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心口,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肺部传来尖锐的灼烧感。
那些昂贵的、维系着我脆弱生命的药丸…他竟用这个来逼我就范?
为了平息苏晴的闹剧?
为了他那可笑的面子?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头。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阵眩晕和呕吐感压下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腕上的玉镯,那沁骨的冰凉此刻仿佛有了生命,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带着母亲临终前那破碎的遗言——“渡人性之恶”。
原来,这“恶”,竟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赤裸,来自她曾托付终身的丈夫,来自她名义上的女儿。
我慢慢抬起头,目光扫过苏国华那张虚伪而冷酷的脸,再落到苏晴那张写满“胜利在望”的得意面孔上。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紊乱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但那痛楚深处,却有一股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在缓缓凝结。
愤怒像被强行压抑的熔岩,在冰层下奔突,灼烧着五脏六腑。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捏碎我?
用我的命,来换一个镯子?
苏晴捕捉到我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捂胸的动作,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她甚至刻意地、带着胜利者的怜悯,轻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亲戚小声嘟囔:“装什么装,不就是想博同情吗?
有心脏病了不起啊?”
“林晚,”苏国华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已被彻底拿捏,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施舍般的虚伪,“听话,把镯子给你妹妹。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你的药,爸还能真不管你?
只要你懂事…懂事?”
我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是汹涌的暗流。
那冰冷的玉镯紧贴着皮肤,成了此刻唯一的锚点。
我慢慢松开捂着心口的手,站直身体,尽管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目光掠过苏国华虚伪的脸,掠过苏晴得意的脸,最后落在灵堂中央母亲那宁静而带着淡淡忧愁的遗像上。
我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在寂静的灵堂里却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爸,”我看着苏国华,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