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野立即将人揽在怀里靠着,怒斥,“你身为长乐公主,怎么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
宋昭宁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膝头,“说这话前,你有过过脑子吗?方才不是还讽刺本宫不过是亡国女,这会儿又认长乐公主了?裴行野,本宫告诉你——”
“我宋昭宁不会依附一个落败裴家而活。亡国公主又如何?长乐乃陛下亲封,公主府乃陛下亲赐,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你……”
宋昭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眼神一冷,“她一个无门无户的孤女,有何资格,与本宫同住一个屋檐?要本宫答应也可以,横竖她喜欢跪着。那便正门跪满三日,本宫便赏她间马厩。”
话落,裴行野怒不可遏,气得浑身颤抖。
苏雪棠的泪水已经滚落下来,她拉着他的袖袍,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二哥哥,不必为了雪棠与公主生嫌隙。公主既然这样说……雪棠去跪便是了,以后入府总得伺候您和公主……”
“雪棠!”裴行野总算把人拉起来,“她就是故意刁难,故意欺负你!莫要上了她的当!”
宋昭宁揉了揉额角,“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何?是跪还是滚?”
“宋昭宁你个毒妇!”
她“啧啧”摇头,“本宫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替你打理后宅,我连自己的‘后宫’尚且还顾不过来呢。”
花厅里响起一阵轻笑。
她的荒唐事自然传到了裴行野的耳中。
裴行野当初在心里不齿,还道这女子当真是对他情根深种。知他带了苏雪棠戍边,竟企图以养面首来刺激他。
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这样的妒妇,她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他的人,他的心!
然后他喝道,“不知廉耻!”
宋昭宁道,“不知廉耻又如何?抵不过夜夜笙歌的快活。”
“我府上,风花雪月、梅兰竹菊、松鹤鹭云。十二面首,何人比不得你?尤其是那位鹭卿,才叫人间尤物。你……”
算个什么东西。
宋昭宁给裴行野留了一丁点儿颜面,后头几个字当她大发慈悲没有说出口。
然后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既然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
“不如,本宫给你指条明路——”
“退婚?”裴行野几乎暴跳如雷,“就因我要娶雪棠入府,你便用退婚作为威胁?你就这般容不下雪棠吗?”
柔弱的女子一直哭哭啼啼。
宋昭宁侧头,低声问桃枝,“是他发疯了?还是本宫听错了?”
威胁他?他脑子被驴踢了?
桃枝忍着笑。
宋昭宁清了清嗓子道,“裴公子既容不下本宫,不如照着我的法子试一试。瞧。”
她朝苏棠雪努努下巴,“你怎忍心委屈了你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