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听得嘴角直抽抽,赶紧伸手打住。
生小孩儿?多么不吉利的话!不听不听,可不许再说了。
真是童言无忌,吓死个人!
倒是旁边的宋景熙,听到“生小孩儿”几个字,耳根悄悄地漫上了一层薄红,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祝余三指轻轻搭上宋岁安的脉门,闭目凝神,苏云荷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祝余收回手,神色凝重了几分。
“岁安这是当初摔伤时,有瘀血阻滞了脑络,加上受了惊吓,伤了肾气,这才导致神智失养,心窍不开。”
她看着苏云荷担忧的眼神,继续解释。
“脑络瘀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加上她年纪小,脾胃虚弱,不适合用猛药调理。我的法子是针灸,疏通经络,祛瘀生新。每晚等她睡熟了我再施针,免得她看见针害怕。”
“不过这病根深,调理起来需要时间,快则三月,慢则半年,或许更久,才能慢慢恢复。”
苏云荷听见这话没忍住再次落下眼泪,“能治就好,能治就好……不管多久,只要有希望就好!谢天谢地,谢谢老天爷把你送到我们家来!弟妹,这份恩情,我……”
祝余见状赶紧打断,“哎大嫂,大恩大德,你可要以身相许?我可没意见呦!”
苏云荷被她逗得脸颊绯红,嗔怪地拍了她一下,“弟妹!”
祝余见状也不逗她了,而是转向宋景熙,“把手伸出来。”
宋景熙此刻颇有些紧张,害怕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祝余伸手去搭他的脉,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手上。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冷白,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这双手怎么看怎么好看。
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又想到那天他的手握着自己手的场景,温凉而有力。
想到这儿祝余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自己难道是个变态恋手癖?不不不,顶多算是个手控!
祝余稳了稳心神,摒除杂念,开始认真把脉。
这脉象...祝余微微挑了挑眉。
脉象弦滑有力,不过是一时气血上逆,蒙蔽清窍罢了。
没有什么大问题,当初被人打中脑袋,留了点淤血,压着神经了而已。
就算不管,过一段时间淤血慢慢散了,眼睛也会恢复清明的。
这脉象比耕地的牛都健壮,平日里装什么柔弱!
祝余眼珠子骨碌一转,念头活泛起来。
就这么轻松治好他?那可不行。
怎么也得让他记着这个人情,谁让他当初说自己是他仆人来着!
祝·超级记仇·余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布满凝重,煞有介事地开口。
“左寸脉如刀刮竹,沉涩中带滞。此乃瘀血阻络,若不清除,恐终身目盲。”
(实则只是轻微血瘀)
“另一只手。”祝余再次摸了摸脉一本正经的胡诌,“肝脉弦硬如弓,肝血不能上荣于目,肾脉虚浮,肾精亏损,以至瞳神失养。”
(纯粹胡说,他肾脉明明沉稳有力)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宋景熙明显身体一僵。
祝余暗自偷笑,面上却不显,收回了手。
宋景熙紧张的开口问道:“可好治?”
旁边的苏云荷和宋承泽更是屏息凝神,一大一小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祝余。
祝余轻咳一声,掩饰住那点心虚。
慢悠悠开口,“情况确实不太好。不过嘛,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换了别人,只怕真要束手无策了。”
听到这话几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能治就好。
“不过...”祝余又拖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