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厌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天道连呼吸权都收走?全局》,由网络作家“业余且文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圣光,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撕裂了层云,轰然砸落在九丈高的玄铁刑台之上。光芒过于刺眼,灼得人双目刺痛,灵魂都仿佛要被这纯粹到极致的光给生生蒸发掉。刑台周围,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那是来自三山九洲的修士,各门各派的旌旗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无数道目光,或贪婪、或快意、或冷漠、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都死死聚焦在刑台中心,那个被九道刻满镇魔符文的粗大锁链贯穿了琵琶骨的身影上。沈厌。这个名字,曾如煌煌大日,照耀一个时代。天生道骨,紫气东来三千里,被视为这一纪元最可能触摸无上仙道的天命之子。如今,锁链深嵌骨肉,污血顺着冰冷的玄铁蜿蜒流下,在刑台暗沉的符文上洇开一片片绝望的痕迹。他那身曾经纤尘不染、光华流转的月白法袍,早已破碎褴褛...
《天道连呼吸权都收走?全局》精彩片段
圣光,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撕裂了层云,轰然砸落在九丈高的玄铁刑台之上。
光芒过于刺眼,灼得人双目刺痛,灵魂都仿佛要被这纯粹到极致的光给生生蒸发掉。
刑台周围,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那是来自三山九洲的修士,各门各派的旌旗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无数道目光,或贪婪、或快意、或冷漠、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都死死聚焦在刑台中心,那个被九道刻满镇魔符文的粗大锁链贯穿了琵琶骨的身影上。
沈厌。
这个名字,曾如煌煌大日,照耀一个时代。
天生道骨,紫气东来三千里,被视为这一纪元最可能触摸无上仙道的天命之子。
如今,锁链深嵌骨肉,污血顺着冰冷的玄铁蜿蜒流下,在刑台暗沉的符文上洇开一片片绝望的痕迹。
他那身曾经纤尘不染、光华流转的月白法袍,早已破碎褴褛,勉强遮蔽着遍布血痕的身体。
唯有那张脸,虽然苍白如纸,沾染着血污尘土,轮廓却依旧清晰深刻。
当那足以让元婴修士瞬间魂飞魄散的圣光笼罩全身时,当筋骨在法则之力的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时,刑台中心的人影,嘴角却缓缓向上扯动,扯出了一个极其刺眼的弧度。
他在笑。
不是癫狂,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洞悉了某种荒谬本质的、带着浓稠嘲讽的冷笑。
这笑容在圣光的强压下,在无数道或惊愕或愤怒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格外诡异,也格外桀骜。
“时辰已到!
天道煌煌,正本清源!”
一个威严宏大的声音穿透圣光的嗡鸣,响彻云霄。
那是天刑殿的审判官,身披紫金道袍,面容隐在神光之后,只露出一双漠然俯瞰众生的眼睛。
他手中捧着一卷金光熠熠的天道法旨,每一个字吐出,都引动天地法则轰鸣,“罪徒沈厌,身负天命而不自惜,悖逆天常,勾结外魔,窃夺万族气运根基!
今奉天道敕令,剥其神骨,碎其道韵,夺其气运,永绝仙途!
以儆效尤,以正视听!”
“行刑——!”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刑台之上,悬浮于沈厌头顶的七柄形态各异、散发着古老恐怖气息的刑具骤然光芒大盛!
它们由虚化实,带着冰冷的、决绝的天道意志,猛地刺下!
“呃啊
——!!!”
第一柄,形如剔骨尖锥,狠狠凿入沈厌的脊椎!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比抽魂炼魄更甚万倍。
那是生命本源被硬生生撕裂的痛楚。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碎裂声,一段通体晶莹、流淌着混沌霞光、缠绕着丝丝缕缕先天道纹的骨骼,被那刑具硬生生从他背部抽出!
神骨离体的刹那,沈厌周身原本微弱却依旧存在的道韵灵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了一下,骤然黯淡大半。
“看到了吗?
那就是传说中的混沌神骨!
果然不凡……可惜,可惜了!”
台下有人发出贪婪的叹息。
“勾结外魔?
我看是怀璧其罪吧……”极细微的议论在角落响起,旋即被更狂热的声浪淹没。
“活该!
此等逆贼,天道不容!”
第二柄刑具,状若磨盘,带着碾碎万物的沉重法则,轰然压落沈厌的丹田气海。
“噗——”沈厌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心头精血,血雾在圣光中弥漫,带着淡淡的金色。
磨盘旋转,发出沉闷如雷的碾压声。
他体内苦修数百载,精纯浩瀚如海、曾引动天地异象的无上道韵,如同被投入石磨的谷物,寸寸崩解、碎裂、被强行剥离!
代表着他修为境界、对大道的感悟与亲近,尽数化为齑粉,被那磨盘贪婪地吸摄而去。
他身体猛地佝偻下去,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破败的躯壳。
第三柄刑具,则是一张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金色巨网。
它轻柔地落下,笼罩沈厌全身。
巨网收缩,每一次勒紧,都从他身体最深处、从灵魂本源之中,强行抽离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呈现出尊贵紫金色泽的气运之力!
这些气运,曾让他逢凶化吉,奇遇不断,天地灵物自动来投。
此刻,它们如同被强行剥离的生命线,丝丝缕缕地汇入巨网,消失于虚空,回归于冥冥中的天道法则。
沈厌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生机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
皮肤失去了光泽,变得灰败枯槁,曾经那双灿若星辰、仿佛蕴藏着一个宇宙的眼眸,此刻也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死寂和……那抹愈发清晰的嘲弄。
剥离持续着,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刑具轮番落下,抽筋剔骨,碎魂裂魄。
神骨离体
,道韵消散,气运枯竭。
曾经傲视同代的天之骄子,被天道亲手,一点一点地打落凡尘,碾入泥泞。
整个过程,沈厌除了最初神骨被抽出时那声压抑不住的痛吼,再未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是死死咬着牙,牙关渗出血丝,身体在无法控制的剧烈痉挛中绷紧,对抗着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剥夺之力,唯有嘴角那抹弧度,始终未曾消失,反而在极致的痛苦中,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执拗。
终于,当最后一缕紫金色的气运被金色巨网彻底吸尽,七柄刑具齐齐发出一声满足的嗡鸣,光芒收敛,缓缓升空,隐入云端圣光之中。
刑台上,只剩下一个气息奄奄、如同被彻底掏空的人形。
锁链贯穿处,血已流得不多,呈现出一种衰败的暗红。
审判官冰冷的目光扫过刑台上那团几乎不成人形的血肉,再次开口,声音如同万载玄冰,带着最终极的宣判:“剥离已成!
天道昭昭,弃此逆子!
自今日始,沈厌,永世沉沦!
仙路永绝,万劫不复!”
“天道弃子,永世沉沦!”
“天道弃子,永世沉沦!”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带着狂热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意。
仿佛驱散了一个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巨大阴影。
无数目光聚焦在刑台上那个身影上,充满了鄙夷、唾弃,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然而,就在这审判的余音还在天际回荡,众人情绪达到顶点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本该随着刑具消失而缓缓收敛的煌煌圣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骤然变得无比炽烈!
光芒不再是公正的纯白,而是透出一种极度排斥、极度厌恶的、近乎污浊的暗金色!
这股光芒带着比行刑时更恐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巨锤,再次狠狠砸落在沈厌身上!
“噗——!”
沈厌的身体如同破败的布偶,被这股力量猛地砸得伏在冰冷的刑台表面,又是一大口污血喷出,里面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紧接着,更为诡异、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覆盖在他身体表面的暗金光芒,仿佛化作了亿万根无形的、带着倒刺的吸管,疯狂地刺入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
贪婪地吮吸着那最最本源、最最基础的存在之力!
空气……变得无比沉重,带着锋利的棱角。
每一次微弱的吸气,都像是在用生锈的钝刀切割着脆弱的喉管和肺泡!
肺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吸入的每一口“气”,都沉重如铅,冰冷如针,带着天地法则最直接的恶意排斥!
仿佛这维持生命最基本的需求,都成了对天地的僭越,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去“借贷”!
重力……变得混乱而充满恶意。
沈厌试图动一下手指,一股远超寻常千百倍的沉重感瞬间压下,几乎要将他的指骨碾碎!
同时,脚下坚硬的玄铁刑台,竟传来一股诡异的、要将他向上排斥弹开的力道!
一压一斥,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强大的力量疯狂撕扯着他残破的躯体,剧痛如潮水般淹没神经。
仅仅是维持趴伏在地的姿势,都需要用尽残存的意志去对抗这来自天地本身的“诅咒”!
剥夺!
永无止境的剥夺!
剥夺了他的神骨,他的道韵,他的气运……还不够!
天道竟连他作为一个生灵存在于这方天地之间最基础的权利——呼吸的权利、立足的权利、乃至生存本身的权利——都要彻底剥夺收回!
“嗬…嗬……”沈厌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痛苦的嘶鸣,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身体剧烈的抽搐和嘴角涌出的血沫。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那张布满血污和尘土的枯槁脸庞,艰难地转向高台上那隐于神光之后的审判官方向。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陷的、死寂却燃烧着最后一点疯狂火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
那眼神,空洞,却又像两个无底的深渊,倒映着漫天圣光,也倒映着整个世界的荒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短暂的死寂后,刑台四周那山呼海啸般的喧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倒抽冷气的声音,汇成一片压抑而惊悚的“嘶嘶”声浪。
“那…那是什么?!”
“圣光…圣光为何还在?
而且…那气息…好生排斥!
好生厌恶!”
“剥夺…还在继续?!
神骨道韵气运都已抽尽,天道还要剥夺他什么?”
“呼吸!
你们看他的呼吸!
他在吐血!
吸进去的是气,吐出来的是血!”
“天啊!
他身下的刑台…排斥他!
重力也在撕扯他!
天地…天地不容他立足?”
难
以置信的惊呼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炸开、蔓延。
无数修士脸上的狂热、鄙夷、快意瞬间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见过被废修为的,见过被抽魂炼魄的,却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一个人,竟能被天道厌弃到如此地步——连呼吸一口空气,踏足一寸土地,都成了天地法则所不容的罪孽!
“此子…此子竟不配存活于天地之间?”
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从某个大宗门的长老席中传出,充满了世界观被颠覆的骇然。
这句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更大的哗然!
“不配存活?
这…这怎么可能?”
“天道意志…竟要彻底抹去他存在的痕迹?
连一丝存在的根基都不肯留?”
“他到底做了什么?
竟引来天道如此酷烈的厌弃?!
比那些上古巨魔还要彻底!”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每一个围观者的心头。
那刑台上残破的身影,此刻在他们眼中,已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废的罪徒,更像是一个行走的禁忌,一个被天地本身诅咒的、象征着终极不祥的灾厄源头!
那暗金色的排斥圣光,那每一次艰难喘息带出的血沫,都像重锤敲打在他们认知的基石上。
高台之上,神光之后。
那位一直漠然俯瞰、掌控一切的审判官,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他那双隐藏在神光下的、仿佛万古不变的漠然眼眸,此刻也清晰地掠过一丝极度的愕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天道法旨只言剥夺神骨、道韵、气运,永世沉沦。
可眼前这景象……这连“存在”本身都要收回的酷烈厌弃,早已超出了法旨的范畴,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惩罚”极限!
<“肃静!”
审判官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依旧宏大,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掌控,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行刑已毕!
天道意志,深不可测!
此等禁忌之身,当永镇九幽,不容于世!
来人!
将其投入‘葬神渊’!
彻底封印!”
数名身着狰狞黑甲、气息阴冷如狱卒般的修士应声而出,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小心翼翼地靠近刑台。
他们手中的锁链不再是玄铁,而是缠绕着浓郁死气、专克神魂的“禁魂索”。
就
在黑甲狱卒的禁魂索即将触碰到沈厌残破身体的刹那,刑台上那暗金色的排斥光芒猛地一盛!
“轰——!”
一股无形的、源于天地本身的恐怖斥力轰然爆发!
如同无形的巨浪拍击。
首当其冲的两名黑甲狱卒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上的黑甲连同内里的躯体,瞬间如同被投入石磨的豆腐,在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扭曲、变形、寸寸碎裂!
血肉骨骼被那股纯粹的“排斥”之力碾成了最细微的肉糜,混合着破碎的甲片,呈放射状向后泼洒出去!
后面几个狱卒反应稍快,惊骇欲绝地狂催护身法宝,却如同螳臂当车。
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破碎,法宝哀鸣着炸裂。
几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口喷鲜血,筋断骨折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人群中,引发一片混乱和尖叫。
而刑台中心,沈厌那残破的身体,则在这股恐怖的排斥力爆发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掼出!
化作一道模糊的血线,越过刑台边缘,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罡风如刀、死气弥漫的万丈绝壑——葬神渊,急速坠落!
“呃……嗬……”急速的下坠中,罡风如同亿万把钢刀刮骨削肉。
沈厌残存的意识被剧痛撕扯,又被冰冷的死亡气息包裹。
身体每一寸都在哀嚎,每一次试图呼吸,吸入的却是葬神渊特有的、混杂着腐朽与剧毒瘴气的阴风,比刑台上的“空气”更加致命,灼烧着仅存的生机。
“剥夺……存在……”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深渊的回响,烙印在他濒死的意识核心。
不是力量,不是天赋,是存在本身。
这方天地,彻底拒绝了他。
坠落的尽头,并非预想中坚硬的渊底岩石。
下方是一片无边无际、散发着浓烈腐败气息的黑色泥沼——噬生沼。
粘稠、冰冷、充满吞噬生机的恶毒力量。
噗通!
身体砸入泥沼,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沉没。
粘稠冰冷的黑泥从口鼻、从锁链贯穿的伤口、从全身每一个毛孔疯狂涌入!
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一种抽取生命本源的恶毒力量,如同亿万条冰冷滑腻的水蛭,钻进他的身体。
窒息!
冰冷!
剧毒侵蚀!
生机被疯狂抽离!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浓重,如此具体。
沈厌残破的身体在泥沼中本能地痉挛、抽
搐。
意识在沉沦,坠向永恒的黑暗。
那抹支撑他行刑时发出嘲笑的疯狂执念,也在这绝对的、来自天地本身的恶意剥夺下,开始摇曳、黯淡。
“就这样……结束了?”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黑暗边缘浮起,带着无尽的不甘和……荒谬。
被天道彻底否定存在的意义?
连死,都死得如此……“不配”?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一点极其微弱、几乎被剧痛和窒息完全掩盖的异样感,如同黑暗深渊里唯一一粒固执的尘埃,突兀地触碰到了他濒临溃散的神经。
是……排斥!
那无处不在的天地排斥之力!
当粘稠剧毒的泥沼包裹他、试图吞噬他最后一丝生机的瞬间,那股源自天地的、要将他彻底“抹除”的排斥意志,也同步作用在了他身周的泥沼之上!
一股微弱却极其明确的“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那些包裹他的黑泥!
仿佛这污浊的泥沼“触碰”到他这个禁忌的存在,也成了天地法则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这“推力”极其微弱,在泥沼巨大的粘滞力和吞噬力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于一个在死亡边缘、感知被极端痛苦和天地恶意放大到极限的灵魂来说,这丝“推力”,如同在绝对黑暗中点燃的一粒火星!
“呃……!”
沈厌猛地一震,濒死的意识被这粒火星狠狠烫了一下!
排斥……不仅仅作用于我……也作用于……靠近我的一切?
一个疯狂、荒诞、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唯一稻草般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瞬间照亮了他沉沦的意识!
“嗬……”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残存的意志如同被浇上滚油的余烬,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决绝的挣扎!
不再对抗泥沼的下沉和吞噬,而是将仅存的所有意念,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疯狂,全部扭曲、压缩,化作一个最原始、最本能的“指令”,狠狠刺向那无处不在的天地恶意——“滚开!!!”
不是祈求,不是抵抗。
是命令!
是对这厌弃他、剥夺他一切的天地法则,发出的、源自生命最深处求生本能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嗡——!
一股无形的、源于天地本身的排斥波动,以沈厌的身体为中心,极其微弱地扩散开来!
奇迹发生了!
那疯狂涌入他
口鼻、试图彻底堵塞他呼吸通道的粘稠黑泥,像是被无形的斥力推开了一瞬!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缝隙小得可怜,但对于一个窒息濒死的人来说,这一瞬,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咳!
噗——!”
沈厌抓住这千钧一发的空隙,用尽最后力气猛地一咳,喷出堵塞的泥浆,贪婪地吸入了一口混杂着剧毒瘴气、却终究是“气”的冰冷物质!
同时,他身下那粘稠如胶的泥沼底部,也传来一股微弱但明确的向上“托举”之力!
仿佛这片吞噬了无数生灵的恶毒泥沼,也在本能地“排斥”着他这个污点,急于将他这个“错误”甩出去!
下沉之势,为之一滞!
“嗬…嗬嗬……”沈厌趴在冰冷的泥沼边缘,身体因为极致的脱力和剧痛而不停地痉挛。
每一次咳嗽都带出黑色的泥浆和暗红的血块。
他像一条被抛上岸的、濒死的鱼,贪婪而痛苦地喘息着。
吸入的每一口空气,依旧带着刀割般的痛楚和天地法则的冰冷恶意,但至少……他还在呼吸!
活下来了。
以一种天地不容的、向天地“借贷”的方式,活下来了。
他挣扎着,用几乎断裂的指骨抠进冰冷湿滑的泥沼边缘,拖动着这具被天地诅咒、千疮百孔的身躯,一寸一寸,艰难无比地向上挪动。
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呻吟和肌肉撕裂的剧痛。
重力撕扯着他,空气切割着他,身下的泥沼和岩石也在隐隐排斥着他。
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刑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耗尽了几世的力气,他终于将自己从葬神渊那死亡边缘的噬生沼中,拖到了相对坚实、布满尖锐碎石的河滩上。
身体瘫软如泥,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彻底消失。
意识在剧痛和天地持续的恶意侵蚀下,再次模糊。
雨,毫无征兆地落下。
冰冷刺骨,带着葬神渊特有的阴寒死气,打在他裸露的伤口上,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攒刺。
就在这时,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模糊的意识猛地一个激灵!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看向危机感传来的方向。
距离他不到二十丈远的乱石滩上,一只形如枯槁巨蜥、浑身覆盖着灰黑色坚硬骨甲、双眼燃烧着幽绿色磷火的妖兽
,正悄无声息地从一块巨石后探出头。
它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沈厌身上,充满了纯粹的、对血肉的贪婪。
长满倒刺的猩红舌头舔舐着獠牙,粘稠的涎水滴落在石头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骨蜥兽。
葬神渊外围最常见的掠食者之一,以腐肉和误入此地的弱小生灵为食。
它显然把河滩上这个气息微弱、伤痕累累的“东西”,当成了唾手可得的美餐。
骨蜥兽低吼一声,后肢猛地蹬地,布满骨刺的粗壮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腥臭的恶风,朝着沈厌猛扑过来!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灰影,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张开,对准了他的头颅!
完了!
沈厌心中一片冰凉。
现在的他,别说反抗,连挪动身体躲避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再次降临,比之前的泥沼更加直接,更加血腥。
然而,就在骨蜥兽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距离沈厌不到三丈,那腥臭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的瞬间——异变再生!
“咔嚓!”
一声极其清脆、甚至带着点滑稽的骨裂声响起!
那只气势汹汹扑来的骨蜥兽,腾空的前爪下方,一块看似极其稳固的黑色鹅卵石,毫无征兆地、如同被无形力量瞬间抽空了所有结构强度般,碎裂成了粉末!
骨蜥兽庞大的身躯正处在全力扑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腾空姿态,一只前爪骤然踏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它那燃烧着磷火的兽瞳中,清晰地闪过一丝愕然和荒谬,庞大的身体在半空中狼狈地一歪,如同一个笨拙的秤砣,以极其别扭的姿态,轰然砸落在沈厌身侧不到一尺的地方!
“砰!”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碎石飞溅。
骨蜥兽硕大的头颅不偏不倚,狠狠撞在河滩另一块异常凸起的、边缘锋锐如刀的暗青色岩石上!
“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声响起。
它那覆盖着坚硬骨甲的头颅,竟如同熟透的西瓜般,被那锋利的岩石边缘生生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灰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暗绿色的污血,如同打翻的颜料罐,瞬间喷溅出来,淋了旁边的沈厌一身!
腥臭扑鼻。
骨蜥兽连一声像样的哀嚎都没能发出,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四肢徒劳地蹬踹着空气,幽绿的兽瞳迅速黯淡下去,彻底不动了。
冰冷的雨
点砸在沈厌脸上,混合着腥臭的脑浆和污血,顺着脸颊流下。
他僵硬地躺在那里,身体因为脱力和剧痛还在微微颤抖,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死得如此憋屈、如此荒谬的骨蜥兽尸体。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雨声淅沥。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踏空的石头,失衡的扑击,精准撞上最致命的岩石……巧合?
荒谬到极致的巧合?
一个冰冷、疯狂、却又带着一丝绝境中诞生的明悟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天道厌弃我……厌弃到……连靠近我的东西……都要倒大霉?!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骨蜥兽碎裂头颅下那块染血的暗青色岩石。
雨水冲刷着血污,露出岩石表面天然形成的、如同刀锋般的锐利棱角。
再看向骨蜥兽踏空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小撮黑色的石粉,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消失。
排斥……厄运……反噬?
沈厌沾满污血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不是笑,更像是一种痉挛。
一个模糊的、充满黑暗诱惑的念头,如同深渊中悄然绽放的毒花,开始在他枯竭的心底扎根。
……三个月后。
葬神渊外围,一片被灰黑色瘴气笼罩的、布满了巨大扭曲怪石和腐烂巨木的密林深处。
沈厌靠在一块布满苔藓的冰冷巨石阴影里,艰难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肺部都传来火烧火燎的剧痛,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灼热的砂砾。
他的身体依旧枯槁,但比刚坠入葬神渊时,多了一种被风霜和苦难反复捶打后留下的、如同老树根般的韧性。
褴褛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勉强蔽体。
裸露出的皮肤上,新伤叠着旧伤,有些深可见骨,有些则呈现出被剧毒或诅咒侵蚀后的诡异颜色。
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却不再是纯粹的绝望死寂,而是沉淀着一种近乎非人的、野兽般的警惕和一种深藏的、冰冷的计算。
“嗖!
嗖!
嗖!”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瘴气的死寂!
三道颜色各异、散发着凛冽杀气的剑光,如同毒蛇般从三个刁钻的角度,穿过扭曲的树干缝隙,直射沈厌藏身的巨石之后!
“找到你了!
孽障!
今日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一个充满怨毒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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