闻她自小便听说过,确有其事。
“就你?”她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待我眉心这朵红莲绽放,便是我回归本体之时,到那时,乔灵郎便要死了。”
乔灵郎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死讯:“我不甘心,本体是本体,我是我,我凭什么要为本体牺牲自己。”
“这一身菁纯本源灵韵,我不愿意归还给本体,不如便宜了你吧。”
“男女阴阳调和,灵韵可灌入你体内,滋养你四肢百骸和根骨精血,也许能够达到淬炼灵根的奇效。”
“若是顺利怀种,对你灵根的重塑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乔灵郎的声线充满了诱惑的气息:“反正你已经失身于我,失身一次,与失身一万次并没有区别。”
“与其当个窝窝囊囊的废灵根,不如冒个险,和我试一试。”
薛蝉衣狠狠的心动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天生便是废灵根!
她也逐渐感觉到自己与未婚夫谢轻尘的渐行渐远,最近宗门里的那群小人,更是连避都不避她,当着她面就敢嘲讽她是个废物了。
她狐假虎威的时间越来越短,她越发焦躁,连做噩梦,都是梦到自己被谢轻尘退亲……
一旦退亲,她的后路便只有滚回老家这一条。
可是登洲薛氏其实也是危险重重,母亲树敌众多,她一旦被谢轻尘和玄清宗退货,她和母亲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深思熟虑了一会,薛蝉衣仰起头和乔灵郎对视,表情羞怯难堪:“那,那还等什么,时间不等人,快些吧。”
明知道她在催促自己做什么,乔灵郎仍然故作无知,反问她:“快些?什么快一些?”
薛蝉衣脸上浮起霞红:“就是生孩子呀。”
“可我头上身上被你浇了药粥,脏兮兮的,不方便行事啊。”清冽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乔灵郎摄人的锋芒一直锁在薛蝉衣身上。
这蠢货头脑空空,心里想什么,只需要看一眼她的脸色,便什么都知道了。
“侧屋不是有小型浴池吗,去洗一洗就好了。”薛蝉衣看到自己修仙有望,一刻也不愿耽搁,催促乔灵郎,“快些吧,争取一个月内见效果。”
乔灵郎神色晦暗,两颗獠牙蠢蠢欲动,恨不得把这蠢货一口吞吃了。
这么笨!活该被他吃掉!
不动声色靠近薛蝉衣,抚摸着她跳动的血管,眼底一片痴迷:“可是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的,不妥吧。”
“没关系的。”薛蝉衣急了,她恨不得自己的肚子立刻大起来!
乔灵郎继续逗弄她:“可你还有未婚夫。”
“那不要紧!”薛蝉衣拽住他衣袖,急切的想把他推去隔壁的浴池。
只要能让自己摆脱废物的头衔,失身加怀孕的代价,她给的起!
她要修仙,她要让母亲为她骄傲,她要让玄清门那群猪狗匍匐在她脚边,她要让谢轻尘知道她不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废物。
她一定要把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底下。
关于谢轻尘心机深沉这件事,绝不是萧灵君出于嫉妒捏造的谎话。
云洲谢轻尘家世斐然,天生剑骨,鸿云仙尊为了收他为徒,甚至破例连同他那个废物未婚妻一起收入门下,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谢轻尘人还没入玄清宗,大名就在宗内传遍了。
人人都知道谢轻尘是千年一见的天才,鸿云仙尊的收徒仪式,全宗门的弟子几乎都到现场,只为了一睹这个天才的容颜。
谢轻尘不仅天赋绝高,容貌也是神清毓秀,与那个废物未婚妻站在一起,几乎把宗门上下的弟子长老们眼睛都看直了。
萧灵君就是在那时盯上了薛蝉衣。
满树梨花融融盛开,却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美丽。
萧灵君看到薛蝉衣的第一眼,就恨不得把这人压在梨树上……
心里既然惦记上了薛蝉衣,那就不得不分出一丝眼神给她的未婚夫谢轻尘。
而萧灵君看到谢轻尘的第一眼,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他在谢轻尘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味。
虚伪阴险,狡诈狠毒,冷心绝情……这是一个外表光风霁月,内心阴暗的伪君子。
“二师兄,你不了解谢轻尘,他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人。”
其实在薛蝉衣看来,只有弱者才会耍心机,譬如她自己,而谢轻尘这样的强者,直接用实力就可辗轧一切,何须浪费时间耍心机使手段。
萧灵君眸光微动,气这蠢货竟然把谢轻尘看的那么高。
“薛师妹,你不是说与谢师弟只是表面和谐吗,怎么对他评价却这么高?”
醋溜溜的质问落到薛蝉衣耳中,她理所当然以为这是萧灵君在吃醋,故意想要挑拨离间她与谢轻尘的关系。
心里更加看不起萧灵君。
“二师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谢轻尘为人骄傲自大,他擅长用武力解决问题,耍心机这种需要耗费脑力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薛蝉衣如今只想尽快赶回玄清宗,马上又催促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今天可以吗?”
萧灵君面色有些不虞,一想到在薛蝉衣心里,谢轻尘的地位要比他重很多,心里就很不爽利。
不过这也不能怪蝉衣宝宝。
那谢轻尘藏的深,对蝉衣又是百般爱护千般宠溺,难怪蝉衣宝宝会被骗。
但是谢轻尘绝不会装一辈子,真面目早晚有一天要暴露出来。
他有预感,那个新来的师妹,或许就是谢轻尘暴露真面目的突破口。
目光幽幽的定格在薛蝉衣细弱的柳腰上,他轻叹一口气。
宝宝,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你不听劝,将来在谢轻尘手里栽了,可别回过头来埋怨我。
当下内心又涌来阴暗隐秘的念想,若是蝉衣宝宝被谢轻尘伤透了心,岂不是就给了他一个可乘之机……
再抬眸时,眼眸里幽光已经隐去,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开口说道:“薛师妹,你脸色不太好,不如暂且休息一晚,明天师兄带你回宗门,好不好?”
纵然心急如焚想要快快回到玄清宗,但她一听说自己脸色不好,顿时就急了。
她素来爱美,在娘亲教导下,更是视自己的美色如性命,立刻平复心绪,乖乖躺下入睡。
萧灵君没有想到薛蝉衣如此心大,这种时候,说睡觉就能一秒入睡。
眼前呼吸平和,陷入睡眠中的美人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蠢货!”萧灵君只能在心里狂骂。
自从随云师妹出现后,玄清宗上下早已舆论翻天。
宗内弟子长老们都在暗搓搓的想看薛蝉衣的笑话。
甚至有流言说薛蝉衣失踪的这半年其实是逃回了家,躲在娘亲怀里哭鼻子呢。
人人都想看薛蝉衣被鸿云仙尊除名。
人人都想看薛蝉衣被新来的随云师妹踩在脚底下。
人人都想看薛蝉衣被谢轻尘退亲。
那个高高在上的废物薛蝉衣一旦跌入泥潭,就没那么高不可攀了,到时候人人都可伸手触碰。
萧灵君很清楚宗门上下那些人的嘴脸。
男弟子是恨而不得的觊觎之心在作祟。
女弟子是纯粹的嫉妒。
只有他不同,他萧灵君虽然也想要把薛蝉衣从云端拽下来,可是他出于爱意。
他是太喜欢,太爱了,才想把蝉衣宝宝拽到自己怀里的。
旁的人,包括未婚夫谢轻尘都是坏蛋,只有他是好的。
他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放在薛蝉衣的唇上,轻柔缓慢的触碰,嗓音低沉:“宝宝,你的处境很不妙啊,还好有我在,我会默默守护你的。”
“他们都是坏蛋,只有我,只有我对你好,我会让你意识到,除我以外的男人,都没资格做你的后盾。”
然后那根食指又轻轻来到薛蝉衣腹部。
一股股的灵气从指尖灌入她腹部的莲花印记中。
得了灵气滋养的薛蝉衣,舒舒服服的嘤咛一声,翻身再次陷入香甜的美梦中。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夕阳余晖洒落进竹楼,薛蝉衣就在这片落日余晖里睁开了双眼,然后就迎来了视觉暴击!
那个无能又丑陋的二师兄竟然就趴在竹床旁,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薛蝉衣顿时就怒了。
她自己生的美,娘亲生的美,从小到大伺候她的丫鬟小厮也都是美人。
她的眼睛习惯了和美有关的一切。
可是萧灵君那张被离火灼烧过的脸庞,实在是丑的突出了。
当即想也不想,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扇过巴掌立刻就后悔了,这么丑的脸不配让她扇,委屈的眼泪打转。
萧灵君挨了一巴掌,仿佛才晃过神来,竟然毫无下限的关切询问:“薛师妹,你的手是不是打疼了?”
自己挨巴掌,反过来还要关心对方手疼不疼。
薛蝉衣对萧灵君立刻有了别的认知:这位二师兄很下贱,贱出格了都!
不过转念一想,恐怕是萧灵君对她情深根种,才会在她面前这么没有尊严。
这样也好,萧灵君越是痴迷她,就越是忠心。
自己的小秘密估摸着这位二师兄真的会烂在肚子里了。
“我手是有点点疼,不过没关系的,我肚子饿了。”
薛蝉衣甩甩手,生硬的转开了话题。
岂料萧灵君竟然极其谄媚的表示已经做了一桌饭菜,就等着她去开吃呢。
望着那摆的满满当当的一桌饭菜,还有半锅鱼汤,她很惊讶:“你外出历练,连锅碗瓢盆都带着?二师兄,你不是金丹期修士吗,已经辟谷了,为何还要带这些凡间之物?”
萧灵君害羞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我挂念师妹,知道师妹素来爱吃凡间美味珍馐,这才在储物戒里存放了许多凡间之物。”
薛蝉衣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这么丑陋无能的二师兄喜欢,她觉得好恶心。
忍忍忍!男人都是上分工具人!都是她变成强者路上的垫脚石。
强忍着心底的厌恶,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菜。
而萧灵君则在一边伺候着,只要薛蝉衣看了哪个饭菜一眼,他就抢先把那道菜夹到宝宝碗里。
而他的蝉衣宝宝只能皱着眉头,难堪的咽下那道菜。
随着他夹菜的动作越来越快,薛蝉衣的碗总是不见底,终于薛蝉衣受不了,带着哭腔哀求:“二师兄,多谢你的心意,可是我吃不下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老实人萧灵君痴迷的看着她蓄满泪珠的眼眶,内心狂喊:“宝宝果然还是掉眼泪的样子最美了!”
见她底气十足的样子,鸿云仙尊摇头苦笑:“你可知,宗内如今到处都在传,你的灵根是夺来的。”
薛蝉衣笑:“无稽之谈,仙尊不会信了这些流言蜚语吧。”
鸿云仙尊略微沉吟片刻:“念在轻尘的面子上,本尊给你一个选择。”
“收随云为徒,这是无法更改的决定。”
“五日后,我会举办收徒大典,届时,我会同时开启宗门的问心阵,只要你通过问心阵的考验,你仍然可以做本尊的亲传弟子。”
“若是没能通过问心阵的考验,本尊便会在大典上宣布将你逐出本尊门下。”
顿了顿,又笑眯眯说道:“当然,你若是承认灵根是夺来的,本尊念在过往情分上,可以留你一个体面,准许你以思念爹娘为由,主动放你回薛家。”
薛蝉衣的眼睛顷刻间瞪大,鸿云这番话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老匹夫竟然为了一个孤女,要舍弃她!
她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然有点好奇随云的来历了。
这个孤女,究竟是何等来头,不仅短时间博得宗门上下喜爱,还让心思缜密的鸿云仙尊如此维护。
“仙尊,徒儿愿意去闯问心阵!”
面对鸿云仙尊的刁难,薛蝉衣暂且忍下。
她不是非要认下这位师父,只是不愿意自己被灰溜溜的赶走。
宗门上下不喜欢她,她也无所谓的,那些人反正都是恶心的人。
而且她问心无愧。
自己本来就没夺他人灵根,就算问心阵问她一万次,她也会这么回答!
从鸿云老匹夫那里回来后,薛蝉衣思绪有些紊乱。
想发个纸鹤给娘亲,又忍住了。
这点小小刁难,她自己可以解决的,没必要劳烦千里之外的娘亲。
坐在春归峰的一块大石上,望着天边云起云落,感叹世间万物变幻万千。
每一天都在重复,但是每一天却又是全新的一天。
而她,也无法预料到新的一天会发生什么变化。
她抚了抚心口,自从见过谢轻尘,这里就时不时的酸涩鼓胀,早知道,她就不去见谢轻尘了。
垂下眼眸,又想起萧灵君,思绪再次飘远:不知萧灵君在外面有没有找到截杀妙火的机会。
已经过去好些天,半点音信都无。
那懦弱没用的人,大概率死在外面了。
死亡,这两个字离自己何其遥远。
她自小看过无数人死在爹娘手里,已经习惯了。
这个世界就是人杀人的世界,若想不被旁人抹杀,只能变强。
脚边有几只蚂蚁路过。
薛蝉衣看见了,厌恶的伸出靴底,想将这几只蝼蚁碾死。
只是心口又痛痛的,她撇撇嘴,转身离开,放过了这几只小蚂蚁。
鸿云仙尊这次举办的收徒仪式声势不是很大,就在扶光殿宴请了宗内人士,以及其他两大宗门的一些人前来观礼。
而谢轻尘也在这一天被宗主从九绝山释放。
他这次受罚,性格变得比从前更清冷,乌眸里凝聚着霜雪似的光芒。
仙尊收徒,与他无关,他只是作为一个师兄,被仙尊要求前来观礼,并赠送了随云小师妹一份礼物。
四下里的人群错落有致,脸色各有各的精彩,其中男弟子多在左顾右盼,面露失望的神色。
谢轻尘知道这群男弟子在找谁。
他们是在找薛蝉衣,他们想看看薛蝉衣此时此刻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惜,薛蝉衣赌气,并没有拿出师姐的气度前来观礼。
青溪峰划过一声嗡鸣。
是薛蝉衣取出了须弥戒里的一只法鹤宝器,直接破了尤氏三兄弟布置的结界。
玄清宗的每座山峰都是主人的私人领地,通常都会设置结界,阻隔外人的进出。
薛蝉衣因为恶心尤氏三兄弟,把萧灵君支开后,就直接破了结界,以一种蛮横的姿态现身。
结界被破,附近山头的弟子纷纷赶来看热闹。
他们一看到薛蝉衣,那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消失半年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想到大小姐回来后第一时间不去见谢轻尘,竟然是来青溪峰。”
“尤氏三兄弟又惹到了这位大小姐吗?”
“嘿嘿,大半年不见,大小姐似乎比从前丰盈了些。”
丰盈二字传入薛蝉衣耳中后,她立刻想起自己那大半年被乔灵郎囚禁,然后被迫生子的秘密。
瞬息之间甩出一记飞刀刺向那个口无遮拦的内门弟子。
这名内门弟子正流着口水欣赏美人的娇躯,冷不丁的被一把飞刀划过面颊,鲜血直流。
本能反应便是做出回击。
他是筑基修士,所使的法器是飞天斧刀。
三把硕大沉重的斧刀分为上中下三路,直直朝薛蝉衣攻来。
薛蝉衣没料到此人还敢反抗,愣在当场,嘴角噙着笑,并不躲避。
那名弟子斧刀飞出手后即刻后悔了,心神一动,斧刀在距离薛蝉衣半厘米的空中停下。
只听桄榔一声,出言不逊的男弟子跪在地上:“刑虎言语冒犯了薛师姐,请薛师姐宽宏大量。”
冷汗涔涔而下,脑袋缩成鹌鹑一般,不敢抬头。
而尤氏三兄弟也已经飞身出来,见到薛蝉衣时,六只眼睛齐齐露出柔情似水的光芒。
眼前之人未戴任何首饰,只浅浅的用了两根白色发带挽了一个流云髻,通体莹白的娇躯束在一袭白衣里。
美人的头颅微微低垂,露出白腻如雪的颈子。
薄雾淡淡,融融的日光映在雪白的衣炔上,薛蝉衣面无表情,嘴角凝着的浅淡笑意也已经消失殆尽。
这么一个冷冰冰似的美人,在白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冰清玉洁,不沾半点凡尘。
莫说是尤氏三兄弟了,在场的弟子,不论男女,又有哪一个不被这种谪仙一般的美貌折服呢。
躲在暗处的萧灵君扫过众人脸庞,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眼珠子全戳烂。
“蝉衣师妹,此人惹你不悦,我替你收拾了他。”
尤枫的性格在三个人中,是最冲动的,急于表现。
闪身间就到了刑虎面前,抬脚一记猛踹,刑虎吐了好大一口血。
薛蝉衣冷冷的望了尤枫一眼,她压根不记得三兄弟叫什么。
“姓尤的,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轻斥一句,便盯住刑虎:“你不止言语冒犯,还胆大包天对我动手,若是不能消了我的怒火,我便要把你逐出宗门。”
刑虎闻言浑身颤抖,赶忙跪地磕头求饶:“师姐,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把我逐出宗门啊。”
像他们这种普通弟子,挨了多少苦难才混入玄清宗内门。
刑虎的头磕的邦邦响。
薛蝉衣有些嗔怒:“少在众人面前卖惨。”
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的右手,意味深长的勾出一丝笑:“你若是平息了我的怒火,就不用被赶出去了呀。”
刑虎不是个傻子,从薛蝉衣露骨的视线里知道了消除怒火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是不是太惨烈了点?
他充满渴望的望向尤氏三兄弟,希望这三兄弟能出面替他求个情。
可是尤氏三兄弟不想触了薛蝉衣的霉头,尤浔凶神恶煞的瞪他:“蝉衣师妹已经给你机会了,刑虎,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刑虎咬咬牙,举起自己的法器飞天斧刀,一狠心,自己剁了自己的右手。
殷红的血迹溅在周围的草丛里,薛蝉衣面不改色,又继续望着刑虎的嘴巴,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刑虎又狠心,割掉了自己的半截舌头。
薛蝉衣这才满意的抬抬眼皮:“记住今天这个教训,滚吧。”
随着刑虎狼狈的离开,众人都噤若寒蝉,看向薛蝉衣的眼神也从痴迷嫉妒变成了忌惮。
薛蝉衣可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她。
她做事向来是随心所欲,谁惹她不开心,她就一定要让对方不好过。
又从须弥戒里取出一根九节鞭,对着上前向她讨好的尤枫甩了过去。
尤枫猝不及防,眼睛被鞭尾扫过,顿时双目流血。
而薛蝉衣又继续挥舞鞭子,一一扫向另外两个姓尤的眼睛。
直到把他们三兄弟的眼睛都伤到流血失明,这才收起浸染了鲜血的鞭子。
“蝉衣师妹!我们三兄弟又是如何惹了你?值当你动这么大的肝火?”尤欢抚着自己流血不止的眼眶,有些气愤的质问道。
薛蝉衣眼神微沉:“我讨厌你们看我的眼神,我看见你们的眼睛就讨厌。”
尤浔十分不解:“师妹,我们三兄弟对你可是痴心一片,不过我们也没有要求你做出什么回应,难道我们偷偷喜欢你也是有错的吗?”
薛蝉衣冷笑:“被你们这样的人喜欢,是我的耻辱。”
“我们这样的人?”尤枫暴躁的上前,残留着血迹的眼眶愤然瞪大,死死盯着薛蝉衣,声嘶力竭:“你眼里就只有谢轻尘,除他以外,旁的人什么也不是,可你知道吗,我们三兄弟对你的喜爱一点都不比谢轻尘少。”
薛蝉衣眼眸转冷:“喜欢我的人那么多,如果个个都要被我看在眼里,那我的眼睛岂不是要累瞎。”
“蝉衣师妹,”尤欢开口道,一枚血色珠子悬浮在他掌心上方,“这是我们三兄弟拼死从秘境里夺回的六转血颅珠,此珠有滋养灵根之效,师妹若是喜欢,就收下吧。”
薛蝉衣有些意动,此珠她听说过,确实是难得的珍宝,可她知道免费的就是最贵的道理,并没有收下,而是反问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残留在眼角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枯。
若是尤欢想,只要他轻轻一抚手,就可以让双眼恢复清明。
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眨了眨带着伤痕和血迹的眼睛,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薛蝉衣。
“我们不求别的,只求师妹对我们三兄弟别抱有那么强的敌意。”
薛蝉衣一时间真没料到对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这不就是免费送吗?
换做是她,那么好的珍宝,即便她用不到,也不会白白送出去的。
这三兄弟脑子怕不是有问题。
可是以她的出身,若是真的收下此珠,又不符合她的身份和平时骄傲的性情。
纵然想要,也只能咬牙放弃。
她对着尤欢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此珠甚好,但我没有夺人所爱的癖好。”
转身就要离开青溪峰。
尤欢万万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血颅珠心爱之人竟然不肯要,一时情急,抓住了薛蝉衣的皓腕。
“蝉衣师妹,此珠本来就是要献给你的。”
而就在薛蝉衣转身回望尤欢时,一道冲天剑气忽然拔地而起。
众人只闻一声铿锵的剑鸣之音,再一眨眼,尤欢的左臂已经被一剑斩断。
剑气散去,谢轻尘的横波剑就悬在薛蝉衣身前。
在场众人也都认得横波剑,顿时纷纷后退数十步,连一道眼神都不敢再往薛蝉衣周边探去。
谢轻尘人虽然在闭关,但他的剑却主动出鞘来护卫自己的未婚妻了。
尤氏三兄弟和其他弟子看到横波剑的气息,心中皆是一沉:想不到闭关半年,谢轻尘竟然已入元婴之境!
此子天资恐怖如斯,不出预料,将来飞升铁板钉钉。
而萦绕在众人心头的,还有另一道念想:谢轻尘如此厉害,如果他一直这般护着自己的未婚妻,旁人岂不是连靠近薛蝉衣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谢轻尘年幼时不过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小野种,若不是被测出天生剑骨,谢家根本不会将他认祖归宗。”
“当年你爹爹看中了谢轻尘的潜力,这才急着定下这桩婚约。”
“在阿娘眼里,谢轻尘那小野种又怎么配的上你,我当年看上的可是闻家的那位少主……”
陈年往事重又提及,薛蝉衣的眼眶立刻湿润了。
她一生顺遂,鲜少有心酸落泪的时候。
第一次感受到失落羞辱无助心酸,便是被闻家少主闻鹤鸣退亲的时候。
是的,早在谢轻尘之前,娘亲就偷偷的试探过闻家夫人的口风,使了手段,让当初还年幼的薛蝉衣与闻鹤鸣见了一面。
结果闻鹤鸣却只说:“我一生志在寻仙问道,求色贪美非我所愿,我不会娶你的。”
一句话,让薛蝉衣大受打击。
她当时还小,根本不懂情爱,却也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漂亮小哥哥看不上她,当时就气的大哭。
这件事隐瞒的极其隐秘,知情人士也只有四个人,此事过后,薛蝉衣就与谢轻尘订下了婚约。
“如今看来,与谢轻尘订下婚约这一步棋,倒是没有走错。”
娘亲和蔼的捏着蝉衣的鼻子。
“那谢轻尘成长的速度很快,将来必定能护你周全。”
“可是我不想让别人护着我。”薛蝉衣凑在娘亲耳畔低语:“从小到大,娘亲一直坚称我不是废灵根,我也一直都相信娘亲的话。”
“娘亲,你说过我会厚积薄发,你说过我是天才。”
“别人都笑话你是痴人说梦,他们都骂我们是废灵根母女,他们总想往爹爹身边送女人,他们总想让爹爹再生别的子嗣……”
“可我会证明,你所言非虚。我会变强,护着你和爹爹的。”
“我们蝉衣真的长大了。”良久,贺子玉才发出微微的叹息声,但是话锋却是陡然一转,变得凌厉狠辣:“娘亲从不骗你,你是天才,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是天才……”薛蝉衣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询问她算哪门子的天才。
若不是给那乔灵郎生了孩子,她至今仍然是废灵根呢。
可是看到娘亲信誓旦旦一脸笃定的神情,她又心生不忍。
娘亲温和的送来一杯茶水,她喝了一口,娘亲却叫她全部喝光。
于是她仰着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恍惚中,感觉到手里的茶杯被娘亲取走,又听见娘亲声音轻飘飘的响彻在耳边:“蝉衣若是觉得困了,就在这里睡一觉吧。”
双目终于阖上,神思也陷入黑暗的静谧中。
贺子玉拍了拍手,已经消失的枯骨上人于虚空中乍然浮现。
“那副单天灵根已经在蝉衣体内温养了十年,早已与她本身血肉相连,如今,也是时候解开施展在她身上的禁咒之术了。”
枯骨上人一指点在薛蝉衣眉心,碎去她体内的隐秘禁咒。
“有单天灵根加持,再辅以薛家的资源,大小姐的仙途会走的很顺。”
枯骨上人沉吟片刻,“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这副单天灵根的原主人……当初一个小小的疏忽,竟让那女孩逃脱了。”
贺子玉噙着冷笑:“那女孩即便逃出生天,也是难逃一死的,更何况,这副灵根早已与蝉衣融为一体,即便是原主人想要夺回,也是无力回天的。”
枯骨上人又道:“关于灵根的事,要不要向大小姐透个底?”
贺子玉单手抚摸着蝉衣额头的冷汗,摇摇头:“此事万万不可叫蝉衣知晓,我怕将来她会滋生出心魔来。”
枯骨上人默然看了薛蝉衣两眼:“如此仓促放开禁咒,一定会惹来非议,万一将来事情败露……”
“那也是我自作主张,与蝉衣无关!何况,就算事情败露又能如何,不过就是被唾骂几句罢了。
以我的名声,还会害怕旁人的辱骂唾弃吗。”贺子玉抢先说道,雍容华贵的脸庞闪过一抹扭曲的笑意。
“我是个废灵根,我生出来的女儿居然也是个废灵根!这叫我如何甘心呢!”
贺子玉的一句不甘心,薛家家主薛北涯,这个正道大能,竟然伙同亲卫,秘密掳来一位拥有单天灵根的孤女。
使用禁咒之术,强行剥夺那女孩的灵根,并将女孩的灵根植入蝉衣体内。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期间还动用别的秘术,锁住蝉衣的灵根。
直到十年后,那女孩的灵根已经与蝉衣血肉融合,贺子玉这才决定解除禁咒,让蝉衣使用那副单天灵根,踏上修仙之路。
“反正过程不重要,我只要结果。”贺子玉慢慢的为蝉衣整理好衣带,缓缓起身:“让她睡一会,我们不宜在此地多留,还是先行离去吧。”
等到薛蝉衣醒来,就只看到桌上摆放的一盒点心,娘亲已经不见了。
想来娘亲此番另有要务在身,行踪不宜被外人知晓,所以这才匆匆离去的。
她顾不上吃点心,抱着盒子就飞速的赶回玄清宗。
这次见了娘亲后,她备受刺激。
她发誓一定要做出些名堂,叫爹娘也能长长脸。
到了春归峰,她立刻凝神修炼。
谁知这一次修炼足足耗费了她五天时间,她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奇妙状态里,只觉得天地间的灵气仿佛不受限制的在她体内充盈。
一直等到那种玄妙的状态消失,她才如梦初醒一般睁开双目。
这一发现令她欢欣鼓舞,她吃了些灵粥补充体力,又开始另一轮修炼。
十天后,她再次从玄妙状态里挣脱,神采奕奕,并不觉得饥饿,舞起剑来,也如有神风相伴。
薛蝉衣只是隐约感觉自己的修炼有了很大的成果,但具体是什么成果却不知晓。
恰在此时,萧灵君又提着果篮来看望她,目光掠过她全身,长眉挑起,诧异的惊呼:“薛师妹,半月不见,你竟已是筑基修士了?”
薛蝉衣呼吸沉重起来,虽然她对修仙的部分常识所知甚少,但是最基本的修炼等级划分她却是很清楚。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出窍,神虚,大乘,渡劫……
她竟然无知无觉的跨过炼气期直接筑基了。
脸上露出喜意:“我果然是厚积薄发!”
这种修炼速度,也算勉强跟的上谢轻尘了,只要她肯努力,她未来的成就不会差的。
神思泛动间,又想起乔灵郎这个人来。
此前对于自己被囚禁的那半年,她是愤恨的。
而现在,她心里只有窃喜。
生个孩子就能让自己的灵根资质提升到这等高度,属实超乎她的预期了。
她沉浸在喜悦中,全然没注意到萧灵君那副凝重惊慌的神情。
“薛师妹,恭喜了。”
一抹璀璨金光照在春归峰的几座凸起石峰上,萧灵君的心却是如坠深渊。
他心里明白,薛蝉衣的灵根大有问题。
这蠢货若是低调谨慎,还能遮掩一番,若是她一味高调炫耀,那数不清的唾沫星子,怕是会把她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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