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身体失控地向后一仰。
沉重的实木椅脚与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手肘慌乱中扫过台面边缘——“哐当!”
一声脆响,撕裂了修复室死水般的寂静。
那杯凉透的速溶咖啡连带着廉价马克杯,一起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和锋利的白色瓷片瞬间炸开,溅满了我的裤脚和冰冷的地面。
狼藉一片。
“陈默!
你搞什么鬼?”
隔壁工作间的张工探过头,花白的眉毛拧着,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没…没事!”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干涩得吓人,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手忙脚乱地弯腰,胡乱抓起旁边的吸水纸去摁地上的咖啡渍,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被锋利的碎瓷边缘划开一道小口子,细微的刺痛感传来。
血珠迅速在苍白的皮肤上沁出,像一粒不合时宜的红豆。
“Kairos Li”……怎么会是昨天汉简上的那个名字?
昨天下午,修复室里也是这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