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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雾港残像:十二宫秘图杀人事件》的小说,是作者“喜欢黑家鼠的葛媛”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陈瓛雷坤,内容详情为:在迷雾笼罩的滨海都市雾港市,前刑侦画像师陈瓛因创伤性失忆成为私家侦探,与黑客出身的数据分析师林欣玥组成搭档。这座贫富悬殊、新旧城区对立的城市,暗藏着殖民时期遗留的复杂地下网络,而一系列命案现场出现的神秘“十二宫秘图”,更将他们卷入横跨二战秘密实验室“巢穴”的惊天阴谋。从富豪连环溺亡案中首个秘图的惊现,到旧城区拆迁户纵火案引出地下黑市“鬼市”,再到聋哑学校毒杀案揭露的孤儿院人体实验,每一起单元案件都暗藏精妙诡计:密室溺亡的定时机关、镜屋凶案的光学诡计、AI诱导的预言杀人……陈瓛在调查中逐渐解锁记忆碎片,惊觉自己...
主角:陈瓛雷坤 更新:2025-06-07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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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瓛雷坤的现代都市小说《雾港残像:十二宫秘图杀人事件完本》,由网络作家“喜欢黑家鼠的葛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雾港残像:十二宫秘图杀人事件》的小说,是作者“喜欢黑家鼠的葛媛”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陈瓛雷坤,内容详情为:在迷雾笼罩的滨海都市雾港市,前刑侦画像师陈瓛因创伤性失忆成为私家侦探,与黑客出身的数据分析师林欣玥组成搭档。这座贫富悬殊、新旧城区对立的城市,暗藏着殖民时期遗留的复杂地下网络,而一系列命案现场出现的神秘“十二宫秘图”,更将他们卷入横跨二战秘密实验室“巢穴”的惊天阴谋。从富豪连环溺亡案中首个秘图的惊现,到旧城区拆迁户纵火案引出地下黑市“鬼市”,再到聋哑学校毒杀案揭露的孤儿院人体实验,每一起单元案件都暗藏精妙诡计:密室溺亡的定时机关、镜屋凶案的光学诡计、AI诱导的预言杀人……陈瓛在调查中逐渐解锁记忆碎片,惊觉自己...
> 林哲转身刺向陈瓛后颈:“该融合了…”*
现实的菌丝茧轰然炸裂。陈瓛坠落在操作台前,手中握着空的试剂管外壳。蛋形舱光柱里,林哲的晶体已膨胀成肉瘤状巨卵,表面凸起陈瓛与林哲的脸部轮廓。卵内传出双重心跳,震得岩层开裂。
灰影的摩托冲破诊所废墟。陈锋的机械义眼锁定巨卵,液压狙击枪的准星却突然转向陈瓛。枪响的刹那,陈瓛的共生钢梁自动护主——但子弹轨迹陡然偏转,击碎了天花板的神经束管道!
蓝液如暴雨浇在巨卵上。卵壳在腐蚀中融化,暴露出的融合体让林欣玥失声尖叫:陈瓛与林哲的躯体如熔蜡般黏连,四只眼睛在同一个头颅上转动。而融合体的右手,正握着那支空的试剂管,缓缓刺向自己的太阳穴。
针管内残余的银色液滴里,倒映着陈锋摘下面具的脸。他毁容的右脸皮下,电路板正熔化成蓝宝石十字架的轮廓。
冷藏库的低温让林欣玥的睫毛瞬间结霜。她扑向流浪汉尸体时,太阳穴的微型数据芯片在紫光灯下泛着幽蓝——芯片边缘的金属接口竟与红衣女人尾椎的机械部件完全一致。指尖刚触及芯片,头顶液氮管道突然爆裂!-196℃的寒雾如巨蟒扑下,所过之处空气凝出冰晶。
“自毁程序触发!”警报红光中,三处液氮阀的手轮已结满冰瘤。她撕下衣袖裹手去拧第一阀,皮肤仍被粘掉在零下五十度的金属上。第二阀关闭时左腿冻麻,第三阀的齿轮被冰彻底卡死。
平板电脑滑落冰面。屏幕映出弟弟林哲的坐标——旧港区防空洞,与芯片信号源完全重合!缺氧眩晕袭来时,通风口突然灌入暖风。液氮停泄,控制屏弹出猩红文字:
**欠我一条命——灰影**
监控画面切至押送车内部:徐曼的脖颈插着神经毒素注射器,皮肤下的蓝斑如活虫蠕动。车窗外掠过的摩托骑手肩甲上,缠绕触手的蓝环徽记一闪而逝。
***
船坞底舱的腥锈味混着血腥。陈瓛的登山镐卡在锈穿船底,裂缝渗出荧蓝粘液——整艘货轮的底舱竟是填满营养液的巨型饲料槽!玻璃舱盖接连弹开,浸泡的流浪汉尸体睁开蓝斑覆盖的眼,颈椎数据钉组成的神经网络随液体脉动发光。
赵锐的钛合金脊椎刺破防护服,如骨翼插入液面:“饲料槽的神经网…才是真正的祭坛!” 神经束如树根扎进尸群,尸体的脑电波被抽向脊椎基座的反应堆。陈瓛的共生钢梁分裂成钻头撕裂船壳,银鳞刮擦金属的火星点燃渗出的蓝液!
火焰顺神经束回烧。赵锐的惨叫中,陈瓛突入底舱核心。眼前的景象让银瞳刺痛:郑云凡被倒吊在舱顶,胸腔剖开嵌着微型反应堆,与赵锐体内的装置共鸣震动。男人鳞片剥落的皮肤下,十二宫秘图的光纹组成防护矩阵!
“他们在巢穴…被改造成共生体…”郑云凡咳着蓝血。童年幻象吞没陈瓛:玻璃舱外,赵锐的白大褂溅满蓝液,正将神经束插进少年郑云凡的脊椎。
冷藏库的震动通过神经束共振传来。陈瓛的银瞳骤然失焦,共享到林欣玥的濒死视野:灰影制服者锁骨下的秘图烙印过载发红,地下诊所正在爆炸!
“分心了?”赵锐的骨翼横扫。陈瓛格挡时左手震颤发作,液压钳脱手坠入蓝液。郑云凡突然挣脱束缚扑向反应堆,鳞片覆盖的手抓住陈瓛手腕:“密码是…地底之光的眼泪…”
船体在连环爆炸中倾斜。陈瓛被气浪掀飞,赵锐的结晶骨翼在火光中碎裂。灰影的摩托冲破浓烟,钢索箭卷住坠落的郑云凡。陈瓛的共生钢梁缠向摩托时,瞥见骑手后颈的神经控制器蓝光闪烁——与陈锋的植入物同款!
“父亲…”钢梁骤然松弛。摩托消失前,郑云凡机械肺的外壳被气流掀开,内层蚀刻的十二宫秘图在烈焰中显现,齿轮纹路间蓝液奔涌如活物。
***
防空洞升降梯的轿厢弥漫着铁锈味。陈瓛踏进瞬间,氧气警报尖鸣。地板亮起秘图光纹,林哲的虚影在缺氧眩晕中凝聚,少年指向自己睁开的右眼——人类瞳孔深处旋转着微缩十二宫秘图。
轿厢沉降的嗡鸣里,诊所记忆碎片扎入脑海:冷藏库的冰墙上,林欣玥用血画出求救符号;灰影制服者撕开的领口下,秘图烙印与郑云凡胸前的光纹完全一致。
井底气密门滑开,腥甜蒸汽扑面。蛋形舱的淡金液体中,林哲的躯体悬浮如标本。操作台前的白大褂转身摘下面具——赵锐烧伤的右脸与银鳞左脸形成骇人对比。
“第七组实验体的再生盛宴…”赵锐的机械义手插入控制台。蛋形舱液体沸腾,林哲躯体抽搐,太阳穴接口迸出电火花。陈瓛的钢梁触须刺去,却被林哲瞳孔的秘图力场阻挡!
双重幻象吞没银瞳:
> *暴雨夜的防空洞,陈瓛的共生钢梁卷走少年林哲。
> 现实蛋形舱里,林哲颅内的蓝色结晶体浮现郑云凡溺亡的脸。*
“他脑中的结晶…是神经污染的种子!”陈瓛嘶吼着撞向控制台。赵锐的鳞片左脸裂开冷笑,机械指敲下回车键——
升降梯轿厢被液压装置推上平台!灌满海水的轿厢里,郑云凡的尸骸被铁链锁住,污水淹没胸口,鳞片状尸斑在苍白皮肤上蔓生。水温读数在操作屏闪烁:15.4℃。"
“合作幻觉…”林欣玥的匕首撬开发报机盖板。锈蚀齿轮间卡着半张烧焦照片:少年周默与陈瓛在防空洞勾肩搭背,背景岩壁刻着未完成的十二宫秘图。照片背面是褪色字迹:“原型体α与牧羊人γ - 首次神经同步实验”。
陈瓛的左眼(主人格侧)突然剧痛。银瞳视野被撕裂,童年记忆覆盖现实:
> *玻璃舱内,自己与周默的神经束相连。
> 舱外赵锐的白大褂溅满蓝液,记录板写着“人格共生率89%”。
> 陈锋的机械义眼流着泪,将注射器扎进儿子后颈——*
“他们让你俩的意识共生…”林欣玥的γ病毒光束扫过发报机。电流声中,电台屏显亮起脑波图谱——此刻陈瓛与窗外周默的波形竟完全重合!
观察窗突然炸裂!神血洪流裹着周默的躯体冲入,颈椎神经束如毒蛇缠向陈瓛。共生钢梁自动护主,银鳞与神经束碰撞出蓝色电弧。纠缠中陈瓛的右手触及周默胸腔,那颗蓝色心脏突然龟裂,露出内部微型信号中继器——刻着“静默之影”徽标。
“这才是真身…”陈瓛的指甲抠进中继器外壳。林欣玥的义眼突然报警:“检测到记忆篡改脉冲!”她扑向控制台,老式磁带机正嘶嘶转动,播放篡改过的《船歌》——小提琴颤音段被替换成神经控制频率!
陈瓛主人格在声波中溃散。“建筑师”人格夺取右眼控制权,唇角勾起冰冷弧度:“该清除非必要记忆了。”共生钢梁突分叉刺向林欣玥太阳穴!
***
冷藏库的冰墙映着爆炸火光。林欣玥翻滚躲过钢梁穿刺,γ病毒光束熔断头顶液氮管。喷涌的寒雾让神血神经束短暂僵直,她趁机将神经接驳线插进电台主机。
数据洪流冲垮意识防线:
> *潜艇监控视角。
> 陈瓛昏迷中左手指尖活动,在医疗床刻出残缺秘图。
> 灰影陈锋的机械义眼记录数据,突然暴怒砸碎仪器:“‘它’在寄生钢梁!”*
现实中的陈瓛(建筑师人格)突然僵直。周默胸腔的中继器迸出电火花,篡改版《船歌》走调成噪音。林欣玥的义眼捕捉到关键:中继器裂缝里露出生物组织——分明是陈瓛六岁时被切割的前额叶标本!
“你的脑组织…在控制周默!”她的γ病毒光束聚焦裂缝。中继器过载爆炸,周默的躯体如断线木偶倒地。陈瓛右眼恢复清明,银瞳倒映着骇人真相:周默的后颈接口连着微型培养舱,舱内漂浮着黄豆大的脑组织,正随陈瓛的情绪搏动。
电台屏显突然雪花翻涌。老式雷达扫描出海底地形图,白鲸号下方浮现巨大的机械结构——十二根合金柱环绕火山口,柱体表面刻满搏动的秘图。而在柱阵中央的控制台上,悬浮着双头怪物的全息投影!
“神经灌溉系统的操纵者…”陈瓛的共生钢梁刺入主机接口。银瞳能量逆向灌注,雷达图急速放大:柱阵控制台的操作员后颈,插着相同的神经束管线,管线另一端消失在黑暗里。
林欣玥的冷冻枪封住主机火花。突然有粘稠滴答声从通风管传来,她抬头时瞳孔骤缩——肉质舱壁渗出蓝液,凝成赵锐银鳞左脸的浮雕,嘴唇开合着无声词汇。
陈瓛的银瞳读唇:“…饲料槽是…活体天线…”
整艘残骸剧烈震动。船壳的肉质组织如波浪翻卷,露出内层锈蚀的甲板——成排玻璃舱的尸群正集体举手,颈椎数据钉发射的激光在舱顶交汇,组成燃烧的十二宫秘图!
秘图中心投射出全息影像:旧港区教堂地下,红衣女人的机械尾椎插入总控台,流浪汉尸群的脑电波通过她脊椎涌入系统。而操作界面显示的目标坐标,正是港区D-7的白鲸号!
“他们在把尸群当信号增幅器!”林欣玥的γ病毒程序自动反击。净化光束击穿船体肉质层,尸群玻璃舱接连爆炸。冲击波中,周默培养舱的脑组织突然浮空,神经束如鞭抽向陈瓛眉心!
陈瓛的共生钢梁螺旋绞杀。脑组织被银鳞搅碎的刹那,童年最黑暗的记忆海啸般反噬:
> *六岁生日蛋糕插着神经束当蜡烛。
> 周默笑着递来餐刀:“切哪部分人格当燃料?”
> 刀尖的奶油倒映着陈锋绝望的脸。*
现实中的陈瓛抱头嘶吼。双头怪物的全息投影突然凝实,骨尾扫塌半间电台室!怪物左侧头颅(林哲侧)的电子眼锁定主机,机械音混着少年声线:“频率…七点三赫兹…”"
入口处的枪声更加密集,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灰影的突击队员已经冲破了第一道防线,硝烟弥漫中,数道身影出现在入口处,枪口喷吐着火舌!
陈瓛看也没看地上的十字架,银瞳死死锁定维生舱控制台——屏幕上,那红色的进度条,在十字架被击飞的瞬间,跳动了一下:
**神经转录进度:97%**!
同时,维生舱内的林哲,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而受伤的周默,背靠着冰冷的操作台滑坐在地,染血的手捂着受伤的手腕,看着混乱的战场和濒临完成的转录进度,脸上露出了一个混杂着痛苦、疯狂和某种扭曲释然的惨笑。他沾血的左手,正悄悄伸向操作台下方一个隐蔽的红色按钮。
冰冷的钢铁摩擦声在空旷的船坞里回荡,像生锈的巨兽在咀嚼骨骼。陈瓛的左手死死抵在观察孔的边缘,指尖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牵连着神经,带来一阵针扎似的锐痛。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渗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的视野。他用力眨了眨眼,透过圆形厚玻璃上凝结的浑浊水汽,看向舱室内。
郑云凡像一头待宰的牲口,被粗大的合金锁链捆缚在舱底中央的金属柱上。海水正从四周墙壁上预留的孔洞中汩汩涌入,冰冷刺骨,水位已经没过了他的小腿肚。他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昂贵的西装吸饱了水,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因恐惧而绷紧的肌肉线条。每一次挣扎都带动锁链哗啦作响,混合着他喉咙里发出的、被海水呛住的嗬嗬声和绝望的呜咽。那张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脸此刻被恐惧彻底扭曲,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赵锐!”陈瓛的声音穿透观察孔上方的通话器,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试图压过水流的轰鸣和海浪拍打船坞外壁的闷响。“你听得到吗?停下来!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一个嘶哑、如同砂纸摩擦铁锈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来,伴随着一种不自然的、带着金属颤音的沉重呼吸声。那是赵锐佩戴的机械肺在高压运转下发出的噪音。“他想要的是用钱买命!用别人的命,换他肮脏的富贵!他切断我的资助,看着我老婆咳血咳到死,看着我儿子在廉价的出租屋里断气的时候,他想过‘想要’什么吗?!”
赵锐的身影并未出现在观察孔视野内,他的声音像是从这艘巨大钢铁坟墓的每一个缝隙里渗透出来,带着刻骨的怨毒。他的情绪显然被陈瓛的话彻底点燃了,沉重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急促,如同破旧风箱在濒临散架前最后的挣扎。海水涌入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一丝,水位线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爬,已经漫过了郑云凡的膝盖。郑云凡的挣扎更加剧烈,被海水呛得剧烈咳嗽,身体弓起,又无力地垂下,眼神涣散,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在驱动着肌肉抽搐。
“你恨他,恨到骨头里。”陈瓛的声音低沉下去,没有指责,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郑云凡濒死的丑态,将全部的精神力集中在捕捉那个隐藏在钢铁阴影中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仅凭听觉和通话器里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声调变化,在脑海中急速勾勒——那不是画像,是侧写,是穿透表象,直抵心灵废墟的勘探。
“他毁了你的一切,家庭,健康,未来… 你为他设计的那些深海机器,本该是探索未知的荣耀,却成了他掩盖罪行的工具,也成了你终身痛苦的枷锁。你用他的方式报复他儿子,用你熟悉的机械臂,用他投资实验室的技术… 你想让他尝尝被自己造出的怪物吞噬的滋味,让他体会你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眼前流逝却无能为力的绝望。”陈瓛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沉闷的空气里。
通话器那头,赵锐那急促的、带着金属颤音的呼吸声,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只有海水涌入的哗哗声和海风穿过船坞巨大破洞的呜咽,填补了这短暂的空白。
“你… 你怎么…” 赵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了些癫狂,多了些惊疑不定,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我也失去过。”陈瓛猛地睁开眼,左手的震颤似乎因精神的极度集中而暂时被压制,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也曾看着最重要的人倒下去,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像心脏被活活挖走,留下一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灌满了冰冷的海风。” 搭档倒在血泊中,瞳孔涣散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头痛,但他强行压了下去。“但仇恨是毒药,赵锐。它不会让死去的人回来,只会把活人拖进更深的地狱。你锁住郑云凡,就像锁住了你自己。你真的只想让他死吗?还是… 你只是想让他父亲知道,他错了?想听一句‘对不起’,哪怕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回声?”
“闭嘴!你懂什么!”赵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伪装的暴怒,机械肺发出刺耳的尖啸。“道歉?郑鸿那种人,到死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只会觉得是我没用!是我命贱!” 他嘶吼着,但声音深处,那股支撑着癫狂的力气,似乎正在被陈瓛的话语一点点抽走。
就在这时,郑云凡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或许是濒死的刺激,或许是陈瓛的话在他混乱的脑子里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猛地昂起头,脖颈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通话器方向嘶喊,声音因恐惧和海水而变形:“爸——!爸我错了!我不该… 不该贪你那点钱!不该… 不该看着他们断了赵工的药… 我错了!爸——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喊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像一头被剥了皮的野兽在哀嚎。这并非基于良知的忏悔,纯粹是溺毙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绝望而丑陋的哭喊,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锐的心防上。通话器那头,只剩下赵锐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混乱的机械肺运转声,像一台濒临报废的老旧引擎。那沉重的、带着金属颤音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痛苦的嘶声。
时间在冰冷的海水和绝望的哭嚎中粘稠地流淌。水位已经没过了郑云凡的腰际,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嘴唇发紫,眼神开始翻白。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在哗哗的水声中几乎微不可闻。陈瓛面前的观察孔下方,一个巴掌大的暗格弹开了。里面静静躺着一枚东西——半个边缘锐利的钛合金齿轮。正是当初在郑鸿溺亡的豪华浴缸排水口找到的那半个关键物证!齿轮表面布满细微的划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陈瓛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手指稳定而精准地捻起了那枚冰冷的齿轮。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坚硬和凉意。
“他… 他书房的暗格里… 有这个的另一半…” 赵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虚弱得如同呓语,那沉重的机械呼吸声仿佛就在陈瓛耳边,“他… 把它和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室文件… 锁在一起… 像收藏战利品…”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我拆了它… 它本该… 驱动深海采样臂… 采集希望… 不是用来… 杀人灭口…”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带着一种耗尽一切的疲惫。
“他看到了。”陈瓛握紧了那半枚齿轮,冰冷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刺入掌心。“他把它锁在最深处,就是因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你的价值,也看到了他亲手毁掉的东西!这半个齿轮,不是战利品,是他的耻辱柱!”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哐当!”
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从舱室内部传来,伴随着郑云凡一声短促的、濒死的呛咳。陈瓛猛地扑到观察孔前。
只见捆绑郑云凡的那根金属柱底部,一个隐藏的机械锁扣弹开了!锁链虽然还缠在他身上,但失去了固定点,沉重地滑落进水里。郑云凡的身体被浮力猛地向上托了一下,他本能地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腾着浮出水面,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咸腥的海水。暂时得救了,但舱门依旧紧闭,水位还在缓慢上涨,他像一只落汤鸡,惊魂未定地在及胸深的水里徒劳地扑腾着。
与此同时,舱室厚重的金属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门缝处,锈蚀的铁屑簌簌落下。一道微弱的光线,艰难地从正在缓缓开启的门缝里挤了进来,刺破了水牢内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绝望。咸湿的海风裹挟着船坞外更浓重的铁锈味和腐烂海藻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
陈瓛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他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观察孔上方通话器旁边的另一个不起眼的监控屏幕。那屏幕一直显示着赵锐藏身控制室的模糊画面。
屏幕上,那个佝偻的身影倒在布满按钮和拉杆的控制台前。他侧着头,脸贴在冰冷肮脏的操作面板上,一只枯瘦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他身上那件沾满油污的工装外套敞开着,露出了连接在胸腔上的复杂装置——那是一个闪烁着微弱指示灯的金属盒子,几根粗大的软管连接着他的身体,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带着滞涩感的节奏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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