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若锦苏云峰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苏云峰》,由网络作家“橄榄蜂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若锦眼神都没给马云安一个:“我管你是谁的弟子,一个连卒急昏厥和心痹之症都分不清的人,不是庸医是什么,我要是你师父早把你赶出师门了。卒急昏厥一般会有头晕、呕吐等症状,你看这老人身上、周围干干净净,哪有呕吐物,他的嘴唇泛紫,脉搏微不可查,气息也几乎全无,哪里会是简单的卒急昏厥。”一旁的年轻人本来之前听到马云安所说,看着苏若锦的眼神有些担忧。这小姑娘要真如马大夫所说下错针,自己爷爷出事了怎么办?可在看到苏若锦如此淡定自若,她施针的手法哪怕自己看不懂,也能看出这小姑娘确实懂医。由最初的担心,慢慢变成了信任。这时他也出声维护起了小姑娘:“马大夫,你不愿出手相救,就不要阻止这位大夫救治我祖父了。”马云安被这一怼,脸上无光,气得大叫:“我可是蔡...
《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苏云峰》精彩片段
苏若锦眼神都没给马云安一个:“我管你是谁的弟子,一个连卒急昏厥和心痹之症都分不清的人,不是庸医是什么,我要是你师父早把你赶出师门了。
卒急昏厥一般会有头晕、呕吐等症状,你看这老人身上、周围干干净净,哪有呕吐物,他的嘴唇泛紫,脉搏微不可查,气息也几乎全无,哪里会是简单的卒急昏厥。”
一旁的年轻人本来之前听到马云安所说,看着苏若锦的眼神有些担忧。
这小姑娘要真如马大夫所说下错针,自己爷爷出事了怎么办?
可在看到苏若锦如此淡定自若,她施针的手法哪怕自己看不懂,也能看出这小姑娘确实懂医。
由最初的担心,慢慢变成了信任。
这时他也出声维护起了小姑娘:“马大夫,你不愿出手相救,就不要阻止这位大夫救治我祖父了。”
马云安被这一怼,脸上无光,气得大叫:“我可是蔡神医的亲传弟子,哪是她这种不知哪冒出来的山野大夫能比的,你要是相信她,一会就等着替你爷爷收尸吧。”
自己可是蔡神医的亲传弟子,在晏阳,哪怕是知州大人见到他都要给上几分薄面,现在被人质疑是庸医,他的面子要往哪搁,气得两眼通红。
旁边一位大姐撇了撇嘴:“自己见死不救,现在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我看这个蔡神医的弟子也不咋滴。”
“可不是。”
马云安看大家之前还对他恭恭敬敬的态度,现在都变成了一脸嫌弃,声音都气得有点扭曲:“好,你们就信她吧,一会治出问题别来求我,我是不会替人收拾烂摊子的。她要能治好,我跪下来给她磕头。”
“你自己没本事就别在这叫唤,影响我救人,让开,你要想磕头,一会让你磕个够。”苏若锦一脸嫌弃,眼中压着怒火。
马云安要是再继续废话,她不介意先把他毒哑,省得烦人。
她最烦这种庸医,仗着有点医术,自视清高,自己治不好人,还要影响别人施救。
年轻人也上前一步拦在了马云安面前:“请你退后几步,别影响大夫救人。”
刚才年轻人是跪在地上求他,马云安没感觉什么,现在人家站在他面前,高出他一个头还多。
年轻人经常做农活,身子也显得格外壮实,哪是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坐诊大夫能比的。
马云安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甩了甩衣袖:“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人给治死的!”
此时再没人打扰她施针,苏若锦最后一针也施完了。
老人眉头肉眼可见的皱了一下,眼皮有些微微跳动。
周围的人惊呼:“他醒了!”
马云安一听,脸色大变,上前一步观看,看到老人缓缓睁开眼睛。
他自问这种情况哪怕是自己施针,也不可能这么快让人醒来的。
必须连施三天的针,再配以汤药才有可能让老人醒来。
这个小姑娘居然施一次针就能让人醒过来。
她是怎么做到的!!!
“铁......铁柱......”老人虚弱出声。
铁柱忙上前一步拉住老人的手:“祖父,我在我在。”
围观的大姐有些不敢相信:“小姑娘,你可真厉害,这一通针施下去,老人家就醒了。”
“切,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小伙子,我劝你快带你祖父去医馆再检查检查,别表面看着是好了,结果被扎出什么怪病来。”马云安在一旁冷嘲热讽。
大姐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马大夫,当初人家小伙给你磕头,让你救人,你不愿意,现在人小姑娘把人给救过来了,你怎么还在这说风凉话,咋滴,你是想赖账,不想给小姑娘磕头了?”
众人附和:“对,认赌服输,你快给小姑娘磕头。”
马云安脸色红白交加,指着众人怒骂道:“你,你们肯定全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骗人钱的,我要去报官,把你们这些骗子全都抓走。”
说完马云安转身就要走。
“站住!”苏若锦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马云安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得意:“怎么,被我识破害怕了?行,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现在给我跪下磕头,承认你是行骗,我就考虑放过你。”
马云安哪会轻易放过苏若锦,等她给自己磕头认错后,再让她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当赔礼。
“跪下!”
什么?
马云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跪下。”苏若锦淡淡看着马云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让我下跪?”马云安怒了,指着周围所有人:“你看你们这些穷人,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你们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下一秒!
咻!
马云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耳朵而过,耳朵一疼,他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耳朵,看到了手心里的血。
回过头,就看到一根银针插在了一旁边的柱子上,泛着银光。
这一瞬,马云安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这针要是扎在自己头上或者胸口......
此时小姑娘脸上虽带着笑意,让马云安只觉得脚底生寒,直窜到脑门。
他强撑着怒骂:“你小小年纪随便出手伤人,太过狠毒。”
苏若锦重复了一遍:“跪下,磕头。”
她就这样简简单单站着,就让人感觉天生一股傲气,不容侵犯,令人心生敬畏。
马云安扬起了头,强自镇定:“我磕的头哪是你能承受的,再说了,你要如何证明你治好这个大爷了呢,说不定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一旁的大姐看不下去,面带讥讽开口:“哟哟哟,还是什么蔡神医的徒弟,就这德性,说话不算话,看起来这济仁堂也不怎么样嘛。”
“就是,自己明明输了,还不认账。”
“快点给人小姑娘磕头。”
“跪下!”
“快点磕头。”
围观的人群都附和了起来,刚才马云安可是把他们这些人全都骂了。
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确实没马云安有钱,可那又如何,自己靠双手吃饭,不偷不抢,凭什么被人这样看不起。
马云安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人群:“你们这些刁民!我都记下你们的样子了,别忘了过几天我们济仁堂就要义诊,我是出诊大夫,再闹下去,我让你们连济仁堂的门都进不了。”
“肖爷爷,这几天天愈发冷,你要注意保暖,先躺下我给你扎上几针。”苏若锦搀扶着肖稷元往榻上走去。
肖稷元倒也没拒绝,任由苏若锦给自己扎针。
半个时辰后,苏若锦收回了所有的银针,接过王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说道:“谢谢王叔。”
肖稷元已经睡熟了,苏若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和王兴一起走到了门外。
“王叔,肖爷爷最近咳得厉害吗?”
“苏姑娘,托你的福,这些年,老爷旧疾再没复发过。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有些咳嗽。”
“那就好,我一会再写个方子,吃上三天,他的咳嗽也会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苏姑娘,还好有你在。”王兴感叹了一声,要没苏小神医帮老爷调理身体,老爷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告别王叔,苏若锦回到木屋,黄坚招呼着:“小锦儿,快来吃饭。”
“来了,二师父。”
饭桌上,苏若锦给四个师父都夹了块鱼肉,缓缓开口:“大师父,我想开个医馆。”
叶寻之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苏若锦:“你想好了?”
“嗯。”
之前自己忙于其他事情,没有时间坐镇医馆,现在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从林家出来,开间小医馆,陪着几位师父和林老夫人、肖爷爷,就在这个世界这样平静地生活一世,也挺好的。
“行,你的医术本就不该隐于世间。”叶寻之感慨。
他从认识苏若锦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小女娃不一般,他暗中查过苏若锦,确实就是林家收养的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就能解他一个毒医都解不开的朽叶花粉毒。
不过正如苏若锦从来不问他们过往一样,叶寻之也从来没向苏若锦问出自己的疑惑。
每个人总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只要知道小锦儿对他们是真心的就好。
叶寻之只对制毒解毒感兴趣,治病救人只是顺手而为之,他无心悬壶济世,但更不愿埋没苏若锦这样一个医学天才。
要是自己师父还活着,遇到小锦儿,估计宁愿把他们所有师兄弟踢出师门,也要收小锦儿为徒。
“小锦儿,你想做啥就放心去做,有事二师父给你兜底。”黄坚说道。
“谢谢二师父。”
“小锦儿,三师父去给你帮忙如何?”罗媚娘给苏若锦抛了个媚眼。
“三师父,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来医馆的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了。”苏若锦忙拒绝。
开玩笑,以三师父的姿色、身段,及那双会勾人的眼睛,真要去医馆,估计要被多少男病人给挤破了。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嫌弃起师父来了。”罗媚娘拿出娟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苏若锦忙哄道:“三师父,医馆全是一些粗活,会伤到你的手的。”
罗媚娘闻言抬起自己白嫩的手看了看:“也是,到时候你医馆赚的钱还不够我保养双手呢。”
“小锦儿,你开了医馆还会来听我弹琴吗?”四师父安邵有些幽怨地看着苏若锦。
“四师父,你放心,我一有空就回来听你弹曲。”苏若锦信誓旦旦保证。
到时候有没有空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安邵这才开心起来:“还是我的小锦儿最贴心,哪像你们三个没良心的,让你们听我弹曲就像要你们的命一样。”
罗媚娘白了安邵一眼:“你那些曲子,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再听就得吐了。”
“别人千金求听我一曲,我还不乐意弹,让你白听,是你占便宜了。”安邵不服气。
“算了,你这便宜还是让别人占吧。”罗媚娘挥挥手。
安邵还想说什么,苏若锦忙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安邵碗里:“四师父,快尝尝红烧肉,今天二师父烧得可好吃了。”
“哎,还是小锦儿对我好。”
*
第二天,苏若锦又坐着张大哥的牛车来到了城里。
要开医馆,她得先找个合适的铺子。
苏若锦告别了张大哥,开始沿街寻找合适的铺子。
聚贤楼的问诊大会依然继续着,门口聚集着很多附近慕名而来的大夫,因着路程较远,有些人今天才赶到,等待验过医证后方能进入。
苏若锦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若锦,你这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聚贤楼,专门来这等着的?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林家大小姐,怎么求我都没用。”
苏若锦回过头,看到一位妇人,一身玫红色暗花蝶纹织锦缎对襟袄裙,繁复的各式发簪坠了一头,脸上带着嫌弃的神情看向她。
正是她曾经的养母,林知州的发妻赵娇。
赵娇身旁站着林正山、林婉清,还有昨天那位蔡神医,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这架势可比昨天大得多。
似是看到苏若锦看向林婉清的眼神,赵娇下意识地挡在了林婉清身前,语气带上了一丝防备:“你想对婉清如何?她可是我们林家大小姐,你敢伤她,我定饶不了你。”
赵娇怕苏若锦嫉妒林婉清抢了自己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伤害林婉清的事来。
这些穷鬼就是贱,心也是脏的,自己得不到的,就会想方设法毁掉别人的,她作为母亲,一定会保护好婉清的。
“我刚才听小翠说看到你从一辆牛车上下来,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自是不能和以前相比,可人都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自己的东西。”赵娇继续说道。
看到眼前这一幕,蔡凡舟有些疑惑:“林夫人,这位是?”
“蔡神医,她就是家里一个远房穷亲戚,一天到晚上门来要钱,给了几次也不知足。”赵娇忙解释道。
赵娇刚想让人把苏若锦赶走,林婉清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娘,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再给她点银子吧。”
赵娇轻轻拍了拍林婉清的手,感叹道:“清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白眼狼不管你给她多少钱,她都不知足的。唉,罢了罢了,既然清儿都开口了,张嬷嬷再拿五两银子给她吧。你,拿了钱快点走。”
“是,夫人。”张嬷嬷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碎银子递给苏若锦,一脸嫌弃:“拿着吧,这是我们夫人赏你的。”
上次她在林府大门口给了苏若锦二两银子,这个死丫头还不要,转身给了小乞丐,
现在还不是上赶着来要钱,敢情之前是嫌少啊。
真是不要脸!
这是一本普通的蓝皮书,书页有些泛黄,一看就是年代久远。
书封面写着三个大字《武韬经》。
《武韬经》,传说中的四大兵法奇书之一,是三百年前一位将军所著,据说此书在将军死后一同下葬,此书也从此失传。
元泓曾在其他书里见过这本书的介绍,之前锦姐姐给他的都是武功方法的书,怎么都没想过今天会给他一本兵法书,出手就是一本失传的奇书。
他拿着书的手都有点颤抖:“锦姐姐,你......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苏若锦笑道:“给你,你就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过段时间我要检查的,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记下来,到时候去问问二师父。”
“好的,锦姐姐,我一定好好看书。”
元泓被苏若锦救回来后,对武功、兵法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第一次拿到苏若锦给他的武功入门手册,直接看了一整个通宵,甚至把书里所有的内容都背下来了,上手就能比划得有模有样,兴奋地嚷着自己以后要当大将军。
既然孩子喜欢学,苏若锦也不阻挡,经常把元泓带过去给二师父指导一下。
“祖母,我想开个医馆。”苏若锦话音一转,突然开口说道。
林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开医馆?”
“嗯。”苏若锦走到林老夫人身旁给她按起了肩膀,“祖母,你知道我有医证,和师父也学了这么些年,我想开个医馆,一来能帮助别人,二来我们也能多有些收入嘛。”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微红:“都是祖母不好,不能让你和泓儿过上好日子。”
前些年在林家,林老夫人就靠着自己在园子里种点蔬菜,绣些娟帕拿到集市上去卖过日子。
从苏若锦来了后,会采些草药去卖,日子还算过得去,虽不说大富大贵,可还从未为钱发过愁。
两年前,林老夫人收养元泓的事被林夫人发现了,要林老夫人把元泓赶走,或者让他签死契成为林家的仆人,林老夫人不同意,一怒之下带着元泓离开了林家,来到静水巷租了个小院子为生。
林老夫人本想带着小锦一起出来,可想到小锦要是跟着自己,以后婚事怎么办,不如留在林府,再怎么说也是林府小姐,婚事也不会太差,也就作罢。
“祖母,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和元泓说不定都活不下来了,现在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已经很满足了。”苏若锦边给老夫人按着太阳穴一边安慰着。
元泓也贴心地倒了一杯热水,拿出一粒药丸让林老夫人服下:“祖母,姐姐开医馆是好事啊,我还可以去医馆帮忙,当个护卫什么的,保管没人敢来欺负姐姐。”
“你个小鬼头,一天不想点好的。”林老夫人破涕为笑,随后对苏若锦说:“得亏你和你师父学了一身医术,这些年我这把老骨头全靠这药丸支撑了,身子骨再没疼过。罢了,开医馆也是好事,以你的医术可以造福更多的人,祖母支持你。”
林老夫人一直以为自己吃的只是小锦去山上挖来的草药制作的,压根不知道,她现在吃的“御寒丸”用得都是人参、灵芝、天山雪莲等珍贵药材所制,里面用到的一味特殊药材“火炎草”只能在火山脚下采到,可谓是千金难寻。
就算有了这些药材,也不是什么人随便就能炼制出来的,一颗药丸成本价就高达上百两白银,还有价无市,一般人有钱想买都买不到。
御寒丸是苏若锦为林老夫人量身定制的,不仅能驱除当年林老爷子带小妾回府,林老夫人在雪地里站了一整晚,导致滑胎落下的寒症,还能调理身体各方面机能。
林老夫人收了收心神,缓缓起身走到床旁,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枝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
林老夫人把簪子递给苏若锦:“开医馆需要不少钱,小锦你把这簪子卖了,应该能换点钱。”
苏若锦知道这白玉簪子是林老夫人一直珍藏的首饰,哪怕当初抚养林正山再困难,她都没有拿出来典当,对林老夫人意义重大,她哪能拿。
“祖母,簪子你收好,这些年我卖草药存了不少钱,足够开医馆了。”苏若锦忙把簪子放回盒里。
林老夫人坚持,苏若锦劝道:“祖母,你还记得我之前不是挖到过一支百年人参,卖了好几百两呢,足够开医馆了,这簪子你先留着,要是真需要钱我再来找你拿,可好?”
林老夫人想了想,收回了手:“罢了罢了,祖母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这簪子我就先留着,等你出嫁时祖母给你当嫁妆。”
出嫁?
苏若锦笑笑不语,她重活一世就没想过嫁人。
从林老夫人院子里出来,苏若锦赶到了悦来客栈坐着张大哥的牛车回暮安村了。
另一边,蔡凡舟带着林婉清坐在聚贤楼里一整天都没见到摄政王。
问诊大会是有流程的,会让报名的大夫们对一些病人进行诊治,只有诊治正确者方能进入下一轮比试。
以蔡凡舟的名气,他自是不需要经过第一轮筛选,刚到聚贤楼,就有人恭恭敬敬把他引到雅间休息,等待替小世子问诊。
可蔡凡舟等了一整天,别说摄政王,就连摄政王里面的鬼医弟子穆景山都没见到。
穆景山自是来过了,他替萧彦初前来把把关,不过只是看了眼筛选的情况,得知小世子失踪就走了。
林婉清也等得有些不耐烦,脸上又不能表露,只能压下烦躁,乖巧坐在一旁,时不时给蔡凡舟添茶。
林婉清刚被林府找回,已到及笄之年,此时让她再重新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显然为时已晚,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其他从小就学习的世家贵女们相比。
林夫人思来想去,另辟蹊径,让她拜入蔡神医名下,学习医术。
在大楚国,医女本就稀少,如果自己女儿拥有一身不凡的医术,定会让那些世家高看几眼。
到时候就算婉清不精通琴棋书画又如何,就说她从小就把时间花在钻研医术上,也不会有人再多说什么。
更何况蔡神医的亲传弟子,不管说到哪,自会让人高看几分。
对于林夫人这样的安排,林婉清自然不会推辞,她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护士,哪怕不是医生,也自觉拥有的医学知识秒杀大楚国所有大夫,学习这个时代的医术,不就是小儿科嘛。
对于这一点,林婉清丝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跟着蔡凡舟学习一段时间,以她的医学水平,蔡凡舟绝对要反过来叫她师父。
一个怀里抱着五六岁孩子的女子,挤开人群来到蔡凡舟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蔡神医,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诊费我一定会想办法付的。”女子声泪俱下,边哭边磕头。
蔡神医看到这名女子,眼里透出不耐烦,怎么又是她。
女子名为琴娘,丈夫在儿子生下没多久就病逝了,现在就她一人独自带着儿子和婆母过日子,儿子成了她心里唯一的希望。
不久前儿子突发疾病,全身浮肿,肚子也鼓了起来,面色腊黄,整天喊肚子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
这可把琴娘急得不行,带着儿子找村里大夫看病,开了些消积食的药,可是吃了几天也不见好转。
她情急之下,把儿子带到了济仁堂,想找蔡神医诊治。
可没想到蔡神医的诊治费用一次就高达五十两银子,琴娘哪有这么多钱,只能选择医馆里的普通大夫。
普通大夫看完同样开了些消积食的药,吃了下去还是没啥效果。
折腾了几天,孩子已经奄奄一息,琴娘去医馆几次,求蔡凡舟亲自给儿子看看,都因没钱被各种忽悠,后面直接把她赶了出来。
昨天她无意听到村里人说蔡神医来聚贤楼参加问诊大会,一大早就带着儿子赶了过来,想拼拼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蔡神医。
人人都说蔡神医医者仁心,他见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一定会帮忙救治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蔡凡舟自是不能出声赶人,否则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暗中给林婉清递了一个眼神。
林婉清自是领会,忙上前扶起了琴娘,掏出帕子细心地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开口:“这位娘子,你先起来,孩子有病,我师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到一旁说好吗?”
看着眼前一脸温柔的林婉清,琴娘一时半会也没再说什么,任由她拉到一旁。
琴娘以为蔡神医会过来替儿子诊治,却没想到她被林婉清拉到一旁后,蔡神医压根没有过来的意思,径直往聚贤楼走去。
琴娘急了,抱着儿子又要冲上去,被林家的两个仆妇拉住了。
林婉清安慰道:“这位娘子,我师父今天有重要的病人要见,你先别急,在这等一会,等他办完事出来就替你儿子看病,如何?”
琴娘一听这话更急了,因为同样的话语她在济仁堂听了无数次了。
最开始她很是相信,乖乖坐在医馆角落等着,可是从医馆开门等到天黑,医馆打烊都没等来蔡神医,问就是蔡神医出去看诊,还没回来。
后面琴娘闹了起来,直接被医馆的家丁扔了出来,这时琴娘才明白过来自己没钱是不可能见到蔡神医的。
眼见儿子肚子越来越大,琴娘实在走投无路,才会不管不顾来聚贤楼拦蔡凡舟。
现在的她,哪会再信林婉清的这番说辞,当下大吼大叫起来:“蔡神医,求你救救我儿子,你今天若是不给他看诊,我就撞死在这里。”
说完,琴娘挣脱奴仆的束缚往一旁的一棵大树撞过去。
“快!拦住她!”林婉清急了。
一旁的仆妇连忙冲了过去,拉住琴娘。
琴娘怀里还抱着孩子,速度也快不起来,再次被仆妇死死拉住,动弹不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闹,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多了起来。
“这女的看着好可怜,蔡神医怎么也不帮她看看。”
“就是,你看她抱着的孩子,肚子那么大,显然不正常。”
“我听说蔡神医有一颗善心,最见不得穷人受苦,应该是会帮看看吧。”
“你懂什么,聚贤楼里可是摄政王在等着呢,蔡神医哪敢去晚了。”
“帮孩子看一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吧。”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这孩子看着好可怜,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大,蔡凡舟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脸色有些黑沉。
如果他真的不管这个孩子进了聚贤楼,晏阳的老百姓会如何看他,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估计要受到影响。
可要让他出手替这个贱民诊治,蔡凡舟是不肯的,他的手只会搭在达官贵人的脉上,这些贱民根本不配他诊治。
这时,蔡凡舟眼睛瞟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一个人,眼珠一转,脸上挂上了笑容,慢慢走向了琴娘。
琴娘看到蔡凡舟过来,眼睛都亮了,忙抱着孩子迎了上去:“蔡神医,求你帮我看看我儿子,他肚子......”
蔡凡舟抬手打断了琴娘的话,看了眼孩子,眼底的厌恶被他掩饰得很好。
他叹了口气:“这位娘子,不是我不替你孩子看诊,而是现在摄政王在等我,要是去晚了,我也无法交代。你看这样可好,我让我的亲传弟子来替你儿子看诊,他看和我看是一样的,这次看诊分文不取,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琴娘有些怔愣了,她内心肯定是想蔡神医亲自看诊,可人家说摄政王在等着了,自己也不能不讲理。
摄政王,那得是多大的官啊,琴娘想都不敢想。
人群中也因蔡凡舟的这番话而哗然。
“蔡神医果然医者仁心,不但让亲传弟子来看诊,还分文不收。”
“不愧是蔡神医。”
“蔡神医,大好人啊。”
......
没等琴娘说什么,蔡凡舟转头看向人群叫了一声:“云安,过来。”
人群中走出一位男子,苏若锦看到后嘴角一挑,哟,这不是老熟人,马云安,马大夫嘛。
马云安昨天在苏若锦走后,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为了不丢人现眼,他只得花钱让酒楼掌柜把他抬到一个房间,给他膝盖下垫个垫子,这样能跪着舒服些。
他足足跪够了两个时辰,腿脚才开始松动,到现在他的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疼。
今天他左右没事,来聚贤楼凑个热闹,没想到刚好看到林家人羞辱苏若锦,他心里那口恶气得到了缓解。
可没想到会突然被师父点名让他来替琴娘的孩子看病。
琴娘孩子的病他虽没亲自接诊过,但也听医馆其他人提过,都说明明是小儿积食这种普通的病,却非要找师父看病,又出不起诊费。
对于这种穷鬼,马云安以前哪会在意,可现在被师父点名,他有些激动。
小儿积食就是个小毛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在这种大庭广众情况下施展医术救治病人,一旦成功了,自己将名声大噪。
而且还是在聚贤楼门口,说不定还会被摄政王注意到,让他去给小世子看病。
在这一瞬间,马云安想了很远,脸上的笑意都无法控制。
萧彦初顺着逸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插着半支棉花糖。
萧彦初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姑娘给逸儿买的,只不过棉花糖被吃了一半,兔子耳朵已经没了。
“逸儿想吃棉花糖?”萧彦初耐心问道。
逸儿轻轻点了点头。
“行,那逸儿把粥吃了,就让你吃棉花糖好吗?”萧彦初轻声说道,舀了勺粥送到了孩子嘴边。
这次逸儿慢慢张开了嘴,把粥咽了下去。
萧彦初喂着,逸儿乖乖吃着,没一会一小碗海参粥吃了个底朝天。
萧彦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逸儿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吃上一两口就不吃的,今天居然能吃完一碗粥。
难道是今天厨师做得格外适合逸儿的胃口?
萧彦初开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
杜嬷嬷低头:“禀王爷,就是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伺候小主子饮食的厨师。”
小世子的胃口非常娇贵,王府一直都配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他的饮食,哪怕这次来晏阳,厨师也是一道带过来的。
厨师没变,怎么逸儿今天胃口这样好?
不管如何,逸儿能吃下这小碗继,萧彦初心情也很不错:“赏。”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值得王爷赏赐了?”萧彦初话音刚落,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锦袍,面目清秀俊朗的年轻男子。
萧彦初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景山回来了。
“那边如何了?”
“今天来的人,就他们那点医术,别说是医圣,给医圣提鞋都不配。”穆景山一脸嫌弃地说道。
听到小世子找回来了,穆景山也从问诊大会那边赶了回来。
他一进屋就看到萧彦初手里的空碗,这可是逸儿专用的小玉碗,有些诧异,“逸儿把粥喝完了?”
不等萧彦初回话,穆景山就上前一步给逸儿把脉,左手把完换右手,渐渐皱起了眉头。
萧彦初看他这个样子,一颗心提起来了,穆景山一直照顾着逸儿的身子,之前把脉也就一会的事,哪像今天这样慎重。
“逸儿怎么了?”萧彦初语气紧张。
穆景山站起身,没理萧彦初,一边手杵下巴一边往外走,低头嘴里嘟喃着:“奇怪,不应该啊,哪里出了问题?”
“穆景山,你给我站住!”直接被无视,萧彦初怒喝。
穆景山转头看到萧彦初黑沉得快滴出水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得罪了这位活阎王,忙陪着笑脸:
“王爷,没事没事,小世子好着呢,而且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这不在琢磨这是啥情况嘛,对了,王爷,今天小世子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身体突然好转,我也有些看不懂。”
逸儿身体好转?
萧彦初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喜,若说今天逸儿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
穆景山顺着萧彦初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那支剩一半的棉花糖。
棉花糖?
这种市井小摊上的食物,怎么会出现在王府里。
“你找到医圣了?这是医圣做的棉花糖?”穆景山脑洞大开。
孩子怕吃药,医圣把药混在棉花糖里,小孩自然不会抗拒了,不愧是医圣!
萧彦初白了他一眼,懒得开口和傻子说话。
穆景山丝毫不在意萧彦初的白眼,径直走到棉花糖旁,伸出手就拿下棉花糖,放在鼻尖闻了闻。
白糖的清香扑鼻而来,并没有什么药味。
穆景山正准备扯下块棉花糖亲自尝尝是啥味,就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摆。
低头一看正是小世子拉着他的衣摆,双眼怒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抢了他什么心爱的东西。
看到怒目圆瞪的小世子,穆景山吃惊地指着逸儿,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激动:“逸儿.....逸儿会发火了。”
要知道小世子进府一年多来,永远都是一副木讷的表情,不喜不悲,更多时候让人觉得像一个木偶,哪像今天这样会怒视自己,有了灵性。
萧彦初也发现了逸儿的异常,快步上前一把抢过穆景山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了逸儿:“别动逸儿的东西。”
逸儿接过棉花糖,眼里怒意消失,又慢慢走回了床铺,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吃起了棉花糖。
“王爷,这是啥情况?逸儿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哪来的棉花糖,你快告诉我。”穆景山急不可耐地问道。
萧彦初脑海里闪过了今天集市上的那位小姑娘,他自觉自己并未多留意她,可不知为何她的样貌却清晰地印在了脑海中。
少女秀丽清雅,眉似柳叶,肤如凝脂,樱唇琼鼻,那双如皎月般明亮的杏眼灿若春华。
看似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萧彦初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有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傲骨和沉稳。
“集市摊子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随便买的棉花糖能治好小世子的呆病?我这就去买来看看。”穆景山冲出了房间。
常说高手在民间,说不定晏阳的棉花糖里真掺了什么独特的东西呢,他一定要弄明白。
萧彦初看着专注吃着棉花糖的逸儿,沉吟片刻出声:“去查查。”
“是,王爷。”胡青领命离开了府邸。
要是逸儿喜欢这个小姑娘,他不介意把她带回京城,让她贴身照顾逸儿。
苏若锦自是不知道摄政王要派人查她,离开小宝后,她先到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随后走到了城里的静水巷,敲开了一道宅子的门。
“锦姐姐,你来啦。”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打开了门。
男孩肤色白皙,仔细看,会发现小男孩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蓝色,一只棕色。
苏若锦把手里拎着的糕点递给了元泓:“喏,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元泓高兴地接过桂花糕:“还是锦姐姐对我好。”说完转身就朝里屋跑去,边跑边喊:“老夫人,锦姐姐来了。”
听到元泓的声音,林老夫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年逾五十,头发已然花白,看到苏若锦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小锦来啦,天冷,快进屋。”
“祖母。”苏若锦叫了一声,跟着林老夫人进了屋。
刚进屋,苏若锦就让林老夫人坐下,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的寒症未发才放下心来。
“祖母,天冷,你可别再碰那冷水了,你的寒症可是好不容易才调理好一些的。”苏若锦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老夫人。
“这药还是老样子,每天吃一颗,吃完了我再送过来。”
林老夫人接过药瓶,笑着应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个小姑娘家比我个老太婆还唠叨。元泓,去把我酿的梅花酒给你姐带走。小锦,这酒拿去孝敬你师父,别让林家人给发现了。我这寒症可得谢谢你师父,这些年都没再犯过。”
此时的林老夫人还不知道苏若锦已经被林家给赶了出来。
元泓刚想说什么,被苏若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还没等苏若锦回话,张管家又忙从怀里里掏出一摞银票递了过去:“这是府上的一点心意,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张管家能成为府里的管家,自然有自己独特的识人本事。
小主子从来到王府就得了呆病,除了照顾他的李嬷嬷和主子外,其他人根本没法近他的身,更别说能牵着他的手了。
就眼前这个样子,哪会是什么小姑娘想要拐走小主子,相反,只可能是小姑娘无意中找到小主子,还把他照顾得很好。
李嬷嬷眼看着到手的银票就这样没了,心有不甘,刚想开口说什么,被张管家冷冷瞥了一眼,她不敢再开口,恶毒地盯着苏若锦。
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抢她的钱!
嘶~~
李嬷嬷突然觉得肚子绞痛起来。
噗呲——
随着一声声响,臭味从李嬷嬷身上传出,向四周蔓延开来。
饶是张管家再有涵养,也忍受不了这味道,抬起手捂住鼻子,嫌弃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这时只觉得肚疼难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捂着肚子冲进了一旁的酒楼里找茅房去了。
苏若锦瞥了眼银票,心里估算了一下约莫五千两。
看起来小宝出身不简单啊。
就算是林正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千两答谢一个陌生人。
苏若锦没接银票,只是微微侧弯身子轻声问小宝:“小宝,你认识他吗?”
小宝没回答,也没摇头,还是紧紧攥着苏若锦的手。
苏若锦看向张管家:“张管家,孩子似乎不愿和你回去。”
张管家脸上有些焦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再不回去,王......少爷要把晏阳给掀了啊,乖,听话,我们一起回去,你该吃药了。”
小宝面无表情,似乎啥也没听见,依然呆呆看着前面,只不过拉着苏若锦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张管家也不敢用强,只得救助地看着苏若锦:“这位姑娘,他确实是我家小主子,他腰间系着一块月牙型白玉玉佩,上面有个‘逸’字,烦请姑娘查验一下。”
苏若锦之前已经见过小宝身上的玉佩,上面确实有个‘逸’字。
苏若锦蹲下身看着小宝,认真问道:“小宝,和姐姐说,你认不认识他?”
这次,小宝目光不再呆滞,他看着苏若锦,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小宝点头,张管家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苏若锦,而是不敢动手直接把小宝抢回去。
要是刺激到小主子,小主子是有可能发病的。
小主子刚到王府那段时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或者听到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吓得惊声尖叫,整晚做恶梦,高烧不退。
要不是府里的穆神医厉害,估计小主子都熬不过来。
从那以后府里的人都分外小心,不敢刺激到小主子。
“这位姑娘,你看能不能帮忙劝劝小主子跟我回去,他从小身体虚弱,每天都必须喝药,再不回去,我怕他身体受不住。”张管家一脸焦虑地恳求道。
苏若锦知道张管家说的是真的,小宝这身体要不是一直用珍贵的药材吊着,估计早就夭折了。
“小宝,你跟管家伯伯回去好吗?”
小宝一听,双眼立马红了,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
苏若锦心下叹了口气,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小宝到底是哪家的孩子,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她不愿与这些勋贵世家扯上太多关系。
“小宝,乖,听姐姐的话,和管家伯伯回去,你的病需要吃药,姐姐有时间就去看你好吗?”苏若锦耐心地劝道。
小宝大眼睛眨了眨,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了下来,让人看了无端心疼。
苏若锦牵着他的手又走回了卖棉花糖的摊位,重新给他买了支小兔子棉花糖。
“小宝,别哭,咱们要像这个小兔子一样多笑才好,姐姐答应你,有时间就去看你,来我们拉钩钩。”说完,苏若锦抬起手,弯起了小拇指。
小宝犹豫了一会,也抬起了手和苏若锦勾了勾手指。
苏若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手放入了张管家手里。
张管家不忘把银票塞给了苏若锦,牵着小宝就走了,生怕慢一秒这个小祖宗反悔。
小宝亦步亦趋跟着张管家走了,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苏若锦。
苏若锦一直微笑看着他,朝他挥手告别,直到小宝和管家消失在了街角处,她才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玄衣,剑眉星目,俊美绝伦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这一幕。
旁边的胡青小声问道:“王爷,需要我去打探一下这位姑娘吗?”
萧彦初沉吟了一会:“不用。”
今天奴仆来报小世子失踪,萧彦初派出府里所有人出来寻找小世子,他不能让大哥唯一的血脉再出任何差错。
现在看到逸儿和张管家在一起,萧彦初也放下心来。
至于那个小姑娘,既然收下了张管家的银票,算是两清了。
回到在晏阳的临时府邸,萧彦初来到小宝屋里,杜嬷嬷正端着一碗海参粥喂孩子。
不管李嬷嬷怎么哄,小勺都放在了他的嘴边,孩子就是不张口,只是呆呆坐着。
看到萧彦初进来,杜嬷嬷放下碗行了礼:“王爷,世子怎么都不肯吃东西,可能是今天被吓到了。”
“怎么是你在喂,李嬷嬷呢?”
小世子来到王府后,一直都是由李嬷嬷在照顾,其他人喂饭逸儿是不吃的。
杜嬷嬷忙回道:“李嬷嬷吃坏了肚子,伺候不了小主子。”
杜嬷嬷自是不好在王爷面前直说李嬷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回来就基本一直待在茅房里。
之前她路过茅房时刚好看到李嬷嬷出来,就见李嬷嬷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拉得虚脱了,身上一股子茅房的味道。
这个样子怎么能到主子跟前伺候。
杜嬷嬷本想和李嬷嬷打了个招呼,问一下情况,就见刚出茅房的李嬷嬷脸色一变,转身又进了茅房。
后来听说是李嬷嬷的女儿翠萍去找府医讨了一方药服下后,才勉强躺在床上休息,不用随时泡在茅房里了。
萧彦初也没再说什么,端起碗:“逸儿,我来喂你。”
孩子依然没张嘴,只不过转动了下头,直勾勾看着某个地方。
腊月初二,晏阳刚下过一场小雪,雪落地而化,空气变得愈加湿冷。
晏阳知州府,最为偏远的小院。
咚!咚!咚!
天刚蒙蒙亮,苏若锦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穿好衣服,把头发随意扎了一下打开门。
门一开,冷风灌入,苏若锦下意识微眯起眼睛。
没等她开口,就被门口的张嬷嬷一把拖着往府门口走去。
“苏姑娘,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姓苏,是城东郊十里村的村民。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们知州府的小姐了,夫人心善,给你准备了一些盘缠,你拿着快点走人,从此以后和我们知州府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苏若锦眼眸微沉,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张嬷嬷拉着自己往前走。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她给过林府机会,既然他们不珍惜那就算了。
出了府门,张嬷嬷把一个粗布包袱粗鲁地塞进了苏若锦的怀里,没塞稳,包袱掉到地上,散了开来。
里面是几套旧衣服和苏若锦常看的几本书,书本掉在地上,沾染了雪水,浸湿了一些书页。
同时还有二两碎银子滚落出来。
苏若锦捡起地上书籍,看到书被雪水沾湿,眼里有些许心疼。
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乞丐刚巧路过,看到林府有人出来,忙凑了上去,想讨点好处。
“夫人,小姐行行好,我三天没吃饭了,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小乞丐赤着脚踩在雪地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脏得看不出本来的样貌,身上穿着只能称之为布条的衣服,哆嗦着手端着半只破碗满脸期待地看着张嬷嬷和苏若锦。
苏若锦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二两碎银子,轻轻放进了小乞丐的碗里。
小乞丐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当下就跪下不停给苏若锦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祝小姐长命百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福寿绵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小乞丐没读过书,他只能把自己听到别人说的祝福语都说了一遍。
“起来吧。”苏若锦拉起了小乞丐,头也不回的离开林府,背影坚挺如松。
张嬷嬷冲着苏若锦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装什么清高,一分钱不带回家,等着被你那穷酸父母赶出家吧。”
“把门关上,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若她再来府上,一律给我赶出去,别惹大小姐不高兴,老爷夫人可好不容易才把大小姐给找回来的。”
张嬷嬷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让苏若锦听清楚,以后可别再来攀附他们林家。
“是!”门口守卫应声。
小乞丐也听到了。
他怯生生地看了眼这个长得像仙女般的小姐,忐忑地开口:“小姐,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其实已经要到半个馒头了,饿不到的。”
他拿起碎银本想塞给苏若锦,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只敢把钱放在手心托着,等苏若锦来拿。
苏若锦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拿着吧,不过你要藏好,别让人看到了。”
对一个小乞丐来说,二两碎银可是笔巨款,被人看到,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小乞丐又要跪下磕头,被苏若锦拉住了。
和小乞丐分别后,苏若锦拿出一个绣着蓝花楹的白色小布袋,掏出一颗杏子脯塞入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瞬间充斥着口腔,口齿生津。
嗯,杏子脯果然还是得是月记的。
苏若锦含着杏子脯,慢慢朝城外走去。
林家,呵呵,希望他们别后悔!
小姑娘黑发如墨,白皙的巴掌脸上柳眉弯弯,一双杏眼似秋水般明媚,许是天气冷的原因,双颊带着一丝粉红,朱唇皓齿。
一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纷纷猜测这是哪家姑娘,怎生得如此貌美,为何独自一人。
人群里,三名男子互相交换了眼神,偷偷跟上了苏若锦。
出了城,苏若锦没有去十里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三名男子本想出了城确定她是一个人就动手,就小姑娘这样貌,定能卖不少钱。
奇怪的是,明明小姑娘就在不远处,不管他们紧赶慢赶,就是追不上她。
看着眼前就要到手的羔羊,三人自是不愿放弃的。
就这样一路跟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路边出现了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
暮安村。
走过石碑,苏若锦脚步放缓,又从小布袋里拿出一颗杏子脯放入嘴里,唇角轻勾,眼神带着一丝讥讽,继续向前走。
三名男子面露一喜,加快步子跟了上去,越过了石碑。
苏若锦在心里倒数着。
三!
二!
一!
倒数结束,身后就传来三声闷哼和拖拽的声音,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安静的村道上,只剩小姑娘一人的身影。
进了村子,不停有人和苏若锦打招呼。
“苏小神医,你回来了啊?”
“苏小神医,我娘一直念叨着让你去家里吃饭,谢谢你治好了她的头疼。”
“苏小神医,我爹老寒腿又犯了,能麻烦你给看看吗?”
“苏小神医,这是我今天刚抓的鱼,你拿回去熬个鱼汤,小河潭的鱼可鲜了。”王大壮红着脸,把手里拎的两条大鱼塞给了苏若锦。
苏若锦也没客气:“谢谢你,大壮哥。二狗哥,一会我在老地方看诊,你让傅大伯过来啊。”
“哎,谢谢苏小神医,你真是菩萨心肠。”
*
同一时刻,京城大将军府。
一名暗卫跪在了苏大将军面前:“将军,有六小姐的消息了,有人曾在晏阳东郊十里村看到过小姐。”
苏云峰瞬间从骑上站了起来,高声大喝:“快,备马!”
“父亲,我们也去!”
临近新年,苏家在外的孩子都提前回到家里,现在听到有妹妹的消息,苏家五子眼里都带上了激动与愧疚。
苏家五子,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让京城抖上一抖的人物所在。
十四年前的元宵节,五子带小妹出去赏灯,就把年仅一岁多的小妹给弄丢了。
这些年五子几乎跑遍了整个大楚国,甚至连大楚国周边的国家都打探过,都没有妹妹的任何消息。
妹妹一日不找到,兄弟五人一日都放不下心结。
现在听到有妹妹的消息,他们又怎能不去。
“我也去。”苏老爷子走了进来,身旁一位身着鹅黄云锦儒裙,面容娇好的少女小心翼翼搀扶着他。
*
暮安村。
苏若锦走到了村西角落一座不起眼的木屋前。
轻轻推开门,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感觉到有东西破空径直朝她面门飞来。
苏若锦眉头微抬,一个侧身伸手接住了朝自己飞来的东西。
看着掌心的三根银针!
每根银针上都闪着幽幽绿光。
牵机引、鹤顶红、断肠草。
三根针,三种毒,可真看得起她啊。
来到门口,苏若锦松了口气,门缝后面是小宝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朝外看着。
看到苏若锦回来,小宝立马后退了几步。
苏若锦轻轻推开门,蹲了下来,轻声问道:“小宝,姐姐回来了,你现在有没有舒服点了?”
小宝轻轻点了点头,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之前的恐惧,更多的是好奇。
看孩子这个样子,苏若锦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看来小宝的呆病并没有想得那样重,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导致心理受伤。
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若锦笑笑:“那我现在送小宝回家好吗?小宝能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吗?”
小宝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她的裙摆。
苏若锦有些头疼,这孩子是记不起家在哪了?
这小孩身上穿的衣服可是锦锻织造,锦锻被称为“锦金”,能穿得起这样衣服的孩子绝不会出身普通。
苏若锦叹了口气,她总不能把孩子就这样扔下不管吧。
罢了罢了,暂时先带着他,晚点让暗阁替他找到家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可愿意跟着姐姐回家?等姐姐找到你的家人再把你送回去。”
小宝眼睛有些微亮,轻点了点头。
苏若锦牵起小宝的手走出了望月楼。
今天聚贤楼问诊大会对晏阳城来说是件大事,许多小贩闻声而动,摆起了集市,此时街边摆满了各种摊子。
小宝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不动了,呆呆看着不远处。
苏若锦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一个卖棉花糖的商贩,商贩周围围着许多孩子。
“想吃棉花糖?”苏若锦轻声问道。
小宝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卖棉花糖的大叔。
苏若锦牵着小宝走到了摊贩旁边:“大叔,给我一个棉花糖。”
“好咧。”大叔接过一文钱,把一个兔子形状的棉花递给了苏若锦。
苏若锦接过来弯腰递给小宝,小宝只是看着棉花糖,并未伸手拿。
苏若锦轻声说:“拿着吧,这个可以吃。”
棉花糖细腻,不会伤到孩子的肠胃。
小宝还是没动,苏若锦也不急,鼓励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小宝才慢慢抬起手接过了棉花糖,随后又递到了苏若锦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盯着苏若锦看,眼里有一丝坚持。
这是要让自己先吃?
苏若锦看懂了小宝的意思,心下有些暖,抬起手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吃,姐姐不吃。”
小宝这才在棉花糖上轻轻舔了一口。
很甜。
小宝漂亮的大眼睛眯了眯,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一位嬷嬷装扮的人朝两人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小宝:“哎哟哟,我的小主子哟,老奴可算找到你了,快和老奴回去吧。哎哟,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这东西脏,快扔了。”
说完她一把打落小宝手里的棉花糖,拉起小宝就要走。
小宝看着掉在地上的棉花糖,眼睛瞬间红了,用力撑脱嬷嬷的手,往苏若锦身后靠了靠。
苏若锦明显能感觉小宝身体有点颤抖,显然孩子害怕眼前这位嬷嬷。
苏若锦轻轻捏了捏小宝的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她往前一步,挡在了嬷嬷和小宝中间,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怒意:“你是谁?”
李嬷嬷这才注意到苏若锦。
她仔细打量了苏若锦一番,小姑娘梳着的飞云髻,身着鹅黄色烟罗裙,外套软银轻罗团花银袄,显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眼亮晶晶,整个人看上去明艳动人,气质清雅,身上所穿衣料不像是普通百姓家里的女孩。
饶是李嬷嬷见过京城无数世家千金,可她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外貌还是气度,眼前这个小姑娘都要略胜一筹。
不过再怎么漂亮也不过是晏阳这种小地方的人,哪能和他们京城人相比,只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被苏若锦这样一挡,李嬷嬷拉不到小宝,心下不喜,双眼一瞪:“这位姑娘,这是我们家小主子,你快点把人交给我,不然我去官府告你一个拐卖之罪,到时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苏若锦冷冷看着李嬷嬷,眼底凉薄:“随便。”拉着小宝绕开李嬷嬷就要走。
李嬷嬷在京城别说普通的官员,哪怕是皇子见到她都要给上几分薄面,何曾受过这种气。
当下一把拉住苏若锦的手,手里用上了狠劲:“小姑娘,我劝你乖乖把孩子交给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我家主子出手,你全家都得遭殃,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要不是主子交代不得透露小主子的身份,李嬷嬷觉得自己哪需要受这份气,只要抬出主子的名号,这小姑娘不得吓得痛哭流涕,立马跪着给自己磕头认错。
“你要如何证明你是孩子的家人?他叫何名?家住哪里?”苏若锦早就看出小宝身世不凡,对方显然不敢随便透露孩子的身份。
“他是......”李嬷嬷瞬间语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要敢在公开场合说出小主子身份,回去估计得被赶出府了。
“我们小主子的名号哪是你这种贱民能知道的,快把孩子交给我。”李嬷嬷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苏若锦看着自己被李嬷嬷抓住的手臂,眼底寒凉:“放开。”
李嬷嬷不但不放,反而加上另一只手死死拉住苏若锦,还在暗地狠狠掐了把苏若锦手臂上的肉。
找死!
苏若锦突然想到她之前给小宝针灸时,看到他身上有些青紫痕迹。
当时她以为可能是小宝不小心碰到哪,可现在被李嬷嬷这样一掐,她反应过来那些青紫痕迹更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小宝得了呆病,不会说话,年纪又小,被恶奴暗地欺负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点,苏若锦眼里凉意更甚,手里拿上了一个小瓷瓶。
瓷瓶里的东西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在茅厕里待上七天而已。
“放开她!”
这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苏若锦寻声望去,就见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这边匆匆赶过来。
“李嬷嬷,还不快把手放开!”张管家喝道。
李嬷嬷显然不敢得罪张管家,脸色悻悻地放开了手,面有不甘指着苏若锦说道:“张管家,是老奴先找到小主子的,这个小丫头想把小主子拐走,你快点让人把她抓起来。”
主子可是放话,谁先找到小主子赏银五千两,她可不能把这功劳给让出去。
张管家快步走到苏若锦面前,躬身行了个礼:“这位姑娘,鄙人是府上的管家,多谢你照顾我家小主子,可否让我们把小主子给带回去。”
苏若锦也不催促,就这样看着琴娘,看她如何选择。
若琴娘真选择了济仁堂,不愿让她替孩子看病,那她也尊重琴娘的选择。
有时候人的命运是由自己决定的,别人无法干涉。
更何况看病这事,如果病人抗拒,不愿配合,那大夫也没办法诊治。
看出了琴娘的犹豫,一旁边的大姐急了,挤出人群走到琴娘旁边:“大妹子,你听姐的话,这个小姑娘医术可比这个马大夫高明多了,快点让她给孩子看看,可别耽搁了孩子的病情。”
马云安嗤笑一声:“我劝你多个心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小心被骗。”
一听自己被说成骗子,大姐可不得了,她可是知道小姑娘说过马上就要开一家医馆的,到时候她肯定不会再去济仁堂看病,更不会怕得罪这个庸医。
大姐插起腰直接骂道:“你说谁是骗子?马大夫,昨天你在望月楼先不愿出手相助患心疾的老人,你的医德在哪?后来人家小姑娘出手相助,你又说人诊错了,最后是你自己诊错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是骗子。”
说到这,大姐更加放大嗓门四处吆喝着:“来来来,大家来看看啊,这个济仁堂的大夫就是昨天因为误诊被罚跪在望月楼的那位。”
马云安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他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大嘴巴女人踹到天边。
他颤抖着身子指着大姐:“你......你......你这个泼妇!胡说八道,无理取闹,我要告官,告官,你污蔑我清誉。”
大姐白了马云安一眼:“你说你是蔡神医的弟子,我要是蔡神医,早把你这个败坏师门名声的徒弟扫地出门了。”
苏若锦在心里暗暗给大姐竖了个大拇指,也记下了大姐的样貌,等自己医馆开张了,一定要给大姐打个折,还是终生打折那种。
这时,铁柱也挤出了人群,来到了苏若锦面前,深深作了一个揖:“小神医,谢谢你,我爷爷吃了你的药,感觉好多了,他说这些年从未感觉到这样轻松,让我一定要来找到你,当面谢谢你。”
为了找到苏若锦,铁柱已经在街上转悠了好久,才在这找到了她。
说完铁柱把手里拎的一块腊肉递给了苏若锦,脸上带上了一丝不好意思:“小神医,实在对不住,家里没啥钱,这是自家腌的腊肉,希望你别嫌弃。”
在这个朝代,普通老百姓家里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这块腊肉对达官贵人来说不管什么,可对小伙一家来说可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苏若锦自然知道情况,怎么都不肯要,小伙直接塞到她手里就跑了,脸上还泛起了一丝绯红。
苏若锦看着手里的腊肉,笑了笑,心里有丝暖意,这个朝代的老百姓就是这样朴实,你对他们的一点好,他们百倍记在心里,拿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作为回报。
正是如此,苏若锦更加下定决心要在晏阳开一个人人都看得起病的医馆。
被这一打岔,琴娘也回过神来,看了看怀里腹胀如鼓,虚弱地说不出话的儿子,她一咬牙,跪在了苏若锦面前:“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
苏若锦忙把她扶了起来,也不再废话,直接搭上了孩子的脉搏。
马云安看琴娘居然真的选择了苏若锦,拂了自己的面子,气得直哼哼:“我倒要看看她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她要治不好,你也别指望我们济仁堂再会出手相助。”
马云安这次很有底气,因为医馆里那些刚出来坐诊的大夫也说这个孩子是积食,这么多人都诊断过的,他就不信这个小姑娘还能诊出其他什么东西来?
只要她也诊出是积食,那就等于证明琴娘有眼无珠。
苏若锦仔细号着脉,眉头有些微蹙,过一会问道:“孩子有没有吃过什么河水、池塘里的生食?”
河水、池塘里的生食?
琴娘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管是山里的还是河里的东西,只要是能吃的,村里的孩子谁不是拿起来就吃。
不过她还是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回道:“荸荠算吗?我们村水田里和池塘里都有这东西,前久,蛋娃常和村里的孩子去找荸荠吃。”
对于村里孩子来说,没有其他太多吃食,荸荠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水果了。
荸荠?
那就对了。
苏若锦收回了手,说道:“他不是积食,而是得了赤虫病。”
赤虫病,在这个朝代叫这个名字,在苏若锦上一世的年代叫做姜片虫病。
赤虫幼虫通常生活在水里,孩子一旦误食了带有赤虫幼虫的水生植物后,赤虫幼虫进入人体内就会寄生在人体小肠里,导致孩子气胀阻滞,消化不良,腹大如鼓,面黄肌瘦。
“什么是赤虫病?”琴娘忍不住问出了疑问。
围观的人群也眼巴巴看着苏若锦,想听到答案。
“简单来说就是你孩子吃了田里带有赤虫幼虫的荸荠,幼虫进到肚子里引发的病灶。”
琴娘一听脸色大变,急道:“那怎么办,我儿子会不会死?”
虫子在肚子里,这得有多可怕啊。
马云安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疾病,一脸不屑:“小姑娘,诊不出来就直说,没人会怪你,可乱说是会死人的。”
其实人体自身是有免疫能力的,如果孩子年纪大,抵抗能力强,吃的荸荠不多,就算吃了少量的赤虫幼虫,症状也不会明显,慢慢也会好了。
琴娘的孩子年纪小,肠胃不稳定,加上估计吃的量多,才会导致病情严重。
苏若锦瞥了一眼马云安,淡淡开口:“自己医术不精,就学会闭上嘴巴,庸医。”
这是自己第二次被苏若锦骂庸医了,上次在望月楼,人还没这么多,这次的人可是望月楼里的几倍。
马云安脸挂不住了,气得抬起手想打苏若锦,被大姐挡住了:“怎么,想打人啊?来啊,来和我打啊。”
大姐别看是个女的,个子比马云安还要高上半个头,身宽体胖,马云安哪敢和她动手,只得悻悻的收回手,骂了句:“唯女人和小人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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