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两米外,突然将袋子扔进垃圾桶,“咚”的一声闷响。
“突然想起来。”他歪着头笑,“妹妹不爱喝甜的。”
周父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你到底想干什么?”
“关心家人啊。”周砚辞双手插兜,目光却越过父亲肩膀看向谢婉枝,“毕竟血浓于水,不是吗?”
谢婉枝攥紧了病历本。
纸页边缘在她掌心留下深深的凹痕,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什么东西从指缝间流失。
“我去找主治医生谈谈。”周父最终妥协般说道,临走前拍了拍她肩膀,“别太勉强自己。”
老人脚步声远去后,周砚辞立刻在她身边坐下。
长椅因为他突然的重量而倾斜,谢婉枝不得不抓住扶手才没滑向他那边。
“演技真好。”他凑近她耳语,气息拂过她耳垂,“难怪能骗我两年。”
谢婉枝盯着对面墙上的消防示意图。
红色线条错综复杂,像极了他们之间理不清的关系。
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了?”他指尖碰了碰她手背上的胶布,“以前不是最会哄我开心吗?”
监护仪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
谢婉枝触电般弹起来,却被周砚辞一把拽回椅子上。
他手掌铁钳般扣着她手腕,脉搏在她皮肤下疯狂跳动。
“护士会处理。”他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去了又能怎样?”
谢婉枝剧烈喘息着,胸口起伏得像暴风雨中的小船。
警报声停了,但耳鸣仍在继续。
“松开。”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砚辞反而收紧了手指。
他低头看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求我。”
谢婉枝突然笑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掰开他的手指。
指甲在他虎口留下四道月牙形的红痕,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
“我求你。”她直视他的眼睛,“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周砚辞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松开手站起身,整理袖口的动作有些仓促。“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