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枝枝李文竹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笨蛋美人一哭,全大院慌了许枝枝李文竹》,由网络作家“天狗赤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屋外的梁凤兰还不知道许枝枝从自己手上抢走的是个什么宝贝。她咬着牙死死盯着那道门,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恨不能将门盯住一个洞来,“这个死丫头,是不是中邪了?”威胁她不说,还抢了她的金手镯。那可是老许给她的聘礼,凭什么她说要就要了过去。等晚上老许回来,她一定要告状。下午五点一刻,许长贵踏着点儿回了家,累了一天,许长贵就想回来吃口热乎的,喝一口烈酒,洗去一天的疲惫。厂子里都说他是绝户,生不出儿子。之前那个婆娘凶悍,生不出来他也不敢有别的想法,等到能有想法的时候人已经老了。许母死后一个月,许长贵便娶了有儿子的梁凤兰,想着梁凤兰的儿子以后也是自己的儿子,跟人也熟悉,这样他也就等于有了儿子。生活一下就有了盼头,最近厂里闹改制,过去只能分的房...
《救命!笨蛋美人一哭,全大院慌了许枝枝李文竹》精彩片段
此时,屋外的梁凤兰还不知道许枝枝从自己手上抢走的是个什么宝贝。
她咬着牙死死盯着那道门,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恨不能将门盯住一个洞来,
“这个死丫头,是不是中邪了?”
威胁她不说,还抢了她的金手镯。
那可是老许给她的聘礼,凭什么她说要就要了过去。
等晚上老许回来,她一定要告状。
下午五点一刻,许长贵踏着点儿回了家,累了一天,许长贵就想回来吃口热乎的,喝一口烈酒,洗去一天的疲惫。
厂子里都说他是绝户,生不出儿子。
之前那个婆娘凶悍,生不出来他也不敢有别的想法,等到能有想法的时候人已经老了。
许母死后一个月,许长贵便娶了有儿子的梁凤兰,想着梁凤兰的儿子以后也是自己的儿子,跟人也熟悉,这样他也就等于有了儿子。
生活一下就有了盼头,最近厂里闹改制,过去只能分的房子现在能花钱买了。
儿子梁安没有正式工作,他打算买个房子,以后找对象也是个拿得出手的条件。
今天他就跟老同事打听过了,厂子里说是花工龄买断,再多交八百块钱就能买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本来家里是没有这钱的,但这不是姑爷死了,姑娘拿了丧葬费回家,这不就有了!
许长贵跟往常一样,回家往凳子上一坐,梁凤兰便端着菜进了门,梁安哆哆嗦嗦给许长贵倒酒。
看母子两情绪不高,许长贵仰头喝了一口酒,呲着牙,
“枝枝那丧葬费的事儿,你跟她提了没?”
梁凤兰给许长贵夹了一筷子肉,家里现在四口人,但有稳定工作的也就只有许长贵,自己是一个临时工,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替代。
虽然是二婚,但她希望能跟许长贵过下去。
听到许长贵的问话,梁凤兰撇撇嘴,
“这事儿你还是自己跟她说吧,我一个后妈去说,怕是枝枝有想法。”
许长贵听出了画外音,抬头看了梁凤兰一眼,很快就察觉出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闹矛盾了?”
梁凤兰垂下眉眼,不说话,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梁安见状,站起来又给后爸倒了一杯酒,“爸,妈跟姐说了丧葬费的事儿,她就不开心了,还说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留下。”
许长贵啪的一声拍下筷子,脸色瞬时就黑了,
“她一个寡妇,还想带着孩子留在家里吃白饭不成?”
母子俩都被许长贵的气势给吓住了,特别是粱安,他瑟缩的躲在梁凤兰的背后,不敢吱声。
“粱安,去叫许枝枝出来!”
许长贵看着鹌鹑一样不作声的大小伙子,又猛灌了一口酒。
许枝枝的蛮横他不喜欢,但粱安的胆小懦弱,许长贵同样嗤之以鼻。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整天躲在娘们后面算个屁啊!
“爸,我害怕。”粱安腿抖如筛,手指还痛着呢!
许父跟许枝枝,他都害怕。
“不用他喊,我自己出来!”
许枝枝拉门出来,大喇喇的坐在了许长贵的对面。
刚刚她已经将自己贵重的东西都收拾进了空间,还在空间吃了一些孕妇小点心,这会正好吵个架消消食。
“爸,文竹的丧葬费是我的,你若是想硬来,那咱们就去县武装部说道说道,看看武装部是会站在烈士家属我这边,还是会站在爸您这边。”
李文竹是戍边军人,军人家属无小事,更何况现在李文竹还是个“烈士”!
武装部那边来送丧葬费的时候就说了,不论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们解决。
现在还属于严打时期,若是许长贵想抢夺烈士丧葬费,轻则写检讨,严重了还有可能会蹲笆篱子。
听到武装部几个字,许长贵果然老实了,端起杯子又送了一口烈酒!
死鬼姑爷职位不低,现在还是个烈士,若是真惹急了许枝枝这个赔钱货,怕鸡飞蛋打。
罢了,丧葬费落不着,那厂子里会计的聘礼总跟烈士不挂钩了吧,
许长贵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示意粱安跟梁凤兰先坐下,
“行了,丧葬费你要是不愿意,爸也不勉强你,不过会计那边的婚事是你的人生大事,你没有工作,总在家里这么闲着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你就当心疼心疼爸......”
许长贵见来硬的不行,打起了感情牌,
死婆娘走后,许枝枝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服,只要自己喊累,孩子还会给他打洗脚水。
当时他想,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有这样一个懂得可怜父母的闺女也行。
只是后来许枝枝再大一些,厂里的妇女主任开始给她说亲。
许长贵才恍然大悟,闺女始终不如儿子,嫁出去那就不是自家的人。
就算收养一个,他许长贵也得有儿子给他摔盆。
于是便有了带儿子的梁凤兰。
不过枝枝这几年跟自己关系一直不错,也听凤兰的话,一大家子都和和睦睦的。
想到这里,许长贵语重心长,
“你粱姨是食堂的临时工,打交道的人多,给你挑的这个会计年纪不大,人长得标志,唯一的缺点就是带两个儿子,不过在我看来,也不是缺点,你看粱安到了咱们家,不是一样孝顺我,你嫁到了会计家,勤快点,以后那两儿子肯定也把你当成亲妈。”
两个儿子呢,长起来那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闺女嫁过去,谁敢欺负?
“我不嫁,谁收的聘礼谁嫁!”
许枝枝表情无波无澜,“把我自己的孩子打掉,去给别人当后妈,你是当后爸当上瘾了吧!”
原主因为疼爱她的母亲死了,一心想抓住许父这根亲情的稻草。
可许父却对她冷漠异常,特别是原主落胎那段,
许枝枝甚至都怀疑,那是一个亲生父亲应该有的反应吗?
许长贵抬头去看女儿,这话她不喜欢听,什么叫谁收的聘礼谁嫁?
她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爸爸妈妈为你出谋划策,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
不都是为了你好?
张嘴就说要生孩子,生了谁养?谁带?
家里有个寡妇带孩子,那梁安以后的婚事怎么办?还能说好亲事吗?
本来她跟梁凤兰都说好了,等买了房子,粱安就去改姓,回老家上许家族谱。
现在好了,买房子的钱出不来,粱安成不了许安,他许长贵活了半辈子还是个绝户。
想到今年回老家还要被村里人挤兑,许长贵就一脸哀怨的看向许枝枝,
“你妈就是把你养的太天真了,生孩子是那么好生的?你是有工作有钱还是有人?”
说完又抬手闷了一口辛辣的白酒,重重的叹息道,
“我年纪大,身体也不好,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粱安是要替你尽孝的,咱们不能把事儿做绝,我这工作暂时还给不了他,那总要留点东西给他,隔壁的老黄说是举家南迁,我想着花点钱把房子买下来,将来这个家里也能有你一个房间,粱安就搬到隔壁去。”
“你去看看哪个出嫁的闺女在娘家还能有一个房间的。”
事事为她考虑,就是让她落个孩子都不肯......
女儿果然是赔钱货!
当天晚上回家后,许枝枝隐隐有听到主卧里传来压低的吵闹声。
看来还是有作用的,隔阂肯定是有了,那就加一把更大的。
梁凤兰第二天早上出门前,许枝枝特意起来,佯装不经意的喝水问道,
“粱姨,我爸昨天动手了?”
梁凤兰扯了扯头发,低头遮住眼角的淤青,没好气的回,
“关你什么事儿?”
许枝枝啧啧两声,同情的看着梁凤兰,“粱姨,我是替你鸣不平,我爸这个人太渣,当初跟您勾搭上,还污蔑我妈偷钱还打人。”
“现在又是这样,我是真怕这个家又散了。”
梁凤兰狐疑,“你什么意思?”
许枝枝将昨天做好的证据,老许的衬衫拿出来,
“您看这个,口红印,招待所的卡片......”
梁凤兰接过衣服,闻了闻,一股子劣质香水的味道,还有上面的口红印,卡片!
潜意识里觉得老许应该没时间,可想到昨天晚上他对自己动手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许枝枝撇撇嘴,“昨天吴会计告诉我的,还说看见我爸经常中午在莲花湖招待所进出,就在201房。”
梁凤兰一听这话,呸了一口。
抓着东西就往外走,她奶奶个锤子,还敢背着她偷腥。
......
梁凤兰是早上四点走的。
许长贵是早上八点起来的,许枝枝破天荒在许长贵出门前喊了一声,“爸”
许长贵回头,“怎么了?”
许枝枝又把早上的话说了一遍,
“爸,我想通了,我会嫁给吴会计,但我是真看不惯粱姨有了您这么好的男人还跟别人偷情,你看这个卡片,是早上在咱们家的煤炉子旁边捡到的。”
许长贵听到煤炉子,眸眼深深。
家里做饭的是梁凤兰。
好你个浪货,昨天还说对他的心日月可鉴,不可能偷东西,今天就把钱花在外面的男人身上了。
许长贵嘣的一声,将木门摔得震天响。
至此,屋内还剩下一个呼呼大睡的粱安,这货没啥印象。
攥着火车票,许枝枝打算今日就住到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去,这个家的该她干的都已经干好了。
临走前,许枝枝将自己房间的东西能塞的都塞了进去,随军后,棉絮啥的都得买,有一床算一床。
在客厅溜达了一圈,又装了两把木凳子,至于桌子,实在不美观,便放弃了。
反正能搬走的几乎都给扫荡一空。
办完这些事,许枝枝走出家属楼就遇到了急匆匆而来的杨玉芬,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不由分说的塞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封,
“枝枝,可算赶上你了,这些你拿着,我托人从厂里预支了一年老许的工资,签的是梁凤兰的名字,你到时候别露馅儿了。”
她跟梁凤兰,熊桂美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朋友。
只是后来不耻梁凤兰的做法,闹翻了。
许枝枝感动的热泪盈眶,“杨阿姨,我今天晚上的火车,这就走了,等我安顿好后,给你写信。”
“走吧,阿姨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
当天晚上,
许枝枝便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边陲小镇医院里,医生交待完注意事项,给李文竹跟顾向北的开了出院证明。
顾向北一边收拾着随身携带的物品,一边叨叨,
“老李,你真不回去?”
不是说媳妇怀孕了,一直住在娘家哪里像话!
“我回营地。”
接那个改嫁的坏女人?
李文竹心里不乐意,前天电话里的声音言犹在耳,知道自己牺牲的消息后,她果然迫不及待的改嫁了。
现在回去,不是正好赶上吃席?
还是先回营地打了离婚报告再说吧。
李文竹大跨步走出病房,而身后,兴奋到嘴都要裂到耳根子的顾向北小跑着赶紧追上前去。
“喂,你等等我,腿长了不起啊!”
两人这次出任务的地点在边境,没有火车,只能先一起坐大巴到营地所在的齐市,再转火车。
顾向北心疼媳妇一个人带孩子坐火车,就让媳妇在中转站等她,然后两人在一起坐火车回营地。
而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在医院实习的年轻医生周恬从急症病床上清醒过来。
“恬恬,你终于醒了......”
周恬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脑海忽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顾不得受伤的脑袋,她猛的从病床上坐起,
“小姐姐,现在是几几年?”
小护士一脸莫名,“83年秋天丫,怎么了?你不会真的摔傻了吧?”
周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病房里的一切,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交谈声,确定这是穿越进了她自己写的男频年代文里面。
还成了这本年代文里面最终的女主。
为什么叫最终的女主呢。
因为这是一本男频年代文,男主李文竹从小士兵一步步走向军区大佬。
而这其中会遇到不少恶毒女配。
第一个便是李文竹那离婚早死的发妻,而这个也是李文竹心中唯一的白月光。
跟发妻离婚后,李文竹凭着深情人设斩获众多女粉,而她们都会爱而不得,痛不欲生。
只有自己能打败白月光,成为了男主李文竹心里的朱砂痣。
一想到文的后半段写的是两人张弛有度的戏码,周恬便浑身燥热不已。
那可真是花样百出啊。
现在她醒来后,应该是被调到跟男主一个军区做军医了。
“恬恬,你加夜班都晕倒了,要不暂时就别去军区了吧,那边估计医护人员跟紧缺......”
周恬虚弱的摆摆手,“不,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男主,我来了!
——
许枝枝是半夜上的火车,睡了一觉后,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她上车前就去空间吃了不少东西,
这会也不饿,躺在下铺哼着歌儿,就当是做早教了。
这孩子是个宝,在她肚子里一点都不闹腾,算算日子应该有三个半月了。
她觉得应该是个文静的小闺女。
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会好好爱这个孩子的。
上火车前,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抢眼,特地给自己化了一个老年妆容,对,空间里居然还有化妆用品。
且都是没有化学添加物的纯天然用品,空间盐选果然不是盖的。
她的这一举动,在同一个包厢的人看来就是一个行为古怪的老太太。
隔壁带着一个小女孩的嫂子,越看心里越紧张,丈夫说了,在外要小心,特别是火车上的老太太,
看到老太太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大丫,张春娥吓得一把搂住孩子,
张春娥:她肯定是人贩子,她想偷我的女儿。
许枝枝目光与张春娥对上,心里琢磨,这小姐姐长得真好看,多看两眼。
视线下移,哇塞,她女儿也好看,就看她,猛猛看!
看够今日份的,许枝枝为了答谢母女两的看脸之恩,趁着去上厕所的功夫从空间拿了苹果跟桃酥出来。
回到包厢,便笑眯眯把东西递过去,
“小妹妹,这个是奶奶送给你吃的......”
大丫眨巴着天真的眼神,伸出嫩葱似的小白手,“谢谢奶奶!”
而一直绷紧全身的张春娥看到苹果,更是惊的一激灵,
妈呀,苹果有毒!
抓住大丫往胳肢窝里一夹,拔腿就往车厢外面跑。
“乘警,这里有人贩子,快来抓住她。”
杨玉芬一脸忧色的道,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心里苦,但国家对烈士家属是有优待的,再不行阿姨帮你养孩子,这世上没有人能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的,我是你妈最好的朋友,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说罢,杨阿姨起身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折叠的手绢,
“这儿是阿姨我的一点心意,本来这两天也是要过去看你,现在正好拿给你。”
她跟丈夫都是双职工,唯一的女儿前年也考上的职工,今年谈了一个对象,也是职工。
一家四口人赚钱,小钱肯定是不缺的,所以杨玉芬说要给许枝枝养孩子,还真不是一句客套话。
“阿姨,您别着急,我这几天梦见文竹了,他在梦里跟我说他没死,就是受伤在镇上养伤,所以我想去看看。”
杨玉芬狐疑的看着她,“丧葬费都发了,人真的没事?阿姨跟你说,你可别像你妈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就要生要死的。”
这丫头像她妈,是个痴情种。
当初他们一群小姐妹都劝桂美别嫁给许长贵那个贱货,桂美偏嫁。
现在小丫头又为了丈夫,揣着娃,千里奔丧。
叫人听了心里都不得劲儿。
许枝枝被说的哭笑不得,想不到前世高举不婚不育保平安的自己也有被说恋爱脑的一天,
“阿姨,这事儿我自己有打算,其实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我妈的房子,我想给卖了。”
杨玉芬沉吟了片刻,忧色更浓!
这是为了男人,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当初桂美也是这样,得是多喜欢啊。
有了桂美的例子在前,梁凤兰不敢拦得太狠,抽刀断水水更流,只能走怀柔路线,
“行,阿姨支持你,这房子我买了,要是你还回来,阿姨再还给你,这样万无一失!”
“那就太好了!”
许枝枝没想到卖房子竟然这么快,两人拿着房产本,又去房管局出示了户口本,顺顺利利就将房产过户到了杨玉芬的名下,
从房管局出来,杨玉芬拉着许枝枝语重心长,
“这六百块钱你拿好,要是在边疆找不到文竹,就给我来个信儿,我给你留着房子。”
许枝枝心下感动,“阿姨,您给我五百就好,我真不能拿您这么多。”
“让你拿着就拿着,出门在外哪里不用花钱。”
杨玉芬板着脸,将钱塞进许枝枝的口袋里。
许枝枝伸手抱了抱杨玉芬,她亲情缘薄,两世都没有见过亲妈的面。
可现在在这个纸片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长辈的疼爱,搂紧杨玉芬,眼眶瑟瑟的,
“阿姨,那房子里还住着许长贵一家,您到时候收房子可能要受累一些。”
杨玉芬被抱住,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拍着许枝枝的背,也红了眼眶。
“你不用担心我,阿姨的表姨夫是厂子里的开厂原老,我去收房子,你爸屁话都不敢放,倒是你,出门在外自己要小心,要真是没找到,千万别逞强,阿姨家就是你家,咱们回来就是,又不是养不起你跟孩子。”
这倒霉孩子,两句话就将她弄哭了。
跟当年的桂美一模一样,这娇娇嫩嫩的人儿,一个人咋能去这么远的地方哟。
不行,明天她得去找表姨夫说说,看能不能让枝枝预支许长贵的工资,让他出出血。
穷家富路,给孩子多留点钱,总不会错的。
——
在外面忙活了一天,许枝枝踏着夕阳回到了筒子楼。
此时家家户户都生起了炉子做饭,楼道里嘈杂声,说笑声,炒菜声,还有孩子的打闹声混合成了一首烟火人家的曲子。
在些许怪异的目光跟探究吃瓜的表情下,她慢悠悠的走到自家门前。
门前本应该燃起来的炉子,这会冰凉一片,冷锅冷灶,大门也紧闭着。
她掏出钥匙,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光线昏暗,门口的鞋柜上只有粱安那双旧的解放鞋,而梁凤兰的小皮鞋跟许长贵的圆头皮鞋都不在。
难道这对狗男女还没有回来?
扯开家里的灯绳,许枝枝刚放下背包,后面一串铜铃般的笑声便传了进来,
“吴会计,快进,以后都是一家人,要常来常往才对。”
“我买了点熟食,您可是贵客,今天就在这儿吃。”
吴会计!
许枝枝听到这个称呼,眼皮不受控制的一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吴会计就是书中踢爆原主子宫,还各种家暴原主得那个贱男人!
也许是原主的灵魂对他的潜意识里面的畏惧,许枝枝看到吴会计推门进来的瞬间,浑身不知觉的抖动了起来,
“哟,枝枝在家呢,我下班正好遇见吴会计,他说要来家里看看你,快叫人啊。”
许枝枝迟疑了好几秒,咬着牙始终张不了口。
吴会计没在意许枝枝的僵硬,将带过来的牛奶粉推过来,
“粱姨跟我说了你的事儿,我没什么意见,看你......”
转头又交代忙活起来的梁凤兰别忙,他坐坐就走。
梁凤兰殷切的倒了杯水过来,“枝枝跟之前的丈夫相处的时间不多,也没什么感情,我看你俩的事儿尽快办最好。”
晚饭是梁凤兰张罗的,在外面买了几个熟食,又炒了一盘青菜,饭菜端上桌,许长贵回来了,他去厂里掉了班儿,以后都是白班。
白天的时候他去单位找了梁凤兰,可人家说要偷绝对不会等到现在,两人撕吧了一会,许长贵觉得也是,最后竟然达成统一,箭头又对准了许枝枝,尽快嫁出去,把聘礼收入囊中。
这才有了晚上这顿饭。
吃完饭的时候,梁凤兰让吴会计跟打许枝枝坐在一起,还不停的喊着她给吴会计夹菜,一顿饭下来,就听见梁凤兰的殷勤的说话声。
饭后,梁凤兰让许枝枝去送吴会计。
一路从筒子楼出来,许枝枝闷声不吭,满心都想着怎么才能在离开前搞垮狗男女。
看今天吃晚饭的样子,夫妻俩又和好,统一对外了。
离间法没起作用。
“许枝枝,你对于我们的事儿怎么看?”眼看着就要走出火柴厂宿舍,吴会计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许枝枝对身边的吴会计是生理性的厌恶,听到这话,她尽量调动自己的情绪,让她看起来跟从前蠢笨的许枝枝接近一点,
书里面,原主是自愿的,此时眼底应该有期待跟爱意吧,
许枝枝眼睛微亮,偷偷用余光看了吴会计一眼,糯糯的说,
“明天上午10点在莲花湖街道招待所,我告诉你答案!”
吴会计神情一愣,他垂眸盯着脸色绯红一片的许枝枝,虽然已经是熟透了的桃子,可这娇俏的模样,还真是勾人的很。
招待所?胆子大,他喜欢。
“枝枝,到时候带上介绍信,我们领证了就去。”
许枝枝低头,羞答答的回,“嗯......”
许是张春娥的喊声太大,乘警循声而来。
在问清楚情况后,乘警跟着张春娥来到了他们的包厢。
此时,许人贩子枝枝正抱着一颗圆滚滚的红苹果啃着,看到折返的好看母女二人组,还嘿嘿一笑,
“小朋友,抓到人贩子了吗?”
大丫虽然只有四岁,但妈妈上火车前都跟她说了啥叫人贩子,刚刚她被甜甜的苹果迷惑,现在她是聪明的不贪吃大丫,妈妈说的人贩子就是奶奶。
大丫小手往许枝枝身上一指,
“就是她,公安叔叔,这个奶奶一直盯着我看,还给我吃的,她肯定是想拐卖我。”
许枝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乘警出于公务,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同志,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出示您的车票跟介绍信。”
火车上两个星期前就发生了一起老太太恶意贩卖人口到边境的案子,为了侦破案情,还出动了驻地的军人,最后案子是破了,但有一位年纪大的嫌疑犯到现在也没有抓获。
眼前这位老人家行迹古怪,不论是身高还是年龄看上去都跟那位通缉的老太太相似。
乘警摸上了电棍,呵斥道,
“同志,请您配合。”
许枝枝也懵了,怎么别的年代文出门都是立功抓人贩子,到她这里反倒是被当成人贩子。
自己长得这么慈祥和蔼,哪里像是人贩子?
她可是个奉公守纪的好公民,真金不怕火炼。
迅速掏出自己的介绍信跟火车票。
“公安同志,我就是去部队看我爱人,真不是人贩子,您见过这么一身正气的人贩子吗?”
说完又冲一边正气凛然的大丫比了个大拇指,
“小丫头,该说不说,我还是为你的警惕性点赞,出门在外就应该这样。”
大丫挺起小胸脯,昂着圆乎乎的大脑袋,自豪的说,
“那是当然,我爸爸是军人,我长大以后也要当女兵,把坏蛋都抓干净。”
“对抓坏蛋。”
许枝枝忍不住给孩子鼓掌,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粉面红唇,比海报里面的年画娃娃长得还要精致。
希望自己的闺女也像她。
而旁边检查完介绍信的乘警同志,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手铐,一把将许枝枝拷了起来,
“同志,您介绍信上说的是来奔丧,看您的年龄与上面写的年龄不符!说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穿着一身黑,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但她一个老太太给年轻的营长爱人奔丧?
是他见识浅陋!
下一个站就是中转站,他们能通知接手这个案子的军人同志。
许枝枝万万没想到,随军第一步居然是被当成了通缉犯,好在这个乘警只是在卧铺车厢守着她,并没有将她带到单独的车厢。
火车摇摇晃晃,三天两夜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
任凭许枝枝怎么解释,乘警都坚持将人带下火车,而始作俑者大丫小朋友像是一位破案的神探,带着帽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了公安身后,
“妈妈,我听爸爸说过,破案子要录口供,咱们是抓坏蛋的大英雄,说不定公安叔叔等我们录完口供就会给我们发奖状,我要拿给爸爸看。”
张春娥一脸宠溺,“好,我们先在这儿等会爸爸,然后再跟公安叔叔拿奖状。”
她跟丈夫学好了在火车站出口这里等,火车站里人来人往。
张春娥怕跟丈夫走丢。
乘警一下火车就通知了当地派出所,这会正等着对方将人带走。
而被带着手铐的许枝枝看着身边投来的不善目光,神情麻木。
真的,只能怪她这个老年妆持久性太好,底妆化得过于纯天然。
不然怎么跟帽子叔叔说,他们都不相信呢!
就,无语!
下了车,乘警同志还好心的将自己的军大衣拿给她,许枝枝裹着厚重的军大衣,一脸木然。
坐火车真的挺累的。
终于,就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瞧见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感觉好像又看到希望,黯淡疲惫的眼睛忽然灿若繁星。
她来随的就是军,而此时灰蒙蒙的人群中,一位身着绿色军装,手上还缠着绷带,一脸刚毅的军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许枝枝觉得自己总算得救了。
顾向北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媳妇,她媳妇跟闺女都好看,站在火车站门口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只是媳妇身边还站着一位怪里怪气的黑衣老太太跟公安同志。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着急的几步走到媳妇的身边,单手将昂首挺胸的大丫抱起来,
好一顿亲香后,才诧异的问媳妇,
“这是怎么了?”
张春娥微微一顿,正欲解释在火车上的事儿,却被神气活现的大丫抢了先,
“爸,我在火车上抓到一个人贩子,立了大功,一会要去公安叔叔那儿领奖状呢!”
一旁的乘警趁机解释,“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形迹可疑的老人家,跟之前T236列车贩卖人口案通缉的老太太相似。这是她的介绍信!”
听到自己所处理的案子,顾向北表情一下严肃起来,T236人口贩卖案涉及跨国人口贩卖,还有一位幕后操纵人员没有落网。
顾向北思及此,打量起眼前的老太太。
发丝乌黑油亮,脸部虽然有皱纹,但轮廓线紧致,特别是对方的被发丝遮住的耳垂,白嫩丰润,绝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肌肤。
以他多年的侦查经验来看,这位女同志绝对有问题!
他打量许枝枝的时候,许枝枝也在观察顾向北,这声音很熟悉,而且已经到了齐城,说不定这位军人同志认识李文竹。
正当她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顾向北接过介绍信瞄了一眼,忽然瞪大双眼,冲前面的人大声呼喊道,
“老李,别着急回营地,这儿有人来给你奔丧,是不是你妈?”
许枝枝听了父亲的话,心头泛酸。
也许是原主还残存的念想在作祟吧,
许长贵想要儿子这事儿,书里面笔墨不多,但这个时代的重男轻女是主旋律。
想要儿子她能理解,可因为别人带来的儿子而去踩亲生女儿,她就不是很懂了!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儿子,你想他替你养老?
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爸,我用不着房间,您也别想着给我留,等我买到去齐城的火车票,我就走,您吶,就安安心心的跟您的好儿子安度晚年。”
原主落胎的那个晚上,粱安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原主在房间里鬼喊鬼叫,粱安在客厅鬼哭狼嚎。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家死了当家的。
“你去齐城做什么?奔丧都过了大半个月,去捡骨头渣渣吗,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把肚子里的小孽障弄掉,乖乖嫁人才是正事。”
嫁人是不可能嫁的。
许枝枝漠视许长贵话,伸手三两下夹掉了碗里的肉,原主心疼老父亲养一大家子。她可不心疼。
这肉就该她吃,补身体。
别说,梁凤兰虽然黑心肠,但手艺不差,难怪能将老许唬得一愣一愣的。
吃完晚饭,她回了房间开始琢磨退婚,买火车票的事。
按照剧情,她落胎半个月后嫁人,而丈夫李文竹也正是这个时候伤好回来的。
现在他应该还在北方边境小医院里养伤?
——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东北边陲小镇的医院里,
李文竹掀开重重的眼皮,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的妻子因为得知她的死讯后立马改嫁。
等他回去接妻子的时候,本来已经成型的孩子被妻子强行流掉。
他去找妻子质问。
妻子只是一脸冷漠的说,当初嫁给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谁会为了一个不在乎的人守节?
大雨里,他眼睁睁的看着妻子穿着大红的喜服,在娘家人的簇拥下嫁给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同志。
听见那男同志的孩子怯生生的喊她妈妈。
“老李,想什么这么出神?想媳妇了?”
隔壁床顾向北调侃的丢了一个枕头过来,顾向北跟李文竹是一个营的战友,两人私底下关系很好,因为这次的任务是两人一起出的,所以受伤也在一个病房。
李文竹单手接过战友丢过来的枕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没回答战友的问题,只是单手靠着病床的望着天花板,
“咱们还有多久能出院?”
声音寡淡,冷的就跟这边境上冰渣子一样。
顾向北习惯了好友的说话方式,拿起病床边的小护士送来的橘子剥开分了一半给他,才道,
“估计还有个三四天吧,怎么说也得等到你腿上的线拆了才行,也是苦了你,媳妇儿刚怀上,探亲假都没休就被拉过来出任务,结果还遇上雪崩,不过你放心,我早上问了医生,说医院这头已经恢复了通信,应该可以打电话了,你一会去问问呗。”
顾向北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使劲儿冲兄弟眨眨眼,
“我跟你说生孩子是女人的生死关,你要多关心,回头大儿子一生,孩子媳妇热炕头,美不死你。”
顾向北的媳妇在老家,这次出任务立功后就能将媳妇接过来随军。
到时候他就能跟媳妇生二胎了。
想到香香软软的媳妇,顾向北咂摸着唇,开心。
“老李,不是我说你,夫妻分隔两地不是个事儿,两口子的感情那都是睡出来的。”
李文竹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孩子?
感情?
哼,怕是他这头牺牲的消息传回去,许枝枝就已经将孩子就地正法了。
李文竹不愿意多说,掰着橘子一瓣一瓣放入嘴里。
顾向北看李文竹不想说话,也就没再继续问。
两人虽然是过命的交情,但老李从来没提过他媳妇,
要不是的一个月前老李媳妇怀孕的电报发到的营地,他都不知道老李已经结婚。
听政委说老李当初打过随军的报告,住宿都安排好了,结果老李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说媳妇是城里人,受不了这北方的气候跟条件。
真是苦了老李一个人独守空房。
等到顾向北被小护士叫走,李文竹这才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张结婚时候拍的照片,照片上的许枝枝歪头靠在他肩膀上,笑靥如花。
这是领证时候多拍的一张照片,他一直随身带着。
还有那封许枝枝主动发过来的电报,她说自己怀孕了!
拿到电报,他就跟组织申请了探亲假,打算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将枝枝接过来,如果她不愿意到驻地,那就在市区给她租一套房子。
可现在,他还要回去接她吗?
大雪封山,说不定自己牺牲的消息已经传了回去。
她会跟梦里一样,拿掉两人的孩子,转身嫁他人。
许枝枝漂亮,嫌贫爱富,自私,还娇气的很。
记得新婚夜后的第二天早上,她便哭哭啼啼的大吐苦水,说晚上有多累,多痛。
一想到还要去边境,她就腿软,腰软,脑袋晕。
所以婚结了,但媳妇留在了娘家,还让他每个月将津贴寄回去。
许枝枝一向知道怎么对自己好,所以现在应该是过上想要的好日子了吧?
这次经历过生死,又做了那样的梦,
他想,她如果真的那么想改嫁,那就把离婚手续办好算了!
随便吧!
小护士来量体温的时候,李文竹问了一下打电话的事,得知一楼通讯室就可以打电话,李文竹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给火柴厂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声响了没几秒就被一个中年人接起,
“你找许长贵家的闺女?不得空,老许说闺女这几天在家备嫁呢?”
“喂,你谁啊,有啥事儿吗?”
“喂喂喂,说话呀,听见没?”
耳边带着方言的男低音还在不停的说话,可李文竹听到备嫁两个字,一颗心就好像被大锤碾过,他嘣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果然跟那个梦里的情景一样,
孩子已经被她流掉,现在还要改嫁了!
好得很。
虽然不知道原配许枝枝为什么会随军,但是周恬下意识的对她就有一种排斥感。
这感觉就好像是......
看到上一世公司那个事事压她一头的人物原型。
虽然这个跟同事许枝枝同名同姓,可她在做设定的时候将两人的性格描写的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南辕北辙!
老对手精明能干,事事出挑!
这个许枝枝蠢笨如猪,贪财好色,全身上下就剩下一张脸可取,就算她跟来随军,也对付不了书中那些耀眼的女配们。
只有她这个造物者才能获得最后胜利。
“嫂子,你先忙,我跟我妈去驻地,一会还要去食堂打饭呢。”周恬摆摆手,说完便看着包裹,拉着嘴里叨叨的老太太往家属院走。
她是军医,本来是可以分宿舍的,但宿舍里面要好几个人一起同住,一点都不方便。
她便申请跟大哥周武同住。
大哥周武分的是正营级的房子,有院子,有单独的房间,正好合适。
一边往回走,周恬一边皱眉沉思,除了许枝枝这个意外,这里的环境人物,时间走向都跟自己写的剧情一模一样,
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应该也一样。
书里面,秋收后会连绵下好几场大雨,青山农场那边,李父因为检修瓦片从屋顶摔下来,还断了腿。
因为他们是穿蓝白衣服的下放分子,农场主根本不管,后来是她主动上门帮着治疗,俘获了二老的心,让李家人成为了她的助攻。
半年后更是因为这次善意之举得到部队的嘉奖。
行叭,就等着呗。
——
这边李文竹跟顾向北也收拾的差不多,两人一起扛着东西往家属院走。
家属区都是挨在一起的平房,许枝枝因为怀孕待遇比大丫还要高。
一行五人,就只有她一个人手上没有东西,就连大丫都扛了一个小包袱,小丫头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许姐姐,你慢点,别摔着肚子里的弟弟了......”
“许姐姐,这里有个石头,小心。”
大丫声音大,穿透力还强。
两人的对话落在前面的周大娘耳里,她撇撇嘴,不以为然,
“瞧把那丫头片子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蠢货肚子里怀的是他们家的种呢!”
再说这肚子都没凸起来,人就矫情的路都不能走了。
想当初她怀着周恬的时候,还在地里扯棉花呢!
“妈,你小点儿声。”
周恬提醒道,“人家没文化,也没技术,可不就是靠着怀孕这几个月享受,万一到时候生个姑娘,享受的机会都没了。”
“对对对。”
周大娘连忙点点头,“你看她水灵灵的样子准保是个闺女,我怀你大哥的时候,鼻子都肿了一大圈。像她这样的懒婆娘,以后有她苦吃。”
李营长眼睛也是瞎,长得人高马大,非得娶这么娇滴滴一位回家。
就那三大包的行李,得造多少钱。
这家里头女人要是存不住钱,男人在外头挣多少都不是个够,就跟无底洞似的。
以后李营长家的日子肯定没他们周武好。
一想到跟自己儿子搞竞争的李营长以后会家宅不灵,周大娘心情又好了不少。
许枝枝这边一行人已经到达了他们分配的院子。
两家的房子挨着,中间的篱笆还是共用的,趴在墙头就能看到隔壁的院子。
大丫看到两处房子挨在一起,兴奋的大叫,
“妈,许姐姐跟咱们住在一起,哇哇哇......”
张春娥丢了行李,往墙头上一趴,也惊喜的喊起来,
“哎呀妈呀,这不就是咱们村头的房子,妹子,咱以后就能趴在墙头聊天。”
许枝枝抽抽嘴角,“嫂子,咱们能串门,不用爬墙头。”
“对对对!”
这房子许枝枝很满意,跟前面军营的庄严肃穆不同,家属院给人感觉很温馨。
红墙灰瓦,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完全满足了华夏人民对种植的执念。
她空间里有不少青菜水果的种子,等到时候都种下去,来年秋天就能吃到好吃的青菜瓜果。
这一刻,许枝枝觉得随军生活也不是那么艰苦了,
李文竹看许枝枝一脸激动,随即也介绍起来,
“咱们这一片是营级干部的家属房,往东走,最里面是团级以上干部的房子,从咱们家房子往西走还有一个小门,对面便是青山农场。”
“等咱们安顿下来,我带你去四处转转,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这儿最美的时候。”
微风卷着麦浪,处处都是瓜果飘香。
他在这里待了六年,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美,但他最喜欢秋天,因为农民脸上的笑脸给这个季节涂抹上了最靓丽的色彩。
许枝枝站在院子里,狠狠吸了一口凉风,带着独有的麦香味,让人闻着就放松。
“我也喜欢秋天。”
听到许枝枝的话,李文竹浅浅勾了一下唇,又从行李里掏出自己的铝制饭盒,
“咱们这边有托儿所,小学,部队卫生院,你刚刚下车的地方是营区,青山农场那边有一个化肥厂跟纸盒厂,这边不少嫂子都在两个厂子里干活。”
许枝枝昂了昂脑袋,“嗯,等我生了是不是可以去工作?”
李文竹诧异的抬头,“你要去工作?”
妻子一向把爱自己这件事践行的十分彻底,家务活能不干的绝对不动手,能伸手要钱,绝对不会自己挣。
现在居然要出门工作?
难道真是自己的“牺牲”唤醒了妻子?
她那么娇气,除了自己谁都不认识,若是去工作,会不会被欺负?
一想到妻子泪眼汪汪的被领导训斥,李文竹的心就莫名的疼了一下,
“我的津贴足够我们生活,你可以不用去工作。”
许枝枝也知道自己短时间内可能工作不了,没有争辩,笑笑应下。
两人说着话,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嘿嘿,
顾向北觉得也挺巧的,本来还以为这案子要侦破了,结果介绍信一看,这上面奔丧的地点人物,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该说不说,这就是缘分!
而此时被喧闹声吵的脑子嗡嗡嗡个不停的许枝枝听到这话,心情复杂的朝着那位“老李”望去。
若是她的妆前外貌,那自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老娘迷不死他。
可现在她顶着鸡窝头,一脸荷包褶子老年斑,一身黑衣黑裤奔丧装,好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得他不敢白头偕老!
刚刚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就用小镜子照了一下,确实有点渗人。
本来想着到了驻地,先找个招待所,昏天暗地的睡她一个美容觉,然后再去空间找点好吃的,穿上最潮流的大花袄子闪亮登场。
可现在计划落空了。
不过遇上也好,正好能洗脱自己人贩子的嫌疑,在火车上待了三天,虽然住的是卧铺,但火车上不能洗澡,上厕所也不方便,此刻她身上异味很重。
她想睡觉,想洗澡。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许枝枝抬头朝着来人的方向露出了八颗小白牙,笑容慈祥,
“你好!”
就见迎面而来的男人,身形魁梧,眉眼如刀削一般,唇形方正适中,自带咬紧牙关的既视感。
书生气跟硬朗的阳刚之气同时存在他身上,
许枝枝人都看呆滞了,刚刚维持的驼背体态也瞬间挺直,来往的嘈杂声仿佛消失了一般,那人自带光晕的出现在眼前。
不愧是男主哈!
这光环也太明显了。
周恬这死丫头,竟然靠纯yy就能塑造出这么帅气的男人,只能说在书里,她吃得可真好!
还不让自己吃,呸,她偏吃!
“老李,这老同志介绍信写的是给你奔丧,长得跟你也不像,应该不是伯母吧?”
顾向北拉过好兄弟,将手上的介绍信递过去。
李文竹接过信,当看到许枝枝几个大字的时候,他身躯微震。
是她?
那个在梦里打掉孩子,改嫁他人的自私女人许枝枝?
视线垂下,落到对面人的身上,
老同志穿着黑衣黑裤,皮肤黝黑,褶皱明显,跟新婚夜里娇花一样的新娘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她倒真像家里要办丧事的老太太。
可仔细观察,又能从细节处找到许枝枝的影子。
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神澄澈干净,湿漉漉的,让李文竹陡然想起离开前那晚,两人贪欢后,她垂泪扑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毫无征兆的,他用手指刮了一下许枝枝的面颊。
“嘶!”
许枝枝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陡然抬头,声音带着几分娇嗔的怒气。
李文竹看到自己手上的炭黑色,沉默看了她几秒,
果不其然!
化妆了,是她!
可目光触及她这一身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难不成是真给自己奔丧来了?
想到这里,李文竹目光幽暗,
“你来干什么?”
还等着破案的顾向北一家人:???
真认识啊!
心里默念了一遍介绍信上面的名字许枝枝,噢噢噢,想起来了,之前他接过许枝枝的电话,也听过对方自报家门。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是老李的媳妇丫。
意识到错把新娘当老娘的顾向北嘿嘿一笑,面色不自然地挠挠头,
“老李,这介绍信上面的名字是嫂子吧,瞧我这记性,该打,我说怎么看着不像老太太。”
顾向北牵着大丫往对面一指,
“大丫,快喊人!”
大丫鼓着脸踟蹰:“奶奶?”
“你个傻丫头,喊什么奶,这是李叔的媳妇,叫婶婶!”
李文竹没管对面的一家三口,眼睛一直盯着许枝枝,
他又问,“就你自己坐的火车?”
“嗯,带着手铐坐了三天的火车。”许枝枝故作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还铐一起的双手。
面上可怜兮兮,心里啧啧感叹!
千里随军,万万没想到见到男主会是这种情形,虽然事出突然,但许枝枝刚刚已经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她微微抬起手,白皙的手腕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因为手铐摩擦出来的那一抹红尤其刺眼。
许枝枝这具身体天生白皙,只要有一点伤痕,看着就特别刺目。
“文竹,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许枝枝怯生生的看着他,眼眶泛着泪花。
那副柔弱委屈的模样,让李文竹本来满肚子的问号都化为了乌有,他转头冲身边的乘警解释了许枝枝的身份,又出示了军官证。
事情彻底清楚了,原来这位风韵犹存的老太太确实是来奔丧的!
只不过男人没死,一切都是误会!
乘警赶紧给许枝枝解开了手铐,正连声说对不起的时候,当地公安就赶到了。
按照流程,还是得去公安局录口供。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李文竹带着许枝枝先去把脸上的妆容洗干净。
而顾向北几人便留在派出所的大厅等待。
大厅里,
张春娥还在跟自己男人叨咕,“向北,刚刚那老太太真是李营长的媳妇?”
就单论长相来说,李营长那张脸是真好看,她这个大老粗多看两眼都脸红心跳的。
配一个年纪这么大媳妇?
那家里是咋想的?
顾向北解释,“不一定年纪大,我猜嫂子应该是有化妆!等会看看吧。”
不过,他媳妇刚刚脸红个什么劲儿!
他承认老李是长得好看,可好看的男人呀,一言难尽,还不如他这样长相憨厚老实的呢。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文工团的白雪,炊事班的刘巧儿。
特别是白雪,会作诗,还能唱能跳,自从文工团来了之后,单身小伙子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看嫂子刚刚那怯生生的样子,怕真是压不住茬。
思忖的瞬间,那边许枝枝已经将满脸特殊的妆容给洗掉了,露出白生生的一张漂亮小脸蛋。
看到这样娇滴滴的妻子,李文竹目光怔怔,
“这一路辛苦了,你身体还撑得住吧?”
其实他想问孩子还在吗?
但没敢问出口!
许枝枝眨了眨带着水珠儿的睫毛,摇摇头,“我不辛苦,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死,即使隔着千里,我也要带着孩子来找你。”
李文竹身形一顿,他目光锁住许枝枝还留有水珠的脸颊,眸眼深深,
“你是说孩子,我们的孩子还在?”
“当然!”
许枝枝点头,温柔而坚定的道,
“我一路都有好好吃饭,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就算,就算是最不好的结果,我也要将你的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长大!”
前辈子她当了三十多年的社畜加单身狗,就连开刀的前一个小时还在工作,身体更是累到罢工。
这辈子婚已结,那不如换个活法。
做一个被人宠着的小女人。
更何况这个男人以后还会平步青云。
只要他无条件的宠着自己,自然就能过上看花看云看世界的养老生活。
李文竹看着许枝枝那因为隐忍难受而变红的眼眶,心忽然就酸涩起来。
她竟然对自己用情这么深?
亏自己还因为一个梦怀疑她是个自私自利的恶女人。
李文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男孩,搓着手,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是木木的揽住许枝枝的腰肢,又怕勒着孩子,生平头一回这么手足无措的对待一个人。
“不会的,你不会独自抚养孩子,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许枝枝感受到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暗自吐槽,果然自古情种出富家。
带男人就要有当幼师的觉悟性!
她大学做兼职的时候去过美术小苗苗班兼职,对孩子的心理还算有一定的了解。
许枝枝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儿童心理学,一边抱住李文竹精瘦有力的腰,用尽全力拥抱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好一会后,
李文竹收拾好情绪,低头,轻拍怀里的小妻子。
柔顺的黑发披散在妻子圆润窄小的肩头,乌发下是纤瘦的身板。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想,他一个大男人坐三天两夜的火车还累的浑身酸麻,妻子刚刚却半句不提辛苦,只为来边境求一个未知的答案。
万一,万一自己是真的牺牲了?
那妻子又该如何伤心。
想到这里,李文竹不由得心疼,小妻子虽然娇气自私一些,可对自己的心是真的,这么好的妻子,他竟然误会她!
再一次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许枝枝被宽大温暖的怀抱拥着,昏昏沉沉,人都快要睡着了。
一心只想找个舒适的大床躺下,好累啊......
男主大大,快点带她去睡觉觉吧。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抱着他的有力胳膊松手,许枝枝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飞快的扬起一抹红晕,
“老李,你跟嫂子......”
顾向北看到此情此景,默默地关上走廊的房门,“老李,继续,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片刻后。
许枝枝讷讷的跟在李文竹身后到了派出所大厅,她洗干净妆容的模样叫在场的几人惊呆了下巴。
特别是张春娥,她可是跟许老太太一个火车包厢待了三天,结果愣是没看出对面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大美女。
“你,你,你是刚刚......”
许枝枝一直拉着李文竹的衣服,这会听到张春娥的说话声,从后面乖乖巧巧的站出来,
“嫂子,我叫许枝枝,我是文竹的爱人!刚刚多有得罪了。”
说完,脸蛋又适时的扬起了一抹红晕。
张春娥简直看呆了,这小同志不光是长得好看,声音还跟春天的黄鹂鸟一般,叫她一个女同志听了,都酥了半边身子。
她连忙摆手,“是我误会了,嫂子对不起你!”
张春娥现在算是明白了,若这小同志真用在这张脸上车,怕是才危险呢!
说完又扯了一把身边已经流哈喇子的大丫,
“快喊…”
“姐姐!”大丫没等亲娘说完话,就脆生生的喊了出来,然而下一秒头顶就迎来了亲爹的巴掌,
“你这丫头,咋就是喊不对人,喊婶婶!”
大丫吐了吐舌头,“姐姐才没有那么老,姐姐就比我大一点点!”
说完扬起天真烂漫的脸,看向一边已经脸黑的跟关公一样的李文竹,
“李叔叔,您说对吧,姐姐是不是很年轻?”
李文竹:......
顾向北苦着脸,将大丫的嘴捂住!
——
几人从派出所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顾向北提议,今天怕是回不了基地,不如就在附近找个招待所先住下,等明天营地的采购车来了,大家再一起回去。
他的提议得到众人一致认可。
找了一家有澡堂子的招待所,一行人就安顿了下来。
这边的顾向北跟李文竹去男澡堂子,
另外一边,张春娥带着大丫跟许枝枝去女澡堂子,临行前,李文竹还担心的交代了一遍许枝枝怀孕的事,让冲洗一下就行,千万别泡太久。
张春娥作为此行的大家长,自然是笑呵呵的应下,
“李营长,你放心,我一定照看好你媳妇。”
大丫也不甘示弱,“李叔叔,我会照顾好姐姐的,一会我给她搓背,我妈说我搓的背最干净!”
李文竹看着大丫那张认真的一脸,点点头。
进了澡堂子,许枝枝也顾不得害羞了,舟车劳顿,她现在只想洗白白,睡到床上。
只是她这边赤条条的出来,那边正在澡堂子里面热火朝天泡澡的大娘小媳妇们,惊得都按张大了嘴巴,站起来行注目礼。
哪家的男人福气这么好,这小媳妇的皮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水灵的呀!
看得他们这群老娘们都恨不得上去掐一把。
站在大娘后面的大丫也从缝隙看见了晃眼的许枝枝,想到刚刚对李叔叔跟爸爸的承诺,大丫甩开两条小短腿,猫着腰,从白刷刷的肉盾中挤了进去,走到许姐姐身边,张开藕节似的小手臂,像是一只护着母鸡的小崽子。
霸气道,“许姐姐,我保护你!”
张春娥循着声找来,见状,也用大半个虎躯挡住许枝枝那一身娇嫩的跟百合花儿一样的白皮,
“妹子,姐给你挡着,你放心去冲洗!”
澡堂子里因为三人的动作顿时哄堂大笑,大娘们都是善意,纯好奇,这会看够了,也就四散开来。
眼前空出来,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大笑起来。
在冲洗区域,许枝枝将自己从头到尾洗刷了一遍,彻底将身上的疲惫跟风尘洗去。
等到自己收拾洗好,就看见身后窜出来一个光溜溜的人形大番茄,
“许姐姐,你需要搓背服务吗?”
听到这话,许枝枝哭笑不得,“谢谢你大丫,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不能搓背!”
大丫也不气恼,一脸认真,“好的,以后等姐姐生了弟弟,我再给你搓!”
许枝枝:这称谓有点乱套!
三人出来的时候,李文竹跟顾向北已经等在了女澡堂子门口。
看到洗完澡,换了一身花棉袄的许枝枝,李文竹的眼睛亮了亮,平常村里也有没嫁人的大丫头穿花棉袄,他没觉得好看,可今天媳妇这么一穿,他才发现,原来花袄子也能穿的这么好看!
媳妇的脸蛋因为热气蒸腾的愿意,白里透着粉,比从前吃的那水蜜桃还要诱人。
回房间的路上,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然而此时的许枝枝已经耗光了所有体力跟精力,脚软绵绵的,手也软绵绵的,路走的摇摇晃晃,好几次都差点撞了脑袋。
李文竹见状,干脆上前一把抱起媳妇,快步往房间去。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顾向北跟张春娥十分默契的一人遮住大丫一只眼,同时张着嘴,两脸姨母笑!
近距离磕cp就是不一样哈!
等两人消失在楼梯口,张春娥才揉着腰肢看向顾向北,
“向北,我腰痛......”
顾向北一把将大丫扛到肩头,“走,我行李包里面有药酒,老有用了!”
许枝枝回房后,沾床就睡。
这一晚上,她睡得很香很甜。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许家就不一样了。
梁凤兰跟许长贵是在互相抓奸后的第三天才被派出所放出来,两人身上脸上都惨不忍睹,
特别是梁凤兰,牙齿都被许长贵打落了一颗,身上那件绯色的袄子已经脏成了灰黑色。
在派出所待了三个晚上,她人都待得晕头转向了。
从派出所出来,只听一声惊雷,凉飕飕的北风裹着冻雨浇了梁凤兰一脸。
本来穿的就单薄的梁凤兰,人一个哆嗦,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许长贵,你个王八蛋,对我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我头发都被你薅掉一簇。”
许长贵冷的捂住胸口,嘴里也骂骂咧咧,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的脸你也没少挠,我到现在还疼呢!”
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天前。
梁凤兰按照许枝枝给出的信息,拿着擀面杖便气势汹汹的去抓奸了。
哪知道敲响房门,走出来的却是穿着骚包的吴会计!
吴会计也懵啊,
他不是跟许枝枝约好了?来的怎么是梁凤兰这个胖娘们。
反应片刻后,忽然就感觉出不对劲儿了!
这是让许枝枝那个贱人给涮了?
而梁凤兰却是以为许枝枝之所以能发现老许的脏事儿,是因为她跟吴会计两人在这里有勾当,心里还得意,又可以加价了!
当即威胁起吴会计要加聘礼,还说两人这是无媒苟合,要是去举报,吴会计跟许枝枝是要去坐牢的。
听到这话,吴会计也怒了,一把将梁凤兰拉进房间,让她好好看看许枝枝是不是在里面。
也就是这个时候,许长贵一脚踹开了201的房门,
巨响声让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三脸不解!
许长贵本来就是炮仗脾气,早上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没看见梁凤兰,心知许枝枝没忽悠自己,喝了半瓶二锅头就来了。
刚找到房间,就看到梁凤兰跟一个年轻男同志在门口拉拉扯扯,话没说两句两人搂着就进去。
眼看着门就要关上,许长贵能放过这个骚娘们?
黑着脸抬脚就往门上踹!
当看到屋内是吴会计的时候,许长贵更是火冒三丈。
好啊!
偷人偷到未来姑爷这里了!
“你个千人骑的破烂货,老子今天不撕了你就不信许。”
梁凤兰听到烂货两个字,顿时气上心头,丈夫死后,她确实跟过几个男人,厂子里那些老油条私底下都这么喊她。
她最受不了听到这个,当即抡起擀面杖就开干了。
“老娘是破烂货?那你就是根烂黄瓜......”
她想好好过日子,可也是有底线的,现在许长贵敢动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
站在一边的吴会计无辜被牵连,本来还想解释两句,可是他哪里拦得住暴怒的两人。
眼见两人在招待所里打的不分你我,吴会计吓得夺门而出。
其他房间里的人,都被这吵闹声给吸引了,纷纷走出房门,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热闹。
最后,不知道是谁报了公安,这才将两人给劝了下来。
被公安叔叔带出来的时候,
梁凤兰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哭的那叫一个悲怆!
许长贵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张黑长的脸上满是血印子,皱着苦瓜脸一言不发!
事情发展到了派出所。
两口子被分开审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戾气大的当场就能将派出所给炸了!
最后的处置结果是扣留三日,又让他们赔付了招待所损坏的物品才将人放出来。
可许长贵不知道的是,这三天只是一个开始,后面附赠的大礼包才会让他们一无所有!
——
第二天,
呼呼的北风刮了一夜,到天光微亮的时候,才稍稍停歇。
李文竹有早起的习惯,他准时睁开眼。
怀里人软软的,香香的。
李文竹心情愉悦的低头,看到依偎在他身边的许枝枝,粉白的小脸上还有丝丝红晕,嘴角微微勾起,恬静乖巧。
她这是做了什么美梦?
李文竹不由得伸出手将她弄乱的发丝撩开。
许枝枝睡得正香,鼻尖忽然痒痒麻麻的,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李文竹那张俊逸的大脸出现在眼前。
稍微回忆了一下昨天的剧情,随即许枝枝便拉着被子捂住了绯红的俏脸,
“文竹,我,我睡觉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别看!”
她低头,眼底完全是小姑娘浓浓的爱意。
原来总以为她心里没有自己,可现在看,这哪是没有,分明眼底心里全是自己!
李文竹是侦察兵出身,最擅长通过微动作分辨出人物的内在想法。
许枝枝过去或许是有些贪吃懒惰,可双职工家庭养出来的独生女,性格放纵些哪里是错?
再一次反省自己为了那个莫须有的梦差点就要错过妻子!
李文竹那颗坚硬的心被这柔软的情感所暖化,起床飞快的穿好衣服,然后将许枝枝的衣服拿到床边,
“我去看看有没有早餐,要是累就再睡一会。”
许枝枝点点头,“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
李文竹到附近买了一陇包子,又用自己的铝制饭盒装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到楼上。
看见妻子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床边,李文竹将早餐摆在她面前,
“你先吃,吃不完再给我!”
许枝枝刚刚趁着他去买东西的时候,在空间里吃了一块雪肤蛋糕跟热牛奶垫底,这会还真的吃不下,不过迎着李文竹期待的眼神,她还是吃了点包子。
最后将大部分早餐都留给了李文竹,“你出任务辛苦,肯定没吃好喝好,我胃口小,这些都给你吃。”
她怕自己吃不饱?竟然忍着不吃,李文竹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一想到之前许枝枝因为父母跟营地条件拒绝随军,心里又升腾起担忧,
“营地那边的条件不太好,再加上我父母情况也不太好,等你休息好了,我就请假送你回去。”
父母是七六年下放,至今在东北农场六年。
农场下放的人陆陆续续都回城了,可父母的一纸调令却迟迟没有来。
他不想连累许枝枝!
“既然我都来了,你也没牺牲,我当然是要随军的!我们结婚都没有去拜访过爸妈,现在来了肯定是要去的。”
李文竹托人将父母下放的农场安排在了营地附近。
原主不肯来随军,也有嫌弃下放公婆的原因吧。
但许枝枝知道周恬不可能让男主一直这么窝囊下去,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男主父母就会官复原职,而男主的大姐虽然嫁给了东北汉子,但最后却是成为了华夏首富。
现在,抱紧男主大腿才是上上策!
“可我怕吃不了那个苦......”李文竹担忧。
他相信妻子因为担心自己而远走千里奔丧,可生活落到实处,他又怕妻子会不适应营地的环境,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我不怕!”
许枝枝一脸坚定,“有你跟爸妈在,一定不会让我受累的。”
话音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老李,营地的车来了,你跟嫂子收拾好了没......”
李文竹看着妻子白嫩的肌肤,想到营地的环境,暗叹一口气,“那咱们先回去,你要是在受不了咱们再想办法。”
而此时,许枝枝这会正在火车站跟黄牛做斗争了。
以前她就是在电视剧里见识过八十年代的抢票大作战,现在真实的体会过,才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为什么到老了精力十足。
在这个年代,没体力真是寸步难行啊。
许枝枝站在火车站门口,目瞪口呆!
买票?
我的天,这要是进去怕是孩子都得给挤掉。
现在的车票都只提前几天售卖,有些住的远的,都是背着铺盖来的。
现在的天气还有点热,秋老虎肆虐,售票大厅里面人头攒动,气味重的很。
许枝枝瞧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买票队伍,果断放弃。
有些没必要的苦不能吃。
但齐市她是必须要去的。
在门外又站了一会,许枝枝打算先找找其他关系,就在出门的时候,站在她后面一个戴头巾的中年妇女,用手拐捅了她一下。
许枝枝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妇女同志的手肘上。
“干什么?”
八十年代火车站乱的很,什么样子的人都有。
那妇女同志见是个硬茬子,没在动手,而是压低声音道,“同志,去羊城还是去沪市,我这儿都有票!
不用介绍信的。”
许枝枝眉眼一动,这是黄牛?
“多少钱?”
妇女同志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地方跟票价,还真有到齐市的,不过比排队买票贵了快五十块钱!
这都赶上李文竹一个月的津贴了。
空间里物资应有尽有,但钱票一张都没。
身上仅有的八百块钱还是李文竹的丧葬费,但这钱她可不敢用,毕竟人没死啊......“不用,大姐,我明天再来。”
妇女同志听到这单黄了,瘪嘴呸了一句,“不是大姐我看不起你,你就算再来一百遍买不着,我这票都是里面的人给的,就这么个穷酸样,还想出门!”
许枝枝没理大姐,闷着头往门外走。
这种在火车站兜售黄牛票的,一般都是团伙作案,她没必要将人得罪了。
当务之急要弄票弄介绍信。
坐公交车回家这一路,许枝枝就把事情想好了,推开门,就看见粱安翘着二郎腿躺在客厅,许枝枝也没客气,拍出一张大团结,“弟,我从小没少关照你吧,到了报答我的时候了......”粱安没有工作,梁凤兰从来不给他钱花,而心眼堪比针尖的许长贵就更不会了。
所以十块钱的对于粱安来说,就是巨款。
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崭新的大团结,粱安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你,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是不是让我背叛我妈?”
许枝枝站起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示意粱安别紧张,“一点小事儿,你去帮我排队买张火车票。”
“就这样?”
许枝枝点头,“对,你姐姐我怀孕了嘛,不能排队,如果你买到,这十块钱就是你的了。”
粱安在十块钞票的诱惑下,当天晚上粱安便背着小板凳,棉絮去火车连夜排队了。
至于介绍信,这个好开,她烈士家属的身份在这里,想去丈夫牺牲的地方属实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忙碌着,许长贵当天晚上值夜班,梁凤兰在食堂工作,天不亮就出门了。
家里就剩下一个吃得好睡得香的许枝枝。
听到关门声,黑暗里许枝枝睁开了邪恶的眼睛,前世,许长贵总是在自己面前哭穷,但原主亲妈走得时候,她记得厂子里面赔了好大一笔丧葬费。
所以这钱应该在亲爹的房间里。
走到主卧,她轻轻的推开房门。
屋内摆着一张一米五左右的木板床,洁白的床单上随意放着梁凤兰褪下的吊带睡衣,床边竖着一个双开门的大木柜,和同色系的床头柜。
看着熟悉的摆设,某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脑海里。
原主流产后的第二天,痛苦一夜的原主想让老许将碗柜的钥匙给她,因为红糖这些滋补品都被梁凤兰用锁锁在了碗柜里。
没有钥匙,她压根碰不到。
可许父不但没有给她钥匙,还操起床头柜上的搪瓷缸子砸向站在门口的她,大骂她这个丧门星不配喝红糖水,喊叫声太浪,吵的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活该痛死。
可许父不知道,原主因为流产,得了严重的妇科病,此后动不动就下体流血,腹部绞痛更像是一条毒蛇,时时刻刻啃噬着原主。
记忆太痛苦,许枝枝甩了甩脑袋,短暂的忘掉书里的事,靠近原主母亲结婚时候打的木柜子。
柜子里面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亲爸藏钥匙的地方万年不变,很快她就从棉衣口袋里摸出了钥匙。
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已经掉漆的饼干盒,她从盒子里面找到了写着熊桂美名字的房产证,若干现金,还有用皮筋捆成一卷的各种票据。
现金应该有五六百,然而这还没完,她又从抽屉上方翻出了五六条小黄鱼。
顺手就将这些东西全都放进了空间,看来老许还是深藏不露啊。
方好她想了想,特意从床上找了一根梁凤兰的卷发丝放进了抽屉里。
又在两人的床底下摸索了一阵子,果然找到了一处暗格子。
二婚夫妻都是贼,两人的财产各管各的,许父能藏钱,那梁凤兰为了自己的儿子自然也会藏钱。
这个暗格是原主被家暴后,哭着回家的求助的时候发现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进屋看,就被梁凤兰跟许长贵押着送回了会计家。
打开暗格上面的木板,意外抠出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有一小袋子的老袁头。
许枝枝毫无心理负担的放进了空间。
这两个老毕登,明明自己有钱,还来抢夺她的丧葬费跟聘礼,原主前世也是瞎了眼了,被他们当成提款机。
看了一眼空间里的东西,不少,但她妈当年的丧葬费还没有找到。
这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目光停留在客厅的佛像上,果不其然,在佛像的肚子里又找到了一对金耳环,两个金戒指,拇指粗一对玉手镯,还有一个被手绢包裹的存折,翻开一看居然有两千块钱!
许枝枝一不做二不休,又将家里能藏钱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在米缸里找到一捆三百块钱的现金,又从梁安的枕头底下翻出来四十块钱。
将东西都收好,许枝枝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这两个挨千刀的王八蛋。
原主这是过得什么苦日子,有点生气气了哈!
为了平衡生气的情绪,一咬牙,许枝枝将碗柜里的红糖麦乳精面粉白糖花生绿豆黄豆,还有两篮子的鸡蛋,一块腊肉,五条腊肠,连梁凤兰带过来没用的新碗筷都装进了空间。
以后随军,这都是财富!
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贤妻良母。
心满意足后,许枝枝回空间吃了夜宵加早点,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是被老许的破锣嗓子给嚎醒的。
许枝枝挖了挖耳朵,她知道老许这是下夜班了,起床选了一套纯白色的裙子,又去空间找了点蛋糕跟鲜牛奶。
吃饱喝足后,她便开始出来战斗了。
不得不说,空间的食品应该都是经过严选的,精品!
牛奶入口醇香清甜,比后世喝的三聚氰胺要健康的多,喝完最后一口,将纸盒放进空间的回收垃圾桶,她伸了一个懒腰,木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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