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混合着助情香料残留的甜腻,如同附骨之蛆,时刻提醒着她身处何等境地。
她低垂着眼眸,安静地坐在偏厅的矮榻上,素手纤纤,执着一只紫砂茶壶,动作娴熟地为刚议事归来的谢琅斟茶。
碧绿的灵茶注入青玉杯盏,水声潺潺,白雾氤氲。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流云裙,发髻松松挽起,仅簪一支不起眼的青玉素簪,全身上下再无半点新婚该有的珠环翠绕。
低眉顺眼,沉默寡言,像一个失去了所有光泽的精美瓷器,在温顺的外壳下,只剩一片死寂的灰烬。
谢琅接过茶盏,温润的指尖不经意扫过她的手背。
凝光指端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溢出,她立刻将手缩回袖中,低声道歉:“…夫君恕罪。”
谢琅饮了口茶,目光落在她过于苍白的脸颊和眼下淡淡的青影上,眉头微蹙:“气色还是不好。
药王谷送来的‘养元丹’可按时服用了?”
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
“服用了。”
凝光轻声应道,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绞紧裙摆的指节上。
那碗被识破的“养脉汤”风波后,谢琅并未再强迫她服药,反而主动换成了效果温和、灵力微弱的“养元丹”,仿佛在为她灵根的“脆弱”做周全考虑。
然而她左肩下方、被封印的半边灵根深处,每日都会传来几阵尖锐如蚁噬、又寒入骨髓的莫名抽痛,绝非“脆弱”二字可以解释。
每一次抽痛,都像是在印证着那日“噬灵草”的猜测——毒素,或许早已无声渗透。
谢琅起身,走近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出手指,似乎想拂去她额角一缕散落的发丝。
凝光身体瞬间绷紧,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躲开那只伪善的手。
但她强行遏制住肌肉的抗拒,强迫自己留在原地,只是微微抬起了头,空洞的目光对上谢琅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眼底深处,她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疑虑和审视。
“别怕,”谢琅的手最终只是落在她的肩膀上,隔着轻薄的衣料,那被封印处的皮肤似乎感应到威胁,骤然泛起细小的冰粒刺痛。
他嘴角牵起一丝温和的弧度,“过几日便是初十,药王谷圣女林月遥师妹受师命前来为我天衍宗供奉一批新药,届时让她为你请脉。
药王谷的医术,定能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