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犬的手一顿,她连忙起身回眸,发现竟是尧不小心从床上跌了下来。
她急忙跑过去扶尧,嘴里有些心疼的埋怨道:“郎君可有摔着?怎会突然掉下地来?”
尧摇了摇头,一双凤眸状似无意地朝着门口牵犬的大巫弟子看了一眼,接着,他的视线落向了那两只犬身上。
“女郎喜犬?”
虞七娘愣了一下,回道:“郎君有所不知,你伤重在身,多亏了大巫师徒同这两只犬。”
她说着,轻轻踮起脚尖,红唇贴向尧的耳际,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耳朵是尧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虞七娘呵气如兰,气息拂过他的耳际...便是之前二人夜夜同榻而眠,都没有靠这么近过,尧的脸瞬间红了。
晕晕乎乎间虞七娘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只脑海里猛的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眸光霍然转向门口依旧恋恋不舍不肯离去的大巫弟子,面上露出一抹杀意来。
大巫弟子原本还等着美貌女郎回来摸犬,陡然间对上尧充满杀意的面孔,浑身冷汗直冒,竟觉得这衣衫褴褛杂役打扮的丈夫气势摄人,他牵着犬就战战兢兢离开了。
直至走了很远,他都能感觉到身后那犹如实质的杀意。
这边厢。
虞七娘同尧解释大巫将他身上的伤势转移到犬身上一事后,便开始细细盘问尧的伤势。
“郎君你觉得眼下身体如何?可还有不适之处?”
她颇有些震撼的望着不久前还鼻青脸肿如今已然恢复如常的尧的面容,久久回不过神。
这些大巫们的本事,当真是鬼斧神功了,便是从前在新田虞府时,她都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医术。
“女郎放心,尧已大好,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尧牵着虞七娘的手缓缓坐于床上,一双凤眸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和彷徨!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连日来他不止一次的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不止给不了女郎华衣美服珍馐美味,便是连护都护不住女郎。
方才女郎对上褒朱时那决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内心深处渴望强大渴望权势的种子埋下,亟待生根然后破土发芽。
虞七娘也很头疼,她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见识有限,之前做的梦里,仅有的一点先知,也俱都同她的好姐姐虞六娘和前未婚夫公子陵有关,眼下的境地千难万难...明日她便要赴公子毅之宴。
可是,望着面前满脸自责的高瘦郎君,她还是笑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郎君不必忧心,时日还长,我们总会找到机会逃出去的。”
尧的声音闷闷地:“女郎,尧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给不了女郎,还让女郎跟着尧受苦?”
虞七娘闻言,噗呲一声笑了。
她伸出手,十分自然的握住尧粗糙的大手,柔声道:“郎君何必妄自菲薄?今日七娘才知,郎君竟有万夫莫当之勇,明日七娘赴公子毅府上参宴,还望郎君相护!”
尧听了她的话,眼睛瞬间亮了:“女郎言下之意,明日尧也可以跟随女郎左右?”
“这是自然,褒朱如今还指望我为她赚钱,郎君明日当然要跟着七娘啊,莫非郎君不愿?”
“愿意,愿意!尧自然尧护着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