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引经据典,补充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解了那位夫人的小尴尬,也引来了陆弋阳远远投来的、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的目光。
一次,两次……她用价值、用智慧、用润物无声的存在感,一点点在他视野的边缘清晰起来。
终于,一个周五的傍晚,裴欢刚从图书馆出来,就被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拦住了去路。
司机下车,态度恭敬却不容拒绝:“裴小姐,首长请您过去一趟。”
该来的,终究会来。
裴欢平静地坐进了车里。
车子驶入一个守卫森严、环境清幽的独栋小院。
她被引至二楼的书房。
书房很大,三面顶到天花板的深色实木书柜里塞满了书籍和文件。
巨大的办公桌后,陆弋阳正埋首于一份文件。
夕阳的金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线条。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站在门口的裴欢。
“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声音听不出情绪。
裴欢依言坐下,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从容不迫,迎视着他的目光。
陆弋阳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语气低沉而直接:“裴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接近我,仅仅是为了报复曹国栋?”
书房里一片沉寂。
裴欢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陆弋阳的直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她层层包裹的伪装,直指核心——那名为报复的、熊熊燃烧的黑暗内核。
她没有立刻回答。
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瞬间翻涌的滔天恨意。
再次抬眸时,裴欢眼底的惊涛骇浪已被强行压下,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平静:“如果我说是呢,首长?”
她甚至微微弯了弯唇角,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利用您滔天的权势,将那个负心薄幸、害我至死的男人,和他那位永远无辜的白月光,彻底碾进泥里,让他们也尝尝我前世尝过的绝望……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
她用了“前世”这个词。
陆弋阳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没有表现出震惊,只是那审视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
沉默在书房里蔓延。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