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划开大红婚服内衬,露出密密麻麻的兵符绣纹。
“穿云第二营认这个?”
知意撕开染血的袖口。
裴砚咬断金线穿针:“三百死士埋伏在朱雀街,缺个诱饵。”
他突然刺破指尖,血珠渗进鸳鸯眼睛,“过来描眉。”
“你疯了......咻!”
毒箭穿透轿帘,知意被迫跌进他怀里。
裴砚就着鲜血在她眉心画海棠:“三年前大婚夜,靖安侯夫人也是这样......”轰隆巨响震塌宫墙,知意突然拔簪划破婚服下摆。
裴砚掐住她手腕:“找死?”
“赤铁岩粉混了硝石,”她扯出夹层金线抛向火海,“炸开的路够跑三里!”
热浪掀翻轿顶时,裴砚后背扎进三枚铁蒺藜。
知意撕开发髻:“低头!”
“你要用头发......闭嘴!”
她将染血的青丝穿进银针,扎透他肩头伤口,“林挽星给的毒,需得人发做药引。”
裴砚突然扯开她衣襟,婚服内衬的兵符绣纹遇血变蓝:“北狄人只认玄色狼旗,变蓝的怎么......我换了贤贵妃的染缸!”
知意踹开燃烧的轿门,“三日前就把茜草汁换成紫矿液。”
追兵嘶吼逼近,裴砚突然将断指捅进她掌心伤口:“穿云箭的毒,需要血脉相通。”
他扯过婚服残片捆紧两人手腕,“跑!”
“那边!”
知意拽着他扑向水渠。
追兵箭雨袭来时,裴砚突然旋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后背......比三年前玄武门多七支箭。”
他咳出血沫撕开里衣,兵符绣纹正被鲜血染成靛蓝,“现在去西华门,对着守卫亮这个。”
知意攥着染血的婚服碎片冲出浓烟,忽然回头:“裴砚!”
“走!”
他劈断燃烧的横梁堵住巷口,“告诉穿云营,当年那碗毒酒......”爆炸声吞没未尽之言,知意握着半枚焦黑的虎符滚进暗渠。
怀中被塞进染血的帕子,上面歪斜地绣着半朵海棠。
锦绣共白头“绣安元年,诏令天下织造局归民。”
宣旨太监抖开明黄卷轴,二十四司女官的红线缠满丹陛。
沈知意跪在首位,腰间却系着玄色宫绦。
新帝指尖抚过龙椅扶手的云雷纹:“沈尚宫所求何赏?”
“求烧毁暴室刑具。”
她捧出浸血的绣绷,“三百绣娘指骨,该入土为安。”
裴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