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遗体可同意用于医学教学研究,或由家属领回安葬。
如选择医学研究,将……同意。
全部。”
声音依旧平板。
沈家祖坟?
不配沾染我骨灰。
让这被癌细胞啃噬的躯壳,最后成为医学院标本或实验室对象。
这归宿,比埋进沈家墓园干净万倍!
林薇深深看我一眼,记录着。
她似想从我过于平静冷酷的态度里看出什么,最终职业化继续:“好的。
接下来是特殊情况意愿选择,比如,如您家人对捐献决定有异议……我的决定,不需要他们同意!”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狠厉,在安静诊室格外突兀。
林薇和医生微微一震。
我意识到失态,深吸气压下翻涌情绪,语气冰冷如铁:“法律赋予我自主决定权。
我签署的文件,就是最终意志。
我不需通知他们,更不需征得同意。
死后,直接执行。”
林薇沉默几秒,似消化我这强烈偏执的态度。
最终点头:“好的,您意愿已明确记录。
依据《人体器官移植条例》,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公民有权书面表达捐献意愿,该意愿在死亡后具有法律效力,其配偶、成年子女、父母均无权撤销或更改。
我们会确保严格执行。”
无权撤销或更改。
很好。
字字如铆钉,将复仇牢牢钉死。
“最后,关于您个人信息登记,及紧急联系人设置……没有紧急联系人。”
我再次打断,声音冰冷空洞,“我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你们只需通知他们收尸,或…直接通知殡仪馆。”
想到沈家得知死讯时可能的伪善悲伤,生理性恶心。
林薇笔尖顿住。
她抬头,第一次用带着明显探究和不忍的目光看我。
诊室只剩仪器低沉嗡鸣和空调风声。
空气沉重窒息。
医生早已停手,靠椅背上,金丝眼镜后目光复杂落在我身上。
“沈小姐,”林薇声音放得更轻,小心翼翼,“我能理解您此刻心情可能非常…复杂。
但器官捐献是崇高、挽救生命的善举。
我们希望捐献者在平和、充满大爱的状态下决定,这对您自身,对未来的受捐者,都是一种最好的……”她斟酌词语,“……告慰?”
善举?
大爱?
告慰?
温暖光明的词汇,此刻如辛辣讽刺,刺中内心最黑暗角落。
我猛地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