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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渣夫全家后,醋王糙汉宠我入骨乔江心顾云洲

饭碗114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不是自己出嫁前在娘家的房子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掌心有着不少茧子,但这不是她那双饱经风霜,指关节又粗又大的手。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柔嫩。乔江心心头一震,整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套上鞋子,冲到了挂在墙上的镜子边。镜子里面,小麦色还偏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尽管瘦,但脸上还带着两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这是....年轻时候的她?乔江心盯着镜子里面的脸,瞳孔快速的收缩。她不是用三步倒熬了一锅鸡汤跟陈家人同归于尽了吗?怎么回到年轻时候了?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嘶~”感受到疼痛,再看着脸颊上明显的指甲印,乔江心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不知道是她临死前的执念太深了,还是老天开眼,她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主角:乔江心顾云洲   更新:2025-05-30 2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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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江心顾云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撕渣夫全家后,醋王糙汉宠我入骨乔江心顾云洲》,由网络作家“饭碗114”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不是自己出嫁前在娘家的房子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掌心有着不少茧子,但这不是她那双饱经风霜,指关节又粗又大的手。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柔嫩。乔江心心头一震,整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套上鞋子,冲到了挂在墙上的镜子边。镜子里面,小麦色还偏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尽管瘦,但脸上还带着两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这是....年轻时候的她?乔江心盯着镜子里面的脸,瞳孔快速的收缩。她不是用三步倒熬了一锅鸡汤跟陈家人同归于尽了吗?怎么回到年轻时候了?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嘶~”感受到疼痛,再看着脸颊上明显的指甲印,乔江心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不知道是她临死前的执念太深了,还是老天开眼,她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手撕渣夫全家后,醋王糙汉宠我入骨乔江心顾云洲》精彩片段

这不是自己出嫁前在娘家的房子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掌心有着不少茧子,但这不是她那双饱经风霜,指关节又粗又大的手。

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柔嫩。

乔江心心头一震,整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套上鞋子,冲到了挂在墙上的镜子边。

镜子里面,小麦色还偏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尽管瘦,但脸上还带着两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这是....年轻时候的她?

乔江心盯着镜子里面的脸,瞳孔快速的收缩。

她不是用三步倒熬了一锅鸡汤跟陈家人同归于尽了吗?

怎么回到年轻时候了?

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嘶~”感受到疼痛,再看着脸颊上明显的指甲印,乔江心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不知道是她临死前的执念太深了,还是老天开眼,她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回想起妈妈那挺着的大肚子,这是她十六岁的这一年,1983年。

这一年,因为抢收劳累过度,她发烧在床上躺了两天。

乔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到现在孙辈乔江心都十几岁了,还一大家子十来号人住在一起没有分家。

爷爷乔久旺,今年刚六十岁,还是健壮的庄稼汉,十八岁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妻子杨梅,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乔有福,小儿子乔有财。

乔有福十来岁的时候,杨梅病逝,两年后,在亲戚撮合下,乔久旺跟村里同样死了男人带着一个闺女的雷红花走在了一起。

两人成家后,雷红花又为乔久旺生了两儿一女,乔建华,乔建国和乔芳芳。

而乔江心的爸爸就是乔久旺和前妻杨梅生的小儿子乔有财。

大伯乔有福到现在38岁了,因为头上长了癞子的原因,至今未婚,上辈子死的时候49岁,一辈子未婚,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乔有财今年37岁,娶妻刘阿芳,生了乔江心,生乔江心的时候刘阿芳伤了身体,中途怀上了一个孩子也掉了,至今时隔十来年,刘阿芳终于再次有孕。

乔江心的眸子暗了下来,这个弟弟因为妈妈怀孕营养不良,生出来体质太差,又没有足够的奶水吃身体弱,在家里还出了几次意外,不到两岁就没有了。

而乔江心也是为了救这个弟弟,为了那一百八十块钱的彩礼,不到十八岁就嫁入了陈家,嫁给了25岁的陈文德。

陈家同样是一大家子,陈父身体不好,陈母要照顾陈父,下面陈文德还弟弟妹妹要读书。

陈家的长子陈文德读书有天分,前几年国家恢复高考,成为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读了两年大学,他就被学校劝退了,从此一蹶不振。

陈母目光在十里八乡精挑细选,瞄上了勤快的乔家大孙女乔江心,在乔有财夫妻,因为小儿子医药费上火的时候,上门求娶乔江心。

尽管她清楚的知道儿子陈文德心仪池素珍,但陈家拿不出池家需要的三转一响以及彩礼,而池素珍也不是那种能下地吃苦,养活陈家一大家子的勤快女人。

陈文德长的一表人才斯斯文文,还是村里唯一上过大学的人,乔有财和刘阿芳打心底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再询问乔江心的意思后,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最终,小儿子没有留住,乔江心入了火坑,爸爸也受不了这个打击身体垮了,大伯为了给爸爸凑医药费干苦力也败坏了身子。

乔江心嫁进陈家,当牛做马,种着全家的田地,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生活,养着文人丈夫、公婆、弟妹。

而“怀才不遇”的丈夫陈文德,像是看不见家里见底的米缸,也见不到妻子那浑身上下的补丁,天天关在房间写他的那晦涩的诗歌。

全家人都坚信陈文德的稿子能换钱,可等来的却是出版社一次又一次的退稿。

乔江心像一个男人似的,挑着菜去卖,去工地背砖,到处做短工,一块钱两块钱的赚。

一次又一次的给那郁郁不得志的丈夫打气,终于,十几年后,人们的生活好了,大家也有闲钱了,陈文德放弃了他的诗歌散文,在乔江心的建议下开始写小说,并且还一炮而红。

陈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平层有了,大鱼大肉有了,保健品有了,但种地的媳妇他们看不上了,而离异的池素珍也回来了。

陈父陈母觉得亏欠了儿子,给大作家儿子娶了这么个没文化的村姑,他们对乔江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弟弟妹妹更是觉得这个大嫂拖累了他们神人一般的哥哥。

包括亲生儿子陈致,所有人都觉得乔江心配不上陈文德,大家恨不得她早点死,好让陈文德和池素珍这一对苦命鸳鸯破镜重圆。

大家都在等着乔江心提离婚,陈文德一生体面,他的文人风骨不允许他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乔江心恨,但她孤立无援。

池素珍就在大家的默许下住了进来,陈文德带着池素珍到处旅居,给她买好几千的丝巾,好几万的镯子,池素珍唱歌他拉琴,池素珍跳舞他伴奏,三十载劳燕分飞的恋人,再次合体破镜重圆。

而为陈家贡献了一辈子的乔江心,跪下找陈文德要一万块的手术费救妈妈,却没有要到。

整个陈家都忘记了,当初村里人占了陈家的地,是乔有财兄弟和刘阿芳举着锄头跟别人争的面红耳赤,将陈家的两垄地抢了回来。

家里没米下锅,为了维护陈文德的颜面,刘阿芳深更半夜一次又一次,偷偷瞒着村里人送粮过来......终于,刘阿芳死在自己怀里后,乔江心彻底绝望了。

她从菜市场卖老鼠药的小商贩手中,买了三包三步倒,煲成了一锅汤给陈家人吃。

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说着求救忏悔的话,在他们的哀求声中,放了一把火,和陈家人同归于尽了。

乔江心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屋外响起了后奶雷红花的叫骂声。

“乔江心,还在屋里挺尸呀?

没见着干活的人都快回来了?

都快出门的年纪了,还装病,不要脸的东西,你爷爷都六十了,还顶着日头在地里忙活着呢~”乔江心听着这叫骂声,眸子闪过一抹猩红,要说陈家是将她逼上绝路的魔鬼,那雷红花就是自己一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乔有福和乔有财哪里感受过这样浓浓的父爱,顿时就心软了,“爸,我们没有怪你。”

乔久旺暗松了一口气,“你们就算怪我也是应该的,建华建国和你们是亲兄弟,爸有生之年就想看着你们兄弟齐心,现在老二媳妇还没生,爸心里也是为你们俩打算,要真.....到时候你们还是要靠着建华和建国,我知道你们心里责怪我偏向建华建国,可爸何尝不是为你们打算.....爸这么掏心窝的跟你们讲,你们能明白爸的苦心吗?

还是决定要分家吗?”

,乔久旺说完,一脸悲伤的看着两个儿子。

“爸。”

,乔有福和乔有财低着头不出声,昨天江心该说的都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是傻子。

乔久旺目光黯淡了下来,“哎,我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树大分枝,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只是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建华跟着他岳家学手艺去了,建国又是一个不着调的,这地里的粮食还没收回来呢,分家的事就等到年底吧,到时候粮食都入仓了,地里也没活计了.....”乔江心心里一沉,果然是个老狐狸,眼看苦肉计不顶用,马上就用上拖延计了。

她赶紧拦住要点头的大伯和爸爸,“爷,不用那么麻烦,再说,就奶奶这样子,我们可不放心我妈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了,您直接把房子和我们的人口地分了,写好的分家文书,地里的活计我们照样干,等这一季粮食收回来,您再给我们分粮食就行了。”

乔久旺看着乔江心又蹦跶出来了,额头青筋都在跳了,“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女孩子插什么嘴!”

语气带着咬牙切齿?

“你奶奶糊涂你也糊涂了吗?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

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乔江心直言道,“爷,你这又打奶又掏心掏肺的,后面还用上了拖延计,说来说去,不就还是想控制我们在家里当牛做马呗!”

乔有福和乔有财这才回过神来,“爸,我们,我们不用等到年底.....”乔久旺面无表情的看向乔有福乔有财,“父母就算有错,那也把你们养到这么大了,不是你们忤逆不孝的借口,或者你们真有本事,就像你妈说的,净身出户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乔久旺说完,一甩汗巾走了,连早饭都没吃,扛着锄头就躲出去了。

乔江心气的直跳脚,“凭什么净身出户,这家里什么不是我大伯和我爸挣来的,你还有脸说你不偏心,还好意思舔着老脸在这里装深情,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分,你别后悔!”

刘阿芳连忙上前拉住闺女,忧心的冲着闺女摇摇头。

净身出户,她们没有这个骨气,这肚子里的马上就要出来了,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

“江心,算了,既然他说年底给我们分,反正也就三个多月了,要不,我们就再忍忍,你大伯和当家的也是他的亲骨肉,他总不能真看着不管…...”乔江心冷哼一声,“你们还是把他想的太善良了,哪怕他对大伯和爸有一丁点父爱,大伯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单着,这么多年你和爸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奶经常用这事来打压你,你见我爷有没有说过一句,让你拿点钱去卫生院检查一下?”

乔有财垂头丧气,“哥….我,我们到底哪里让他看不上眼了,一定要这么拘着我们。”

乔有福也低着头,但从那握紧拳的手可以看出来,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村里人都笑话他,连年纪小的娃娃也笑话他,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渴望有一个家,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年那张寡妇,私底下来找过他,她说只要给她前头那儿子安顿好了,她一定会好好跟着他过日子。

他也曾满心欢喜,但雷红花就一句话没钱。

后面他也争取过,张寡妇说可以先给一百,剩下的后面再给也可以,雷红花还是说没有,乔久旺一句话也不说,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不要命的干,家里怎么可能就一百块都没有?

果然,转头雷红花就花三百给建国买了临时工。

他比弟弟还清楚,要还待在这个家里面,他这一辈子就看到头了,他一身的力气,他不甘心,就算他真能留下点什么东西,他也只会留给江心,留给老二家肚子里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乔有福抬头看向侄女,“江心,要不,我们就净身出去,我和你爸一身力气,我就不信,我们还养不活不了你和阿芳。”

乔有财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妻子的肚子,“村口的知青点,有两间废弃下来了,我之前听矮子说过,只要给点钱,队里可以租。

粮食,粮食….我们可以先借一些,就是我们的人口地,要是爸也不给我们带走,那,那......”刘阿芳听着大伯哥和男人的话,也下意识的看向了乔江心。

乔江心脖子一梗,“凭什么?

要不是大伯和爸,三叔四叔能有书读?

家里能存下这么多家当?

三叔娶媳妇,小姑嫁人,四叔买工作,那些钱哪个不是我们赚来的。

你们十几岁就能赚大人的工分了,我妈也是把自己当男人使,连我也三年级就回家跟着下地了,大伯和爸爸更是吃不饱穿不暖,给家里干了二十多年,养大了弟弟妹妹,凭什么净身出户?”

“我们这几天就安心的待着,我有办法让她们求着我们分家,既然不给我们活路,那就别怪我们豁出去了!”

乔江心拉着大伯和爸妈低语了几句,转身就进鸡栏掐死了那只打鸣的公鸡,不吃白不吃,反正也不会分给他们,不分家就是一家人,吃了再说。

雷红花听着鸡的惨叫声,急匆匆的从房内冲出来,就见着乔江心提着公鸡从鸡栏出来,气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


乔有福听着侄女的话,眼睛都瞪大了,“这,这,这不好吧?”

乔江心扭头看向大伯,大伯基本不留头发,他的头上不少红疙瘩以及结了疤的包,还有的应该是刚抓破的,还带着血痂,头顶不少地方,已经造成了永久性脱发,不再长头发了。

上辈子,爸爸去世后,大伯手上有点钱了,疼痒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咬牙去医院看过。

其实就是真菌感染没有控制所致造成的毛囊炎,但这个病,上辈子却苦了大伯一辈子,让他被人嫌弃,让他自卑的不敢抬头。

村里的人都说他会传染,没人跟他一起玩,家里来客人大伯基本都不上桌,端个碗去旁边吃,就怕人家嫌弃。

这些外界的歧视就算了,他还要忍受生理上的折磨,痒起来的时候想拿头去撞墙,抓的鲜血淋淋,那些个包又疼又痒,一直折磨着他。

这么多年过来,家里硬是没有人提过一句,带大伯去卫生院检查一下。

乔江心叹了口气,“大伯,你别缩着脖子,你长的很好看,你还能干,放眼望去,周边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你?

我之前听人说了,你头上的癞子不会传染,不是什么大病,其实只要有钱,就能控制好。”

乔有福一愣,“你,你说我,我的癞子能治好?”

看着大伯那欣喜带着震惊的目光,乔江心心酸的点点头,“对,只要消炎吃药擦药,就能控制,虽然人家说,好了也可能会复发,但只要我们注意一些,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样。”

乔有福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要,要很多钱吗?”

乔江心看着大伯忐忑的目光,狠心摇摇头,“用不了多少钱,爷爷要心里有你,早该带你去看了。”

“大伯,人这一辈子,如果不被爱,只是单方面的付出,真的什么都是错,养家糊口是错,生儿育女是错,勤俭持家是错,就连争取被爱,也是错。”

乔江心眨眨眼睛,将眼内的雾水驱退,“所以,我们别去做那种大爱的人,别以为真心对人家好,人家就会对我们好,自私点,对自己好一点,累了就躺下,想吃啥就吃点,不舒服就打回去,太勤快窝囊气受多了,只会让自己死得快。”

“我们就是在乎的太多了,才会吃这么多亏,在意名声,在意面子,觉得孝顺才会被人夸,勤快不争才能被人夸,其实夸字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呢,大亏,要来干啥。”

乔有福看着江心,不知道江心为什么跟自己说这种话。

很快,他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抚摸了一把乔江心干枯的黄发,“江心这么多年,委屈了,是大伯没本事,没帮上什么忙。”

江心朝着大伯露出一抹笑,“大伯才没有,大伯最好了,走吧,等分家了,我们都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大伯可以去看病,我们顿顿能吃肉,种的粮食都是我们自己家的,等妈妈生了小弟弟,找到了大伯娘,我们会越来越好。”

乔有福看着侄女那明亮的眼睛,脸上不由的跟着笑了出来,“好,我们都要好好的,等分家了,江心还去读书,大伯和你爸一起供你。”

高石村和李家沟也就五里多路。

乔江心带着大伯到的时候才九点多。

上辈子乔建华一直跟着岳父李三发干,改革开放后,李三发作为第一批出门找活计的人,很快便拉起了一支小小的队伍,到处接事做,算是十里八乡条件比较好的人家。

乔江心清楚的记得一件事,上辈子,爸爸身体垮了,大伯去赚钱。

他在建筑工地的时候,有幸跟乔建华这个弟弟共事过一段时间,但乔建华是干泥瓦的师傅,而乔有福是挑工,专门卖力气,挑着石头沙子水泥往楼上送的苦力。

乔建华记恨乔有福兄弟从家里分出去,对这个供养了他半辈子的哥哥横眉冷眼处处为难欺负,甚至联合铲石头装箩的人,将乔有福的担子压得实实的,装的满满的,码的高高的。

害的大伯摔倒,被工头为难,膝盖血肉模,最严重的一次,更是差点从二楼楼梯掉下去,因为这事,大伯跟乔建华推搡了起来,被李三发带着小队的人按住狠狠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大伯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工地干活,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以至于,爸爸的最后一面,大伯都没有见到。

“你好,婶子,请问一下,李三发家怎么走啊?”

村口坐着的几个大婶见着生面孔,一脸的好奇,“往北边走,走到底拐弯第一家就是啊,不过他们现在应该不在家,就刚才,我看着李三发带着他那女婿往地里去了,对了,你们是谁啊?

上李三发家干啥啊?

是不是找他做事啊?”

“啊,我三叔不回家,是在李家沟在给亲家爷爷下地干活啊?”

乔江心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有话不好说的样子。

“我是高石村的,我来找我三叔,我三叔就是李三发的女婿。”

果然,大妈大婶各个都来了精神,“你是那小子的侄女,哟,建华那小子竟有你这么大的侄女了啊,这旁边这位,不会是他爸吧?”

另一位伸手推了那说话的婶子一把,“你说啥呢,三发那亲家不是老乔头吗,我都认识,不是这兄弟。”

“不过听说,老乔头好像讨过两个婆娘.....”,婶子说着,上下打量乔有福。

乔江心赶紧道,“这是我大伯,我家里爷爷奶奶打的厉害,我大伯带我来找我三叔来了。”

几个婶子眼睛一亮,“哎呀,小闺女,不着急着走,你爷爷奶奶干啥打架啊?”

乔江心一脸的为难,“这不秋收了,我三叔除了回家扛粮食基本不回家,我四叔也不下地,我爷爷六十了还天天在地里不要命的干,他已经养不动我三叔了,累的不行了,昨儿着急上火,就跟我奶打起来了。”

“骂我三叔呢,说我三叔白眼狼,不孝,就知道舔老丈人的屁股,养了他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个畜生,六十多岁老父亲还在地里不要命的干,他倒是躲在后面享福,说我三叔要不回去,就让他死在李家沟别回去了.....”大婶一脸的兴奋,“哎呀,真是的,就这么点远,抢收都不回去啊,是我我也生气啊,哎哟哟,粮食要烂在地里了,谁不着急啊,走走走,正好我没事,我带上李三发家去。”


爷爷乔久旺虽然是一家之主,但却是个沉默寡言不管事的。

大伯单身一人,是个大壮力,乔有财夫妻也是一个顶一个的能干。

十六岁的乔江心更是出了名的勤快,之前还是集体制的时候,雷红花就压着家里不让分家,所有的工分都在一起,年底分了粮食,换的钱全都是她把持着。

现在已经土地私人制了,雷红花更是不愿意分家,老头子年纪已经大了,她这把年纪了也不下地了。

大儿子乔建华今年25岁,娶了隔壁大队老行当泥瓦匠的闺女,刚结婚两年,现在儿子带着怀孕的媳妇跟着亲家公学手艺到处干活呢。

大闺女乔芳芳22岁,刚出门半年,小儿子乔建国今年才19岁,被她娇惯的不像话,成天到处打混遛弯。

这家里的田地,基本就靠着乔有福乔有财兄弟侍弄,而且分家就要把田地、房子、钱和权都分出去,她小儿子还没有结婚呢,她怎么可能将乔有财和乔有福这两头老黄牛放走。

村里像乔家这样,一大家子还住在一起一个大锅吃饭的已经不多了。

上辈子,乔有福老光棍一个,乔有财夫妻也就只有乔江心一个闺女,刘阿芳更是被断定不能生了,乔有财兄弟也闹过几次分家。

每次,雷红花口口声声都是,“不分家是为了你们兄弟好,你看你们兄弟俩,下面连个儿子都没有,等老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兄弟们住在一起亲香一些不好吗?

妈也是为了你们打算,等建华到时候娶了媳妇,让他媳妇多生两个儿子,到时候过继一个给有福,这样有福以后也有个盼头了,所以你们几兄弟更是要有力往一处使才行......”乔有福和乔有财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汉,尽管从小被不公平对待,但两兄弟身上掏不出一块钱,硬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在乡下,没有儿子的男人是直不起腰杆子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兄弟俩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也蹦跶不起来,被雷红花掌控的死死的。

直到乔有财的小儿子乔江木出生,兄弟俩算是有了两分底气,可乔江木身体不行,刘阿芳也没有奶水,雷红花还是不愿意掏一分钱出来,甚至还打起了乔江心的主意。

想要拿乔江心给自己小儿子乔建国换亲,乔有财兄弟这才大闹一场,从老乔家分了出去,除了分到了两间破屋子,还有各自的人口地,啥都没有。

乔江心收回思绪,从屋内走了出去。

雷红花正指挥着刘阿芳将滚烫的稀饭倒在铝盆里面,端到院子的饭桌上凉着。

“哟,金贵的大小姐愿意起床啦?

这上头长辈们都在地里忙活着呢,你也看得过眼~”,雷红花斜着眼看着乔江心,阴阳怪气道。

乔江心冷着脸,“奶奶说的对,三叔四叔和小姑就是没良心的畜生,一个跟死了爹妈一样,跑到岳父家里献殷勤。

一个跟从小没了妈没教养似的,到处溜达,村里婶子都在说呢,这种玩意要是她们生出来的,当场就丢尿桶溺死了。

那三叔都知道上岳家当狗,这小姑也不知道带小姑父回来帮帮忙,果然是个赔钱货。

自己亲爹快六十了,还冒着大太阳在地里忙活着,这三白眼狼不孝子就这么干看着,谁家抢收的时候不下地,连我这个小侄女都累出病来了,他们倒真是冷血无情,该干的时候不干,吃的时候比猪都多,这种畜生就该狠狠地骂一顿,不,应该狠狠地打一顿!”

雷红花见鬼似的瞪着乔江心,“你,你这赔钱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乔江心马上安抚道,“奶,你别气,我知道你憋屈,一辈子要强生了三个没良心的东西.....乔江心你疯了吗?

你一个赔钱货,你有什么资格骂你三叔四叔,反了天了真是,刘阿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雷红花嘴里骂着,眼睛更是在周边四处扫,像是要找趁手的武器。

“干啥?

还在门外就听着吵吵嚷嚷了。”

,乔久旺带着两个儿子从门外进来。

雷红花还没有开口,乔江心就马上道,“爷爷,奶奶心疼你呢,说这么大太阳,你这把年纪了还下地,我都累病了,三叔那白眼狼就知道在岳家做孙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还有四叔那个不孝子,奶奶说养条狗都比他强,小姑也是,也不知道带着小姑父回来帮忙,奶正骂他们不孝呢。”

雷红花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乔江心,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三叔那是跟着亲家公学手艺,你四叔那是年纪还小玩心大不懂事,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三叔四叔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抹黑他们?”

说着雷红花举起手中赶鸡用的竹竿就要打乔江心,乔有福见状一把扯住竹竿,抿着嘴道,“妈,有话好好说,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刘阿芳赶紧拉着乔江心要往后面退。

雷红花扯了两下没有扯动,朝着乔久旺就是吼,“乔久旺,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

转头又朝着乔有福吼道,“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养大的!!!”

乔有福不知所措的松开了手,雷红花举着竹竿就朝着乔江心脑袋敲过去,乔江心看准时机往乔久旺旁边一躲,竹竿一棒甩在了乔久旺脸上。

雷红花傻眼了,乔有福和乔有财也瞪大了眼。

乔久旺本就累的不行,此时也是一肚子火,反手抢掉雷红花手中的竹竿往桌子上重重一砸,“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的鸡飞狗跳,能不能安生一下,既然都有力气闹,下午都跟我下地!!”

乔江心当没听到,雷红花却受不住了,被老头子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吼,她捂住心口就呜呜呜的就往房内去了。

乔久旺看着雷红花离去,转头瞪了乔江心一眼,打水擦手擦脸去了。

刘阿芳赶紧拉着乔江心往厨房去,“江心,你这孩子,你去惹她干啥啊?

弄到后面吃亏的又是你。”


院子里面,乔有福和乔有财兄弟商量着,待会找乔久旺该怎么说,“老二,大不了,我们就把自己的人口地带走,再把现在自己住的房子分走,其他的家舍随便分一点,今年的粮食分了,钱的话,雷红花要不愿意掏出来就算了......”屋内,雷红花也拉着乔久旺掏心掏肺的哭诉着,“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啊?

怎么到你们心中我就成了这么坏的人了,我要真有坏心思,有福和有财能长这么大吗?”

“是,这些年我是偏着我自个生的孩子了,但有福和有财比建华建国大十几岁啊,家里的情况你心里也有数,一天就捡两个鸡蛋,建华建国都还在长身体呢,还读着书呢,有财和有福难不成还要跟那小弟弟抢这口吃的?”

“谁家年纪大的不是让着弟弟妹妹?

我知道有福去年说的那对象的事,心里怪着我呢,可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呜呜呜呜~建国性子跳脱,读书不成,下地也不成,我为了他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不是想着他要有出息了,也能帮衬着几个哥哥,帮衬着这个家啊,谁知道他这么不争气啊,呜呜呜~还有我建华,现在还在岳父面前低声下气,腰都直不起来,就为了学一门手艺,我给亲家送两只鸡也是为了让孩子日子好过点,让孩子在岳父面前也能喘口气,要不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孩子又何必去受这个罪?”

“我没想到就因为秋收建华没有回来,你那前头生的心里就憋着这么大的气性,杀了我的鸡还怂恿我们夫妻打架,说那些个挑拨离间的话,呜呜呜,我建华低声下气的在外面受着罪呢,还要被家里的兄弟父亲记恨着,建华啊,呜呜呜,妈对不起你啊 ,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受苦了~”乔久旺脸色渐渐缓和,“行了行了,别哭了,一家人把事情说开了就是了,之前就说有福有财年纪大让着弟弟妹妹,现在弟弟也成家了,妹妹也出嫁了,那阿芳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你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雷红花一噎,很快放软声音道,“有些话我也不想当着有福和有财的面说,怕他们脸上无光,有福这辈子估摸着是不可能成家了,去年那寡妇我看着就不是个靠谱的,你说她图有福什么啊?

图他一把年纪了,还是图他头上长癞子?

而且那寡妇前头还有个那么大一儿子,肯定不会一心一意跟有福过日子,到时候有福辛辛苦苦干的,全贴了寡妇前头的儿子了,你说亏不亏?”

“那寡妇前头公婆不同意她将孩子带过来,以后那孩子能给有福养老送终不?

有福以后要靠的还不是亲兄弟,建华和建国肯定不能不管有福这个大哥。

另外有财家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十年前那怀上的也掉了,医生都说伤了身子不能生养了,这又怀上了,好事是好事,就怕到时候孩子有啥问题,毕竟之前医生都说了,她伤了身子了,而且这还不知道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闺女呢。

你说我没给她补我认了,家里就这么个条件,但她是跟着我们一起吃饭的吧,肚子小也怪不上我啊,要以后生出来是个闺女,再或者说句难听的,孩子有个不好,以后有财也得靠着建华建国,大丫那赔钱货毕竟是女娃,到时候还是要嫁出去的。”

“虽然不是我生的,但到底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还能害了他们兄弟不成?

建华建国不着家,我知道家里的田地都靠他们兄弟辛苦伺候着,现在看着,他们是吃点亏,但他们以后的养老后事不都是建华建国的责任吗?

我都已经和建华说了,现在计划生育,一家只可以有一个儿子,以后让他媳妇多生几个,就上有福和有财的户口......亲兄弟,就是要有力往一处使才团结,主席不都说了,什么兄弟齐心什么断金,要现在分家了,这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淡了,你真以为我是为了建华和建国啊,要深究起来,我为有福有财考虑的还多些。”

,雷红花掏心掏肺,一件一件摆出来说,一脸为继子好。

乔久旺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乎,晚上乔有福兄弟在饭桌上提分家的事情,他一口就拒绝了,还苦口婆心的把雷红花白天的一番言论说了出来?

“你妈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好,只是不会表达,你们兄弟误会她了。”

“你看你俩都这把年纪了,现在下面也没个儿子,以后年纪大了还不是要靠着建华建国,现在分家,以后兄弟情分就淡了,爸妈都是为了你们的以后着想。

你妈都说了,让建华媳妇到时候生个儿子过继给有福,那可是能养老送终的儿子,要不是亲兄弟,能送给你?

现在看来是你们兄弟吃亏点,但都是一家人,就不应该计较那么多.....”乔久旺又是晓之以礼,又是动之以情,又是用血亲和孝道压着,还把控着家里的一切不给分,最后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给抬出来了。

说的乔有福和乔有财都低下了头,刘阿芳那脸上的期待也慢慢的落了下去,眼里全是失望。

乔江心冷哼一声,“爷爷,你说的那么好,不就是想拉着我大伯和我爸在家里当牛做马给三叔四叔做嫁衣吗?

还说我爸和大伯没有儿子,要不是奶奶藏着私心作妖,我大伯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单着?

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要不是奶磋磨我妈,我妈又怎么会落下病伤了身子?

甚至十年前,我妈怀上那个孩子,医生都说要好好养着,三叔那时都15了,还到处遛弯,奶就偏偏让我妈大着肚子去地里。

现在装出一副为我爸为我大伯好的样子,其实我奶心里巴不得我大伯和爸都没有儿子,好给三叔四叔当一辈子的牛马!!!”

乔久旺脸色一黑,“闭嘴,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装修明亮的大平层里面,气氛非常凝重。

一脸憔悴的乔江心红着眼睛和丈夫对峙着。

“陈文德,那是我妈,国家都说男女平等,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我要不管她谁管?

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是我的义务!”

陈文德一脸的不耐烦,“乔江心,你别跟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难道不比你懂吗?

对,你说的不错。

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女儿,独生女就等于独生子,但你爸妈要你履行独生子的赡养义务之前,是不是也该给你提供独生子该有的待遇?”

“就我们住这房子,车子,你爸妈出了多少钱多少力?

就连你嫁给我,当初还找我家要了一百八的彩礼呢!

儿子跟女儿能一样吗?

就像是老张家,他生了一个闺女,直接全家躺平了,还到处说啥家里没压力,过一天是一天。

人家爸爸在工地扛水泥的时候,老张在棋牌室开着空调打牌,人家妈妈做手工做到半夜,老张媳妇在床上呼呼大睡。

人家生了儿子的,全家辛辛苦苦拼了命的干,给儿子留下了房子车子,为儿子打下了坚固的基石,他家闺女一嫁过去就有房住有车开,他们老张家还有彩礼收呢。

人家为儿子辛苦了一辈子,让儿子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他家养个闺女轻松了一辈子,凭什么老了又要求闺女像儿子一样给他们承当赡养义务?”

“我告诉你乔江心,你爸妈既然只有你一个,你爸妈和你心里就早该有觉悟。

只想着靠女婿吸血,我是冤大头吗?

你要自己有本事,你孝顺你爸妈去,你要想吸着我的血去养活你爸妈,让他们享福,我告诉你,没门!”

乔江心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陈文德,你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里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你被大学劝退后,一直在家里写着你那狗屁酸腐的诗歌,晦涩的小说,做着你的文学梦。

是我,是我嫁过去,做着你们一大家子的饭,洗着你们一大家子的衣服。

我爸妈养了我,对,我是该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家里的责任。

可我种出来的菜卖的钱,我去建筑工地卖盒饭赚的钱,都给你爸妈买药了,给你弟弟妹妹交学费了,养着你们老陈家这群白眼狼了!”

“你别忘记了,你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赚钱的,刚开始的十几年,你哪天不是躲在那昏暗的房子里面开着灯,一关就是一整天?

家里的一切你管过吗?”

“是我乔江心嫁过来,帮着你撑起了这个家,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弟弟妹妹都养大了。

我跟个寡妇似的养着这个家还要替你伺候着你的父母,我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你看不见吗?

这家里的钱,难道我没有份吗?

没有我在后面给你照顾孩子伺候父母,给你洗衣做饭,你能静下心来写你那狗屁稿子?

要只靠你,你全家早他妈的饿死了,屎都没的吃!!!”

“闭嘴,我怎么娶了你这种粗俗无礼的泼妇.....”场景一换,同样是陈家,争吵再次上演。

乔江心看着被丈夫护在身后的女人,满眼都是恨意。

“池素珍要住在我们家?

我同意了吗?

陈文德,我还没死呢。

当初你爸妈在病床上的时候,是我跑上跑下伺候的。

你说我没文化,那些个复杂的流程,是我一个一个腆着脸,顶着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目光一遍一遍问的,现在到我妈生病了,你要跟池素珍出去旅居?”

“哎呀,吵吵吵,吵什么啊?

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在这捏酸吃醋,再说你和爸爸是封建婚姻,你们又没有感情,何必在乎这些,都这把年纪了,你就别折磨我爸了。

让我爸高兴几年安生些吧,我爸这一辈子也就池阿姨这一个心愿了!”

乔江心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陈致,到底谁才是你妈?”

陈致一脸的不耐烦,“我倒是宁愿池阿姨是我妈,你和爸都吵了多少年头了,你就让让他吧,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啊,我爸是文化人,跟你不一样.......”.......土墙房内。

凉席上睡着的少女拧着眉,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一滴清澈的泪水由她的眼角滑落。

睡梦中,她的鼻翼一收一缩,粉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呜~妈~妈妈~”声音带着悲痛和绝望。

不远处的厨房,干瘦的妇人听着女儿的呼声,急匆匆的朝着房内走去。

“江心?

江心?

怎么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做梦了?”

乔江心在刘阿芳担忧的呼声中醒来。

见着妈妈年轻的面容,她一把搂住妈妈就嚎啕哭出了声。

“妈妈...妈妈...呜呜呜...对不起...我没用...你养我还不如养条狗.....”刘阿芳替乔江心抹了一把汗水,“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乔江心感受到妈妈那满是老茧的手心搓在自己额头带来的刮刺感,整个人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她泪眼朦胧的睁开眼,小心翼翼道,“妈?”

这不是她那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妈。

刘阿芳想起厨房还烧着火,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忘朝着闺女吩咐道。

“还真是睡迷糊了,赶紧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待会你大伯,你爷爷他们都要回来吃饭了。”

乔江心的目光扫到妈妈那挺起来的腹部,瞳孔一缩,整个人快速的清醒了过来。

目送着妈妈出去,她扭头打量起了眼前的环境。

泥色的土坯墙,墙壁上钉着钉子,密密麻麻的挂了不少东西,有绳子,有塑料壳的镜子,有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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