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丽这才注意到他左眉尾有道浅疤,被发蜡压着,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 —— 那形状像极了子弹擦过的痕迹。
"内子身体不适。
" 他的指尖快速划过签单纸,墨迹在湿气里洇开小团阴影,"林探长... 今晚这身打扮,倒像是来查案的。
"二楼包厢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你早就知道!
" 顾婉茹的尖叫混着爵士乐的鼓点砸下来,"那些银子根本不是顾家的!
是沾满人命的 ——"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接着是珠串断裂的脆响,无数珍珠顺着旋转楼梯滚落,在灯光下划出银色的弧。
林丽丽弯腰拾起一颗,指腹触到凹痕里的 "沈" 字刻痕。
珍珠表面有层极薄的包浆,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 和她在顾家佛堂暗格里见过的沈如海私章纹路一模一样。
陈少卿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推开林丽丽,却在这时,周子安晃着折扇从贵宾席走来,指尖转着张银行收据。
"三个月,三十万两白银," 他用扇骨挑起收据边缘,油墨在扇面上留下淡紫色痕迹,"德国进口的速干墨,遇水即溶。
陈先生这账... 做得比百乐门的霓虹还漂亮。
"陈少卿转身就跑,长衫下摆扫翻了香槟塔。
林丽丽追至后巷时,正看见他将牛皮纸袋塞进雕花樟木箱 —— 箱盖上的缠枝莲纹雕工粗放,缝隙里嵌着几点褐色碎屑,正是顾家佛堂墙缝里掉落的南洋安息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